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山里汉的小医妻 第188节

  信的落款是,江叔安。

  这封信当时在家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老三明明死了,为什么会突然写信回家?

  这件事情太过邪性,把赵氏吓得病了一场,家里其他人也是人心惶惶,生怕老三的鬼魂找回来。

  后来还是江伯宁脑子转得快,第一个反应过来,指出事情中的疑点。

  “我记得三弟不认得字啊,他怎么会写信的?”

  众人这才想起来,家里除了老四这个读书人会识字之外,就只有老二江伯宁在外面当伙计时跟着账房先生学了几个字,家里其他人全都是不识字的。

  既然老三不识字,那这封信就肯定不是老三写的。

  说不定是别人假冒江叔安的名字给家里写信,故意吓唬人的。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是谁要吓唬他们,但既然能确定这封信不是老三写的。也就放下心来,赵氏的病很快好了,至于那封信,因为赵氏嫌晦气,直接被丢给了老四。

  因为事关江叔安,家里人都很有默契地选择了不告诉江微微,他们把事情瞒得死死的,以至于江微微直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那封信的存在。

  那事距今已经过去两年多的时间,寄信之人一直没有出现。

  这样一来,大家更加坚定了那封信是别人胡乱写的,渐渐的便把这件事情丢到脑后,不再关心。

  要不是江仲平忽然提起来,陈玉桂都要彻底把那封信给忘了,

  江仲平对自家媳妇说道:“如今咱们家里这情况,你也是心里有数的,咱们不能再这么任由爹娘胡闹下去了,咱们得分家,将老四两口子分出去,最好是跟他们断绝关系,免得被老四给牵累。”

  一听到这话,陈玉桂登时就被惊到了。

  她睁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惊恐地说道:“分家?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分家?”

  江仲平沉着脸道:“打从咱们被打板子那天开始,我就想着要分家了,咱们家本来就不宽裕,爹娘还非要花钱供老四读书,他们总觉得老四出人头地,能给家里人争光,可结果呢?咱们不仅没有沾到半点光,还被连累得去服徭役,就连咱们儿子都差点被老四给害死。”

  听他说到这里,陈玉桂心里也有怨气。

  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可江宝元是她的心头肉,平日里她是哄着惯着,半点委屈都不舍得让他受。可老四倒好,一个大男人,连个小娃娃都照顾不好,还让江宝元生了重病,差点就死了。

  谁都不是傻子。

  大房两口子虽然老实巴交,可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以前看在老四考上秀才的份上,还能捏着鼻子住一块儿,可如今老四都蹲大狱去了,若不尽快跟他划清关系,只怕家里人都要跟着被连累。

  陈玉桂在经过最初的震惊后,很快觉得分家也挺好的。

  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这件事情爹娘能同意吗?”

  以江林海和赵氏对老四的偏爱,怕是不乐意在这个时候把老四分出去的。

  江仲平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爹娘就算不同意也不行了,大不了等宝元病好了,咱们就抱着宝元跪在爹娘面前哭求,以爹娘对宝元的心疼,应该不舍得拒绝的。”

  听了自家男人的吩咐,陈玉桂心里有了底,点头应道:“行。”

  随后她又问:“这事儿跟那封信有什么关系?”

  “没啥关系,我只是觉得,那封信可能未必是假的。咱们趁着还没分家,赶紧把那封信拿来,以后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就算没用也没事,咱们也不吃亏。”

  陈玉桂一想也是,只是一封信而已,又不占地方,既然她男人想要,那她就去拿呗。

  午饭仍旧是糙米稀粥,外加两盘腌菜。

  草草吃完,陈玉桂去四房屋里找莫月珍,想跟莫月珍拉拉家常。

  莫月珍两边脸颊又红又肿,嘴角还有血痂,再配上她那双毫无生机的眼睛,看起来整个人都死气沉沉的。

  无论陈玉桂说什么,莫月珍都不吭声,像块木头疙瘩。

  对方不理自己,陈玉桂也懒得自找没趣,她站起身,开始在屋里四处翻找。

  莫月珍见了也不吭声,就那么怔怔地看着。

  屋里一穷二白,东西少得可怜,陈玉桂很快就在装书的箱笼最下方,找到了那封被压得皱巴巴的书信。

  她不认得字,只大概记得上面有多少个字,恰好跟她记忆中那封书信的字数差不多,估摸着就是这封信了。

  “弟妹啊,反正这封信你留着也没用,我就拿回去了啊。”

  莫月珍没有吭声,也没有阻拦。

  陈玉桂见怪不怪,揣着信就走了。

  她把信收好,出门去做饭了。

  且说健康堂这一头。

  打发走了江林海一家子后,医馆里面总算安静了。

  秀儿和阿桃忙着打扫卫生,没过多久,尤四娘带着壮壮来了,也加入到搞卫生的行列中。

  这时詹春生下楼来了。

  刚才打架的时候,他就在楼梯上看着,想帮忙,但又觉得不好插手别人的家务事,有些犹豫不决。好在顾斐身手矫健,再加上有秀儿和阿桃帮忙,他们没有吃亏,詹春生悬着的心也跟着放下来。

  他看了一眼柳芸脸上的抓伤,不是很深,抹点药应该就没事了。

  柳芸还在忧心忡忡:“微微,你刚才那么对付你的爷奶大伯,要是传出去了,别人肯定要说你的不是。”

  江微微一脸无所谓:“嘴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爱说不说。”

  她是真的不在意这些虚的。

  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如果她事事都要在意别人的说法,那也太憋屈了。

  她天生就不是那种会委屈自己的人,人活一世,就得痛痛快快的,该享受就享受,该肆意就肆意。

  更何况,她如今有本事,有靠山,且不差钱,为啥不让自己过得更舒坦些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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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我不会回去

  柳芸叹息:“人言可畏啊,你还是太年轻了。”

  江微微笑了起来,知道这是双方三观上的代沟,她没必要非得去强迫对方改变想法,便笑着把话题岔开了。

  “你这几天不能吃酱油醋还有生姜蒜辣椒之类的,免得脸上留疤。”

  柳芸表示记住了。

  说起吃的,江微微想起还没吃完的早饭,但是之前那米线和炸酱是肯定不能再吃了,只得让秀儿另外再下一锅米线,大家伙儿简单地吃完了事。

  吃饱喝足后,顾斐去把驴车还了,顺便再牵着大黑回老房子,把地窖里的腌菜坛子挖出来。

  在他走后没多久,有辆马车停在健康堂门口。

  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分别是药局的任掌柜,还有一位气质华贵的青年人。

  任掌柜进门就跟江微微打了声招呼,然后向她介绍道。

  “这位是从汴京来的朋友,特意来找我师父的。”

  江微微顺势看向那位青年人,发现他挺眼熟的,再仔细一看,这人不就是前两天在路上遇见的那个青年人吗?!

  她挺意外的:“怎么是你啊?”

  青年人倒是没有认出她来,面露疑惑:“我们见过吗?”

  “前两天在路上,你家马车翻倒了,是我相公帮你们把车厢给推起来的。”

  被她这么一提醒,青年人很快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那位好心人的娘子啊,上次多谢你家相公仗义相助,这次出门比较匆忙,没有准备谢礼,还望海涵,待明日我再谴人送来谢礼。”

  江微微见这人看着一身贵气,态度倒是挺和气的,再联想到顾斐之前对此人的评价,心中大概有了猜测。

  青年人自我介绍:“我姓傅,在家排行老七,你唤我傅七就行了。”

  傅七身姿挺拔,面容英俊,身上穿着青色长袍,外面披着黑色斗篷,右手的手腕上,还戴着一串檀木佛珠。看那佛珠的色泽和亮度,想必是时常被主人握在手里摩挲,应该是他的心爱之物。

  江微微顺势也道:“我夫家姓顾,我娘家姓江。”

  傅七在来之前就已经向任掌柜打听过了健康堂的事情,他知道健康堂当家的是个女大夫,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年轻漂亮,且跟自己还有过一面之缘。

  因此,他不禁对江微微和健康堂生出了几分兴趣。

  江微微让他们进屋落座,又招呼阿桃去沏茶。

  詹春生原本正在屋里烤火,他见到自家徒弟带着个青年人走进来,先是一怔,随即站起身,面露惊讶之色:“世……”

  傅七先一步开口打断他的话。

  “出门在外,不用那么讲究,你就跟我家里人一样,直接唤我傅七就行了。”

  詹春生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其他人看着,便将世子爷三个字咽了回去,改口道:“傅七,你怎么来了?”

  傅七将斗篷脱掉下来交给仆人拿着,他走过去坐下,面上带着谦逊温和的微笑:“主家托我来问你啥时候回去?”

  詹春生坐回原位,皱眉说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回去了。”

  傅七问:“你还在跟主家生气呢?”

  “不是生气,就是觉得累了,倦了,不想再在那地方待下去了,我现在在这里待着挺好的,这里没有那么多勾心斗角,也没有背叛和欺骗,我可以安安心心地给人治病。”

  傅七打量他的面容,发现他确实比以前更有精神了,原本眉宇间那两道深刻的折痕,如今也变淡了些,看起来比以前那孤僻的模样好相处多了。

  傅七不由得苦笑:“你倒是轻松了,可是主家最近却很不舒坦。”

  “他怎么了?”

  “还是老毛病,晚上睡不着。”

  詹春生的眉毛皱得更紧了:“我临走前不是给他留了促进睡眠的药方吗?“

  傅七道:“主家吃了你开的药方,的确是能睡着了,可睡着之后会做噩梦,经常半夜惊醒,浑身冒冷汗,我听值岗的侍卫们说,他们经常会半夜听到主家从噩梦中惊醒时发出的叫声。”

  话说到这里,阿桃端着茶水走上前来,摆在傅七和任掌柜的面前。

  傅七冲阿桃微微一笑:“谢谢。”

  他生得英俊,又有一身的贵气,这一笑顿时就如同雨后阳光,让阿桃一下子就羞红了脸,抱着托盘蹬蹬地跑开了。

  詹春生皱眉嘀咕:“怎么会这样呢?”

  傅七喝了口茶,许是茶水不合胃口,他喝完一口就将茶盏放到旁边,没有再碰。

  他摘下手腕上的佛珠,握在掌心里,轻轻地摩挲,嘴里说道:“我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第一是为了请你回去,给主家好生看看,再这样下去,主家的身体怕是会熬不住。”

  詹春生还是摇头:“我好不容易才离开了汴京,我不会再回到那个漩涡里面去。”

  “可主家他很需要你。”

  “太医院里还有很多大夫,比如说孟文霍,他年纪轻轻,医术又好,主家不是一直都很倚重他吗?主家可以让他给看看,没必要非得把我喊回去。”

  说到孟文霍三个字的时候,詹春生特意顿了顿,语气极其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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