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水军人选,吴用说道:“大官人,马军也要挑选一部,无论是正面冲阵,侧后迂回,突骑追击,往来侦查都能用上。只是这地势,只能选轻骑。”
赵祯道:“吕方、郭盛二人正在主世界,他这都马军自然要带上。”
“景阳镇、独龙冈、南大营各选一半人马如何?”
吴用道:“南大营这里,只有林冲、栾廷芳兄弟的第三都,是轻骑兵,如此独龙冈那里,就选史进兄弟这都人马。至于景阳镇,孙安、邓飞兄弟统领的的第二都与李应、杨林、傅玉兄弟统领的第七都都可以。”
赵祯道:“让孙安、邓飞二人随行,花荣兄弟也要同去,李应兄弟稳重,正能打理景阳镇。各处人马都要挑选英雄级兵种,凑够600骑,三娘的女骑队也随军出征,与郭盛、吕方二人护卫中军。”
“至于步军,除了鲍旭、颜树德兄弟统领的【重锋都】,景阳镇、独龙冈、宝珠寺、郝山峰左军寨、雪山峰右军寨各抽调500人,再加上新组建的弓箭都200人。凌振兄弟所领的鸟铳都,火炮都全员出动,大小火炮、弹丸带足。再从宛子城新兵营抽调300人,由庞毅老将军统领,看守营地,合计3200人。水路三军总计5000人。”
“随军征讨的好汉,水军统领阮小七、刘麟,马军统领林冲、栾廷芳、史进、杨春、陈达、孙安、邓飞七人,再加上新来的孙立、杨志、王进三人随军征战。步军统领晁盖、薛永、刘唐、鲍旭、颜树德、鲁智深、庞毅、白胜、凌振九人。以朱武为军师,裴宣为功曹,记录军功。学究以为如何?”
吴用道:“大官人,如今青州战事已起,颜树德兄弟与青州兵马都监是表兄弟,我想着凭借这个关系,与颜树德兄弟同去青州探视一番。其余各处倒也足够守备。”
赵祯听了,点头说道:“也好,颜树德就留下,青州之行,学究自己掌握。如此,梁山县诸事就要萧让兄弟主持了。”
说着,赵祯使人请来萧让、裴宣二人,写下军令,用上大印,使赵集、张齐、钟林三人,飞奔各处传令。
各处好汉见了军令,遴选士卒,准备器械,三日后都到南大营取齐。
赵祯以林冲为先锋,孙安、史进为副,统领马军打朱雀旗。以庞毅、凌振、薛永为合后,统领八百人,打玄武旗。左军晁盖为首,刘唐为副,统领八百人,打青龙旗。右军鲁智深、鲍旭二人,也统领八百人,打白虎旗。赵祯自领中军,孙立、杨志、王进、花荣护卫,白胜为走报机密头领,统领一千二百人并女骑队,打黄旗。
水军游曳左近河道,马军随马队,步军随步队,各持钢刀大斧,阔剑长枪,旗幡齐整,队伍威严。四斗五方旗加持,愈发显得军阵齐整。带足粮草器械,一下去了主世界百柳村。
第364章 一战功成
百柳村里,姬清婉等人已等候多日,见了赵祯,将【阿舅贼】迷雾世界钥匙递了上去。
朱武、吕方、郭盛、刘慧娘并姬茗菡、姬茗萏、黑蚂蚁三姐妹一同入军中,赵祯拿上迷雾世界钥匙,集中精神,五千余人的军士一下挪移进入【阿舅贼】迷雾世界。
赵祯睁眼看时,众人已进入迷雾世界,只见此地豆草杂生,左近一条大河,水军正在其中,周遭半点人烟也不见。往前看去,茫茫荡荡一片盐碱地。
白胜领探子四散而去,水军在阮小二、刘麟两人统帅下,分作两路,向前后探去。
赵祯选一处靠河的高地,扎下大营。
等扎下营地,水陆两路探子也各自回转,赵祯令击鼓聚将,不一时,水步马三军将领齐聚,都在大帐里坐定。
白胜先开口道:“大官人,小人带人捉的三伙共二十余人,审问后,正是散开的阿舅贼众。这伙人自刘霸道亡故,聚散无常,除了李德逸汇集刘霸道余部数万人,打出“阿舅军”大旗,此地还有杜彦冰、王润聚众起义,如今二人正围攻平原郡,李德逸正聚兵打算劫掠周边郡县。”
赵祯问道:“可问出李德逸驻扎何地?”
白胜摇头:“这几个都是分散的小伙乡人,只在外围打探消息,并不知晓李德逸驻地。”
阮小七道:“大官人我与刘麟兄弟也俘获了些渔户,内里有个小校,审问后,也说李德逸正在聚兵,似是要攻渤海郡。”
朱武道:“阮小七兄弟,可问出了李德逸部众多少?”
“两万余人。”
赵祯道:“诸位兄弟,可有想法?”
鲁智深开口道:“都不知道李德逸这厮在哪里,这仗怎么打?”
朱武道:“正是如此,我暗敌明,若是提起埋伏,一战就能击破李德逸部。”
众人听了,神色轻松不少。
朱武接着说道:“若是消息属实,我等先去渤海郡必经之地埋伏,趁其不备,以马军冲击,步卒随后,一战就能冲垮这伙人。”
刘慧娘听了,开口道:“我倒是觉得不必如此着急,他既然要攻打渤海郡,就让他先攻就是了。若是攻破渤海郡,我等随后冲杀,不仅能击破阿舅贼,还能平白得一座城。若是不能攻破渤海郡,趁其新败,士气低落之际,再行劫营,必然可以全胜。”
赵祯闻言,沉思片刻,发号施令道:“林教头,马军分散开,以50骑为一队,你等各领一队,巡视周遭十里方圆,不可使人探知我等所在之地。再传令下去,这几日不得生火早饭,以随身带来的炒米、酱菜果腹。白胜兄弟你带探子也去各处打探,能探出李德逸大营、渤海郡所在为好。阮小七、刘麟二位兄弟,沿河巡视。大股人马汇集,必要用水,这营地以我看来,当在河岸不远处才对。其余各将,统帅兵马,不得喧哗,懈怠。”
众人领命,各自去行事。
歇息一日夜,第二日一早,阮小七来报,已经探到李德逸驻地,正如赵祯所料,阮小七带了七八只走舸快船,一路向北,终于摸到李德逸大营所在。据此四十余里,马颊河与德惠河相交处,新立了一处大营,捉了个舌头,确是李德逸新驻地。
赵祯听了大喜,问道:“可知何日出兵?”
阮小七摇头:“怕打草惊蛇,不敢深入营地。今日我扮作聚集的阿舅贼,进营地里探探。”
朱武连忙阻止:“兄弟,你这相貌只怕不成。”
正说着,白胜也进来禀报道:“大官人,小人已探得渤海郡所在,从大营往东南40里就是。”
刘慧娘问道:“可知李德逸所部有无战船?”
阮小七道:“昨日远远看去,都是小渔船。”
“如此就好,我等屯驻此地,不必担心李德逸大部经过,只要再去探听其何日出兵,我等落后其一日路程,自然可以渔翁得利。”
赵祯道:“如此,就得劳烦白胜兄弟扮作阿舅贼,去李德逸驻地探听一二。”
白胜道:“这个不难,我带两个伶俐的军士,换了衣服,自然能混入营中。”
商议过后,阮小七亲自驾船,将白胜几个送去李德逸驻地,白胜远远得上岸,装作去营地汇聚的阿舅贼众,入营中探听去了。
赵祯这里,马军日日巡视周边,裴宣使人建了几处大帐,白日怕炊烟引起人注意,夜里在大帐里烧饭,士卒这才不必吃冷硬的炒米。
如此过了三日,阮小七终于传回消息,李德逸拔营而起,直奔东南七十余里外的渤海郡而去。
赵祯在此地又驻守两日,这才拔营,也往渤海郡而去。
此处留下阮小七、刘麟二人率领水军,史进、杨春、陈达率领200马军,两部人马,沿河北上,寻找李德逸老营。
赵祯等人缀在李德逸大部后头十里处,一路缓缓向渤海郡接近。
白胜每日传来消息,一连攻城三日,死伤逾三千,李德逸部都不能登上城墙。李德逸部众士气低迷,不日就将撤军,让赵祯准备好出兵。
阿舅军毕竟不是千锤百炼的军士,只是活不下去的庄户,结伴自保而已。如今死伤众多,已无战心。李德逸等一众豪杰,确实在考虑撤军。这次聚兵,不过是策应杜彦冰、王润二人围攻平原郡,不使渤海郡支援罢了。
本来只是围困,李德逸贪心,想试探着打下渤海郡,劫掠后,今年便不愁用度,没想到,攻城中,一部统领被城中流矢射中,当场死去。这才使一场围困战,变成了攻城战。
李德逸同几个大股贼首商量一番,决定改攻周边村镇,劫掠后,回豆子暂避。
当即,众人拔营而去,李德逸亲自押后,大队人马收拾了营地,往后退去。渤海郡官兵人少,不敢出城追击,在城墙上看着李德逸从容退走。
却说李德逸等人,离了渤海郡城,往北走了五七里地,路过一处山脚,只听一阵号炮声响,冲出一股马军,直奔毫无防备的李德逸所部。
一众马军如热刀切黄油一般,一下将李德逸所部冲的七零八落。
步军随后掩杀,正如刘慧娘所说,只一阵就击破了李德逸所部。杀的一众【阿舅贼】手脚无措,军马折了五七停,一众【阿舅贼】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脚,往深村野路四散逃命去了。
马军也四散追击,赵祯让人喊话:“降者不杀!”
到处都在追亡逐北,只杀了一个多时辰,这才鸣金收兵。众将都来献功,由裴宣细细标写众将功劳。
击破敌阵,是马军的功劳,杀死三个领兵部将,分别是林冲、孙安、杨志的功劳。
降伏者近七千人,这是步军的功劳。鲍旭乱军中,也杀死一员贼军头目。
缴获战马200余匹,牛骡等大牲口300余头,车驾、草料粮食、甲仗无算。
可惜,乱军中走了李德逸。
两万【阿舅贼】,攻城损伤四千余,俘获七千,杀死,脚踏者也有近两千人,余下的六七千人散入乡野。
朱武道:“大官人,不如押着俘虏,去渤海郡城前李德逸下营处驻扎。整训俘虏,这渤海郡郡城若能攻下,府库仓廪可就尽归大官人所有。”
赵祯听了,当即下令去渤海郡城前下营。
第365章 破城
渤海十县,阳信、乐陵、滴河、次、蒲台、饶安、无棣、盐山、南皮、清池。治所在阳信县。
不提阳信城内,郡守、通守、县令、县丞、主簿并领兵的都尉,一众官吏见城池又遭大队人马围困,看军备比昨日来的一伙还要精良,各自惊惧。
重新征召壮丁,上城守护,防备攻城。城内豪族大户也都捐献钱粮,家中子弟率领部曲巡视街道,防备城中宵小趁机作乱。
阳信城西门外,经过审讯,赵祯得知,这伙阿舅贼多是活不下去的农夫、渔户、手工匠人。连年征战,大兴土木,繁重的兵役、徭役,加上田地无人耕种,两税还要征收,实在是活不下去了,不得不反。
为逃兵役,福手福足者不知凡几。这些俘虏里头,缺半个脚掌的贼众大有人在。
经过挑选,会手工的人单独编成一队,九佬十八匠应有尽有。
阄猪、杀猪、骟牛、打墙、打榨、剃头、补锅、修脚、吹鼓手九个行当。
金银铜铁锡,岩木雕瓦漆,篾伞染解皮,剃头弹花织,一十八个匠种。
总计三百余人,这些人不用再上战场,赵祯打算带回幻世界,编成工匠营。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与农夫不同,手艺人总会有些优待。
其余俘虏集结起来,饱餐一顿后,按照五百人一队,将这些人编成十三队。让俘虏自行选择领头的队正,而后叫来这一十三人,赵祯在一众好汉护持下,说道:“今日你等各率一队,轮流冲锋,从冲到城墙开始,至少要一炷香才能退,不到时辰,谁退斩谁,超过三十人逡巡不前,斩队正。”
说着,挥手让一个军士上前,让这十三个临时选出的队正从袋子里各抽一个号签,等众人抽好,赵祯开口道:“号签就是顺序,一号先上。”
十余个大汉看着各自的号牌,抽到前头几个号码的都哭丧着一张脸。
赵祯道:“你等放心,我这里自有弓箭手、火铳、火炮掩护你等,只要并力攻城,城破之时,我这里自有赏赐。愿意入我军中的,都可留任,今后每月都有俸禄,立下战功还有赏赐,足够一家老小过活。不愿归顺的,任凭你等自去,绝不为难。”
十三个队正聚在一处,商量片刻,推选一人上前,跪到赵祯身前说道:“将军,我等不过是祈命罢了,今日为将军攻城,只怕死伤不少。请将军立下誓言,我等自然尽心攻城。”
赵祯听了,也不迟疑,当即折箭为誓,又将缴获的兵刃盔甲发下,十余架李德逸攻城时遗留的简陋梯子,也推了出来,赵祯带来的一架攻城云梯也组装的好了,都交给第一队攻城的士卒。
城头上,守城将士早就看到赵祯这里排列开军阵,看着城下的军士,城上领兵的都尉不禁咽了口唾沫,对身前的郡守说道:“大人,看下头情形,前头的都是阿舅贼,后头装备齐全的军士,不知是哪路兵马。看样子,是要让阿舅贼打头阵。”
说着,都尉指着远处说道:“大人看那里,似乎是抛石机,旁边的那些想来与抛石机一般,都是攻城的器械。那里,还有许多弓手,请大人督促城中大户,把部曲准备好,一旦紧急,立刻送兵上来。”
正说着,赵祯营中开始行动起来,只见赵祯军中一座飞楼豁剌剌的平地涌起二十余丈,城上众人见了,无不骇异。赵祯、刘慧娘、朱武三人站在楼上,观看城内布置,只见城墙上军士手拿刀枪叉竿,立在女墙后,从垛口往下眺望。城墙上,更有许多壮丁熬煮着金汁。
凌振将轰天子母号炮施放,那炮直飞起半天里振响。鼓车上,两个大汉赤膊着,擂起鼍龙战鼓,其他第一队阿舅贼发生喊,抬起梯子,推动云梯,往城头奔去。
好在昨日李德逸攻城,已将西门处的护城河填平,城里尚未重新掘开,攻城的俘虏不必再次冒着箭矢负土填河。
等第一队攻城士卒,顶着门板,跑入城墙一箭之地,城上士卒举弓射击,花荣指挥着弓箭都、火铳都还击。凌振更是指挥着火炮都,往城墙上倾泻着弹药。
神威无敌大将军炮、劈山炮、威远将军炮、佛郎机炮、子母炮、以及新做出来的三架飞天神雷,轮流发射。城里的人哪里见过这等武器,火炮神雷经刘慧娘测算,落点不出城墙左近,雷轰霆击,中者不问人马,立成齑粉。更有弹丸,打翻金汁,城头上一片混乱。
一时间,城头上军士吓得两股战战,不是后头督战队,早就扔下武器跑了。城下的阿舅贼见此机会,拼命往前跑。到了城下,架起梯子,口中衔刀,顶着门板就往上爬。
城墙上,在都尉呵斥下,士卒打起精神,擂木、炮石、灰瓶、金汁,从城墙上打将下来。
鸟铳手、弓箭手,在刀盾兵护卫下,对着城墙上露头的军士就打。在火炮、弓箭、火铳的掩护下,尤其是云梯靠了上去后,第一波攻城的阿舅贼看起来竟然像要攻上去一样。
赵祯见了,急令第二、第三队冲上去,三队人马拼命攀爬,赵祯在云梯上看的分明,城墙上一个官将甚是英勇,手中一把大刀,领着三十余个全服披挂的将士,将登上城头的将士赶了下去。
赵祯转头对刘慧娘道:“娘子,可能用炮打掉这伙人?”
刘慧娘看了看四处移动的这伙官军道:“若是这人不动,倒是可以试一试。”
赵祯指着城墙上悬挂旗帜的地方,说道:“娘子你看那处旗杆,只要瞄准了那里,等这人走到旗杆处,我就举手示意,娘子就发炮如何?”
刘慧娘道:“我下去调试一下飞天神雷,等相公旗号。”说着,刘慧娘下了飞楼,拿出算筹,不多时已是算就,按定远近步位定下线道,支起炮架,只等赵祯旗号。
不想赵祯这里准备好了,这人竟然不往旗下走了。
攻城的阿舅贼都轮换到第八队了,这人率着卫队四处奔波,就是不往旗下走。赵祯正考虑是否重新选定位置时,只见从城下上来一队官军,武备比城头上的军士还好了不少,好死不死,这队军士正站在旗下,为首的几人,正在对着这些人发号施令。
赵祯挥动手里红色小旗,刘慧娘见了,当即让点火,拽足踏杠发炮,只见三颗雷子飞去,不偏不斜正落在旗杆处,三声“轰隆”声,只见新来的这队军士东倒西歪的倒在城墙上,旗杆也打断了。
城头上的将官见了,连忙上前探视,赵祯又快速摇动手中红旗,刘慧娘催促军士拉动绳索,放上火雷,再次发射火雷。又是三声响动,这将官也倒伏在地,城头上抵抗一下弱了起来。
朱武见了,手中黄旗连连挥动,剩下的几队阿舅贼军士,一块奔了上去,一番厮杀,终于在城头上站稳了脚。
赵祯见了,令刘唐、鲍旭二人率队登城,一番冲杀,将官兵赶下城去,占下一段城墙。
其后,弓箭手、火铳手也逐次登上城墙,对着城下的官军就放箭打铳,刘唐、鲍旭二人更是杀下顺着登城马道,杀进城去,打开了城门。
赵祯见了,让人挥动中军黄旗,带上步卒,冲入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