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你的感知力很强，如果愿意皈依大地之母的信仰，应该很快就能获得晋升，得到伟大母亲赐予的神恩。”
“它能让你更加长寿，甚至依靠大地的养分也能生存。”
嗯？
依靠大地的养分生存？
变成植物吗？
邓肯敏锐地觉察到了一个要素。
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敌意，他就像是一个热切的且业务并不熟练的传教士。因为正经的邪教徒，开口第一句应该是问你渴望力量、财富、权力等等的要素吗？
不，谢谢，我渴望奈子。
也许是因为从邓肯的身上发现了什么，他显得有点迫不及待了。
但从他主动接触的方式来看，这人应该不坏。
“等等。”
邓肯沉吟片刻后道：“你所信奉的大地密教，有教典吗？”
“能给我看看，让我考虑一下吗？”
难得有隐藏势力主动接触他，不趁机多了解一点情报就可惜了。
那男人闻言，表情越发欣喜，他急匆匆往外走道：“有。请等我一下。”
很快。
他拿过来了一本黑色封面的厚重书籍，上面有大地的徽记，甚至存在一丝超自然力量，他小心翼翼地递过来道：“朋友。请小心收藏，尽量不要让机械神教的人发现。”
“虽然不会引来太大麻烦，但他们肯定会找事。”
嗯？
意思是说？就算是被机械神教的人知道了？
也没有太大的问题？
似乎是发现了邓肯疑惑的表情，眼前的伯特解释道：“我们的教派是不受到公开承认，但是秘密合法的密教组织。”
“只要小心一点，不公开宣扬教义，没有任何人会为难你。”
还有其他的神灵教派？
邓肯伸手接过，随便翻了一下，他只是看了前面几页，就能确定这是正儿八经的真神教派，甚至还有一部分的教义跟德鲁伊信仰契合，不是那种来路不明的邪神。
“难道说，密教徒信仰的都是真神？”
“邪教徒信仰的才是虚空生物？”
“不对。”
“如果还有其他的真神，那么们去哪了？总不可能全都被机械之神给镇压了吧？”
“但这两天遇到的密教徒感觉比邪教徒还要少一点。”
十多万人，大概就二三十个密教徒标记。
邓肯继续翻看眼前的大地教典，感觉这本书有些年头了，至少保存了几百年的时间，泛黄的纸张是手写的教义内容。那伯特看他看得这么认真，很礼貌的告退，准备明天再问问邓肯的想法。
如今有天赋的人才基本上都被机械神教给收编了，他们这些密教徒只能寻找一些漏网之鱼维系传承。
今天邓肯被刷下来，没有被机械神教选中，他就已经在留意了。
机械神教体量庞大，不在乎多一个机械教士还是少一个机械教士。
但是他很在乎。
整个F46区，他基本上都已经悄悄转遍了，除了邓肯之外，没有发现任何一个有天赋的人。下层巢都中有天赋的人基本上都被机械神教过手了一遍，他们这些密教徒想要维系教派传承必须得靠一点点运气。
通常情况下，人们都是优先选择加入主导世界秩序的机械神教，只有极少数人才会成为密教徒。
这次为了拉拢邓肯，他不惜主动暴露身份。
今天那机械神教的修士明显已经注意到邓肯了，他们这些机械教士也有任务指标，有天赋的人在哪里都吃香，他要是再不动手，说不定隔段时间邓肯就成为了机械教士的学徒。
一旦打上了‘机械化心智’的印记，全身被圣油涂抹过后，就变成了真正的机油佬。
再想要学习密教的传承，便十分困难了。
夜色渐深。
邓肯此时已经看完了手中的大地秘典，前半部分的内容几乎都可以无视，就是宣扬大地母神-缇娅的伟大之处，一直到后半部分才有点意思，因为上面记录了一段不完整的密语，是用符文写的，类似于凯尔特符文，邓肯居然能理解。
“诸神归隐！……机械之神成为新时代的主宰！……”
“诸神教派化为密教！……”
“于新时代中延续古老的传承与信仰！……”
嘶。
怎么感觉机械之神真的像是把其他的神灵全部都镇压了？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正统的国教。
那就是机械神教！
在大地秘典的后半部分，还记录了一些超自然的仪式和法术，甚至还有获取大地之母神恩的方式。这东西放在其他地方，就是修炼成为超凡者的法门，而那个伯特却直接交到了邓肯的手中。
不过它也不完整，按照邓肯的估计，修炼完上面的内容，大概也就是三星左右的水平。
约等于后期的塞维鲁，职业等级10+的德鲁伊。
但是想要学习密教的法术仪式，第一步就是必须皈依他们的信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得到神灵赐予的原初魔力，几乎所有的密教传承都需要用信仰作为启动钥匙，他们称之为开启‘超凡之门’的仪式。
邓肯要是按照密教仪式修炼，他就已经是大地密教的一员了。
这个世界大部分的超凡者都是机油佬出身，因为机械神教的圣油是最容易获得的晋升材料，哪怕是机械之神的泛信徒，也能通过黑市等渠道购买获得。
机油佬在操控机械时，拥有独特的超自然能力。
前面那个跟邓肯接触的女人，塔西娅，她的身上就有一股香水和机油混合的味道，虽然刻意遮掩了，但邓肯依旧能闻到，这是涂抹过机械神教圣油的标志之一。
直白来说就是机油腌入味了。
“这个世界似乎发生过科技大爆炸？”
“虽然大地秘典中没有明确记录，但是从只字片语中可以发现，其他诸神差不多都是在同一时间归隐的。”
邓肯又翻开了眼前的大地秘典，找了一小段文字记录。
公历2260年到公历2323年。
大概是在这个时间段，其他神灵的教会全部转化为了密教传承，而机械神教成为了唯一主宰，并且开启了长达数千年的统治。
在大地秘典上，还记录了一段属于‘神秘时代’的文字。
那个时代法术并不罕见，许多信仰神灵的人都能施展各式各样的法术，一直到科技和神秘学结合，诞生了一位新的真神机械之神！
刚刚诞生就引发了整个世界的工业革命，直接冲击摧毁了许多古老的原始宗教。
一路摧枯拉朽，几乎是碾压般的成为了最强大的神灵之一。
最终的结果，就是诸神隐退，这个世界只剩下来了唯一的真神，以及座下的七位天使。
古老的密教就这样在夹缝中延续千年。
机械神教对邪教徒是一律杀无赦，但对密教徒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公开传教，那就放任不管，因为他们历史上灭亡过一支密教传承，直接引发了可怕的连锁反应，导致了世界性的灾难爆发。
当然，作为这一切的代价，某位古老的真神随着的密教一起彻底消亡了。
许久之后。
邓肯放下了手中的大地秘典，他陷入沉思，喃喃道：“密教信仰的是旧时代的真神，邪教信仰的是入侵现实的虚空生物。”
“机械神教当年镇压诸神了？”
极有可能。
一号人间体的中古纪元，一神教就想要灭亡其他的宗教，以机械神教的实力，以及科技带来的生产力爆发，镇压其他的一切诸神并非是不可能。只不过后来好像机械神教也走错了路子，正常的科技发展可不会是现在的社会形态。
说得难听点，邓肯感觉人类就像是圈养的信仰电池。
至少祈祷室那边看到的一切给他的感觉是这样的，具体还得等他进一步探索这个世界。
维度空间。
邓肯切换投影页面，尝试性通过‘归隐’来获取因果律的情报。
以他现在的权限能力，已经可以主动推演未来了。
投影页面很快发生变化。
“因果律【历练结算】：
分支一，你加入了机械神教，成为了一位机械神甫的学徒，随着时间你很快展露出非凡的天赋，并且晋升成为真正的机械教士。
但虚空对现实的渗透已经越演越烈。
从机械之神座下的七位守护天使弑神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世界就已经彻底地暴露在了混沌虚空的眼中，源源不断地虚空生物正在侵入现实，来自其他维度的未知存在也在虎视眈眈。
一年后，你所在的区域爆发黑暗血祭，大量虚空生物通过黑暗仪式得到了现实世界的肉身载体。
你率领机械教团镇压邪教徒，可随之而来的战斗远超你的能力范围，你也遭到了虚空生物的腐蚀，不得以之下，机械主教只能启用钢铸天使的‘肃清协定’。
整个区域数十万的生命都被灭绝，受到侵蚀的你也死于钢铸天使的刀锋之羽下。”
操。
我就知道这么多邪教徒，早晚要出事的！
邓肯的身影接入了一号人间体，以不朽英灵的力量，再次推演未来的可能。
“因果律【历练结算】：
分支二，你加入了大地密教，以古老的仪式跨越超凡之门，成为了大地教派的秘术师。
依靠强大的天赋，你很快完成晋升，并获得了大地母神的神恩。
一年后，你所在的区域爆发黑暗血祭，大量虚空生物通过黑暗仪式得到了现实世界的肉身载体。
你提前觉察到了危险，侥幸逃脱了这片区域。
依靠大地母神的仪式力量，你将自己转化为半植物半人类的生命形态，你潜入地下的最深处，依靠大地的养分熬过了机械教会发动的‘肃清协定’。
但就在你准备逃离巢都时，钢铸天使的天罚降临！
越演越烈的虚空腐蚀让机械教会启动了尘封数百年的‘灭绝令’，整座巢都被从地图上抹去。
你遭遇了未知的核打击！
虽然暂时顽强存活，但你很快死于生命力枯竭。”
干！
机械神教居然扔核弹？
不讲武德。
此时邓肯的本体意识已经跟一号人间体重叠，依靠强大的力量，继续推演未来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