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品祸妃 第52节

  被长亭如此一问,阳拂柳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她脸色发白的看向长亭衣袖,那红色就是她之前故意抹在她袖口的,不会有错!绝不会有错的!郦长亭想翻身,根本不可能!

  水笛儿不屑的嗤了一声,“贼婆娘!事到如今,你装什么装?那不就是这锦盒上未干的颜料吗?你以为我是拂柳吗?那么善良的帮你说话!!”

  “长亭妹妹,不如,你还是说出你的苦衷吧!你是不是把银子都花了,急于银两,所以才如此……难道是因为你在琼玉楼……”阳拂柳说到这儿,突然捂住了嘴巴,一股惊慌无辜的表情,眼神闪烁着,满是愧疚和不忍。外人看了只当阳拂柳是无心说错话的,并不是有意为之。

  反倒是听到琼玉楼三个字后,更加的浮想联翩,对长亭鄙夷更重。

  “水笛儿!机会我给你了!你却不知悔改!你口口声声骂我是贼婆娘!那我今天就让你这个没有教养的蠢货看清楚了!我袖子上的红色,来自于司徒小姐随身携带的胭脂盒!盒子还在司徒小姐身上!你要不要也搜她的身!”

  长亭说着,手指用力,刺啦一声,将衣袖撕下来一截,露出手臂的一截莹白,与她脸上此刻的清冷寒霜交相辉映,透出的是决绝动魄之美!

  “不用搜!我自己来!这是我的胭脂盒!这颜色是不是胭脂,用水一洗就知道了!而那锦盒的颜料却是洗不掉的!!”司徒笑灵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此刻是憋着一肚子火气!旋即将胭脂盒扔给大管家,昂起头,狠狠瞪向水笛儿。

  “这……明明是你故意偏袒郦长亭!就算这是胭脂又如何?那颗顶珠……”

  水笛儿指着顶珠,却见管家拇指食指用力一下,竟是将顶珠捏碎。

  “不是顶珠?!竟然是……泥巴做的?!”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惊呼,紧跟着,众人都是目瞪口呆。

  司徒老将军暗暗松了口气,看向长亭的眼神充满赞许恍惚。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已隐约猜到。这丫头未来的路如何难走,他也感觉到了。他庆幸自己刚才站在她这一边,而又欣慰她没有要自己帮忙,而是一力承担!这份胆识和能力,绝对是胜过她娘亲和外婆的。

  这才是凌家传人应有的气魄。

  “怎么会……”阳拂柳摇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被捏碎的顶珠。

  她明明将珠子放进郦长亭随身携带的锦囊中了,又故意在她袖子上抹了颜料,她怎么还能……

  不可能!这不可能!

  “如果水笛儿你现在还认为这泥巴做的顶珠就是玛瑙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不过你一个人蠢钝无知,不要拉上这大殿所有人随着你一起痴傻犯贱!如今,我袖子上的既不是锦盒的颜料,而这红色珠子也不是顶珠,你之前说的证据又在哪儿?就只剩下你和阳拂柳看见我从后院走出来了是不是?那我现在也有话要说!我和司徒小姐都是亲眼看见你和阳拂柳也在后院!现在既然我洗脱了嫌疑,那么下一刻要搜身就是你和阳拂柳!!”

  话音落下,长亭抬手指向阳拂柳。

  轰然一下,阳拂柳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踉跄着后退了一步,险些坐在地上。

  她委屈无辜的摇着头,眼泪在眼眶内打转,双手绞着丝帕,说不出的楚楚可怜,“长亭妹妹,你……你怎么能说是我呢?我刚刚还在帮你说话,我一直都是相信你有苦衷的啊!自始至终,我都没说是你,你现在怎么能怀疑我呢?”

  阳拂柳还痛苦的别过脸去,那一半隐在阴影中的侧脸,带着微微的颤抖,让人看着都揪心,担忧。

  阳拂柳果真是到了任何时候都不忘演戏,不忘装委屈,装可怜!

  “我凭什么不能怀疑你!既然你们之前都说是我!而我也说了,如果我能证明自己的清白的,那么追查真凶就要由我亲自参与!我说的那么大声你都没见吗?你耳朵有问题是不是?”

  长亭上前一步,目光咄咄落在阳拂柳脸上,寒芒如利刃,无情刺向阳拂柳。

  一旁,殷铖命人送来新的披风,亲自为长亭披上,遮挡她缺了一截袖子的手臂,还有身前被茶水浸湿的痕迹。

  长亭冲他点点头,寒瞳依旧深邃如冰,此时此刻,她的孤独,她的坚韧,无不深深映入他眼底,心底,生根发芽。

  “既然府中下人也证明了,除了司徒笑灵和郦长亭,就只有水笛儿和阳拂柳去过后院,为了公平起见,现在就请二位到屏风后,搜身。”

  殷铖沉冷发声,桀骜面庞,沉冷眼神,无不令人肃然侧目。

  司徒老将军的关门弟子,此刻自是有代表老将军说话的权利。

  而殷铖抛出的每一个字,都是令阳拂柳尝到了无言的难堪和戏弄。

  她在众人眼中一直是优雅高贵温柔善良的象征,如今却是被当作嫌疑人搜身?即便什么搜不到,这被怀疑的难堪也是她无法接受的。

  水笛儿更是面红耳赤的看向她。

  “凭……凭什么搜我的身?我是国师义女!什么大场面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宫里的宝贝还少吗?我岂会看上一个玛瑙如意?我……”

  话到此,水笛儿突然收声,四周众人看向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诡异和震惊。

  水笛儿捂着嘴巴,想要收回刚才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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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四章 扒光了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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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是对太后的赏赐之物如此不屑的语气和态度,这话若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就是国师也保不住她!

  水笛儿当即吓的要哭了,红着眼圈看向阳拂柳。

  “殷铖公子,拂柳与笛儿妹妹只是在院外站了一小会,并没有进去呀……我……我们……”阳拂柳轻咬着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殷铖冷笑一声,移开视线。

  与郦长亭的清冷决绝相比较,阳拂柳实在是虚伪的令人作呕。

  “你说只是站在外面,可有证人?可有证据?之前你与水笛儿一口咬定郦长亭时,不也没有其他证人吗?既然郦三小姐都愿意站出来搜身还自己清白!那你此刻惺惺作态不肯搜身,是不是心虚?”

  殷铖素来不吃女子温柔若水这一套,身为北辽皇子,于荒蛮原野中成长,又隐忍潜伏于京都,又岂是阳拂柳所能撼动的!更何况,殷铖此刻知道阳拂柳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但阳拂柳却不知晓他的身份,殷铖对阳拂柳,更是不必客套什么。

  阳拂柳脸上的委屈僵了僵。

  此刻,也没有人敢轻易站出来给她求情。这都是明面上摆着的,既然郦长亭是无辜的,那么但凡是去过后院的人都要搜身!如果只搜郦长亭一人,的确是说不过去。

  “阳拂柳,殷铖说的没错!既是去过后院,就要搜身!真不明白你如此扭扭捏捏作何?长亭可是堂堂郦府的嫡出小姐,是凌家医堡的唯一传人!她都能够放下身段,你一个罪人姨娘生的质子庶出女儿,又有什么理由身份不搜身?!”司徒笑灵冷嘲出声。

  并非她看不起阳拂柳的身份,而是事实摆明如此。阳拂柳虽是北辽皇族后人,但终究是个姨娘生的,只有王后生下的才是嫡出公主,姨娘生的庶出子女只有到了十八岁之后才会由辽王亲自分封加冕,即便如此,辽王后人也有许多最终沦为平民子弟。所以司徒笑灵此刻这番话,无疑是揭了阳拂柳的短处,阳拂柳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哆嗦了几下,偏生是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水笛儿更是因着之前说错话了,现在大气不敢出一声。她现在都不知道回去之后要如何向义父交代,刚才那么多人都听到她说了那句话,她想要抵赖也不可能了。

  “如今,不仅要搜身,还要彻查整个后院!我记得之前参加比赛的世家千金都会在后院更换戎装,既是要彻查到底,那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丝可能!”

  长亭说这话时,意味深长的看了司徒将军一眼,得到了他的肯定,才看向殷铖。

  “管家,带人去后院!彻底搜查!”

  殷铖一声令下,一众参加比赛的世家千金都是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因着她们确实都在后院换过戎装,但这什么玛瑙如意却是从未见过,如今无缘无故的被拉下水来,也成了怀疑对象!这都怪水笛儿!之前叫嚣的那么大声!难道说去过后院的人就一定是贼人了?说不定偷了顶珠的贼人早就逃之夭夭了,傻子才留下来呢!

  水笛儿此刻仍是不死心,她一把抢过管家手中的染了红色颜料的布条,快速扔进自己面前的茶盏中。她就不信这是胭脂染色的布料!

  待那颜色逐渐在水中褪去,将一杯茶水都染了色,而布料却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水笛儿不由的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

  “水笛儿,这胭脂可是西域进贡的珍品,气味清新幽然,单是闻闻味道就知道是大名鼎鼎的水芙蓉胭脂。怎么,你这见多识广和对太后赏赐之物都不屑一顾的眼睛,竟是没瞧出来?”司徒笑灵冷嘲出声,胆敢在将军府惹是生非,就休怪她司徒笑灵咄咄逼人!

  这时,司徒府管家已经带着一众护卫回到前厅,手上还多了一套戎装。

  众人纷纷看向那戎装,袖子上竟也是有一抹嫣红。

  “回将军,这套衣服是藏在后院一间屋子的床底,而这间屋子之前是水笛儿更衣的房间,在衣服旁边还滚落着一颗顶珠,老奴已验证过了,正是如意上掉落对对顶珠! 随着管家话音落下,水笛儿彻底震惊无语了。

  而之前一直帮腔水笛儿的阳拂柳,也是瑟缩着身子,隐到了角落里。

  “水笛儿!你还有何可说?”殷铖冷冷逼问。

  水笛儿摇着头,委屈、震惊、骇然、愤怒、痛苦的样子,像极了上一世被钱碧瑶和阳拂柳冤枉之后的长亭。她仿佛看到了上一世的自己,不同的却是,上一世她始终处于被动,也不曾害过任何人,而水笛儿却是害她在先,活该有此一出。

  “我没有!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我根本没碰过这东西!这衣服也不是我的!不是!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水笛儿崩溃大喊,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而郦长亭却是摘得干干净净的。

  不该是这样的!

  水笛儿含泪的眸子,狠狠瞪着长亭,怒吼出声,“都是你!是你这个贼婆娘冤枉我的!!除了你不会有别人!就是你!!”水笛儿指着长亭破口大骂。

  “还真是贼喊捉贼的一场好戏!明明就是你之前摔碎了如意,担心受到责罚,所以见我袖子上有红印,就以为找到了替罪羔羊,正好将罪名推到我身上!但是你可知,邪不胜正?正义虽然来迟一步,但迟早会堂堂正正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你一个人的错误,连累了今儿所有参赛的世家千金跟着你一起成了嫌疑人!水笛儿,真有你的!!”

  长亭一番话,字正腔圆,掷地有声。没有丝毫矫情和之前被冤枉的委屈愤慨,有的是名门望族千金闺秀都少见的凌然气魄,傲然而不傲慢,犀利而不尖锐,每一个字,每一个表情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司徒老将军就差站起来给她拍手叫好了!

  而殷铖也是松了口气,看向她的眼神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氤氲,迷离,而清明深藏。

  阳拂柳此刻犹如瞬间被打落原地,她既是没法子再帮水笛儿开脱,也说不出任何反驳郦长亭的话来。

  郦长亭就站在她面前,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却是瞬间将局势扭转。而她,却是从未有过的被动。

  阳拂柳哪里会知道,她被动的时候还不到呢!

  “如今顶珠虽是找到了,但我认为,还是应该继续搜一下水笛儿和阳拂柳的身。毕竟,之前阳拂柳和水笛儿可是形影不离的,这件事若说是水笛儿一人所为,也难以服众不是吗?”

  长亭此话一出,立刻有世家千金接话道,

  “对!搜身!谁知道她们是不是还藏了其他什么东西在身上!”

  “必须搜身!这好好地和同宴,就被她们平白无故的给惹了一身骚!想想都晦气!不搜她们,难以平民愤!!”

  “刚刚不就说了搜身的吗?自然要搜了!刚才叫嚣的最大声的竟是贼!一定要好好搜她的身!不行就扒光了搜!一定不能放过这等诬陷她人的卑鄙小人!”

  一众世家千金中,不乏比司徒笑灵脾气还要火爆的姑娘,这会群情激昂,都恨不得将水笛儿扒光了才好。

  阳拂柳缓缓坐在椅子上,掩面而泣,肩膀抖动,身子轻颤。所有的委屈善良都让她占据了。

  “带她们到屏风后!”沉默许久的司徒老将军一声令下,说还敢说一个不字?

  原本看着阳拂柳这般样子觉得她可怜的几个世家公子,正想开口替她说话,毕竟是在水笛儿房里搜出来的,也不该阳拂柳的事,而且阳拂柳也没参加比赛,可是在老将军的一声命令之下,自是都乖乖闭嘴!

  待阳拂柳和水笛儿被踉踉跄跄的拉到屏风后,司徒老将军看了眼准备离开的郦宗南,不觉冷冷出声,“郦卿,现在还要不要派人过来盯着了?”

  老将军这般说,让众人视线都是复杂的落在郦宗南身上,就连躲在暗处的郦震西都不能幸免。

  就在刚才,郦宗南还喝令郦长亭跪下道歉,还将一整杯热茶泼到郦长亭脸上,而郦震西更是不闻不问,现在郦长亭洗脱嫌疑了,郦宗南竟是连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更是不关心究竟谁才是真凶!也难怪之前水笛儿逮着郦长亭冤枉了!自家人都如此薄凉无情!可想而知郦长亭在郦家过的究竟是何等水深火热的日子!也就难怪郦长亭会被逼去凌家书院了!

  众人看向郦宗南和郦震西的眼神,由怪异的打量再到肆无忌惮的批判,直看的父子二人如芒在背,恨不得立刻转身走人。

  屏风后,响起阳拂柳和水笛儿嘤嘤哭泣的声音,因着是司徒老将军下令,搜身的婆子自是认真负责到底,虽是没扒光二人,也是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一点**都不放过。

  二人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未婚嫁,这等屈辱,自是一时难以承受。

  就在这时,阳拂柳突然喊了一声,“郦老爷,拂柳感激郦家养育之恩,大恩大德,来生再报!”

  话音落下,砰地一声闷响。

  谁都没想到,阳拂柳竟是一头撞在了屏风上。

  一刹那,鲜血飞溅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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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五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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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众人反应过来之后,才惊觉,阳拂柳这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已死明誓。

  阳拂柳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了,却也将水笛儿推向了深渊。

  深渊看着一地殷红鲜血,再看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阳拂柳,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而阳拂柳撞头之前喊的那一声,分明是让郦宗南和郦震西为她出头!父子二人之前就因为长亭,而被众人指指点点,不顾亲情,这会因着阳拂柳这么一撞,更是将所有不满和恨意加注在长亭身上,那看向长亭的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只是碍于现在是在将军府,不能当面发作罢了。

  长亭看着被护卫抬下去的阳拂柳,心下震惊之余,是对阳拂柳的重新认识。

  从出生开始就是过着寄人篱下日子的阳拂柳,既有野心,又有手段,在关键时刻还懂得用自残来博取众人的同情和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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