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开局一本水浒传 第274节

  闻达道:“李都监,不妨且听相公如何说。”

  梁中书道:“这事却是汴京里泰山大人使人送来的消息。凌州境内有个曾头市,兄弟五人英勇,征剿青州宋江时,立下功劳,以此,他家实授了凌州团练使之职。后来访问的他父子都是大金国人,朝廷不敢容留,以此要剪除曾头市这伙人。”

  “这曾头市老大曾涂已死,剩下的四人却不可小觑,各个一身武艺,又聚得万余兵马帮衬。以此,你二人各领万人,兵分两路,一去凌州州城,一去曾头市。我这里再写一封信,使人投递给凌州知州配合,务要擒杀曾头市当家的父子五人,至于金国来人,尽管杀死。”

  李达听了,起身道:“相公放心,量一伙探子,能有多大能耐。小将不才,愿施犬马之劳,统领军卒,踏破曾头市,捉拿曾家父子前来献功。”

  闻达慢了一步,也连忙道:“不错,不知道还罢了,既然知晓了这伙金人,如何不去剿杀,胆敢踏入河北地界,叫他有来无回。”

  梁中书听了,笑道:“事不宜迟,你二人点齐兵马,速速进军。趁其不备,一鼓而下。”

  说罢,李成、闻达二人拱手告退,前去召集兵马。

  梁中书使人请来知府黄振声,把要出兵剿灭凌州曾头市得事相告,而后道:“黄知府,这粮草却要你备齐,后日就要交付军中。”

  黄振声听了,连忙告辞下去准备。

  出了梁中书府邸,虞侯、衙役见了,连忙迎入轿中。黄振声吩咐召集吏目前往粮仓,清点粮草。

  轿旁一人听了,驱马到轿旁轻声问道:“父亲,如今这时节,如何要清点粮草?还要父亲亲自前去盯看?”

  这人却是黄振声的小儿子黄文,自从被屠俏一阵好打之后,黄振声便把他待在身边,日日教诲。

  黄振声道:“中书大人要剿灭贼人,自然要准备粮草。这事确实紧急,后日就要完备。这事万不敢耽误,旁人如何放心。”

  黄文听了,却两眼一转,对黄振声道:“父亲如何不向城中富户募些钱粮?”

  黄振声道:“中书大人交代的急切,哪里能慢慢筹集?”

  “父亲何不自去粮仓草场清运粮草,委孩儿去城中也募集些?送去军中些,也显城中百姓心意。我家也能落些在手里。”

  黄振声听了,说道:“三郎自小聪慧,如今倒有些为官的手段了。只是,城中并非我一人能做主,你可知要找谁募集钱粮?”

  黄文听了道:“父亲,这城中不需找旁人,只去卢员外一家,就能募集下万贯钱财。”

  黄振声听了,哈哈笑道:“刚夸了你,如何这般痴心妄想。”

  “父亲不信?”

  “这卢俊义世居大名府,家中也是盘根错节,如何能叫你轻松榨出万贯家财?”

  黄文道:“父亲不需多问,且看我本事如何?”

  “你若是真个从卢俊义家中取来万贯金银,我便不再日日拘你在身旁。”黄振声道。

  黄文听了,欢喜道:“父亲,且看我能耐。”

  说罢,黄文调转马头,自去募集钱粮。

  原来,这【花面狸】黄文在街面上浪荡惯了,哪家能惹,哪家不能惹早就一清二楚。

  这卢俊义世居大名府,攒下海阔一个家业,到卢俊义这一代,手下养着四五十个行财管干打理生意。兼则又有一身好武艺,棍棒天下无对,相貌出众,目炯双瞳,眉分八字,身躯九尺如银,威风凛凛,仪表似天神。人送绰号【玉麒麟】,是河北三绝。

  以此,这卢俊义家却也是个不能招惹的,这也是黄振声笑黄文自不量力的因由。

  只不过,旁人不知,这黄文却知道,这卢俊义家中却也有隐忧。

  你道为何,旁人不知,只这个黄文却知晓。

  原来,这个黄文好色,自有帮闲与他说起满城妇人美丑。这卢俊义家中的娘子贾玉娇,自然也在品评之列。

  黄文听后,自然也曾在街面上闲逛见过,果然是国色天香。虽然有心亲近,顾及卢俊义,到底不敢下手。更兼卢俊义家中有个【浪子】燕青,也是三瓦两舍打哄的主,有甚消息,都瞒不过他,以此更加不敢搅扰。

  却也是合该有事,一次黄文去青楼吃酒,却结识了卢俊义家的管家李固,二人却是志趣相投。与女色上倒也说的投契。

  酒酣之际,难免嘴边酒没了把门的。这李固一次竟当着黄文的面,嘲笑自家主人,放着娇妻在家,只顾打熬气力,不近女色。

  黄文听了,难免又打问了几句,倒是叫黄文知晓了,这天下竟然还有这般男子。黄文听了李固酸溜溜的言语,却动了坏心思。

  只拿话撩拨李固,“好块羊肉,竟然搁在家里,只叫她独守空房,可惜,可惜。我若是李都管,仗着这等便宜,如何也要快活一回。”

  李固叱道:“你知道些什么。员外虽时常要巡视产业,家中有的是使女仆人,娘子在后宅,谁能近傍的她。”

  黄文却道:“这有何难,你是家中都管,各处都去的,又知员外动向。只在饭菜里掺少许蒙汗药,那个不昏睡的猪一样。这贾氏总是个妇道人家,若是叫你得手,还不得替你遮掩。”

  这李固果然胆大妄为,竟真个从黄文这里讨要了蒙汗药。

  其后,这厮在青楼里和黄文吹嘘,自己如今也是半个卢府主人。

  黄文以此知晓,这个李固却是个精于算计,胆大包天的,竟真做下这等瞒心昧己的勾当。以此,这个黄文时常从李固身上榨取些钱财花销。

  这些日子,被父亲拘在身边,每日不得清闲,以此听闻了要筹集钱粮,犒赏军士的事,动了心思。

  拍胸脯向黄振声保证,要从卢俊义那里榨取万贯钱粮,以显自己本事。

  别人或许不成,黄文有李固把柄在手,不怕不成事。

  毕竟,这个李固,可管着卢府解库的大小生意,挪用些许钱财,不知多容易。

  黄文也不着急,自去酒楼,使人找来时常在自己身边的四个帮闲,笆上粪、屎里蛆、米中虫、饭内屁。

  不一时,四人都匆匆赶来酒楼,见黄文自斟自饮,笆上粪连忙上前,拿起酒壶就给黄文倒上,嘴里道:“衙内,今日怎得闲出来?可想死小人几个了。”

第566章 李三传信

  屎里蛆、米中虫、饭内屁三个也连道:“这些日子不得衙内提携,街面上这些穷酸都敢对我等呲牙了。衙内今日有空,不如和我等一块去瓦子里斗鸡耍乐。”

  黄文听了道:“斗鸡何时不能去。自打叫屠俏那婆娘打了一顿,父亲拘束的紧,这些日子好不自在。今日叫你等来却有大事叫你等去办。”

  四人听了,连忙道:“衙内只管吩咐,有衙内坐镇,看谁敢推脱。”

  黄文点头道:“你四个去街面上,寻李固这厮,都不要声张,悄悄请他来此见我,我有事吩咐他。这事若是办好了,今后就不必在父亲面前拘着,自能时时在街上耍乐。”

  米中虫道:“这个李固,我今日在东市却见他带人盘账来着,谁与我同去请他?”

  饭内屁道:“我与你去。”

  二人匆忙去东市去寻李固,酒楼里,笆里粪、屎里蛆两人殷勤伺候着黄文,说些街上消息,哄黄文乐呵。

  不一时,米中虫,饭内屁两个当先回来,二人挤眉弄眼向黄文表功。

  又两柱香功夫,李固一摇三摆的来到酒楼雅间,李固开口道:“衙内,今日怎的有空?”

  黄文叫饭内屁四个去外头守着,这才对李固道:“都管,今日却是要你帮个忙。”

  李固从怀里掏出一个十两重的金锞子道:“听闻衙内这些日子被拘束的紧,今日得了空闲,自然要耍乐一番。十两黄金,不成敬意,请衙内吃酒听曲。”

  黄文摇头,对李固道:“这回却要一万贯粮草。”

  “什么…”李固失声叫道。

  “嘿,李都管,这回却不是小弟自个花销,中书相公要出兵剿匪,摊派些钱粮也是常有的。”

  “一万贯也太多了些。别家却要摊派多少?”李固问道。

  黄文道:“大军后日就要出征,哪里来的及摊派。何况,你家员外不是要谋个差事吗,正好叫他押运粮草军前效力。到时候,必然要你留守家里,正称你心意。若是你舍得钱财,就是给他谋个下头州府团练使的官职,也未可知,毕竟,听我爹说,这回可是李都监、闻都监二人一同领兵,次去必然是马到功成。”

  李固闻言,眼睛一转,问道:“不知要去哪里剿匪,我也好回去同员外回话。”

  黄文低声道:“凌州曾头市。”

  说着,低声把曾头市的事说了。

  李固听了,点了点头,口中道:“员外本有意为官,只是不肯从小卒作起。若是能靠着剿匪的功劳做个团练使,如何不打动他。只是这事可有准成?”

  黄文道:“都管,这事哪有准成。不过,有了这个功劳,员外再打点一番梁中书,我父亲自会美言一二,还怕不能叫中书保举他做个团练使。只不过,能否得了功劳,却要看他。”

  当下,李固离了酒楼,匆匆赶回卢府。

  见了卢俊义,李固开口道:“主人,小人今日打探的一事,前来禀告,请主人拿个主意。”

  “何事,你竟不能做主?”

  “主人,我因街面上行走,与知府衙内黄文交好,今日却得他透了个信儿,后日中书大人要发兵剿灭凌州曾头市,使都监闻达、李成为将。知府相公筹措粮草,要我家认捐万贯,给个后方押运粮草的职司。听黄文的意思,若能立下功勋,再打点一番梁中书,十有八九能谋个凌州团练使的职位。”

  卢俊义听了,问道:“当真?”

  “小人与黄文交往许久,往日也多曾打点他,想必不会有错。只是这厮要我家出一万贯钱粮赏军,就怕竹篮打水一场空。”李固回道。

  “不然,往常出兵,也要摊派些钱粮。这回若是能得个官身,万贯钱粮倒也出的。”卢俊义道。

  “你去调集粮草,我去一趟衙门,寻黄知府讨个信。”

  说罢,卢俊义带着几个庄丁,出门去寻知府。

  天黑时分,卢俊义满脸笑意的回了府里,随行的庄丁,还运回了两车皮甲回来。

  燕青见了,连忙上前闻讯,卢俊义把李固探听的消息说了,又道:“如今我应承了这个差事,知府调来辆车皮甲,准我带二百庄丁,另外再拨一千厢军,两千民夫,押运粮草。我与一个副牌军王定监押。小乙也收拾了,随我前去。”

  燕青听了,问道:“小人靠主人福荫,学得些棒法在身。不是小乙说嘴,三五十人也尽敌的。只是战场凶险,不比旁的,主人偌大家业,每日逍遥快活,如何突然要去战场走一遭?”

  卢俊义道:“我家五代居此,挣下好大的家业。只是你等也见了,官府里但有变动,少不得打点一二,以此我自小习武,要搏一个封妻荫子,从此往后,我家也是官宦人家。”

  燕青听了,也道:“主人既然一心光耀门楣,小乙也无二话,愿尽心辅佐主人。只是小乙不过是个市井浪子,于军阵上无半点见识,只能厮杀,不能摆布军阵。小人有一好友,姓许,名贯忠。博学多才,也好武艺,曾应过武举,有肝胆,善筹谋。其余小技,琴弈丹青,件件都省的。何不请他来为主人参赞军务。”

  卢俊义道:“我倒多曾听你说过,只是不曾见过,若得他来参赞军务最好。小乙你休辞辛苦,今夜便去请他,明日一早来见我,我却要设宴款待,后日却好出发。”

  燕青听了,连忙出城去寻许贯忠。

  不提卢俊义如何拣选庄丁,只说燕青带了两锭金子,拿着一张川弩,急出城门,去许贯忠家相邀。

  原来这许贯忠自从应武举后,见朝中奸党专权,妒贤嫉能,蒙蔽朝廷,因此无志进取,游荡江河。回乡后,就带着母亲,移居山野。

  燕青倒是常常去许贯忠家中做客,以此识得许贯忠住处。

  紧行了一程,燕青转过几个山嘴,来到一个山凹里,只见三四里方圆平旷,树木丛中,闪着两三处草舍,透着光亮。竹篱围绕,柴扉关掩,修竹苍松,丹枫翠柏,森密前后。

  正是许贯忠住处。

  远远的,燕青叫道:“哥哥在家吗?小弟燕青冒昧来访。”

  里头听了燕青叫喊,内中有几间向南傍溪的茅舍,推门出来一人,看那人时,生得目炯双瞳,眉分八字。七尺长短身材,三牙掩口髭须。戴一项乌绉纱抹眉头巾,穿一领皂沿边褐布道服。系一条杂彩吕公绦,着一双方头青布履。

  燕青见了,连忙招手道:“哥哥恕罪,小弟有事搅扰。”

  许贯忠出门,将燕青迎进来,二人入得草堂,分宾主坐下,茶罢,问道:“小乙兄弟何来?”

  燕青便把卢俊义有意去谋个官身的事说了,“小乙知晓哥哥通晓武艺军略,以此在主人面前夸口,要请哥哥参赞军务。”

  说着,燕青将怀中携带的两锭金子推到许贯忠面前,口中道:“些须薄礼,少尽鄙忱。”

  许贯忠见了,并不去接,叹了口气道:“我与兄弟最为莫逆,却不好瞒你。”

  “我家中这几日来了几人,却要请我去京东路任职。家中老母年过七旬,本不敢远离。只是他却劝的我母亲,一力维持,要我前去。我如今已应了,这却不好再去为卢员外效力。”

  燕青听了,问道:“敢是京东路赵相公处?”

  许贯忠点头道:“正是那里,别处我焉敢应许。都说赵相公为人遮奢,义气深重,聚起一班好汉,挫败青州贼,如今更是护持着京东十州之地。”

  燕青听了,叹气道:“我也闻他那里人人义气,为官清正,从不害民。若是旁处,小弟自然还要争取一二,哥哥去赵相公那里做官,我却不好阻拦。只可恨晚来一步,不曾请的哥哥。不知相公处是何人来请哥哥,何不请出来,叫小乙也结识一番。”

  许贯忠听了,也不推脱。当即叫童子去请人来见。

  不一时,屠隆、蔡福、蔡庆三人推门进来,燕青见了,如何不识得,张口道:“却原来是三位好汉。”

  三人拱手为礼,屠隆道:“小乙哥,别来无恙。”

  燕青道:“不想屠老丈也投了赵相公,屠俏妹子可好?”

  屠隆笑道:“我父女自从逃出大名府,非止一日,遮遮掩掩,不敢出头。打问的京东路梁山府那里不惧权贵,以此前去投靠。俏儿是个有福分的,如今嫁了赵相公做妾。如今可是遂了她的愿,聚起百十个女娘,日日操练武艺。”

  燕青听了道:“如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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