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丝低头。
“也算吧，主要是想了解一下。”
顺便也看看有没有什么情报亦或者渠道……
嗯，反正买情报应该也算是买东西吧？
“怎么，不行吗？”
菲利斯看向莉莉丝，莫非去那些地方还需要什么身份，亦或者担保才行？
“不，可。”
然而，莉莉丝却是在沉默了几秒后，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我可以带你去，但是具体的限制，你能不能进，这就要看你自己了。”
毕竟，所谓的地下神秘界，每个地方都会有各自的，不同的规矩。
莉莉丝也不可能全部记得。
“好。”
菲利斯点头，后者则是看着菲利斯，猩红的瞳孔中眼神闪烁。
她正在追忆。
想当年，福尔摩斯，也是这么跟她说的。
“带我去那吧，莉莉丝阁下。”
“我有些线索，需要去查一下。”
第220章 光辉下水道
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了百年。
而又一个侦探，也再次踏上了名为“调查”的道路。
这一幕，是何曾的相似。
……
最终，莉莉丝的身影从半空中缓缓落下，绯红的裙摆如花瓣般轻旋。
她站在菲利斯面前，仰起头时那双猩红的眸子微微眯起，像是透过他在看某个遥远的影子。
“跟我来。”
她最终只说了这么一句，转身走向了公园深处。
菲利斯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让艾琳娜先回去，毕竟，他要去的地方并非安全所在，而对方只是一个普通人。
艾莉娜有所不忿，但她毕竟不是那种任性而胡闹的小女孩，而是一个已经快要独当一面的律师，她很清楚自己即便跟上也只能是成为累赘的事实。
几分钟后，菲利斯确认了艾琳娜走远以后，菲利斯才回过头想要追寻莉莉丝的踪迹，却发现对方竟然就在不远的地方，静静的等着自己。
呵，看似苛刻，其实脾气倒也没那么差嘛。
菲利斯笑了笑，快步跟上那道娇小的身影。
暮色渐沉，莉莉丝银白的长发在昏暗的巷道里泛着微光，像一盏飘忽的引路灯。
两人所走的路径，是这片公园深处的一条小道。
“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菲利斯踩过积水时问道。
前方传来一声轻哼：“多来几次，自然也就熟悉了。”
她的声音很轻，搭配上脚踩落叶的淅淅索索，倒是显得有些动听。
“你不是常驻伦敦吗？”
“怎么会……”
闻言，莉莉丝倒是笑了，反问道：“如果是你，会愿意常年居住在这个污染严重，常年阴雨的城市吗？”
“阴天对于吸血鬼应该是好事吧？”
菲利斯不以为然的开口道，忽然，前面的身影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忽然，莉莉丝转过头来的一句话，让菲利斯一愣，紧接着便想给自己一嘴巴
对啊，自己是怎么知道对方是吸血鬼的？
“呃，我说我是猜的你信吗？”
莉莉丝从闯入自己的事务所中，即便是到现在，也从来没有提过半句吸血鬼的事情。
而她如今本身的像貌，也只是一个十三四岁小女孩的模样……
“猜的。”
莉莉丝面无表情，盯着菲利斯一会儿后，才收回目光
“哼，我还以为你会找个好点的理由，比如曾经听说过我的名讳什么的……结果……”
“算了，我倒是也不在意你为什么会知道，但……”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为什么还愿意相信我？”
“你这话说的，为什么知晓了你的身份就不能相信你？”
菲利斯疑惑道，这他是真的疑惑。
然而，闻言，莉莉丝却是更错愕了，因为她竟然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菲利斯。
为什么是吸血鬼就不能相信？
可是自古以来，人类不相信异族，甚至将异族视为恶魔，不是习以为常的常识吗？
猎巫行动，神圣东征，破邪运动。
历史以来，人们都在极力的清洗着他们这群掌握着神秘的存在不是吗？
若不是如此，世界上又怎么会有隐秘同盟。
又何必需要隐秘同盟
莉莉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于是，她干脆沉默了。
两人就这么走了许久，直到莉莉丝突然停在一面斑驳的砖墙前，指尖划过某块凸起的砖石，刹那间，砖石在她触碰下渗出暗红色的纹路，如同血管般蔓延成繁复的图案。
菲利斯瞳孔微缩特么的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了，可算是见到一次电影中的情节了。
地面无声裂开一道缝隙，腐朽的木质阶梯向下延伸。
“我这才带你去的地方，名为光辉下水道，是我们这些异族平常聚集的地方之一。”
莉莉丝拎起裙角迈步时，忽然侧头瞥了他一眼：“碍于最近的事件，不少外来的‘眼睛’都在里面很活跃，你最好别乱碰东西。”
潮湿的霉味混着若有若无的熏香扑面而来。
阶梯尽头是条拱形隧道，也不知道是为了神秘感还是什么，两侧墙壁竟然嵌满着烛台，明明已经布满灰尘，但上面的火焰仍然光明且跃动。
道路越走越宽，前面的已经偶尔有阴影晃动。
这让菲利斯有些好奇……说是下水道，好像还真是下水道。
伦敦因为常年的阴雨，所以城区下方有着巨大而复杂的排水系统。
这些地方本应该是滋生老鼠和疫病的地方，如今没想到，竟然会被神秘界利用起来。
“不过，既然如此简单，就不怕被发现吗？”
既然是城市规划，就肯定有管理人员才对。
“刻一些驱散闲人的仪式就可以了，而且……”
莉莉丝头都不回：“你不会认为这里是固定的吧？”
异族的聚会是隐秘的，同样也是流动的。
两人终于来到了尽头，所谓的“光辉下水道”：
斑驳的石墙上爬满发光的苔藓，代替了外界的灯火；
粗粝的拱顶垂下藤蔓般的铁链，悬挂着各式锈蚀的铜笼，笼中蜷缩着沉睡的蝙蝠或闪烁磷光的虫群。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那座由齿轮与黄铜管道拼凑而成的喷泉，汩汩涌出的并非清水，而是某种粘稠的暗红色液体，散发着铁锈与草药混合的气息。
“不要在这里针对任何人，也不要探查任何人。”
四周的阴影中陆续浮现出人影：
披着斗篷的商贩在摊位上摆弄水晶骷髅，戴鸟嘴面具的药剂师摇晃着冒泡的坩埚，甚至还有几个皮肤泛着鱼鳞光泽的“人”蹲在角落交易珍珠。
他们的目光在菲利斯身上短暂停留，又迅速移开，仿佛早已习惯偶尔出现的人类访客。
“在这里不会有人在乎你的身份，至于其他规则，我想你应该也清楚。”
莉莉丝压低声音，“比如别问货物的来源，别碰戴银铃铛的东西之类的哦，那代表活体交易。”
眼看到菲利斯露出了疑惑而好奇的眼神，莉莉丝忽然勾起了嘴角。
这一切，都跟当初似曾相识。
如此想着，远处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金属球体沿着地面朝两人滚来，球体表面布满尖刺，内部更是传出婴儿啼哭般的声响。
“这又是哪个……”
她低声暗骂一声，突然拽住菲利斯的袖口将他拽离：“离那个球远点，哼，忏悔之球，总会有蠢货不小心将它们放出来。”
直到两人远离那条路径许久，她才松开手，忍不住轻哼一声，“被扎到的话，你的灵魂怕不是会连续三天在耳边背诵自己的罪孽。”
嘶。
闻言，菲利斯挑眉：“听起来你中过招？”
莉莉丝闻言一愣，旋即恶狠狠地瞪了菲利斯一眼：“……闭嘴。”
“……好吧，嗯，说起来，这里更像是一个集市？”
菲利斯耸了耸肩：“但我想找的可是情报交易的地方，你可别框我”
“情报之地好找，看到那了吗？”
莉莉丝径直指了指远处的一座直连下水道上方通关口的管道，道：“下水道的尽头才是这的本体，而光辉下水道本身就是相当著名的情报聚集地。”
“哦？”
闻言，菲利斯好奇的看向那边，只见巨大的铁窗通水口上方，挂着一个神圣倒三角的标志，三角带的中间有一只眼睛。
嗯？
菲利斯猛然一愣，这个符号……
怎么那么像……“真理共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