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螣尧需要前往巫师殿取走螣蛇的图腾之物，金海娜不会靠近巫师殿。
深海魔鲸王族仅存的族人，经不起魔图腾的虐杀，金海娜赌不起。
“……”
闻言，周围吵闹的氛围猛然一滞。
金海娜的话杀伤力太强，连带旁边偷听的人都纷纷安静了下来。
整个暗河除了赑郎兽郎郎叫声，只剩下水流声。
“金长老，那魔图腾真疯了？”雅格恢复正常，坐在赑郎兽背上，边戳着泡泡，边问道。
仿佛，刚才那个丢人的雅格跟他无关。
金海娜掏出萤石，跟螣尧交谈的时候，他们就朝螣尧靠过来。考虑到暗河的危险，深海魔鲸王族让他们走中间，四周都有深海魔鲸王族的人保护着，雅格他们别说危险，连个水花都没碰着。
“雅格，魔图腾不是疯，它是在猎食。”金珠子在雅格的右边，金景明在左边，一左一右，将众人护在暗河的中心，隔绝一切危险的源头。
金海娜点头，说道：“珠子没说错，魔图腾被我族困在巫师殿，数百年没有猎食。偶尔，借助寂静城城主府的分身打点牙祭，始终没有吃饱过。这次，森之结界涌入这么多人，它不会收手的……”
第一千四百七十四章祭祀之舞（3更）
“它吃人？”冰霜曵抱着剑，推开魂潇跟十首拓源，认真道。
猛不然听到冰霜曵的声音，众人齐齐侧望着他，惹得冰霜曵微窘，不自然别过头，掩饰那份不自在。
“它不吃人，它直接吞噬灵魂。昨夜，水墨衣身上突然绽放的墨色莲花，就是魔图腾的寄生魔纹，我族将其称作魔种。但凡被魔种寄生的人或物，灵魂都会被魔图腾吞噬，沦落为它的傀儡。阴邪志怪，其实不能称之为活物，它们是受魔图腾驱使的傀儡，无知无觉，每次活动都只为给魔图腾狩猎……”
金海娜祥和的脸，浸染上愤怒。
生命是可敬的，魔图腾吞噬灵魂，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接受的存在。
“金长老，寂静城中游荡的鬼魅，难道也受魔图腾控制？”
叶暖眉头一皱，突然想起游荡在寂静城夜晚的那些鬼魅。比起鬼猴子、泣鬼这一类，鬼魅威胁反而不大。鬼魅是寂静城居民所化，按说他们应该与魔图腾无关才对。但，那晚攻击他们的确实有鬼魅。
“算，也不算。”金海娜微顿，叹道：“寂静城鬼魅与普通阴邪志怪不同，他们活着的时候，是寂静城的居民，受螣蛇族腾蛇图腾庇佑。我们被送入森之结界，寂静城全城献祭，献祭目的我族不知情。螣婕大人只说如果有能力，希望后人能让他们灵魂得以安息。但是，你们知道的…留在巫师殿的螣蛇残魂堕魔，转为魔图腾。寂静城鬼魅身前是腾蛇图腾庇护的子民，死后，鬼魅遵循遗志选择拥簇魔化的魔图腾，这并非鬼魅之错。”
闻言。
螣尧等人齐齐变了脸。
紧绷的气氛多了些哀伤，为曾经的九原国，也为螣蛇族，更为那连死亡都无法安息的寂静城居民。
“尧，别担心，一定会有机会让他们解脱的。”叶暖温声道。
伸出手，轻轻拥住螣尧。
安静地感受着螣尧心底的悲伤，这份沉重的悲鸣，何时才能消解？
“除掉魔图腾，吹响号角，奏响牛鼓，祭祀之舞能让鬼魅消除献祭带来的伤害，让他们转生。”
突然，红叶莲清冷的声音响起。
搁以前红叶莲不会告诉叶暖二人答案，这次也许受到众人悲伤的感染，他情不自禁说出了让鬼魅安息的方法。
“祭祀之舞？”螣尧抬头，锁定红叶莲，目光虚虚落在金海娜身上。待红叶莲颔首，他迅速出声，向金海娜确认，“金长老，祭祀之舞能否让鬼魅消除献祭带来的伤害，让他们安息？”
“可以。”金海娜果断点头，婉转提醒螣尧，说：“族长，祭祀之舞是传说兽族向神灵的祈福之舞，并非随便哪个兽族能登上祭坛献舞。”
祭祀之舞，又称祈福之舞。
非血脉高贵者不得献舞，非实力强大者不得献舞，非善良之人不得献舞……
总之，这祭祀之舞的献舞者有着严格的限制。
框定了格局，当今诸多兽族部落，能登上祭坛献舞者屈指可数。
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那个女人（4更）
再说。
想让寂静城鬼魅得以超脱安息，献舞者，只能出自螣蛇族，也就是现在的有蛇部落。
金海娜扫过螣尧一群人，视线落在叶暖几名女性身上。
献舞者，通常为女性。万年前，兽族部落每一族都会培养专门的献舞者，每年丰收季，献舞者会登上祭台/祭坛向庇护他们的图腾之灵和神明，跳一场祭祀之舞。
既为来年祈福，也向族人传达丰收之意。
“金长老，见过祭祀之舞？”叶暖见金海娜流露出怀念之色，於是追问了一句。
金海娜拨弄着三叉戟，没否认。
“当年，我曾在九原城见过螣蛇族的祭祀之舞，比任何一族的祭祀之舞都要壮观。那种惊艳，唯翡翠园才能与之媲美。铿锵有力的节奏夹杂扣人心弦兽鼓之音，激昂高亢的兽吼与震撼天地的号角相互交映，瑟鼓齐鸣，水天一色……还有，那个向天下世人舞动一曲的献舞者，那种惊艳，哪怕看过一眼都甘心与死亡沉沦。”金海娜词穷，竟不知该如何才能描绘出那震撼的场景。
除此外，真正震撼人心的是献舞者——螣婕。
那个惊艳一个时代的女人，美貌，实力，才智，权谋。
她，全都拥有。
哪怕千年万年，那道身影久久盘踞在脑海中，记忆犹新。
“九原国，螣婕。”叶暖轻轻道出金海娜说的那位献舞者，除了螣婕，叶暖想不到第二人。
一开始，金海娜就不掩饰对螣婕的敬畏和向往。
那种敬畏由内而外，让人感受得到她对螣婕的爱慕和敬重。
也许，这才是金海娜甘愿带着族人，默默无闻守在森之结界千年的原因。
“性情高洁，高贵优雅，雍容华贵……世间，最美好的词都无法将那位大人的风光描绘十分之一。”
“当年，我想追随那位大人，可惜被她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