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中领头的有两个人，原本都骑在马上，此刻下了马把马栓在树林外围，穿过树林率领身穿教士服和警卫服的队伍朝小湖而来。
其中领头者之一赫然是王志凡曾经在圣母教堂见过的那位络腮胡牧师，他身后跟着多位身强体壮手持圣典或权杖的男性教众。
另一位领导者看着是一名中年警官，他嘴角叼着烟，手里拿着在这个世界少见的手枪，身后的警员们则有的拿警棍，有的提火枪，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隐身状态的黄能无声无息穿过树林，观察到来人的具体状况后顿时大吃一惊，赶紧折返回去想要报告王志凡，却忽然发现王志凡在更前方出现，在树林中孤身拦住了三十名教士和警员。
“各位，你们忽然到来此地，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只见树林中王志凡面露微笑，全身隐隐散发强大气势，让来势汹汹的人群不得不停下脚步。
领头人之一的络腮胡牧师见到他出现顿时眼神一亮，转头向身旁叼着烟的中年警官点点头。
中年警官得到指认，立刻抬起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将嘴角燃烧的烟头一把掐灭然后扔到地上，对前面拦路的王志凡严肃说道：
“你就是那个近期残害了大量平民的歹徒？不要妄想反抗！赶紧和我们回局里交代你的全部罪行！法律会给你应有的惩罚！马克、亨利，把他绑起来！”
他话音一落，不给王志凡任何辩解的机会，就有提着警棍和绳索的警员朝王志凡冲来，同时其他警员散开形成包围圈，将火枪枪口对准王志凡。
王志凡在这一刻不得不说是有点惊讶的，他没料到这个副本世界没太大存在感的社会力量会找他麻烦，明明他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下手都选的是邪教徒，从未危害平民。
但看到中年警官身旁让他眼熟的络腮胡牧师，他很快明白了什么，心中有了点推测。
“两天前，正是这个家伙推荐我到湖边找大衮眷属罗德，而且我早就发现他身上气息不对劲，现在有了关于罗德的经验，我可以看出这牧师大概率也是一名大衮眷属，而且层次比罗德更高，他怕不是发现罗德被我杀掉后，特意纠结社会力量找机会来报复。”
内心推断出眼前事情的来龙去脉，王志凡接着便发动了时间之力，将在场所有人镇压住，让冲向他的两名警员快速移动中的身躯瞬间停止。
时停的力量王志凡其实很少用，因为消耗比较大，绝大多数对手也配不上使用这等手段，但最近功法境界突破后，他可以稍微奢侈一些。
他接着在周围区域处于时停的状态下迈步走向牧师，向他发动了思想家项链的洞察能力。
和往常一样，这名牧师也承受不住王志凡高得离谱的精神属性碾压，顷刻间就败下阵来，所有思想暴露在王志凡的意识里。
“大衮高阶眷属……可以长期脱离水体生活，拥有大衮赐予的部分威能……目标是逐步将圣母教会转变为自己的势力，同时培养更多有潜力的大衮眷属……罗德是他比较看重的一个同类，因为罗德曾经受到大衮的青睐，但前天忽然失踪……通过向大衮祈祷获得帮助探明真相后，他抓住机会向罪魁祸首展开报复……”
极为快速地获取了想要的信息，王志凡看向处于时停中的络腮胡牧师，顿时感觉自己运气大爆发。
“我本来还有点担心自己搭建的大衮祭坛不够有吸引力，可能在召唤之时遭遇失败，结果你这家伙刚好把自己送过来，这下我的计划必定成功了。”
不带丝毫犹豫，王志凡接着运转自身力量，将时停中的络腮胡牧师冻成冰棍，再转移到一个临时建造的异空间封存起来，周围其他人，包括警官、警员和教士们，他也使用类似手段处理，将他们冻到昏迷，然后转移到远处城镇的无人角落，让他们至少几天内都无法来干扰他。
之所以不杀这些人，是王志凡确认他们都是正常社会里的一部分，过来这里找他麻烦是被某个家伙蛊惑，他没有必要滥杀无辜。
但对身处附近的见证者黄能而言，他看到的事情就太诡异了，几乎是一个恍惚愣神，他就发现所有敌人全都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下王志凡一个人返身向小湖方向而去。
“王哥，那些人呢？怎么一眨眼全都没了？”
心中感到非常不解，甚至隐隐产生一种惊悚感，黄能忍不住向王志凡发问，并且称呼王志凡为王哥。
要知道，本次副本他才是玩家等级更高的那个，理论上是他来带领王志凡打本。
但几天经历下来，他已经明白王志凡的神秘强大超出了他的想象，根本就不能用所谓低等级玩家来看待，是名副其实的土豪高手玩家。
他连属性优秀的卓越级匕首都能眼睛不眨直接送人，这一声王哥黄能叫得心甘情愿。
“我已经把他们都处理掉了，现在继续准备古神召唤仪式。对了，古神如果真的降临危险可能不小，你不准备躲一下风头？”
王志凡轻描淡写将黄能的话题解答，接着向黄能发问，算得上一种善意的提醒。
黄能听了立刻摇摇头，语气颇为坚定地回道：
“王哥，如果我想躲的话早就跑了！之所以留到现在，就是做好了陪同到底的打算！我黄能确实贪生怕死，但有些时候必须舍命陪君子！”
黄能的这番话看似带着不理性的情绪，实际上有着深意。他留下来是他刻意为之，或者说是在赌。
他希望自己给王志凡留下更好的印象，而不是遇到困难直接跑路把危险留给队友，那样的话他肯定会失去一个前所未见慷慨无比的金大腿。
王志凡感觉到这一点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他其实无所谓黄能跑不跑的，反正他和他组队进来就已经起到了作用，副本里只要黄能不额外捣乱他就没所谓。
故而王志凡接着给黄能安排了一个任务，让他能安心远离危险区域。
“黄兄弟，明知有危险却不躲可不是明智的行为，这样吧，等后面祭坛布置好了，开始正式沟通古神前，你先护送我的四名NPC学生离开，都返回到城镇中，然后我再正式开始……”
此种安排，不仅仅是王志凡考虑到其他人的安危，也是方便他进行最后的操控，他可是打算把刚刚送上门的某个家伙好好利用上的，那场面有别人在不太妥当。
于是后面的事情便按照王志凡的计划推进，并不知道刚刚有社会人来找过麻烦的四名NPC学生辛勤劳动，将召唤大衮需要的祭坛细节补充完整，王志凡通过对比情报确认完工后，便让黄能带领四名学生先行离开，他来开展最关键也是最危险的古神召唤仪式。
昨日尝试召唤古神墨尔基安的时候，他有学生帮忙祈祷都遭遇了失败，但这一次，他敢独身一人，除了知道大衮更乐于回应召唤外，就是他手上有着一个特殊筹码，那名本质为大衮高阶眷属的牧师。
第591章 结束
被冰封的小湖底部，大衮祭坛已经建成。
王志凡审视了一遍，立刻将自己施加上去的冰之源力撤除，使得湖水变回液体的状态，将湖底祭坛淹没覆盖。
这是很有必要的一步，大衮的眷属作为水生物种，便预示了喜欢生活在水里，而能让满意的祭坛自然也应该置于水中。
“差不多该开始了。”
看着波浪逐渐平稳的湖面，王志凡此刻发动空间之力，从空气中取出一个大冰棍，正是不久前他冰冻后封存进异空间的那位大衮眷属牧师。
这家伙实际上并没有死，他根本就不是人类，简单的冰冻无法杀死他，更何况王志凡特意留了他的性命。
和刚才解封湖水一样，王志凡接着将这个男人身上的冰冻也解除，让他站立在湖边睁开了眼。
这个家伙恢复自由后显得颇为冷静，他看向身前的王志凡，没有想着立刻逃跑，而是目光深沉瞟了一眼身旁的小湖，开口说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建造吾主的祭坛？”
王志凡一听不由得稍感惊讶，他本来还准备给这个大衮眷属介绍下自己刚建造的东西，没想到别人竟然直接发现了，丝毫不愧对其本质身份。
于是他面带微笑对眼前的男子回答道：
“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想要和你的主子谈一谈，建造这个祭坛就是为了方便联络，所以希望你能帮忙。如果你够配合的话，我保证不伤害你。”
“你是说……你要我帮你召唤吾主？”
穿着黑色教士服留着络腮胡的男人一听双眼都瞬间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正是如此，这很古怪吗？”
王志凡知道他心中所想，立刻回应道，但没忘记加上一句提醒：
“不过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敢耍花招，你必死无疑，就是你的主子也救不了你。”
“呵呵……”
本质为大衮高阶眷属的男人一听顿时发出笑声，不知是带着何种含义，但他行动很迅速，转头就向着湖边走去，身躯没入了湖水中。
王志凡随即也派出一个分身跟了上去，和他一同进入湖底，作为近距离的监视。
湖水中，两个身影一前一后，大衮眷属仿佛鱼人一样适应水里，缓步向祭坛移动，他越靠近祭坛神色越虔诚，最后直接跪拜在圆锥体石头前，准备开始祈祷。
王志凡的分身也如影随形站立他身后，并且分身还作为媒介传递了来自王志凡本尊的力量到大衮眷属身上，向这个家伙释放了洞察技能。
“你做了什么？！”
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脑海里有外部力量入侵，大衮眷属顿时非常惊愕，发出了惊恐质问的声音。
王志凡通过分身立刻毫不留情回应道：
“放心，我这样做只是为了监督你，不会对你造成太大干扰，你忍忍就过去了。”
然而他的这番话，大衮眷属听了并不领情，立刻就声音阴沉地说道：
“快从我脑袋里出去！不然我绝不会帮你召唤吾主！”
他话音未落，忽然感觉到有锋锐的感觉接近自己的脖子，原来是王志凡的分身凝聚出梦华之刃架到了他脑袋旁。
“记住！你没有选择！就算是杀掉你，我也有办法让你的尸体照做，最多浪费一点时间！”
冰冷的话语接着从分身口中传来，让想要表现得强硬的大衮眷属感到压力山大，不得不屈伏。
他并不是没有反抗的勇气，但经历了之前被冰冻扔进异空间之后，他就明白自己不可能是这个古怪人类的对手，反抗只会招来折磨和死亡，毫无意义。
于是在王志凡的强迫和监督之下，这个家伙不得不开始了祈祷，在湖底祭坛前召唤大衮。
“伟大的吾主！您卑微的子嗣向您祈求……”
在此期间，王志凡通过洞察技能时刻关注这个男人脑海中所想，以防他试图坏事。
但死亡威胁之下，这个可怜虫内心的杂念并不算多，他确实产生了请求大衮消灭王志凡的想法，但根本不敢维持多久，更别说进行实践。
因为这个念头一产生他就感觉到自己脖子旁的利刃穿透了皮肤。
如此施为下，随着大衮高阶眷属亲自祈祷，刚建好不久的祭坛上逐渐产生变化，四方石柱上用鲜血书写的铭文一个个亮起，散发出猩红的微光，整座祭坛也隐隐震动起来，仿佛有强大的力量要降临下来。
“快成了。”
站立湖岸上的王志凡感知到这一切，明白古神大衮即将投射部分意志到湖底祭坛上，他的计划即将取得阶段性成功，但这同样意味着真正的危险将要到来，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轰隆隆！
只见下一秒，平静的湖水忽然泛起汹涌的波涛，湖底的祭坛陡然散发出诡异的红光，一个并没有实体但存在感却无比强烈的伟大意志降临了。
王志凡抓住这个瞬间，立刻将大衮眷属冻晕防止他捣乱，自身通过分身在湖底向降临下来的伟大意志恭敬说道：
“伟大的古神！您的伟大让我无比敬仰！我有一个冒昧的请求，希望能被允许知晓您的真名，为此付出代价也能接受……”
他的话刚说完，就感觉到整座小湖上空的空气都变得格外沉重起来，仿佛由气体变成了固体，这种庞然的压力转瞬变为实体轰然压下，让整个湖泊轰然炸裂！无数水花溅射向周边远处！
“这反应可真不小。”
王志凡位于湖底的分身一瞬间被压力击溃，但他的本体利用空间之力庇护安然无恙，于是他转而用本体继续诉说自己的祈求，希望能得到正面的回应。
然而古神大衮降临而来的意志根本不用语言等可以理解的方式回应他，似乎变得更加愤怒了。
只见炸裂开来的小湖上空，无数乌云忽然出现，它们中一部分以极快的速度汇聚成堪比一座城镇大小的惊天巨手！
巨手带着摧毁一切的恐怖压力，朝王志凡本尊头顶铺天盖地抓来！仿佛天外神伸向人间的大手！
“果然行不通吗……”
王志凡面对普通人类无比理解的毁灭打击，心态却比较平稳，他果断拔出青帝刀，站立在大地上朝天空乌云巨手轰然斩出一击！
这一刀，融合了他修炼至今的时空力量，加上登峰造极的刀法修为，和各种装备效果加成，威势之强比从天而降的巨手更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一个照面就将巨手从下而上斩至碎裂！还给头顶天空一个朗朗晴空！
“洞察。”
一刀击破古神意志制造的攻击手段的同时，王志凡还改变了自己的策略，将思想家项链附带的洞察技能指引向没有实体的古神意志，也就是他打算从古神那里强行获取的真名！
这无疑是很冒险的行为，但古神拒不配合，没有任何商量就对他大打出手，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于是乎，可能是这个世界头一次，属于人类的意识尝试入侵属于古神的意志。
王志凡的精神属性目前高达527，远远超过了人类能有的水准，这是他敢于实践的依仗。
古神意志虽然只是一部分，但本质高得可怕，对拼之下同样丝毫不虚。
在思想家项链的洞察技能介绍中，释放技能的人只有精神属性高于目标一百点，才能成功侵入目标的思想。
王志凡以往使用过这个能力很多次，每一次都是无比丝滑顺利。
但这一回，他终于感到了前方出现了强大的阻力，成功阻拦了他的意识入侵。
并且双方意识对抗后，他发现古神意志开始消散，似乎使用完了这次降临下来的力量，想要撤离。
“别急着走！时空回溯！”
发现了这一点的王志凡立刻想用时空法则的力量将对方留下，他全力施为，不愿放过这次难得的机会。
但古神意志的本质太高了，利用法则力量扭转所属的时空非常吃力，王志凡堪堪坚持了一秒，就感到消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