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495节

原来皇上竟是真的既往不咎,要重用萧琅,而不是为了沽名钓誉,那自家女儿与他的婚事,便非得继续下去不可了,不然他还真等皇上与他把话说明了不成,那自家的圣眷也到头了!

当然,君心难测,韩征心里真正到底怎么想的,奉国公还是不能确定,可纵不能确定,也不影响他嫁女儿,大不了真到了情况最糟糕的那一日,他就当这辈子没生过这个女儿也就是了,总不能为了她,连上千的家人族人都不顾了吧?

所以两家的婚事很容易便定了下来,先前三书六礼走到了纳吉,如今便从纳征继续走起,倒也便宜。

奉国公心里怎么想的,施清如自不知道,她在知道尹月华已经回了京,两家的婚期也已初步定了下来后,便赐下了丰厚的添妆到奉国公府给尹月华。

如此一来,奉国公便越发庆幸自己的判断和决定都没错,给尹月华的嫁妆也添厚了两分,整场婚事的规格也决定再提高些了。

一面又安排奉国公夫人带了尹月华进宫去给施清如谢恩,毕竟自家女儿算来与皇后娘娘好歹有几分旧交情,那若是能继续维持下去,于她自己、于奉国公府都是有利无害的。

施清如于是见到了已分别三个多月的尹月华。

就见她人倒还是那个人,浑身的气质却与之前相比又不相同了,变得更沉稳内敛,也更从容了。

她看尹月华觉得变化不小,尹月华看她就觉得变化更大了,毕竟她临走之时,施清如还险象环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彻底摆脱福宁长公主的魔掌,如今再见,她却已摇身一变成了皇后,是真由内而外都与之前大不相同了!

好在这变化是好的,如今彼此的结果也都是好的……

念头闪过,尹月华已随着母亲一道跪下,给施清如行起礼来:“臣妾/臣女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施清如笑着叫了她们母女起来,“都平身吧,赐座。”

待奉国公夫人领着尹月华谢了恩,落了座,又瞧着桃子指挥宫人给她们上了茶来后,方笑着与奉国公夫人道:“夫人瞧着气色倒好,想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

奉国公夫人忙笑道:“都是托皇上和皇后娘娘的福,所以今儿臣妾特地带了小女来谢恩,若不是皇上和皇后娘娘宅心仁厚,这门亲事只怕……臣妾心里实不知要如何感激皇后娘娘才好了。”

她这话倒不是虚的,若韩征此番直接斩草除根,尹月华当初进宫去服侍褚庶人的事京城上流圈子的人都知道,她还有什么未来可言,便是远远的低嫁,只怕都难了。

若韩征不是真既往不咎,不是真要继续重用萧琅,就算他一两年三五年内都没有性命之忧,她家国公爷也定不会再把女儿嫁给他,以免累及家族,而只会让女儿青灯古佛一辈子,甚至直接让女儿“病故”!

奉国公夫人当娘的岂能忍心眼睁睁看着那样的事情发生?

她不但想女儿好好活着,还想女儿能幸福美满一辈子!

亏得皇上胸襟广阔,宽和大度,皇后娘娘亦是夫唱妇随,体贴待下,才能有如今这最好的结果,叫她怎能不感激皇上和皇后娘娘,她怎么感激都不为过!

施清如见奉国公夫人说着,眼睛都红了,笑道:“夫人客气了,皇上与本宫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最重要的还是萧大人与月华姻缘天定,早就冥冥中注定好了,他们是彼此此生那个最正确的人,所以无论如何兜兜转转,艰难险阻,终究还是会走到一起。再就是,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萧大人昔日种下的是善因,如今收获的自然便是善果,月华亦是一样,有什么因,才能得什么果。您就等着过些日子风风光光的送女儿出门子吧,就怕您到时候会舍不得了。”

奉国公夫人忙笑道:“若没有皇上与皇后娘娘宽容大度,再是姻缘天定,只怕也是……”

拿帕子掖了掖眼角,才继续道:“臣妾自然是舍不得的,臣妾这辈子就月华一个亲生女儿,如今她说嫁人就要嫁了,还要一出阁就随姑爷去千里之外,哪个当娘的能舍得呢?可臣妾一想到姑爷那样的人品才貌,臣妾纵舍不得,心里也是欣慰的。如今臣妾只盼以后他们小两口儿能和和美美的,姑爷才好心无旁骛,没有后顾之忧的报效朝廷,报效皇上。”

施清如笑道:“萧大人人品才德俱佳,丹阳公主亦是为了大周才千里迢迢出降异国的,他们兄妹是他们兄妹,旁人是旁人,皇上圣明烛照,心里自然都有数的,夫人就擎等着女儿女婿和和美美,女婿前程似锦吧!”

奉国公夫人不想还能听到施清如这番话,这简直就只差是明示她,只要她女婿没有二心,这辈子便都是坦途了,脸上的惊喜几乎要掩不住。

好容易才自持住了,起身恭声道:“那臣妾与小女就承皇后娘娘吉言了,臣妾回去后,也定会把娘娘的原话学给我们家国公爷听,以勉励我们家国公爷亦为大周和皇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当下施清如又与她你来我往的说了一会儿话,采桑便上前笑道:“皇后娘娘,今儿天气倒好,要不奴婢领了国公夫人去御花园逛逛吧?”

奉国公夫人知机,忙起身笑道:“皇后娘娘,臣妾正想求娘娘,想去御花园逛逛呢,还望娘娘能允准。”

知道施清如这是有体己话儿要与自家女儿说,自然更要为女儿制造机会了,这样的体面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施清如已笑道:“既是如此,采桑,你便带了国公夫人去御花园逛逛吧,记得千万小心服侍。”

采桑忙笑着屈膝应了“是”,因奉国公夫人十分客气:“如此就有劳姑姑了。”,少不得含笑谦逊了一回,“夫人言重了,奴婢万万不敢当,夫人请。”

才引着奉国公夫人出去了。

施清如这才看向了一旁一直红着脸,没开过口的尹月华,笑道:“怎么样,月华,这一趟凉州之行,不虚此行吧?”

话音未落,尹月华已“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若没有皇上和皇后娘娘宽宏大量,不计前嫌,臣女纵不虚此行,亦是枉然,那等臣女日前抵京,得到的只怕便是萧大人他的……死讯;再不济,臣女与他也没有未来可言,家父哪怕让臣女立时‘病故’,亦无论如何不能继续这门婚事,那臣女也只能真个赴死了。所以臣女心里真的很感激皇上的胸襟广阔,也很感激是因为皇后娘娘,皇上才肯这般宽宏大量的。只可惜臣女如今实在无以为报,惟有给皇后娘娘磕三个头,聊表感激之情了。”

说完便重重磕下了头去。

当初离京前,她自是做梦都想不到,京中会发生如此巨变,不过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不到,大周便已连天都变了。

可她当时既毅然决然的出了京,便再没有回头路了,只能萧琅死,她死,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她在去了凉州,见过了萧琅后,亦没想过自己会走第二条路了。

然皇上与皇后娘娘却硬是给了萧琅第二条路走,还是一条光明大道,等于也是给了她一条光明大道走,亦让她不必再愧对父母,不必再在亲人家族和爱人之间为难挣扎,——她心里到底有多感激,有多感动,实在无以言表。

尤其,萧琅还曾爱慕过皇后娘娘,甚至至今心里只怕都还有一个属于皇后娘娘的位置,于皇上来说,便是情敌,于公于私都满是容不下他的理由。

皇上却仍宽宏大量,什么都没对他做,甚至还肯重用他,让他继续戍守凉州,这样的信任需要冒何等大的风险,又需要何等的胸襟!

可惜她一个外臣之女,不方便面圣,便只能把该给皇上磕的那三个头,一并对着皇后娘娘磕了。

施清如不防尹月华说跪就跪,忙与一旁桃子道:“快把六小姐搀起来,——月华,你与本宫还客气什么?也忒见外了,快起来吧,难道非等我亲自来搀你不成?”

尹月华却郑重道:“皇后娘娘,您就让臣女把头磕完吧,不然臣女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聊表心里的感激与感动了,您就成全了臣女吧。若今日不给皇上和您磕成头,臣女也定会不安一辈子的。”

她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施清如还能说什么?只得同意了她磕头,“好吧,那本宫便受了你的礼,好让你心安吧。”

尹月华这才红着眼睛笑了,郑重的又给施清如磕了两个头,“这是皇后娘娘的。”,随即再磕了三个头,“这是皇上的,只是臣女不方便面圣,只好请皇后娘娘代收了。”

第二百八八章 大结局(下)

施清如这次没阻止她了,因为知道阻止也是没用的,待她都磕完了,才让桃子搀她起来,“这回月华你肯起来了吧?”

尹月华借着桃子的力站了起来,笑道:“这下臣女心安多了,多谢皇后娘娘肯成全臣女。”

施清如指着椅子让她坐,“你倒是心安了,本宫却觉着,你与本宫如此见外,生分多了。”

尹月华欠身坐了,道:“臣女不是与皇后娘娘见外,而是礼不可废,但心里仍跟以前一样的敬服皇后娘娘,感激皇后娘娘。倒是娘娘这些日子可还习惯吧?都说‘高处不胜寒’,人们只看得见皇后娘娘如今的尊贵荣耀,哪里能想来娘娘要承受多大的压力,为了这份她们所看见的尊贵荣耀要如何的劳心劳力呢?”

类似这样的话除了韩征、常太医和跟前儿的心腹之人,施清如还是第一次自外人口中听见,心下也免不得触动,片刻才笑叹道:“自皇上登基以来,也就只有你与本宫说过这样的话儿了!好在如今后宫就只本宫一个,六司一局的女官们也都得力,倒还应付得来,并没有你想象的那般劳心劳力。”

尹月华笑道:“那就好,只要皇上一心爱重信任皇后娘娘,始终与皇后娘娘一条心,想来皇后娘娘再劳心劳力,亦是甘之如饴。”

施清如抿嘴笑道:“皇上待本宫,自是极好的。倒是你,嫁妆可都已准备好了?萧家如今除了萧大人,在京中已没有其他人,听说与本家也早几乎不往来了,只能凡事都靠你们自己,等你进门后,少不得要多费些心,才能把一个家重新撑起来了。不过这样也好,一进门就能自己当家作主,亦是旁人没有的福气。”

尹月华认真道:“这福气都是皇上和皇后娘娘给臣女的。臣女的嫁妆家母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在准备了,如今婚期虽急,倒也不至乱了阵脚,只酌情再添补一些也就差不多了。至于萧大人家的情况,臣女也早做好心理准备了,本家若愿意往来,臣女自然以礼相待;反之,就由他们去吧,横竖我们成亲后便要出发去凉州了,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回京,本来也没有时间和机会顾及一些不必要的礼尚往来。”

顿了顿,“但我们一定会把日子过好,不辜负皇上和皇后娘娘这一番苦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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