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主:开局一本水浒传 第297节

  先说这淄州,因官府盘剥的厉害,忍无可忍,在为首的一个叫张仙,号【敢炽】的,杀死下乡官吏,反抗淄州。不足一月,男女老少汇聚至七万人,号称十万人,不尊官府。

  这张仙原是青州人氏,本家也算是大户人家,有些见识。为避青州战乱,这才逃至淄州。家族虽得保全,却不想才脱虎口,又入狼穴。因他家不是本地人氏,胥吏逼迫更甚,以此,仗着武勇,杀死官吏。

  起初,知州温彦并不放在心上,令三都缉捕使臣汇同巡检缉捕,张仙预先埋伏,杀死官差公人,因闹的大了,怕官兵围剿,张仙带领人口,跑去淄河以南,淄、青、沂、兖四州交界处,占据鲁山。

  因鲁山南麓深入沂州,水草丰美,梁山在此处开辟了牧场,近些时候,也叫这伙人搅扰,沂州兵马都监呼延灼只得派出【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兄弟二人,带领一军,来此戍守,加上乌古伦、脱儿古两部也都弓马娴熟,倒是把张仙一伙打的不敢南下。

  除了鲁山张仙一伙,淄州还有两伙人,占山为寇。两伙人为首的都是沂州人士,一个叫武胡,一个叫徐进。二人都是近来沂州清剿山匪,立不住脚,又不愿归附的,就跑来淄州境内。如今三人共同占据鲁山,声势一时无二。

  淄州兵马都监【金毛铁狮子】程子明听闻,禀过知州温彦,整兵就要出征。恰逢南面兴仁府一战,梁山不但无过,反而又占据一府。温彦害怕大股兵马出兵鲁山,引来梁山敌对。以此,同程子明商量后,只叫团练使云天彪领五千人过河,温彦、程子明二人暗暗使人快马加鞭前去汴京,分别禀告太师、太尉,求个主意。

  高太尉收到求救文书,同蔡太师相商。蔡太师骂道:“这个温彦、程子明都是废物,这才多少时日,竟能有兴这偌大的一股反贼。”

  高俅道:“相公,现已探明,这为首的三人,张仙是青州人士,武胡、徐进是沂州人士,不得不让人多想呀。”

  “太尉之意,这三人是梁山麾下?”蔡京问道。

  高俅道:“相公,这可说不准呐。淄州有三人挑头,占据鲁山,齐州也有三人占领铧子山,除了孙列,那李太子、刘大郎都是掩头遮面之辈。只打听的一个出身原东平府,一个出身密州。若依此看,说是与梁山半点干系也无,我却是不信的。”

  蔡京听了道:“太尉何意?”

  高俅道:“相公,我有一计,何不将计就计。这鲁山毗邻四州,与淄州隔着淄河,不如就将淄河以南都划入青州,就叫梁山赵泽率兵剿灭。贼首张仙、武胡、徐进不得招降,都要杀死,传示淄州,以儆效尤。”

  “如此一来,便是三人并非梁山麾下大将,借他手除去正好。若是梁山麾下,看他如何应对。”

  蔡京听了,颔首道:“太尉之言有理。”

  当即,二人入宫面圣,禀报天子。

  天子本无心政事,见二人言辞凿凿,也就点头同意了。

  当下,传下旨意,叫人送去淄州、梁山。

  淄州知州温彦接旨后,却是欣喜若狂。

  本来淄河以南的鲁山地界,淄州就力单,百姓多有逃去临近的梁山地界的。如今不用剿贼,自然高兴万分。

  只有兵马都监程子明面上难看。

  温彦见了,开口宽慰道:“都监何必如此。太尉此举,何尝不是削弱梁山之策。如今童枢密使已率兵南下征剿方腊,那梁山赵泽却是这位的乘龙快婿,谁不给他三分薄面。太尉尚且如此,我等门下,还能如何。况且,都监兵马,也未操练精熟,何必急于一时。”

  程子明听了,点头应承一声。当下,使人传令团练使云天彪,返回淄河以北。

  差不多的时间,赵祯在梁山府也收到圣旨。送走天使后,便与吴用等人相商。

  赵祯当先开口道:“不想天下竟有这等好事。鲁山这伙人,虽不敢与我等交兵,却薅恼牧场,我早有心除去这厮。”

  吴用等听了,先贺喜一番,而后朱武开口道:“这圣旨古怪,竟要张仙、武胡、徐进三人首级,还命令不得招降三人。”

  吴用听了道:“只怕是朝廷不意我等招降这三人,增强势力,这才有这古怪之处。”

  赵祯听了道:“要杀这三人,却也不容易。那鲁山淄、汶、弥、沂四河发源之地,主峰观云峰山势险峻,群山耸立,沟壑纵横,调哪支兵马前去剿灭才好。”

  吴用听了道:“相公,那鲁山虽号称十万,老弱居多,能战之兵至多一万。征剿此处并不需多少兵马,只叫青州【大刀】关胜,统领青州军卒,再叫如今驻守马场的解珍、解宝兄弟,并兖州驻守莱芜的【扑天雕】李应策应,围追堵截,若是招抚得当,或许能叫其自乱。”

  赵祯听了,也点头道:“我也听闻,鲁山群盗大半都是被逼不过,这才聚众相抗。这许多百姓总是无辜,若能招抚,安置各处,一二年间,就是许多税赋。”

  刘慧娘开口道:“若是如此,仅凭青州一地,到底是人少了些。大军压境,营造出浩浩荡荡之势,才好叫鲁山上众人惊惧生乱。”

  吴用道:“就叫解珍、解宝、李应所部,多带金鼓旗帜,四下合围,虚张声势。”

第594章 后路

  当下,赵祯这里写下军令,叫【神驹子】马灵、【飞黄】武能、【玉螭】徐瑾三人,分头传令。

  却说鲁山山下,云天彪接到程子明军令,叫云天彪撤军,云龙听了,大叫一声道:“父亲,这鲁山贼本不是我等对手,我等虽只五千人,已连赢三阵。山上贼早就胆寒,再多几日,未必不能全取鲁山,如今却叫我等退兵,真岂有此理。”

  “父亲在淄州,前有高廉,后有这个程子明,处处受制,憋屈的很。父亲不如听我一言,也去投靠梁山。”

  “胡闹。”云天彪呵斥道。

  说完,对一旁的大汉道:“贤弟,这厮确实失心疯了,不需管他。军令谁敢违它,这是杀头的罪过。今日天色已晚,起行不便,明日再与他战上一场,我等才好从容而退。”

  你道这大汉是谁,不是旁人,却是云天彪自小的玩伴,姓风,单名一个会字,生的紫棠面皮,颏边几根虎须,八尺以上身躯,使一口四十斤泼风九环大砍刀。

  原来,云天彪自从青州逃回来后,深感独木难支,去了一封信,将风会从风云庄请来相帮。这风会听了,也不以为意,口中道:“大哥,我在江南,就多曾听闻梁山赵相公偌大名声,来淄州后,更是如雷贯耳。哥哥一身武艺,战阵兵法无一不精,厮杀许久,也不过是个团练使。如今处处遭刁难,便是去投梁山能怎的?”

  云天彪叹道:“二弟,我如何不知这梁山赵相公最是能量才是用。不过,看他所作所为,却不是个忠君的。如今还没什么,只怕一日朝廷要来征剿,到时,京东之地,岂是对手。现今虽逍遥快活,不过是一时罢了,过后看他如何收场。”

  风会听了,也叹了一口气,自去安排宿营。

  风会走后,云天彪对云龙道:“你素来口无遮拦。大帐内外,都是心腹之人,尚不打紧。若是叫旁人听去,禀告知州、都监,我等下场如何,你想必心中有数。”

  云龙听了,嘴硬道:“父亲,事实如此。新来的知州、都监,把个好好的淄州搅动风雨。”

  云天彪听了,又叹了口气,对云龙道:“如今这世道,真个叫人难受。我已写信送去老种经略相公处,只盼他能将我调离此处,前去边塞。便是一刀一枪厮杀,也好过在这里蹉跎岁月。”

  云龙听了,喜道:“原来父亲早有安排。”

  “此事不可多说,等调令来了,再揭晓不迟,免得又生变故。”云天彪嘱咐道。

  说罢,叫云龙也去巡营。

  云天彪站在大帐里,抬头望着帐顶,不免又叹了口气。

  自思道:当初我与刘广,交相莫逆,义气相投,也曾戏言,要结为儿女亲家。不曾想,物是人非。刘广竟投靠了梁山,做了青州知州,女儿也嫁了赵泽。二人如今相比,已是云泥之别。此时去投梁山,如何甘心。

  以此才想到跳出此地,去老种经略相公处,有他看顾,不说平步青云,却不用再受腌气。有朝一日,若还能返回京东路,那时节,想必也能掌管一州兵马调度,不必处处受制。

  一夜无事,第二日,云天彪依旧出兵三千,叫风会、云龙二人搦战。

  山上的张仙、武胡、徐进三人,聚在山顶,三人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武胡更是吊着右臂。

  徐进性急,开口道:“二位哥哥,山下这路官军精锐,斗将、斗阵我等都不是对手,如今可怎生是好?”

  张仙叹口气道:“我意去投梁山,你二人不从,如今又斗不过山下这路官军,如此多人口,山上粮米虽还能支应一月,却不能不早做准备。”

  武胡道:“哥哥,你以为我二人真不愿投靠梁山赵相公吗?还不是这厮自从掌管州府以来,对绿林中人不似从前。沂州山里多少好汉,便是投靠他,也不过是在军中做个都头,想要统领一军,更是不得。前者有个青州兵马统制魏天保,因失落青州,在沂州落草,竟叫梁山枭首示众。我兄弟二人,也是见此,才不敢在沂州逗留,舍了寨子,前来淄州躲避。”

  张仙听了,皱眉道:“我倒是不在意官职,便是能安心种地,强似这般落草为寇。”

  徐进怕张仙要投降,连忙说道:“山下这股人马,到底人少,今日小弟带兵虚应一阵,夜里却去劫营如何?”

  武胡道:“也是个法子,试试无妨。”

  见二人都看向自己,张仙只得道:“也好。徐进兄弟且应付一二,今夜我与你亲自带兵劫营。胜了,一切好说,若是不胜,却要趁早打算。”

  徐进点起五千人马,下山应付一阵。两军呐喊,云龙上前搦战,徐进打马上前。不过十余合,徐进高喝一声:“少歇,今日老爷不曾吃饱,明日再战。”

  言罢,打马回阵。

  一众草寇,缓缓退上山去。

  云龙见了,并不去赶。

  不说山上张仙三人,挑选精锐,准备夜间劫营,

  未牌时分,云天彪大营北门大开,军士列队,监押着车仗缓缓出营。山上望风的喽见了,连忙前来禀报。

  张仙三人听了,连忙登上楼车去看。果然见山下官军撤出大营。

  武胡道:“辎重都带上了,看起来确实要撤离。”

  徐进道:“可要下山追杀一阵?也出口恶气。”

  张仙张望一番道:“二位兄弟且看,这官军虽退,队列不散,后头还有一队官兵压阵。虽不知何故,杀下去只怕也无多少战果,还要提防他故意诱使我等下山。更何况,兵法有云:归师勿遏。还是小心为妙。”

  武胡、徐进二人听了,也都仔细看了。

  徐进道:“二位哥哥,不管因何退兵,按兵不动,也不是办法。小弟领五百骑头口的喽,也不与他交战,只后头远远缀着。若是这厮渡过淄河,我等也好放心。”

  张仙、武胡听了,都点了点头。

  不一时,徐进引领五百马军下山,使百十骑闯入云天彪遗留下的大营,见营中并无埋伏,这才放下心来,尾随云天彪,往北而去。

第595章 杀身成仁

  却说青州府里,马灵早就将公文送到。

  统制【大刀】关胜接了军令,又问清原委,心下大喜。也不等将兵马全部集结,只叫麾下团练使刘麒,领麾下五百马军立时南下,经益都,汇同驻守此地的府统制【铁棒】栾廷玉,二人领三千马军,先行堵住鲁山以北,防备鲁山贼寇闻讯逃入淄州。

  再使人知会驻守博兴的副统制【青面兽】杨志、兵马都监【九纹龙】史进二人,小心戒备。关胜统领兵马都监【赤发鬼】刘唐,团练使【右臂熊】哈兰生,领兵五千随后,临淄只留团练使【跳涧虎】陈达镇守。

  却说【铁棒】栾廷玉并刘麒二人,驱马沿淄河而下。说来也巧,二人正遇到云天彪渡河过半,轰隆隆的马蹄声,云天彪听了,脸色大变,只以为是鲁山隐藏的杀手锏。

  叫留后的五百砍刀手严阵以待,云天彪催促云龙、风会二人催趱士卒渡河。

  另一边,徐进这里见了,只以为是官军埋伏,喝令麾下喽戒备。

  不一时,只见一面大旗迎风招展。

  云天彪见了,长舒一口气,原来是梁山兵马。

  云天彪打马上前,截住马队,栾廷玉、刘麒二人见了,也驱马上前。

  徐进那里见是梁山马军,哪里敢留,大骂一声,就叫麾下调转马头,往鲁山逃命。

  这边马队见了,三千马军分作两队,包抄过来。

  徐进麾下,虽凑足五百头口,却并非都是战马,驴骡也不在少数,来时缓行,还不觉的如何,如今各顾逃命,马队一下拉的老长。

  刘麒、栾廷玉见了,驱兵追杀。两人坐下都是一阶的黄鬃马,放开马速,徐进哪里能逃了。不出半个时辰,栾廷玉远远的一锤,把徐进打下马来,追上后又一枪结果了徐进。

  五百人,一个也不曾跑了。杀死的不多,毕竟后头骑驴骡的,见逃不掉,多半都下了马,自觉地做起了俘虏。毕竟,梁山官军信用最好,沿途追击的马军高喊:“只杀贼首,余者不论。”

  至于紧跟徐进亡命逃跑的,梁山军也不客气,追上就是一顿刀枪招呼。

  等栾廷玉、刘麒二人押解俘虏,赶到河岸时,除了云天彪麾下五百砍刀手,淄州兵马都已上了浮桥。

  见梁山兵马赶到,云天彪再次上前。

  见到栾廷玉马身上挂着徐进首级,云天彪恭贺道:“将军果然英雄,只一战就阵战贼首徐进。”

  栾廷玉听了,哈哈大笑道:“本将也不曾想,初来就能立下功勋。”

  刘麒道:“伯父,小侄来时,家夫曾嘱咐小人,见了伯父,当面邀伯父去青州做客。”

  云天彪听了,开口道:“多年不曾相见,贤侄已是少年将军了,当真可喜可贺。我如今统领兵马,却是不敢轻离。”

  相谈良久,栾廷玉、刘麒二人打听了一番鲁山贼势,云天彪也是知无不言。等军士渡河已毕,云龙从对岸打马而回。

  见了刘麒,云龙也是高兴不已。二人就马上互相致意。云龙羡慕的说道:“哥哥竟然已做了团练使,弟弟如今还只是个管军提辖。”

  刘麒道:“贤弟武艺还在我之上,只不过是叫贪官污吏拖累罢了,若是贤弟肯来梁山,团练使一职还不是贤弟囊中之物。”

  云龙听了,回道:“嘿,我哪里能做主。”

  说罢,对云天彪道:“父亲,军士都已过河,可要扎寨?”

  云天彪道:“不必,大军这就返回淄州府交令。”而后,云天彪对刘麒道:“贤侄,公务在身,容后我写信送去益都,再与你父亲叙旧。”

  目送云天彪领最后的五百军士过河,栾廷玉道:“兄弟既然与这个云天彪交好,为何不深劝他投靠相公。”

  刘麒闻言,叹气道:“听我父亲说,云叔父平生最是爱慕汉寿亭侯关武安王为人,也学使一口偃月钢刀,最是忠君,断然不会背弃朝廷。以此,我父亲虽掌管青州,却也不好开口招揽他,以致失了交情。”

  歇息一番,叫军士饮马喂了草料豆子,一众人押解俘虏,沿着云天彪走时的路,往南面赶去。入夜时分,全军赶到云天彪大营。

  正如云天彪所说,他撤兵走的匆忙,大营四周栅栏并未拆除,外围虽无壕沟,拒马,铁蒺藜尚在,营中遗留的柴禾,灶台也都能使用。

  当下,栾廷玉、刘麒率兵入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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