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382节

总是因为他直接或是间接的缘故,让她每每受到这样那样的伤害,乃至数度危及性命,他真的不是个好丈夫!

施清如闻言,便知道他怕是有为难之处了,很是体贴的应道:“没事儿,什么时候空了,什么时候再告诉我都行,方才虽然险,好是在有惊无险,过去了也就过去了,实在不必放在心上。那督主这样半道折回来,皇上召见怎么办?不然我自己回府吧,你先进宫面圣去,公主出降于公于私都是大事儿,皇上肯定一直惦记着,等着你回去复命呢。”

韩征半晌才沉声道:“皇上并没有传召我,他虽疼丹阳公主比旁的侄女小辈都多,说到底也不过就那样,在她看来,让她十里红妆,富贵尊荣已经足够了,他怎么可能一直惦记着,等着我回去复命?所谓的传召,不过只是一个……误会罢了,晚间我一并告诉你。好了,闭上眼睛,歇一会儿吧,万事都有我。”

施清如见他脸色实在难看,也就乖巧的没有再问,又闭上了眼睛。

如此迷迷糊糊的回了都督府,韩征一路抱着施清如回了他们的院子,把在隆庆帝当初被邓庶人所算计,差点儿就侮辱了施清如时,就有过了一次差不多经历的桃子和采桑都唬了个够呛,只当又出什么事儿了。

还是韩征沉声道:“夫人没事儿,就是不小心马儿惊了一下,磕着了,你们准备热水来,服侍夫人更衣梳洗吧。”

施清如也在他怀里娇嗔道:“我真没事儿,我说要自己走进来,督主非不让,看吧,果然给桃子和采桑吓着了吧?”

桃子采桑这才松了一口气,笑着给她准备热水去了,因见午时快到了,又一并吩咐了厨房准备午膳。

一时热水来了,韩征也没让桃子采桑服侍施清如,亲自服侍了她一回,见她身上的确只有几处青紫,松气之余,依然心疼得够呛,亲自给她都上了药,又陪她一道用了午膳,还吩咐了采桑一通,一定要好生替她弄得吃的补补身体后,才出了正院。

一直侯在外面的小杜子见他出来了,忙小跑着迎了上前,小心翼翼道:“干爹,干娘没事儿吧?”

韩征冷冷道:“你干娘没事儿你也免不了该受的惩罚,回头就自己去领三十鞭子吧,要不是你干娘方才替你求情,本督绝不会如此轻饶你!”

顿了顿,扔下一句:“立刻传孙钊来见本督……备车,本督要去御马监,也让孙钊直接去御马监!”拂袖而去了。

第二百三一章 凭什么

小杜子听得韩征只是罚自己三十鞭子,又羞又惭,忙跟上他低声道:“干爹,都是儿子不察,才会让干娘受了那么大的惊吓,且要不是您老人家及时出现,后果不堪设想,您只罚儿子三十鞭子怎么够?求您再罚儿子重一些吧,不然儿子实在难以心安。”

韩征冷哼道:“本督也不想罚你这么轻,可你干娘特地为你求情,说敌暗我明,这事儿怨不得你,也怨不得那几名缇骑,让本督千万从轻发落,回头见了你干娘,记得好生给她磕头道谢。”

除了施清如求情,也是因为他知道这事儿实在怨不得小杜子,毕竟他自己事先也没想到,何况小杜子?

不然他绝不会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当然,也是因为眼下他急着去找罪魁祸首!

韩征坐车很快进了宫,却没先去面圣,也没去司礼监,而是径自去了御马监,——一个二十四监里除了司礼监,最重要、权柄最大的衙门,也是在旁人看来,与司礼监明里暗里别苗头的衙门。

御马监的掌印大太监叫黄禄,自然也算得上是皇城里数得着的人物了,比起韩征来,却差得远了,是既没他年轻好看,也没他圣眷隆重,更没他的雷霆手段,可以说在韩征的光芒之下,他这个二十四监里的第二号大拿,实在当得有些憋屈。

但哪怕再不如韩征,能做到御马监的掌印,也足见黄禄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了。

也因此,御马监的人虽然平日里见了司礼监的人,表面上都客客气气的,心里却都是不服司礼监的人的,两边的人私下里不知道,面儿上也是从来没有往来,更别提有事没事彼此串门儿的。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今日司礼监的韩厂公,竟然会忽然就亲临了他们御马监呢!

御马监的人一时间都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你看我我看你的,都愕在当场,不知该说什么做什么才好了。

便是随韩征一路而来的小杜子,也不明白他忽然要来御马监,到底是为了什么,终于忍不住小声开了口:“干爹,您这是……”

韩征却是充耳不闻,直接看向御马监的人,沉声问道:“你们黄掌印呢,去告诉他,本督来了,要立刻见他!”

御马监的人见他面沉如水,无形中透着一股迫人的威压,虽心下不服,面上却也不敢表露出丝毫了,忙有几个太监赔笑着应道:“我们掌印大人在里边儿,厂公里边儿请。”

另有几个太监则飞奔往里去了。

韩征却等不到黄禄出来,径自已往里走去,御马监的人也不敢拦他,只得赔笑着在一旁引路兼探话儿,“不知厂公此刻亲临,可有何吩咐,奴才们洗耳恭听。”

换来小杜子的哼笑,“你们是什么东西,也配听我们督主的吩咐?只管带你们的路便是了!”

都不敢再说了,只继续赔笑着引路。

却是刚过了两道穿堂,就见黄禄被簇拥着迎了出来,身上的服制倒是与韩征的一般无二,却被韩征的玉树临风给衬得又老又丑,简直不能看了。

黄禄的脸色因此更难看了,“不知韩厂公大驾光临,咱家真是有失远迎了,可是皇上有何旨意?还是出什么大事了,才能有劳韩厂公贵脚临咱家这贱地儿啊!”

语气也十分的不好,唬得两边的人都忙忙低下了头去,惟恐当了现成的出气筒;又都越发明白为何两位大拿水火不容了,旁的不说,单只比外表年纪资历三样儿,已足够黄掌印生气不平了。

韩征已掸着衣袖淡笑道:“皇上并无旨意,是本督有要事要当面请教黄掌印,黄掌印看是去屋里说,还是就在这里说?本督倒是都无所谓,就怕黄掌印待会儿后悔。”

那副漫不经心中无形透着轻慢的样子,简直能气破人的肚皮。

黄禄手下余少监见他脸色越发难看了,忙赔笑低声道:“大人千万息怒,别跟这小白脸儿一般见识,指不定他什么时候便触怒了皇上,有他哭的时候呢!还是屋里说去吧,省得回头闹得那个……不好看。”

一边说,一边觑着黄禄,见他脸色虽仍十分难看,到底什么都没说,便知道他是默许了,因忙朝韩征赔笑道:“厂公难得大驾光临,自然是要屋里去好生奉茶了,整好儿我们掌印大人昨儿才得了新贡上来的大红袍,奴才这便给二位沏茶去啊。”

又殷勤的引了韩征和黄禄进屋,待二人落了座后,才忙带着一众服侍之人,却行退了出去。

韩征便也沉声吩咐小杜子,“让人都远远的退开,你守着门口,孙钊来了就直接让他进来,其他人没有允许,决不许靠近半步!”

小杜子见他满脸的冷肃,忙恭声应了“是”,也却行退了出去。

心里忍不住有些慌张,瞧干爹这架势,待会儿别不会与黄禄打起来吧?

可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总不会干娘今儿惊马之事,与黄禄有关吧,虽说皇城所有马匹都归御马监管,当时给干娘拉车的马却是他们自家府上的,与黄禄根本八竿子打不着啊……

小杜子忧心忡忡的出了门,心下虽没底儿,执行起韩征的命令来却是一丝不苟,把门口守得严严实实,任何人都休想靠近半步。

却不知道屋里根本没有如他所担心的那般剑拔弩张,黄禄也早换了一副面孔,对韩征的称呼更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少主怎么会忽然亲自过来,不是早就说好了,让孙钊两边传话儿的吗?少主这也太冒险了!”

原来黄禄便是当初韩征与施清如和盘托出他真实身份时,口中的那位‘禄叔’了。

当年他带着韩征刚回到宫里,便赶上宫中巨变,先太子全家尽诛,他为了保住先太子最后一丝血脉,以图将来,只能带着韩征蛰伏了起来。

所幸熬过了前几年的艰难,后边儿的日子便越来越好过了,直到韩征当上了司礼监掌印,黄禄也跟着当上了御马监的掌印,如此将来待韩征起事时,便能出其不意,如虎添翼了。

至于二人素日的不对付,两监的水火不容,则是他们有意做出来的假象。

要是让隆庆帝知道了他们竟是一伙儿的,只怕连睡觉都不能安生,定要将二人都处置了才能安心;便是让其他人窥到了二人竟有私交,也绝对是后患无穷。

自然二人还是水火不容的好。

于是韩征与黄禄便“水火不容”了这么几年,便是连小杜子沈留柳愚几个他心腹中的心腹都不知道,也就孙钊知道几分了。

韩征迎上黄禄恭敬中不乏担忧与责备的脸,淡声道:“我为什么会亲自过来,禄叔心里应当很明白才是,何必还要与我揣着明白装糊涂。”

黄禄讶然道:“少主这话是从何说起啊,我真不明白少主为什么会亲自过来,眼下也没有别人,少主有话不妨直说。”

韩征声音更淡了,“既然禄叔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就直说了。恭定县主已是我的妻子,还会是这辈子唯一的妻子,禄叔若对她有何大满,大可直接告诉我,若真是她错了,或是做得不好不足,我自会教她改的。实在犯不着使那些下作的阴招算计她、谋害她,也就是今日我及时赶回去,救下了她,有惊无险,否则,这会儿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来,届时禄叔再来后悔什么江山大业功亏一篑之类,可就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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