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极品祸妃 第61节

  长亭摇摇头,如是道,“从后院出来,我就来到了这里,这期间并没有吃什么也没喝什么。但我的确是从进入射箭场开始才不舒服的。”

  长亭的话让禧凤更加担忧。

  她现在这个状态,走路轻飘飘的,声音也有气无力地,一会若是强行上马,只怕会出意外。

  “将手伸过来,我给你把脉。”禧凤老师话音落下,长亭已经将手腕伸到她跟前儿。

  “奇怪……”禧凤老师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按理说,你现在的脸色,对应的脉象应该是缓慢的,怎会如此亢奋凌乱?简直……简直就像是喝了一坛子的陈酿女儿红。”

  “可我没喝酒啊!也没吃酒酿圆子之类的食物,而且就算是喝酒了,也不该是现在这样四肢无力,应该是过度兴奋才是。”长亭甩甩头,此刻,身体无力的感觉愈来愈重。

  她不得不靠在白马上站着。

  “这样,你等我一会,从现在开始,你哪里也不要去,也不要离开,我立刻回去拿来清热解毒的药丸给你。之前阁主为你配置了新的药丸,是专门针对你体内毒素,不论如何,咱们都先试一试。”禧凤想到阁主之前留下的药丸,说是等明天再给郦长亭,因为阁主之前给她配置的药丸正好吃到今天。

  “好。你去吧。”长亭虚弱的点点头,想起自己身上还带着之前肖寒给她的一粒药丸,既然都是清热解毒的,先吃了再说。

  只是,长亭才将药丸拿出来,阳拂柳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怯怯的看着她,“长亭,你吃什么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可不要随便服药,还是到那边休息一下吧。”阳拂柳说着,就要扶着长亭到一边。

  长亭冷冷甩开她的手,如果她此刻真的是中毒了,那么十之**跟钱碧瑶和阳拂柳等人脱不了干系,她自是没兴趣跟阳拂柳周旋下去。

  “走开!别碰我!”长亭语气冷硬。

  阳拂柳像是突然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当即瑟缩着身子,看向她的眼神却充满了恶毒的算计。之前钱碧瑶说在郦长亭身上下了毒,只要今日郦长亭一进入射箭场就会发作。她自是要过来亲眼见证郦长亭出丑了!没想到一来这里就看到禧凤给郦长亭把脉,而郦长亭则是面色苍白的站在这里。

  “长亭妹妹,你为何如此对我?我……我也是因为下午有比赛,所以才过来的,刚走过来正好看见你像是不舒服的样子,好心过来问问你。你不要这么对我好不好?”阳拂柳说着,满眼委屈的看着她。

  此时此刻,禧凤老师一时半会回不来。长亭所在的地方是只有参加比赛的学生才能进入的场地,其他学生都已经进去了,只有她和阳拂柳还站在外面。

  如果这会阳拂柳再在她身上做什么小动作的话,她自是招架不住,当务之急,是尽快赶走这只苍蝇。

  “你哪只眼睛看出我不舒服了?我如果真的有不舒服,也跟你脱不了干系!识相的话立刻滚!”长亭低吼一声,用尽了全部力气喊着。

  阳拂柳却是委屈的摇摇头,眼泪又在眼眶内打转,长亭真是佩服她,都到了这时候还能坚持着演戏,还一股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阳拂柳这个女人究竟是披了多少层画皮,才练就的今日这般恶毒无耻。

  “你……长亭妹妹,我好心关心你,你还骂我!你怎会变成如今这般?你……你太过分了!”阳拂柳此刻故意拉着长亭不依不饶的喊着,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让她的情绪更加激动。之前禧凤老师也说了,她的脉象亢奋凌乱,可状态却很虚弱,如此两极的反应,倘若她此刻情绪愈加激动的话,结果可想而知。

  长亭这会已经感觉到了心脏那里隐隐痛着,甚至还有片刻停滞的感觉。

  “我不该是如今这般,那该是哪般?像你想象中那样蠢钝痴傻不学无术吗?还是说,这世上只能你阳拂柳善解人意聪明大方?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长亭说着,手中马鞭高高扬起,就在阳拂柳捂着脸准备放声尖叫的时候,那马鞭却是倏忽扫过她耳际,落在一侧的墙壁上。

  一瞬间,带起尘土飞扬,在墙壁上留下狰狞蜿蜒的一道鞭痕。

  而阳拂柳被马鞭扫起的灰尘扬了一脸,忍不住捂着嘴巴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你……咳咳咳……”

  “我什么我!阳拂柳你记好了!从今以后,你不配叫我名字!要不叫我郦三小姐,要不乖乖闭嘴滚的远远地,不要在我视线范围内出现!我郦长亭的马鞭素来不长眼,下次甩在你这张贱脸上,别怪我没提前通知你!!”

  长亭收回马鞭,马鞭故意在阳拂柳面前扫过,吓得她更紧的捂住了面颊,眼底满是震惊和恐惧。

  她完全没料到长亭会有如此一出,她也相信,如果自己再多说一个字的话,郦长亭的马鞭都会毫不犹豫的甩在自己脸上!阳拂柳捂着脸,吓得不由得后退了一大步。

  此刻,阳拂柳眼底,郦长亭即便是面色苍白,她所具有的强大气场也是常人难以比拟的。若说之前在琴棋书画比赛时,郦长亭是亭亭玉立光彩耀目,那么这一刻的郦长亭就是强势无畏枭野大气,不知从何时开始,她阳拂柳与郦长亭之间,距离竟是如此的远了……

  她不甘心如此下去!

  之前郦长亭那般痴傻蠢钝的,不该是被踩在脚底下的烂泥吗?甚至是连烂泥都不如!为何现在处处在她之上?!

  趁着阳拂害怕的功夫,长亭牵着马走进了房间。

  一会禧凤老师见不到她的话,一定会进来找她,因为她之前扬起马鞭的时候,在门口留下一个箭头作为标志,禧凤老师一定会进来找她。

  长亭将白马拴好,独自一人走到后院僻静一角,确认这个角落不会有人看到她,旋即,抱着胳膊缓缓蹲下。此刻,距离比赛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但她身体却承受着难言的折磨痛苦。

  脉搏狂烈跳动,明明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可身体却是使不上一丝力气,气若游丝一般。

  这毒下的,可谓歹毒异常。

  从脉象上看看明明生龙猴虎,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身体却逐渐走向衰退灭亡。就好比灵魂还在,躯壳却已先一步凋零枯萎。

  身体的痛苦还在其次,灵魂的折磨更甚。

  一个亢奋的找不到东南西北,一个虚弱的仿若苟延残喘。她明明想要跳起来大喊大叫,想要舞动自己的身体,想要对着所有人开怀大叫,可身体却又虚弱的挣扎着站不起来。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临死之前的一幕。

  当郦梦珠将冰冷的匕首插入她身体,她的灵魂离开身体,看到了拿着匕首冷笑的郦梦珠,看到了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钱碧瑶,看到了在另一个院子里,院门紧闭,对她不闻不问的北天齐,看到了躺在地上,鲜血肆意流淌开来的自己。

  她的灵魂带着冲天的恨意和不甘,带着莫大的委屈无辜,可偏偏,只有灵魂的叫嚣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的躯体已经一点一滴的冷却,给予不了任何回应。

  她只能任由郦梦珠将脚踩在自己脸上,肆意践踏侮辱。

  她的魂魄发疯一样的大声喊着,大喊大叫,声嘶力竭,歇斯底里一般。然,躯壳已不在的灵魂,看到的只是自己的无助和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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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零章 肖寒是个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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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刻,她竟是看到了在她死去之后,一墙之隔的北天齐在听到她的死讯之后,竟是自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趣味轻笑,“这么快就死了?本侯还以为后面会有更精彩的戏看!竟是让本侯如此失望。”

  他不再是之前,郦长亭认识的那个俊逸非凡潇洒倜傥的北天齐,而是一个狠心无情地魔鬼。

  他笑的那般自然肆意,手中执着的还是她用全部身家为他买的夜光杯。只因他多看了这杯子一眼,只因他多说了一句:杯子是一辈子,并非要成全成对,一个杯子,也寓意一辈子。

  就因为这个,她傻傻的变卖了自己的首饰,只为令他开心,令他动容。

  却在死的时候才明白,他不过是想尽一切办法不想跟她用一样的东西罢了。什么一杯一辈子,不过是他的自私狠毒罢了。

  她越是看透,在此刻,心越是平静。

  因为已经接受了事实,因为已经找到了自己生存下去的真正目标。

  她缓缓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禧凤老师发自内心的关心和紧张。

  “长亭,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门口看到一个箭头,急忙跑进来找你,找了一大圈才听到这里有动静,来,别蹲在地上,快起来。”

  禧凤老师关怀备至的语气和温暖的手,让长亭在瞬间清醒,她服下禧凤老师带来的药丸,紧紧抱着她,无声流泪。

  “我刚才看到了一些不好的画面,是关于之前的我,浪荡不堪,被人欺被人骗,那么真实的呈现在我面前!我很害怕,当我再站起来的时候,一切又会恢复原样,但是现在没有,有你在,我就知道,我不是以前的郦长亭!我不是……”

  她喃喃低语,任由眼泪无声滑落。

  此事,抱着禧凤老师,像是上一世抱着娘亲的感觉。

  她一直不好意思告诉禧凤老师,有时候,禧凤老师教她写字画画,还有跟她将一些道理的时候,那神情语气,总让她忍不住联想到娘亲。

  可是这一世,她重生的太晚了……

  与娘亲的母子缘分,注定,只有上一世那短短的一年。

  “傻丫头,你自然还是现在的你!哪怕曾经的你多么不完美,那也是真实的你!我们为什么要学这学那,不就为了更加成熟稳重,不就为了能跟以前的自己不一样吗?哪怕不能进步,至少保持原本的淳朴,谁又能说不是一件幸福简单的事情呢?你若难过,就抱着我痛哭一场,把我当做谁都可以……”

  禧凤老师温柔的语气,仿佛一下子打开了长亭心底所有的柔软和委屈。

  她将面颊埋在禧凤老师怀里,呜咽出声,“娘亲,对不起……长亭很想你,很想很想,曾经,我不懂得何为没娘的孩子,但是我没有像现在这样,就是想要娘亲抱着我,哄着我,哪怕现在让我做一个小婴孩,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只要能在娘亲怀里就够了……

  娘亲,娘亲……我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是我不好,惹娘亲生气,娘亲原谅我好不好?外人都看我是一个没娘的孩子,但我知道,娘亲一直都在身边陪着我……一直都在……”

  她的声音细细的软软的,一点不同以往的清脆悠然,就像是一只撒娇的小猫,即便是泪水,都显得那般温暖馨香。

  禧凤老师不觉湿了眼眶,轻拍着她后背,柔声道,“娘亲若是知道你现在的努力,她自是不会怪你的。傻孩子,天底下的娘亲都是最爱自己的孩子,舍不得磕着碰着,可天底下的娘亲也终究会有离开自己孩子的时候,不管是谁,都一样的……”

  禧凤老师的话,让长亭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

  不知是不是肖寒留给她的药管用了,还是眼泪流出来整个人也清爽很多,她此刻的感觉好了很多,至少有力气站起来。

  禧凤老师说的很对,天底下的娘亲都爱着自己的孩子,就好比钱碧瑶那般,为了郦梦珠也是操劳费心。

  而她的娘亲,既是众人口中完美无瑕的碧人儿,她自当更加努力,坚强起来,不让娘亲失望。

  “禧凤老师,谢谢你。”她哑声开口,刚刚哭过的眼底水汪汪的,像是一泓深不见底的清泉。

  禧凤倒是真的希望,这一刻,能有这么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

  “如果你是谢我拿来的药丸,那么应该感谢阁主,把脉我倒略知一二,这配药实在不是我擅长。如果你是因为刚才将鼻涕蹭了我一身而抱歉,那也简单,喏,一会陪我件新的。”禧凤老师笑着拍拍她肩膀,见她气色恢复了不少,此刻自是一颗石头落了地。

  “禧凤老师净欺负人,衣服脏了洗洗就是了,还叫人家赔新的给你。”长亭自是知道禧凤老师是开玩笑的,但她就是喜欢现在这般与长辈容融洽温暖的相处感觉。

  禧凤老师点了下她鼻尖,笑着道,“嗯,懂得犟嘴了,又是这般伶牙俐齿的,看来是好了。”

  “嗯,我好了。”她点点头,似是在向禧凤老师承诺什么。

  禧凤老师眼神暗了暗,压低了声音道,“长亭,以后当加倍小心。不管这一次是谁要下毒害你,都是阴险至极的招数。你身上的毒,无色无味,但绝非是你体内之前常年积聚的毒素,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情,这射箭场内,全是马儿牛儿,我倒是听说过一种毒药,只有在闻到马粪的味道时才会发作,想你之前都是好端端的,现在突然这样子,我不得不怀疑,你中的毒便是西域奇毒飓风香。”

  禧凤老师一番话,让长亭眼底寒意闪烁。

  “怪不得,从我牵马开始才不舒服的,这射箭场今儿还有骑射比赛,场内少说也有几十匹马,但我是什么时候着了道,我一时也想不起来。”

  长亭想了半天,她是昨晚见的钱碧瑶和郦梦珠,那时候,她与钱碧瑶并没有任何接触,与郦梦珠也是。难道是间接着了道?

  她记得自己将一盘黄金酥和其他点心一同命人送到楼下的普通雅间,但最后只有黄金酥退了回来,她当时还拿起一块黄金酥看了一眼,确认没什么问题才放下,不过她当时也没吃那黄金酥,难道竟是那时候……

  即便不是黄金酥的缘故,钱碧瑶若想对她下毒,今儿也有大把的时间下毒。怪不得钱碧瑶没有动静,只派一个阳拂柳过来打探!想来钱碧瑶也碰了那毒药,所以短时间内不方便出现在射箭场,再加上今天钱碧瑶在书院丢人现眼了一番,那三千两买琴买玉笛的银子她还不知道如何补上呢,自是想法子回去哄郦震西了。

  “禧凤老师,我去换一套衣服再过来,身上这套全都被汗水浸湿了。”长亭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禧凤这才发现,长亭的衣裙果真是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而她自己的则全是鼻涕眼泪。

  “我们一起吧,我已经让禧雨安排你最后一个出场了。现在来回还赶得及。”

  禧凤说着,与她一起走回书院自己的院子。

  长亭在内室更衣,禧凤在外面,起先还能听到禧凤悉悉索索换衣服的声音,可是很快,外面竟是安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是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到。

  长亭心下,警惕顿起。顾不得自己只穿着单薄的肚兜和薄薄的裤子,一手拔下头上发簪,小心翼翼的到了门边。

  “禧凤老师……”她轻唤了一声,果真,禧凤老师没有任何回应。

  长亭心下已经,她此刻仿佛看到禧凤老师正被一个黑衣人捂着嘴,挟持着不能动弹,不能说话。

  长亭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禧凤老师。

  如此说着,握着发簪的小手不由得颤抖起来,手背泛起森森苍白,越是如此,她心底越加坚定。

  “你准备就这么出去?”蓦然一声,清然又温润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长亭忍不住低呼一声,还不等回头,后背已经贴上一具健硕的胸膛。

  衣料冰凉的质地,刺激的她身子狠狠抖着,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该死!”

  瞧着她因为自己身上的衣服带着的寒气而瑟瑟发抖,肖寒明明是不想松开她柔软馨香的怀抱,却在看到她后背的一道血痕,以及手臂起了的一层鸡皮疙瘩时,忍不住低咒一声。

  见了她,太过情不自禁,他竟是忘了顾及她的感受。

  “你怎么在这里?禧凤老师呢?”长亭抱着双手,此刻遮住手臂遮不住后背,见肖寒正快速脱下他的紫貂披风,长亭不觉狠狠瞪了他一眼,“登徒子!!”

  她不满的咕哝着,话音降落,他却是将整个披风罩在她身上,将她单薄纤细的身体包裹在怀中,抱着她坐到一旁软榻上。

  “你有见过雪中送炭送衣的登徒子吗?倒是你,穿的如此单薄,还想着帮禧凤老师捉贼!你还真是胆大包天!”肖寒说着,缓缓松开手臂,将她温柔的搁置在软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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