戾王嗜妻如命 第39节

  

  “主子,钱侍妾生了,是个……小郡主。”李鸿铭的近侍在听到书房外的响动之后,轻手轻脚的出去,很快又回来,说话的时候却显得小心翼翼,生怕惹了主子不快。别说是主子们,就算是他们,也都希望这胎能是个小公子,之前很多人都说十有*是个小子,为什么偏偏就不带把呢?

  “知道了,让王妃安置,该如何就如何。”李鸿铭继续写着什么,从始至终都没变一下脸色,也没抬一下头,下笔的速度也如一。“再派人到宫里走一趟,给母妃报个信儿。”

  “是。”见到主子没有生气,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觉得有几分寒凉,外人都说他们跟了一个好主子,事实上,他们这个主子并不是那么好伺候,或许他的温和儒雅都在王府外耗费光了,在王府里难得见到他笑模样,而对于犯错之人也绝不手软。

  在苏贵妃得到消息之后,先是顿了顿,眼中流露出一丝掩不住的失望,随即就收了起来,然后让身边的人将准备好的东西赏下去,就再没有半点动静。

  钱氏在怀胎期间可谓是被捧在手心的宝,如果她能生下儿子,她依旧还会是个宝,只可惜,她生下的是个闺女,那么除了那点远低于常规的赏赐,她几什么都没得到。承诺给她的侧妃位置没了,她还要养着给她带来这一切“灾难”讨债鬼。

  本来么,还在肚子里揣着的时候,因为早就告诉她如果生下儿子会被抱走但会为她请封侧妃,她坚信自己怀的是儿子,侧妃的架子也端了起来,整个府里奉承讨好她的不知有多少,面对睿王妃的时候都多有轻慢,那时睿王妃对她也多有宽容。钱氏背地里没少骂睿王妃自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就想抢她儿子,还盘算着的等侧妃的位置到手了,就想办法将儿子要回来,再有以后,如果他们家王爷登基为帝,她儿子就是皇长子,然后是皇帝,然后她就是天下最尊贵的女人……

  想得太美,梦里都能笑醒了,可惜,现实却是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孩子倒还在她身边,可是她的待遇直接从云端跌入尘埃,围着她转的人哗啦啦的一下子走了个精光,坐月子还要吃残羹冷炙,如果发脾气砸东西,甚至没得吃,后厨的人嗤笑不已:那是王妃开恩,什么都紧着钱侍妾……的肚子,可惜没那个福分,只有当侍妾的命,还想要王妃一般的待遇,还没睡醒吧?

  而那些曾对她羡慕嫉妒的女人,无不是上门嘲笑奚落,她之前仗着肚子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被踩得有多惨。

  嚷着要见王爷,可惜,即便是喊破了喉咙,也无人理会,然后她就是各种咒骂,毫无意外的被堵了嘴,……本来产后就虚弱,这么一折腾,闹得产后血崩,眼见着就要不行了,却连大夫都没人给她请,在临死前,她强撑着起来,耗费最后一口气,抓起不受她待见扔得远远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哭声的襁褓扔了出去,……

  从她产后到香消玉殒,不足十二个时辰。

  “王妃,钱侍妾产后血崩,没了,小郡主体弱,也跟着去了。”

  睿王妃愣了片刻,“安葬了吧,钱家那边多送点东西过去,跟吏部那边打声招呼,钱家的随便哪个人提一提吧。”

  “王爷,钱侍妾产后血崩,没了,小郡主体弱,也跟着去了。”

  李鸿铭依旧头都没抬,“这事报与王妃处理就好,告诉本王作甚?”

  “娘娘,钱侍妾产后血崩,没了,小郡主体弱,也跟着去了。”

  苏贵妃拨弄着手上的镯子,漫不经心的开口,“倒是个没福气的,不过遇到个孝顺的女儿,知道她寂寞,就下去陪她了。”

  如果苏贵妃在赏赐东西的时候不要做得那么明显,哪怕稍微的厚重那么一点点;

  如果李鸿渊在她产后叮嘱一声“好好养着”,随便赏赐点什么;

  如果睿王妃离开前稍微吩咐一声,留下几个人,在其他侍妾山门的时候阻止一下,在得知是小郡主的时候抱一抱……

  那么钱氏就不会死,还有那个可怜的孩子不会连一口奶都没吃到就被扔到一边自生自灭。

  说到底都是这些人高高在上惯了,视人命为草芥,于他们无利的人就可以不闻不问毫无作为,睿王妃对钱氏这样的女子还心怀悲悯,但也仅仅那样了,她不会因为那点悲悯就给自己找麻烦,伸出援助之手,无论她们多可怜多可悲都逃不过抢她丈夫的事实,是随时都可能威胁到她孩子的人。

  与此同时,晋亲王回京了!

  与轻装简行的离京时不同,回京时可谓声势浩大,除了亲王仪仗之外,还有上千人的护卫队。

  一路上,让看热闹的人过足了眼瘾,虽然被护卫隔绝在外,他们的兴致也半点不减。他们并不知道马车里的人是谁,就算是天子脚下,这些普通百姓也与那些掌权者依然有着天堑般的鸿沟,不可逾越,就算是那些知道京城中各个达官贵人家标记的人,就算了解晋亲王为人的人,也只敢在暗中啐两口,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现出来。

  靖婉她们的车驾跟在后面,也在护卫队的保护范围内,看上去,简直就像是晋亲王的家眷一般。

  在离开白龙寺的时候,她们才知道,遇刺的晋亲王也刚好要回京。他们四个人,在之前,也就靖婉知道他遇刺的事情,包括孙宜嘉,定国公夫人都未曾与她提过,直到孙宜嘉得到赐婚的消息,张氏无意中提起,她们才知晓,随后很快就是晋亲王被找到,白龙寺戒严,因为戒严反而将事情闹得越发的惹人注目。

  白龙寺前,两方人遥遥相对,他面无表情,眼神冰冷,负手而立,即便是有着一张无人能及的俊美面孔,都还是让人不寒而栗,加上那生人勿近的气场,让人更加不敢轻易靠前。

  前两日才说过他坏话的袁巧巧,总觉得他那视线分明落在自己身上,像毒蛇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孙宜嘉倒是面色从容的看着他,对于自己脸上贴着的白布更是半点没有遮拦的意思。不过,对上他的眼神,孙宜嘉明白,他已经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婚事,倒是无法从他脸上看出他对于这件婚事的看法,不过,都无所谓不是吗?

  周应霜什么都看不见,但是并不表示她感觉不到周围冷凝的气氛,不由得缩了缩身子大气不敢出。

  几个夫人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

  唯独靖婉,受他的影响最小,不过还是莫名的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含着深意,想来也很好理解,她或许是外人中唯一一个了解他受伤后真实情况的人,也是直言拒绝进晋亲王府的人。

  在等待李鸿渊决定的这些日子,靖婉心里其实还是有几分忐忑,然而在听到他那颇具有传奇性的被救过程,靖婉就知道,与他“肌肤之亲”那事儿已经彻底的翻篇了。

  不过透过这件事情,靖婉也看到了更多的东西,这晋亲王或许并不像传言中那般一味的仗着圣宠只追求奢靡逍遥的生活,手无权势,不争权,因为知道她可能触及到了不该触及的东西,某种程度上来讲,她,包括骆家,怕是都与这晋亲王撕扯不开了。知道得越多,往往死得越快,不想死的话,就想办法让对方信任你,甚至视为心腹。

  然而靖婉并不后悔将这件事告诉祖母,间接的告诉祖父,就算她对晋亲王说,她没对任何人提过救他的事情,对方也未必会相信。如果他借此暗中找上骆家,还是只能靠祖父去应对。

  还有,因为那份不一样的心境,没有被他摄人的气势骇住,靖婉竟从他身上感觉到了君临天下的气势,她没见过圣颜,不知道所谓的龙颜天威到底是怎样的气场,感觉告诉她,李鸿渊让她看到的就是。

  靖婉很自然的将目光移开,然而就在这无意间,她看到了另一边的阮芳菲,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她看李鸿渊的眼神,如果靖婉只是土生土长的十四岁小姑娘,大概还不会明白那是什么,偏偏她不是,她很清楚那代表着什么,迷恋,占有,甚至是控制欲,靖婉忍不住的轻轻颤了颤,说好的出水芙蓉呢?一个正常的姑娘会对晋亲王这么恐怖的男人产生这种那些感情吗?如果仅仅是心慕痴迷也还好啦,毕竟他是亲王,还有一张好皮囊,可是占有和控制,爱之深或许会想要占有,那么又是什么让她想要控制呢?那已经是心理扭曲有些变态了好吧?内阁首辅阮大人的后宅是不是藏着什么恐怖的秘密,不然怎么会养出这么个诡异的姑娘?还是说,阮芳菲真的如她所想,真的存在一个“前世”,那本身就是个变态?

  有靖婉在场的地方,李鸿渊分给别人的注意力绝对堪称施舍,当然,他会自我控制,即便是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她身上,也不会让人注意到,有一个所谓的未婚妻在,还有一个不正常的阮芳菲在,让人发现他的心神所在,岂不是将婉婉推上风尖浪口。如此的关注,李鸿渊怎么可能没有发现靖婉那细微的变化,顺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毫无停顿,挥袖间上了马车。

  他的动作太快太突然,让来接妹妹归家的兄长们略微踌躇犹豫后,欲山前见礼,落了一个尴尬。

  阮芳菲所表现出来的,李鸿渊会不知道?在他前世的时候,阮芳菲虽然也心慕他,做了一些常人不会做的事情,但远没到现在这种程度,自己这是名声越差越坏,她反而越喜欢越想靠近越想得到乃至控制在手?呵,如此狂妄自大的女人,等她没用之后,要怎么收拾才比较的让人心情舒畅呢?

  于内心黑暗的人而言,这世上有两种人最具吸引力,其一就是与自己相似的人,因为他们了解彼此,在很多时候能达到心意相通;另一种就是与自己走在另一个极端的人,他们身上有着走在黑暗中的人极其厌恶却也极其向往的东西。

  李鸿渊虽然不算完全走在黑暗中的人,他不孤寂,不堕落,也没有被*掌控吞噬失去自我,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更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但他也不能算是一个正常人就是了。阮芳菲那种人他没有兴趣,那种纯白无暇的女人也不是他的目标,他坚定的,执念的,唯一的,只有那一个,如果阮芳菲的那种眼中出现在婉婉眼中,试着去想一想那情形,李鸿渊突然蜷缩其身体,微微的颤抖着,那是身体本能的渴望,在兴奋,在叫嚣,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将自己全部的剥开,让她能轻而易举的掌控自己。“婉婉……”

  转身上马车的靖婉莫名的头发发麻,好像有危险在暗中靠近,忍不住蹙眉,难不成又要发生什么事情?

  而沐公公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主子在见到骆姑娘之后,怎么又开始莫名其妙的发疯?主子,悠着点,周围那么多人,如果让人听到了,你那名声……沐公公突然无力的垂下头,自家主子的名声早就坏得不能再坏了,眼观鼻鼻观心的装死。离马车最近的那几个人的诡异神情,也全当没看见。

  因为各自的不方便,回程中几人倒是没挤在一辆马车中,怀着忐忑不安,靖婉一路上都紧绷着情绪,生怕又出现点什么意外状况,然而,直到进了城门,一切都安然无恙,靖婉疑惑,莫非那不好的感觉其实并不是冲着她们本身,而是……靖婉的目光投向正前方,虽然入目的只有挡着马车门的帘子。

  难不成一次没能置他于死地,还敢在今日这场面再来一次暗杀?之前在白龙寺都不行,在这重重护卫之下更加不行,若真的铤而走险到这种地步,是不是说明晋亲王李鸿渊的威胁性远远超乎想象?

  直到各家的马车分开而行,直到靖婉进了骆家的大门,还是什么事都没有,难道出错了?可那种危险萦绕的感觉依旧还在。

  靖婉低头拨了拨手腕上的绕了好几圈的小紫檀佛珠,颗颗圆润光滑,是她娘见她接二连三的出事,加上祖母离开前特意叮嘱,去跟了尘大师求来的,靖婉知道,这串佛珠的价值不仅仅是被了尘大师亲自开光那么简单,原本用的小紫檀的年份怕是都不低,而做成佛珠之后也至少有两百年的时间,说它价值连城都不为过,了尘大师却轻易的给了自己。

  了尘大师当时说什么来着,自己与它有缘,能驱邪避灾,佑自己平安,切莫送人。

  靖婉一颗一颗的扒拉着佛珠,心里突然间就平定了下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多想无益。

  靖婉去了主院与骆老夫人请安,看到靖婉面色不错,精神也佳,便放了心。

  毕竟刚回来,骆老夫人也不多留她,让她回去休息。

  路经花园的时候,靖婉瞧见了一丛花目前的骆靖颖,有一下没一下的扯着花瓣,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神没有焦距,靖婉就在她正前方也没半点反应,突然间又痴痴的笑了起来,带着梦幻般的感觉。

  靖婉都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她这才出去了没几日,怎么一回来,这个死对头就少女怀春了?

  骆靖颖的丫鬟瞅着靖婉看着自己姑娘的眼神,实在有些忍不住,冒着被责罚的危险,轻轻的拉了拉骆靖颖的衣衫,“姑娘…”

  “作甚?”骆靖颖恼羞成怒的瞪着丫鬟。

  那丫鬟在骆靖颖发作之前指了指靖婉的方向。

  骆靖颖顺着瞧过去,一愣,随即想到自己刚才的模样似乎都落入了靖婉眼中,又恼又怒,不过却没有发作,而是轻轻柔柔的笑了笑,“原来是三姐姐回来了,三姐姐好。”规规矩矩的见礼,不敷衍,更不怠慢。

  靖婉不急不徐的还了礼。

  “三姐姐刚回来,想是也累着了,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了。”

  靖婉看着骆靖颖离开的背影,不找茬,甚至说话也不是阴阳怪气的,太正常了,就显得太不正常了。

  “嬷嬷,你说她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靖婉问道。

  “想来是因为四姑娘有小心思了,沉静其中,不愿被人打扰,自然就平和了。”

  靖婉心中感概一句:这爱情的力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公子了,不过,能让她骆靖颖看上眼的男子,这身份只怕是不一般,甚至可能是天家人。那与自己倒是无关,只要她有那个能耐,便是成为后宫宠妃,靖婉也不会抬一下眼皮。

  回到海棠雅居,靖婉向奶娘询问了一下这些天的事情,除了闹得满城风雨的大事,这个骆家后院最热闹的大概就是三房了。

  刘氏在骆荣平明目张胆的护着浣娘开始,刘氏基本上就与他真正的撕破了脸,仗着有骆老夫人“撑腰”,直接跟浣娘开撕,这种依凭自己主母的身份折腾小妾,在没有顾忌之后,还真是理直气壮毫不客气,也正是将所有的手段都用在明面上,简单粗暴,而更擅长阴私手段的浣娘还真的是没有多少招架之力,最关键的是受身份所限,刘氏能做的,她不能,她敢做,刘氏就敢直接发卖甚至杖毙了她。

  浣娘各种窝囊憋屈,但她是个极其能忍的,刘氏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反正就是不让刘氏抓到她的把柄,甚至都不将自己被刘氏欺负的事情告诉骆荣平,将委曲求全的形象做到了极致,很多下人都看不过去了,毕竟,浣娘还怀着身孕。

  刘氏冷眼瞧着,对于下人们背后的言论,她自然知道,对于此却半点表示也无,甚至放任这些言论扩散。直到她的所作所为悉数被骆荣平知道,然后,骆荣平自然就找上了刘氏,于是,在这夫妻二人之间爆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争吵,然后骆荣平见识到了刘氏隐藏起来的疯狂与狠辣,刘氏甚至险些抓花了骆荣平的脸,只是因为他避了避,伤了脖子。

  骆荣平甚至说出了休妻的话,刘氏阴沉沉的盯着他,“骆荣平,你敢休妻试试?”

  “我现在就休了你,你这个妒妇。”

  “骆荣平,你敢写下休书,出了骆家门,我就去敲响登闻鼓。”

  “你……”骆荣平被骇得不轻,没想到刘氏敢做出这种事情,“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敢带回一个贱货爬到我头上,我就敢拉着整个骆家去死。”

  “你简直疯了你!”骆荣平拂袖而去。

  刘氏冷冷的盯着骆荣平离去的方向,“我是疯了,被你们给逼疯的!”

  登闻鼓,非国破帝崩不响,非大军凯旋不响,非天下奇冤不响,登闻鼓无守卫看护,谁人都可敲响,但是,如果随随便便的敲响,轻则全族贬为罪奴,发配边疆,重则直接抄家灭门,不过是因为后宅纷争,就敢去敲登闻鼓,别说骆沛山只是礼部尚书,便是内阁首辅也吃罪不起。

  骆荣平投鼠忌器,只得回去安抚他的小心肝。让她不用理会刘氏,刘氏派人找也不必去。

  浣娘安安静静的听着,时不时的安抚骆荣平两句,男人靠不住了,就只有靠自己了,于是,浣娘缩在院里不出门之外,阴招开始了,她别的没有,她就是还有点钱,十两银子买不通的人,就花一百两,刘氏不好对付,就朝她儿子下手。

  你来我往,明争暗斗,简直不要太热闹。

  “敲登闻鼓?三婶还真是不能小瞧啊。嬷嬷,登闻鼓真的没人看守吗?”

  “曾今没有,但从六年前就有了,只是人在最里层,外面的人看不见而已。”

  “咦,为什么?”突然加了守卫,不可能没有原因。

  龚嬷嬷顿了顿,“因为初出宫的晋亲王无聊,爬上了登闻鼓楼,只差一点点就敲响了登闻鼓,从此圣上就命人看守登闻鼓楼。”

  “晋亲王……”靖婉无言以对。“按理说,知道这件事的人应该不多,嬷嬷怎么知道的?”

  “……在宫中时无意间听到的。”

  骆靖颖回到三房,她爹娘大吵一架之后,她爹就没再出现在他们三房的主院,今儿居然在,而且将下人都打发了出来。骆靖颖担心他们又吵起来,不顾阻拦的进去……

  “……康亲王天命所归,颖儿若能嫁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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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啦,小天使们,今天被小宝宝给缠住了,没时间码字,更晚了一些,么么哒~

  

第084章:谋算,气死人不偿命

  

  “……康亲王天命所归,颖儿若能嫁与他为妃,待他日后登基为帝,我们颖儿就将母仪天下,如此一来,谁还敢瞧轻了我们三房的人。作为国丈,少说也当是个侯爵之位,”骆荣平端着茶盏微抬眼眸看着刘氏,“如果颖儿再能笼络住了帝王的心,吹吹枕边风,你们刘家即便是不会恢复昔日荣光,至少也会让伯府名副其实表里如一,无限荣光。”

  刘氏捏紧了手中的帕子,不是因为愤怒,相反,是因为激动。骆荣平斜着眼睛瞧着,心中冷笑不已,若说刘氏真正的心结,不在骆家,不在她儿女身上,而是她自己的出身,生于破落户之家,偏偏想着成为天之骄女,如果能让刘家复起,从根本上提高她的身份,她或许会比筹划自己儿女的未来更加的尽心竭力、不折手段。

  “你且好好想想,事情若成了,咱们儿子的前程也半点不用愁了,有个当皇后的姐姐,他们便是一辈子做个纨绔,也无人敢招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们?还不知道那个贱人肚子里是个什么东西呢,你就认定那是个儿子?现在就开始想着分我女儿的荣光?颖儿的弟弟就一个,我告诉你骆荣平,其他的贱种谁也别想靠上边儿。”

  “哦,是嘛?那这事儿你自己去奔走吧,我倒要瞧瞧,在骆家后院威风八面的骆刘氏有多大的能耐,能将自己女儿扶上康王妃的位置?”骆荣平虽然神色淡淡,但却摆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刘氏即便能威胁到他,那又如何呢,外面,是男人的天下,可不是你发狠逞疯就能成事的。

  刘氏恨得牙痒,可是这事儿不一样,刘氏不能不在意,要说,就算她不妥协,骆荣平应该也不至于置之不理,毕竟事成之后,对他的益处也非常大,他能成为人上人不说,还能让他成为几个兄弟中的第一人,能让她公爹另眼相待,骆荣平知道她的心结所在,她又何尝不知道他心里除了对权力的野望之外埋藏最深的想法。不过现在这个男人的心都在那个贱人身上,谁知道他会不会做出不可理喻的事情。“你想怎么样?”

  “浣娘那里你就不用管了,最好是她过她的你过你的,井水不犯河水。”

  刘氏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骆荣平现在什么都紧着那个女人,真要各过各的,且不说她会颜面扫地,整个三房的日子只怕都不如那贱人好过,日子本来就紧巴,如此这般,他们娘几个岂不是除了公中那点东西就再无所得,如此哪还有脸出门?“不行,我最多不再刁难她,多的想都不要想。而且既然为颖儿那般考虑,这衣服首饰自然就不能少,我手里没钱了,该如何做,爷看着办。”刘氏拢拢头发。

  明知道刘氏的目的不止是为了给女儿置办衣服首饰那么简单,跟他要钱才是最主要的,不过她的借口也无可厚非,“晚点我会让人送钱过来,不过,你最好记得自己说的话,如果浣娘跟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骆靖颖也没想到,这么直接闯进来,竟然听到这样的事情,要说不兴奋不激动是假的,母仪天下啊,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娘总说她贵不可言,如果她真的走到那一步,可不就是真正贵不可言,不过,骆靖颖想到那个温柔清俊风度翩翩的三皇子睿亲王,明明他比康亲王各方面都更胜一筹,明明他才更有帝王之相,就算是在身份上吃点亏,可是真正的皇位之争,又有几个是凭借出身成为最后赢家,不行,她得让父亲改变想法。骆靖颖握握拳头,深深的吸一口气,仪态端庄的步入房门,“爹,娘……”

  “你怎么在这里?”别说是骆荣平,便是刘氏脸色都不怎么好。

  “爹,娘,你们刚才的话女儿都听到了。”

  “刘氏,这就是你教出来好女儿,偷听父母谈话?”骆荣平脸色阴沉的盯着刘氏,这事儿还是没影呢,如果让这孽女嚷了出去,非但非但不能成事,还会让他颜面尽失,贻笑大方。

  “爹,你先别生气,也别怪娘,我不是有意偷听,原本只是担心你们……才闯了进来,听我把话说完好吗?”骆靖颖双手交叠放于身前,端端正正的站着,说话也心平气和,不急不躁。

  这样的她,别说是骆荣平,便是刘氏都稍稍有些侧目,不急不躁,不冒失,不莽撞,拿得起,端得住,这才是她理想中的女儿,难不成是这些日子下狠手纠正她的结果?早知道会如此,她就就该早点狠手。“爷,这毕竟事关女儿的终身,她既然听见了,不防听听她想说什么,如果有可取的地方,说不得还能有些作用,如果不可取,你再好好教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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