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镀冷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嗯哼~很显然了，他们就是某些公爵专门用来窥探秘境，走私咒体或者禁忌分支的家伙。”
一旁的叶悠似乎早有耳闻，立即轻哼哼道：“我早就听说有不少“专业人士”堪称秘迹会，甚至能打着秘迹会的旗号在四周地狱边境里活动，掠夺”
“应该就是你们这种人吧？”
“嗯？还能这样？”
闻言，菲利斯惊了。
为了保障安定，晨星境内的一切秘境，包括遗迹挖掘都是由秘迹会进行勘探，包括某些历练秘境（浅重），也只有在秘迹会勘测确定安全以后，才会允许开放。
严格来说的话，任何人未经允许私自勘探，都是非法行为，更别说收获秘境内部的东西，私吞，乃至走私了。
毕竟，越深处的地狱，能够形成稳定区，散发影响，残留的力量层次就越高。
其包含的地狱遗骸也好，咒体也罢，稍有不慎，就会变成二级，乃至一级的禁忌分支危险程度可想而知。
但你还别说。
菲利斯看向叶悠：“你怎么不早说？”
晨星律法里，确实规定的是，晨星境内。
所以，周围那些属于地狱边境中立地带，所产生的一切秘境都并不在此律法保护之内……
“嗯？为什么要早说……哈？！菲利斯，做个人吧！”
叶悠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后，顿时无语的愤愤道：“我们地狱边境的人民也是人啊，本来就靠出卖点秘境资源获取资金了，结果你们这些大贵族还要来抢？”
“有没有点天理了？！”
【确实有点不当人了嗷。】
【我怀疑“走私”这个词可能是菲利斯的开关，不然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一听到这个词就开始兴奋。】
【开关什么意思？】
【说起来，咱们现实好像也差不多吧，大国的政要跟地方武装暗通军火，掠夺小国矿产之类的。】
【怎么可能一样！现实根本不需要偷摸摸的好吗？直接一句话明抢！】
“……咳咳。”
菲利斯咳嗽了两声，打断了玩家们的小声交流
你们最好别聊了，再聊隐隐的直播间说不定都没了。
“也就是说，你们是专门针对“秘境走私”的专业人士。”
菲利斯轻轻点了点头：“那这就很奇怪了，秘境是突然出现的，布拉德利公爵又怎么会提前知道，甚至还能提前把你们带来王都呢？”
“谁跟你说秘境是突然出现的。”
闻言，电镀忽然出声了。
“六公主殿下没告诉你吗？这个秘境，已经在大秘境的深处，被他们研究了整整二十多年了，甚至可能还会不止。”
“什么意思。”
菲利斯微微皱眉。
“字面意思，当然，我也只是听说。”
电镀淡淡的抬起头：“这个秘境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存在，只是一直无法开启，直到二十多年前，某位公爵忽然找到了开启的方法……”
“上一次开启……”
菲利斯转过头，与叶悠等人面面相觑。
“二十多年前，倒也算是勉强对得上。”
叶悠忽然开口道：“菲利斯，扎尔菲斯是多少年前开始肆虐的来着？”
“根据欧内斯特的说法，是十几年前，将近二十年。”
菲利斯的记忆相当清晰，脱口而出道：“你的意思是，扎尔菲斯不仅仅是在千年前进入了秘境，甚至二十多年前的第三次开启，也进入了秘境？”
“那么再加上这一次开启……那岂不是他已经来了三次了？”
“怎么可能”
“也不是没有可能。”闻言，布莱克开口道：“如果这个秘境真的存在什么秘密，他又一直没有得到……”
“可是，开启的频率不是千年吗？”隐隐弱弱道
“不。”闻言，菲利斯摇头道：
“开启的频率肯定不是固定的，甚至不是千年，千年只是骸骨伯爵他们自己的说法，具体的开启时间，肯定是需要满足其他条件才对。”
“我担心的是另一点。”
菲利斯的语气凝重了许多，心中的脉络逐渐清晰，他轻声道：“如果我们假设真的是扎尔菲斯在千年前成功开启了秘境。”
“也就是说，他是知晓这个秘境的开启条件的，那么，二十年前开启秘境的公爵……”
菲利斯深吸了口气，转头问道：“上一次开启秘境的公爵，你知道是哪位吗？”
“……”电镀有些发懵了。
坦白说，他发现众人讨论的问题似乎远远高于他所能理解的范围，但他还是老老实实摇了摇头道：“这种级别的消息，具体的我怎么可能知道。”
“你怀疑有公爵被扎尔菲斯渗透了？”
一旁，叶悠很快看明白了什么，惊呼一声。
“对。”
菲利斯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难怪。
【我要你取得胜利。】
艾丽莎的声音再一次在他脑海中响起。
菲利斯叹了口气，这下子，就都能说得清了。
“嗯……如果真是如此的话，上一次是谁反倒是无所谓了。”
明白了一切的叶悠很快就思考道：“因为不管是谁，如果真的是被扎尔菲斯蛊惑，那么这次秘境中肯定也会有对方的影子。”
“而且，谁也没有规定对方只能蛊惑一个公爵不是吗？”
说着，她的目光落到了电镀身上，让他浑身一怔：“所以，布拉德利公爵也有可能是其中之一。”
“对。”
菲利斯再次点了点头：“而且，另一点也说通了。”
“扎尔菲斯为什么会袭击丽莎。”
说着，他看了眼布莱克，见后者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后，菲利斯才继续道：“因为丽莎的本源，能让她和吸血鬼途径的存在产生共鸣。”
“或者说，队伍里只要有一名吸血鬼就行只有这样，才能被秘境引导，触发跟“源堡”势力接触，成为源堡代理人的可能性。”
源堡的势力代表是“神使”，也就是莉莉丝。
说实话，这货是有点神出鬼没的，就像是白天，菲利斯等人收到邀请后，当菲利斯转头去找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也就是说，扎尔菲斯很有可能，从来没有收集到过源堡的碎片。”
扎尔菲斯最早进来的时间节点，刚好是现实吸血鬼即将灭绝的时代。
第一次便是最后的机会，但当时他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可这样一来，骸骨伯爵那边的说法，有些就对不上了。”
输送者提出质疑。
“骸骨伯爵的话本来就不一定是真话，最关键的是，他说的也是记录中的事情，历史失真才是常事。”
闻言，叶悠倒是不以为然，经过这么多事情，她对菲利斯的推理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其实大部分也能对得上，虽然骸骨伯爵一开始说代理人的任务是“集齐碎片”，但实际上，认真分析这个故事的话你会发现”
“第一次开启的时候是众人直接选出了妖精，连代理人都没接触。”
“而从第二次开始，妖精的碎片便不知所踪，从这一点可以得知，代理人获胜的标准是“谁收集的最多”，而不是“谁集齐”。”
“说到底，到底是谁出去，不过是这群原居民内部的事情而已，反而是我们外来者，更加在乎所谓的“魔神馈赠”。”
菲利斯轻声道：“当然，以上这些，也不过是我的推理而已，你要是真说哪里对不上，那就是时间线了。”
“扎尔菲斯的时间线，明显是跟骸骨伯爵故事里的时间线不同，两者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
【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他们到现在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懂……】
【嗨呀，这没跳过怎么跟跳过一个样啊，策划能不能出来解释一下。】
【所以简而言之就是，外面的公爵们跟恶魔是一伙的，共同谋划了这次事件，导致菲利斯和六公主不得不奋力抗争是吧？】
【……所以六公主到底是好女人还是坏女人？】
菲利斯看着弹幕上的讨论，总体而言，网友们的素质还是高的，很快就也开始七嘴八舌的分析了起来，其中，不缺乏有逻辑大师开始对冲。
【可是这样一来，公爵们图啥？】
【对啊，公爵们图啥，就算是真的被蛊惑了，那么高的地位，也不是一般的利益可以打动的才对吧？】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忽然，电镀的声音传了过来，让菲利斯情不自禁的侧过了头。
“六公主殿下到底是怎么跟你说的，又或者说，你的这些推测，包括……嗯，包括布拉德利大人被蛊惑的可能性这件事。”
“都是基于你相信了六公主殿下的前提上建立的，对么？”
“嗯？怎么，有问题吗？”
菲利斯一愣，不知道他忽然提六公主干什么，于是干脆道：“你总不能告诉我，六公主才是被蛊惑的那一个吧？”
“……那倒不是。”
闻言，电镀沉默了半晌，深吸了口气，似乎终于决定了什么一般：“只是你说的这些，跟我的认知有些不太一样。”
他抬起头来，回头看了眼自己昏迷的队员，又抬头看着菲利斯道：“你说的这些，都离不开一个叫扎尔菲斯的恶魔，以及某个深层次的阴谋，对吧？”
“甚至，在你们看来，这一切的发生，都跟那个叫扎尔菲斯的存在离不开关联。”
“难道不是吗？”
一旁的布莱克忍不住问道
“扎尔菲斯的存在是真实的，那么这一切，就肯定少不了他在其中的影响。”
“……是么。”
电镀又沉默了几秒，倒是他旁边一直沉默的火狐忽然开口了道：“也许是我们的层次不够吧，实际上，在我们这些下人眼里，这件事情牵扯的东西非常简单，那就是王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