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 第69节

等施清如揭开了砂锅的盖子,常太医闻见了汤的香味儿里明显还带着药味儿时,他更就觉得自己这个徒弟,看来是真没收亏了!

“师父,您先喝碗汤开开胃。”

接过施清如奉上的汤喝了一口后,常太医方淡淡问她:“汤里你都加了些什么药材,为什么加?”

施清如便知道师父是在考自己了,这也正是她班门弄斧的用意,她想让师父知道,她不是一点底子都没有,他收她为徒虽然会操心,但并不会如他想的那么操心,希望他心里能好受一点,不再因为自己是被迫的而不高兴;

再者,她希望师父知道她有底子后,能加快教授她的进度,也能教授她更多的东西,这辈子她想做个让他老人家骄傲的弟子,而不再跟前世一样,总是让他恨铁不成钢。

施清如因恭声回道:“回师父,加了陈皮木香芡实白术茯苓,还有少量的薄荷,清热开胃。”

“为何不加山楂?”

“膳前喝加了山楂的汤,可能会引起胃酸,便不是开胃,而是反胃了。”

“参苓白术散有何功效?”

“肾阳亏空加生附子,还是制附子?”

“心悸汗多当何解?”

常太医越问,心里就越是惊讶加惊喜,这哪里只是粗略看过一本医书的水平?这根本已经可以当半个大夫使了好吗?

他忙又问施清如:“你真只自己看过医书,没跟任何人学过医术?……那你倒真是挺有学医的天赋的。”

也是,韩征既事先着人仔仔细细查过她,她若真跟旁人学过医术,自然瞒不过东厂的番子,“不过你也别骄傲自得,你便是把医书背得再滚瓜烂熟,也只是纸上谈兵,真给病人治病时,还得望闻问切后,根据病人的实时病情随机应变,须知病万变,药亦万变,打后日起,且跟着我仔细学吧。”

倒是不想韩征竟送了他一个宝啊!

第八十八章 触动

自此,施清如便每逢双日,即坐了车去常太医家跟着他学医,本来常太医家离都督府就近,这条路还是施清如前世走惯了的,自然没什么可怕可担心的,每次只带了桃子,轻车简从的一早就去,至晚方归。

却也没落下给韩征熬汤,反正如今天儿热,补得太过反倒不好,当宜清热健脾除湿为主,每日只需熬些绿豆汤银耳汤之类即可,并不费事,只消隔日早起一个时辰便足够了。

也因此,每逢施清如去常太医家学医时,常太医也都能喝上一碗她现熬的汤,让刚在皇宫待了一日一夜出来的常太医瞬间整个身心都放松了下来,自然越发喜欢施清如的懂事与贴心。

说来常太医若早年不是沉迷医术,顾不得娶妻生子,而是早早就听从家里父母长辈的安排,老婆孩子热炕头,如今别说女儿了,连孙女都该有施清如这么大了,——现在没有孙女,却多了个小徒弟,也挺好的。

等常太医正式带着施清如学医后,他就更庆幸自己收了这个徒弟了。

什么医书都是过目不忘,望、闻、问、切……什么手法也是一教便会,还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提出自己独到的见解,如今是她年纪还小,学医的时日也还短,假以时日,青出于蓝,成为一代大家,也不是不可能;

且他说上句她便知道下句,甚至他一个眼色,她就知道他要什么,不要什么,那份默契与通透,简直天生就该是他的徒弟,他们天生就该是师徒一般!

常太医再见了韩征,便满口都是对他的感激和对施清如的称赞了。

他学医四十余年,一身医术不是他自夸,比太医院的院判副院判们且强出不少,也就是他不想出头,韩征也不想他出头,所以一直在太医院处于中间的位子和水平而已。

自然还是想过要收上三两个徒弟,把自己这一身医术传承下去的。

可惜合适的、有天赋有资质的人选着实可遇而不可求,他又是个没多少耐心的,寻了几年,一直没寻到合适的人选,也就撂开了手,想着实在找不到人继承衣钵了,他也只好把一身的医术都带进棺材里去了。

倒是没想到,竟然无心插柳柳成荫,被逼着半推半就收了个徒弟,竟然是如此的有天赋,如此的合心意,简直是幸甚至哉!

而韩征见常太医对施清如这个他一开始满心拒绝的徒弟如此满意,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知道常太医既答应他收了施清如为徒,就一定会尽到一个师父的责任,可发自内心的尽心尽力,与出于责任和道义而不得不尽的心力,自然是不一样的,如今一个心甘情愿肯教,一个一心向学又有天赋,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韩征遂安心投入到了自己的忙碌中。

如今内阁的首辅换成了陈首辅,那本来就是个什么都行,什么都好,不干己事不开口的笑弥勒,首辅都如此了,其他人更是不遑多让,于是连票拟的过场都懒得再走,大情小事都推到了“能者多劳”的韩征面前,他自然忙上加忙。

如此进了九月,热了整整三个月,大蒸笼一般的京城总算是彻底凉爽了下来。

施清如十四岁的生辰也到了。

偏她却因伤风加初葵来潮,头晕不说,还浑身酸软无力,竟倒下了,连生辰当日都还起不来。

不过这样也好,她也能过个清清静静的生辰,——虽然本来也没人知道她的生辰。

但别人不知道,桃子却是知道的,当初没进京前,袁妈妈就无数次的对桃子耳提面命,到了小姐生辰之日,就算所有人都不记得,她也必须记得,必须给小姐做一碗长寿面吃,好佑小姐长命百岁。

所以是日桃子一早便起来了,在范妈妈的帮助下,给施清如做了一碗鸡汤面,知道她这两日吃不得油腻的,还贴心的把鸡汤上面那层油给撇了,才做了面的底汤,除了加了木耳香菇竹笋炒成的浇头,还用萝卜雕了个小小的“寿”字放在最上面。

如此一来,范妈妈婆媳自然都知道今日是施清如的生辰了。

她二人知道了,小杜子稍后便也知道了。

立时便带了自己的贺礼——一匣子珍珠过来给施清如道贺:“姑娘芳诞,事先我竟然不知道,简直该打,亏得还是知道了,也还来得及,若是明儿才知道,又还有什么意义?这匣子珍珠是前番皇后娘娘赏我的,今儿便借花献佛,送给姑娘当生辰贺礼了,还请姑娘千万别嫌弃才是。”

说完又笑道:“我已打发人进宫去禀告干爹今儿个是姑娘生辰了,想来干爹定会早些回来。”

想到当初是柳愚一手操办选人之事的,自然比谁都清楚施姑娘的生辰,却把此事给忘到了脑后去,简直该打。

然转念一想,柳哥成日也是忙得脚打后脑勺,也怪不得他,横竖如今他已知道今日是施姑娘的生辰,也没误了事……小杜子便也释然了。

施清如倚在床头,隔着门帘气力不继的与小杜子说话儿:“我向来不过生辰的,所以并未声张,不想还是让你知道了,既知道了,那也罢了,心意到了便够了,贺礼却是无论如何不能收的,何况还如此的贵重,我就更受之有愧了……咳咳咳……你还是收回去吧,我本来蒙督主厚待,也什么都不缺。”

说完,示意桃子把匣子阖上,送出去还给小杜子。

施清如也的确吃穿用度样样不缺,衣裳首饰好多更是京城最时新的式样,只怕宫里好些娘娘都未必有她受用。

虽然她知道未必是韩征亲自吩咐安排的,他日理万机,忙的还都是国家大事,只怕连想都想不起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可的确是因为背靠了他这棵大树,她才能有如今安定清闲又充实的好日子过,自不能再得陇望蜀了。

小杜子自是不肯收回去,“这送出去的东西,哪还有收回来的理?莫不是姑娘嫌弃,所以不肯收?”

施清如忙笑道:“我怎么会嫌弃,是太贵重了,我受之有愧,何况你也不容易,还是留着以备以后不时之需吧。”

一匣子珍珠颗颗饱满圆润,光泽熠熠,显然俱是上品,便不是皇后娘娘赏的,她也不能要,何况还是皇后娘娘赏的,又镀了一层光芒,她就更不能要了。

小杜子却松了一口气:“姑娘不嫌弃就好,我虽年纪小,也没品秩,干爹却向来没亏待过我,所以我手里好东西且不少呢,姑娘只管安心收下便是……若姑娘再不收,我可就真要伤心,觉着姑娘是瞧不起我了。也是,我一个小太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这辈子已注定只能是个服侍人的奴才了,也不怪姑娘瞧不起……”

他话说到这个地步,施清如除了啼笑皆非的收下,还能怎么着,“你可别再妄自菲薄了,我先替你收着便是,等将来你要用时,随时来取。倒是我生辰这样的小事,你怎么还惊动了督主呢?”

督主成日忙成那样儿,她算哪个牌面上的人,能替他做的更是少之又少,便只能尽可能不给他添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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