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品祸妃 第27节

  见她如此冷静应对,肖寒起身想要准备离开,却见她眼神恍惚了一下,抬手指着自己身上的香囊,

  “怎是昙花?我对这气味……”

  过敏二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她人已经晕倒在他怀里。

  肖寒神色一凛,抬手扶着她柔软腰肢,旋即搭在她脉搏上,见她脉息平稳有力,面容也白里透红,并不像是普通的过敏症状,似是被昙花香气催眠了一般。

  肖寒将她轻轻放倒在软榻边,再次把脉,确认她身体真的没有问题,方才缓缓坐下。

  她的身体,倒是跟她的性子有点像,像是一个谜。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会被昙花香味催眠的人。而他今儿之所以换了昙花香气的玲珑香球,皆因为之前的龙涎香香球引致她吐血,他并不知道她体内还有多少种毒素,还会不会被其他香气诱发吐血,所以在与她相处的时间里,每天都会换一种香粉的味道,为的就是找出她吐血的根源,也好对症下药调理她的身体,之前换了多种都没有任何问题。

  可偏偏今天这昙花香粉……

  而见她之前的表现,似是知道自己会被昙花香气催眠似的。难道又是前国师在她体内下毒所致?

  想到这里,肖寒不觉抬手轻轻附上她光滑白皙的额头,眼神愈发深沉,复杂。

  上天对她,究竟是公平还是不公平?给了她青春曜目的容貌和聪颖冷静的头脑,却又给了她一窝狼一样的家人!比之外人还要恨不得她消失在这世上!

  见她此刻睡着的安然样子,肖寒忽然希望她就此一直安宁的睡着,因为一旦醒来,外面的流言蜚语恶语相向,无论她愿意与否,都要迎面而上,即便是在这凌家书院,她又何尝不是饱受外界误会的煎熬?

  看着她小脸上因为连夜赶路回来而冒出的细密汗珠,肖寒起身吩咐隐卫打了一盆热水,还带来了幽兰花提取的幽兰凝露滴入温热的水中,待凝露均匀散开,肖寒将面巾打湿,拧干,继而自然的轻轻擦拭过她白皙面庞。

  每一下都极其小心翼翼,生怕会惊扰了难得安睡的她。

  姣白月光下,她睡得那般安然平静,这一刻,连曾经是杀戮滔天的肖寒,整个人,整个身心,竟也是难得的放松下来。仿佛她周身有一股难言的平静力量,能抚慰他冷硬如铁的心。

  他手中面巾,一下又一下,轻柔滑过她面庞,从额头到鼻尖,再到面颊,最后是粉嫩柔软的唇瓣,他手背扫过她唇瓣的感觉,令他一瞬回到之前在马车内强吻她的那一幕,那般的清晰刻骨,永生难忘。

  令一贯不喜欢陌生环境的他,在此刻,竟是贪恋上了这种不孤独的感觉。

  ……

  次日一早,长亭醒来,肖寒已不知去向。

  只在她书桌上留下一张字条:“长夜漫漫,既已辜负。来日再见,满树梨花。”

  看着那隽永苍劲力透纸背的十六个字,明明是带着暧昧不明气息的两句话,可是因着他此刻霸气老练的字体,竟是有一种使人肃然起敬的力量。

  长亭将纸张放在一边,眼角的余光再次扫过上面的字,总觉得某人在写这十六个字的时候,像是一边看着她,一边写的,好像他当时想要说给她听的话,都在这十六个字里面。

  不知怎的,面颊莫名发热。抬手触摸面颊,有种莫名的顺滑馨香的感觉,可她记得自己昨夜回来因为闻了昙花香粉就昏睡过去了,不曾洗过脸,为何小脸这么光滑干净?

  难道是……

  想到这里,长亭眼神蓦然一暗。肖寒始终是神秘莫测的墨阁阁主,是人是魔,一时难辨。她与他的距离,只能是学院老师和学生之间,决不能逾越丝毫!日后,她定要减少与肖寒单独相处的机会。

  ……

  与此同时,将军府,前厅

  尽龙城和孙道松交换了一下眼神,继而同时看向一旁低头不语的尽余欢,似是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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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她就在眼前,却如何也触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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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的去做。

  接下来,他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幅幅清晰而狰狞刻骨的画面。

  刻骨铭心到他当时便后悔吞下那丹药。

  眼前出现的一幕幕画面,是发生在上一世,他死去一年多之后的一切。

  侯府大门外,朱门紧闭,郦长亭反绑着双手跪在门口的台阶下。

  她纤细身影瑟瑟发抖,头发披散开来,遮住被泪水模糊的五官,身上是不知何时被扔的臭鸡蛋和腐烂的瓜果蔬菜,黏糊糊的挂在脸上,脖子上。

  四周响起难听的嘲笑声,咒骂声。

  “这就是那个浪荡三小姐啊!这一看模样就不是个好东西!光看她那双桃花眼,随时随地都在勾引男人。难怪她会做出伤风败俗的丑事来。听说她被捉奸的时候,正骑在两个小厮的身上呢!是不是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了!千真万确!其实这有什么稀奇的,这郦长亭早早的死了亲娘,一直就是个没人管教的野孩子。七八岁的时候就已经骑马在街头调戏长相俊秀的少年郎了!听说啊,还不到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被琼玉楼的紫璃少爷开苞了呢!啧啧!伍紫璃是什么货色?男女通吃呀!”

  “是啊,原本去年,皇上替她选了侯爷北天齐做夫婿,就是皇恩浩大,给她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也难得侯爷不但不嫌弃她,还对她宠护有加,谁知她死性不改甚至还变本加厉的长期保养男宠,自作孽不可活啊!这次终于被侯爷逮着了。可怜侯爷生的那么俊俏高雅,竟是被一个浪荡女戴了绿帽子,真是可惜可惜。”

  画面一转,跪在地上的郦长亭拼命摇着头,脸上挂着的鸡蛋清鸡蛋皮纷纷掉落。虽然狼狈,但尽余欢还是一眼认出她来,只是这时的郦长亭,无论是神情还是眼神,周身上下没有一点现在他认识的郦长亭的影子,除了声音和容貌,完全是一个陌生人。

  “不!!我没有!我没有对不起侯爷!不是我做的!不是我!!”

  她单薄纤细的身影,此刻如同秋风狂卷着的最后一片凋零叶,疯狂的挣扎也只是徒劳。

  随即,侯府大门开启,等待她的不是翩翩如玉的北天齐,而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郦梦珠和秋府的大夫人钱碧瑶。

  她发疯一样的喊着,

  “滚开!你们母女没一个好东西!我就是喝了你们送去的参茶才会意识不清的,我是不会再相信你们的!我要见天齐!!”

  “啪!”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郦梦珠上前一步一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这一巴掌又痛又响亮。

  郦梦珠收回白嫩细滑的揉夷,昂起头,看向郦长亭的目光歹毒狠辣。

  “打你如何?我真怕你这个蠢货挨了打都不长记性,不过你也不用感激我这个妹妹打醒了你。总之你今儿就是死在这里,天齐也不会出来看你一眼!”

  不知何时,尽余欢握紧了拳头,已然投入到眼前虚无的画面当中。

  “……啊”

  她痛苦嘶哑的声音让尽余欢心疼到了极致,仿佛这一刻,她已是灵魂出窍的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感情和感觉,有的只是冲天的恨意和委屈。

  而郦梦珠和钱碧瑶却偏偏要歹毒的扯断她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郦长亭,这一切都是我和娘亲为你精心准备的大礼。不如此,如何能令一直对你娘亲的死而感到愧疚的爹爹彻底的放弃你呢?”

  在这一刻,尽余欢看到的郦长亭已经彻底遁入无底深渊,万劫不复。

  “呵……原来,原来一切都源于你得不到爹爹的宠爱……”

  她突然笑出声来,那凄惨沙哑的笑声伴随着她唇角渗出的殷红鲜血,如同鬼魅的泣诉,疯狂而绝望。

  郦梦珠粉色的精致绣花鞋狠狠地踩在郦长亭脸上,反复碾压着,此时此刻,她连一滩烂泥都不如。

  爹爹的失望,祖父的责罚,她都百口莫辩。渐渐地,她也就不再跟任何人解释和争辩,而是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将外界的陷害织成了茧子,包裹着全身,作茧自缚。

  血,渐渐染红了面前的青石板。

  嗤!

  利器刺入心脏的声音刺耳清晰。

  “不!长亭!”尽余欢伸出手来,想要阻止郦梦珠,可他手掌伸出,接触的只是冰冷的空气,下一刻,郦梦珠狠狠拔出还滴着血的匕首,温柔的笑着看向长亭。那滴血的匕首穿过他掌心,却没留下任何痕迹。

  眼前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但却比真实发生的还要令人胆战心寒。

  这一刻,尽余欢的心,无声碎裂数片。

  他明明知道,自己此刻看到的一切都只是江湖术士使的障眼法,并不存在。可这血淋淋的一幕此刻却是真实的彰显着存在感。竟是在瞬间,让他的眼眶酸涩泛红。

  仿佛,他真真切切的看到郦长亭倒在自己面前。

  画面一转,竟是倒叙着演绎她短暂凄苦的一生。她死了,画面回到了一年多之前,出现了他……

  随着他中毒倒在地上,身边就只有她一个人,荒郊野外,杂草丛生,那一刻,他真的后悔了,他对不起娘亲,对不起哥哥,对不起姐姐,对不起将军府所有关心爱护他的家人,因为他的任性,酿成了无法弥补的结果。他本该在将军府安生度日,却偏偏要带她去京郊骑马消遣,他的人性自我害了自己,也连累了她。

  她说,尽余欢,这是你我第四次见面,难道是最后一次了吗?我将你当做此生唯一的朋友,唯一信得过的人,可你为何要离开我?为什么?你若死了,我郦长亭在这世上,连一个相信我安慰我的都没有了!我宁可世上只有一个人,相信我,肯做我的朋友,我也要你活下去!

  她哭着喊着,不许他有事,甚至俯下身在他中毒的伤口上反复吸出乌黑的毒血,她不顾自己也会中毒,只是单纯的要他活下去。

  然,他中毒已深,已是无力回天。

  他喊着很冷很冷,冷到了骨髓深处,冷到了他已经看到黑白无常带着锁链前来索命,她就紧紧抱着他,将所有衣服都裹在他身上,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喊得嗓子沙哑也不肯停止。她说要为他找到下毒害他的人,要为她报仇,只要他能活下来,让她做什么都可以。她甚至抱着他的尸体返回琼玉楼,跪下来求着伍紫璃,不停地磕着头,喊着,求着……抱着他已经冰冷的尸体……

  尽余欢的心,在此刻,疼的已经无法呼吸。他甚至连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的勇气都没有,因为太过真实,太过鲜血淋淋,就像是真实的发生在他的身上,连带着他的心脏也要停止跳动了一般。

  最后,他拜托她,给他一个痛快,别让他再活着受罪,她不肯,宁可把匕首刺进她自己的掌心,也不肯……

  她说她舍不得,舍不得丢下这世上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画面再转,回到了他们第三次见面时,他为了摆脱太后给他安排的亲事,偷偷溜出皇宫,被她发现后藏在了倒夜香的板车上,他们真真是臭味相投,一路唱着《夜香歌》驾车欢腾的离开皇宫云游四海。

  她面上飞扬着肆意青春的气息,扬起手中马鞭,长发飞扬,裙裾摇曳,在夜色中美的那般惊心动魄又迷离炫目,她唱的曲子虽是不着调,却是尽余欢听到的最生动的歌声。

  “求郡主,转一转吧,放过余欢。母老虎,宽嘴阔眉,欲求不满。有长亭,带你离开,余欢莫怕。夜风夜香夜夜歌,倒夜香倒夜香,倒出一个如意郎君来。”

  这一刻,画面中的尽余欢红着眼圈笑的肆意,完全被她飞扬的歌声所感染,她帮了他,陪着他苦中作乐,毫无怨言。

  他忽然希望,眼前的一幕就停留在这一刻,忘记之前的痛苦之后的生离死别,忘得一干二净,只有这一刻苦中作乐的幸福,只有她为他唱的那一首不着调的曲子。

  然,终究还是要回到他们第二次见面的场景。

  他正遭遇不明杀手的刺杀,她骑马经过,二话不说将他拉上马背,救了他的性命。他们也为此在荒山野岭中迷路而终日相对了三天。

  这三天三夜,他们仿佛是有说不完的话,他们采野果充饥,喝山泉水解渴,甚至还在山谷下面搭了一个简单的小亭子,虽说是八面透风四面漏雨的,但她却兴奋的给那小亭子起了个名字:长亭。

  这名字简单到让他鄙视了一天一夜,她却丝毫不介意,还与他商议着以后如何改造这个“长亭。”直到三天后,将军府的人找到这里,他们一同回去,却是天差地别的待遇。

  他回到将军府,有疼爱他的父亲娘亲,有关心照顾他的哥哥姐姐,整个将军府都围着他打转,而她呢?

  他看到她回去之后,郦震西二话不说就给了她一巴掌,打的她唇角流血,站立不稳,可为了替他保守秘密,她却只字不提都跟谁在一起,最后索性说是去琼玉楼待了三天,他看到钱碧瑶和郦梦珠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到阳拂柳狠毒阴险的嘲笑,看到郦震西拿起皮鞭狠狠地抽在她后背,几鞭子下去,她后背血肉模糊。而她却自始至终的咬紧牙关,不肯说出他们之间的秘密。

  然后,她被关入祠堂三天三夜。每天只有一顿饭一杯水,后背的伤口感染恶化,她发烧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子不停地抖着,轻声喊着娘亲,娘亲……娘亲,我想你……

  这一刻,尽余欢眼眶被泪水充盈,他扑上去想要将躺在地上的长亭拥在怀里,像他中毒发冷时,她抱着他那样,可他冲过去之后,依旧只有冰冷的空气。

  她就在眼前,却如何也触碰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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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我们全都看不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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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亭!长亭!你睁开眼睛看着我!我是尽余欢!你看着我!不要睡过去!你会死的!郦长亭!!”

  “别走!!”

  尽余欢发疯一般的在自己房间喊着,屋外,蓝锦城冲进来看到的就是尽余欢正跪在地上对着空气大力挥舞着双手,瞳仁赤红,表情狰狞,痛苦。

  蓝锦城吓了一跳,急忙一直不停的摇晃尽余欢,可他始终沉浸在郦长亭躺在冰冷的地上,后背血肉模糊的画面上,仿佛下一刻她就永远地离开他了。这一刻,不管她是上一世被世人唾弃的那个郦长亭,他都不能让她有事!

  他还没看到他们第一次相见的画面呢?他想要看到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之后的每一次,长亭每每提起那一次,都是那般欣慰感激的神情。然,此刻,却因着蓝锦城在唤醒他未果的前提下,一盆冷水泼下来,他蓦然清醒,眼前画面一瞬消失。

  他坐在地上,身上被冷水浇透,蓝锦城跪在一旁,紧张的看着他。

  “余欢少爷,您是不是撞邪了?”

  他还记得,蓝锦城如此拖着哭腔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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