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我并非维护爱丽丝。不过，我从血脉中感受到爱丽丝很有用，爱丽丝腮腺中的毒液能让我炼制的丹药品质变得更好，还能打破界限，炼制超出我原本实力的丹药。我猜测，这可能是沧城城主愿意将爱丽丝留在身边的原因之一，爱丽丝实力越强，毒性越烈，对炼丹越有效。”蝎灵看了眼爱丽丝，没隐瞒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来的记忆。这些东西源自于血脉，每当遇上对提升血脉有用的东西时，会自动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莲，这是真的吗？”螣尧深深地看了眼蝎灵，转身咨询红叶莲。
这态度让蝎灵松了口气，若是螣尧没问她才该紧张。螣尧愿意咨询红叶莲，表明他至少相信了一半，而不是单方面认定蝎灵瞎掰，故意滋事。凭爱丽丝刚才挑衅的行径，螣尧就不可能轻饶爱丽丝。一个叫嚷着想吃螣蛇肉的灵兽，谁能卸下心房将其留在身边？
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烦，愿意拿自家性命做赌注。
“若是这样倒也说得过去，沧城城主借助螣蛇族的手为爱丽丝提升实力，让其突破血脉界限成为灵兽，同样也是为了自身利益。相辅相成，确实有这种可能。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完美契合，一旦他们签订灵宠契约，双方都能获取最大的利益。”红叶莲思考片刻，微点头。认可蝎灵的说法，这样才能解释爱丽丝明明气息强大，却为何不懂战斗，一味地蛮干。
这种实力最多狐假虎威，吓唬那些实力弱小之徒，遇上螣尧这种分分钟教爱丽丝学着做灵兽。
“完美契合？”螣尧狐疑看了爱丽丝一眼，就这么个怂货，虽说是灵兽他还真看不上眼。
红叶莲道：“完美契合，这几乎是亿万分之一的几率。冥蝎族血脉进化坎坷，极难遇到适合的灵宠，就算是毒物，也不是每一种毒物都能承受冥蝎族与生俱来携带的毒素，爱丽丝应该能完全免疫。我看不出爱丽丝与其他蟾蜍有何不同？奇怪。”
说完，红叶莲低吟几声。眉间突然多了一只白眼，这只眼睛睁开的刹那，叶暖他们顿时觉得周围连风都停滞了，时间变慢，仿佛整个世界这一瞬间变得安静了起来。
“……原来，竟是变异的缘故。”
不知过去多久，随着红叶莲一声低喃。叶暖几人才恢复神智，惊惧看向红叶莲，那只白眼像是不曾出现过。但是，叶暖他们很清楚刚才所见所闻绝非错觉。
“莲？”螣尧眯着眼，紧盯着红叶莲的眉心。
红叶莲轻摇头，道：“莫说，时机不到。”
“莲，你知道爱丽丝是怎么回事了吗？”叶暖眨了眨眼睛，顺着红叶莲的意思询问。屏蔽掉刚才看到的那一幕，作为瑞兽，红叶莲若没有过人的能耐，又如何担当得起瑞兽一职。再则，从红叶莲和红叶谨行对爱丽丝鄙视的言行中不难看出，他们不屑与爱丽丝为舞。这种态度，愈发能看出红叶莲和红叶谨行身份的高贵。
生而平等，这四个字在瓦尔纳大陆并不适用。
血脉，注定兽族不可能生而平等。
“爱丽丝发生过异变，导致她的腮腺中的毒液与冥蝎族相容。这个相容，是指方方面面的融合。无论是毒还是药，经过冥蝎族的手再添加爱丽丝的毒液，任何毒和药品质都能提升。沧城城主的实力应该很强，否则九原国也不会花费昂贵的代价让爱丽丝突破血脉界限，成就灵兽的身份。好运的小家伙，可惜性格不行，终究成不了事。”红叶莲轻摇头，惋惜道。若爱丽丝性格不是这般胆小怕事，以蟾蜍善战的天性，她怎么可能只是毒液的提供机器？就算成为九原国一座城池的护城兽也是绰绰有余，可惜，性格决定成败。
爱丽丝软弱的性格，注定她一生都只能是灵宠，被圈养提供毒液的灵宠。
“沧说我这样就很好，沧城有他守护，我只要每天吃饱睡觉就好。”爱丽丝反驳道。红叶莲鄙夷的态度让爱丽丝觉得不舒服，她从不认为沧对自己不好。没有沧以前，她每天都挨饿受冻，担心自己会成为其他猎食者的口粮，能跟在沧身边，她很开心。
“沧，是沧城城主吗？”蝎灵抬手，安抚爱丽丝的情绪。红叶莲没有明说她被养废了，字语间透露出来的意思显而易见。爱丽丝对沧感情应该很深，听红叶莲指责沧，她忍不住反驳了起来。
有时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到最后已经无法用简单的对与错来区分，只能顺着路继续往前行。
“嗯！沧很好，很好……可惜，好人命不长。”爱丽丝回忆着，突然语气变得很冷漠。
第一千一百三十六章若背叛，我会杀了你
螣尧嗤笑一声，无视爱丽丝突然间的转变。
望了眼头顶的烈日，回头锁定爱丽丝，淡漠道：“废话不多说，我给你两种选择。其一，跟蝎灵签订灵宠契约，其二，你可以选择死。九原国覆灭万年，你偷窃偷生活了万余年，足够了。”言下之意，如果拒绝与蝎灵签订灵宠契约，螣尧打算让爱丽丝就此消逝。万年前就该死去的人和物，何必继续活下去？
当年，沧心存善念放爱丽丝一条性命。
但，螣尧不是沧。与其让爱丽丝活着被别人发现，惹来麻烦，他直接选择从源头掐灭。
爱丽丝一僵，她很清楚螣尧不是跟她商量，而是通知。螣尧果决冷酷的脸容，让她想起曾经九原国那位王和祭酒，与沧外冷内热不同，那两位向来说一不二。看似温柔，实际上最为冷酷绝情。沧死去的时候，爱丽丝想过殉葬。最终，对死亡的恐惧让她选择苟活。
时隔万年，这些事拿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想着脑海中那个致死都不愿背叛九原国的男人，爱丽丝觉得她也许该为沧做点什么。
良久过去，爱丽丝缓缓睁开金色充满兽性的眼瞳，将目光落到蝎灵身上，道：“我选择签订灵宠契约，不过契约人只能是冥蝎族。”她今后，将会用余生守护冥蝎族，用余下的生命守护沧的族人。沧跟她说过冥蝎族每一位族人都来之不易，冥蝎族太过特殊，不同于其他种族。普通蝎族想进化成为冥蝎族，除了实力还需要足够的机遇和运气。
蝎灵以冥蝎族身份来到幽魂崖，也许是沧的指引。
许是想通透明白了，爱丽丝那双浑浊的眼睛再次恢复了澄净，连带周身气息都变得平和。这一改变，自然没逃过叶暖他们的眼睛。刚才，爱丽丝在回想什么？最初那双复杂充满贪欲的眼睛，变成现在的沉静如水，宛如脱胎换骨的变化，怎叫人不吃惊？
“可以。”螣尧点头，“叶暖，准备契约阵。等她们结契后，再出发前往幽魂崖。”
有爱丽丝这个地头蛇带路，螣尧对接下来的行程并不担心。这边，螣尧叶暖准备契约阵，雅格几人开始生火烤肉准备食物。爱丽丝这一耽搁，他们估计得临近下午才能出发前往幽魂崖。
“莲，你说这一切……螣尧是不是故意引导的？”红叶谨行将自己扭成麻花状，藤条拽着红叶莲的毛发，低声道。了解螣尧腹黑爱算计的性格，红叶谨行哪敢大声说螣尧的坏话？这不只能小声找红叶莲问情况，免得被螣尧给发现了。
红叶莲淡淡道：“你不都猜到了吗？”
爱丽丝最初那别扭的表演，也就蝎灵看不明白。想骗过螣尧的眼睛，异想天开吧！
“……莲，你说螣尧会不会整我？”红叶谨行踌躇道。以前，他没少找螣尧麻烦，挑衅更是常事。想着爱丽丝被螣尧揍得那么长，红叶谨行觉得全身痛。他很清楚螣尧现在打不过自己，但是，这并不妨碍红叶谨行担心。没办法，谁让螣尧太懂得算计人，说不定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栽了。再说，螣尧现在打不过，不代表以后也打不过。
红叶谨行很清楚螣尧的天赋，假以时日，不说超越，与他并肩并非没可能。
这一想，红叶谨行更担心了。
“你不想被他整，一直比他强。以螣尧的理智和精明，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轻易出手。”红叶莲淡定极了，难得看到红叶谨行紧张的模样，他表示心情很好。之前，他还担心红叶谨行玩物丧志，为了吃枉顾修炼这件重要的事。现今，红叶莲不急了，有螣尧这个大杀器在，红叶谨行绝对不敢对修炼松懈。
“也对。”红叶谨行松开拽着红叶莲的毛发，一改颓废，立马生龙活虎跑去雅格那边，催促雅格给他烤肉。
红叶莲跺跺脚，颇为无奈。
不远处。
叶暖螣尧清理了一大片空间，考虑到爱丽丝的体型。契约阵不能太小，太小的话爱丽丝站不进去，进不去自然无法结契。
“够大了吗？”叶暖问道。
螣尧望了眼爱丽丝，点头道：“差不多，应该可以。”
“族长，叶暖我需要做些什么吗？”蝎灵紧张道。她看过螣尧叶暖与红叶谨行红叶莲签订灵宠契约，没想到时隔不久，她也拥有这个机遇。激动，混杂着紧张，让蝎灵不停地走动。
“不用，你将我交给你的契约秘法记牢，等下签订契约的时候用得到，记住不能念错，否则会出事。”叶暖摆摆手，让蝎灵别靠近。爱丽丝体型过于庞大，契约阵需要做很大，幸亏有前两次的经验，不至于太过慌乱。当初红叶谨行和红叶莲体型都在正常的范围内，刻画契约阵的时候很轻松。这次，因为爱丽丝的体型变得相当麻烦。
契约阵是精细的阵法，不能出错，这让螣尧叶暖不得不集中精神，以免画错。
半响，雅格那边已经能够闻到烤肉的香味。
叶暖总算直起腰，朝螣尧问道：“尧，你那边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