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也很累就是了，尤其是这很容易让他对自己的认知产生影响。
毕竟，他永远不知道自己在第几层暗示，更不会知道自己此时的性格状态，究竟还是不是自己最初的本性……
但……这就是力量的代价啊。
嘴巴里面又开始发干，烨凡空出一只手，再次拿出烟盒抖落一根烟
精分也好，多重人格也罢，只要不失去这份能力，他什么都能接受。
烟雾缭绕，烨凡再次打开车窗，他其实以前并没有烟瘾，也不喜欢烟的味道。
只是由于性格演出必须学会，学着学着，也就习惯了。
电话通了。
那边传来了欧内斯特低沉的声音。
烨凡照样汇报着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好方便老师能够在未来到来后，能够第一时间接手这里的一切。
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算是老师派下来，安插在这里的间谍吧？
“呵。”
鬼知道他到底要当多少人的间谍，他都快成间谍专业户了。
烨凡有时候就挺无奈的，虽然他知道莱因哈特是自己老师一生之敌的弟子，但说实话。
他对这种师兄弟之间的争强好胜是真没什么兴趣啊。
说起来。
他忽然看向窗外，由于现在整个康沃尔还处于封锁中，所以路上的车并不算多。
但这种高强度的封锁，并不能持续太久，否则不仅仅是导致康沃尔停止运转，产生损失那么简单。
更是会让民众恐慌，产生不利情绪。
而一旦被迫彻底封锁，那么抓捕相应人员的难度就会大大增强。
同样的，对于夜行的宗旨而言，放任恶徒在外面，本身就会制造更大的惨案。
所以，不择手段用最快的时间去缉拿恶徒，往往是夜行的第一行动方针，而不是像莱因哈特那种，优先慢吞吞的救人，觉得当务之急是先救人，后抓人。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选择直接莽上去的原因……可惜的是，从开始到现在，除了几个死人外，没有任何一个知道对方具体情报的活口被抓住，他最大的能力反而派不上用场。
好不容易顺着对方出手时的失误追到了对方，结果还翻车了。
让人给跑了不说，自己还丢了个大脸。
烨凡咧了咧嘴，幸亏老师没问嘞，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如此想着，烨凡忽然连烟都抽不下去了，他暗骂了一声，干脆掐掉之后，将车往旁边一停。
这特么的越想越气！
他还就不信了……这群人，还能插着翅膀飞了不成？
只要……只要能找到一个线头，他就能完全摁住对方，他有这个自信。
咬上一口就咬到死，一直都是他们夜行的风格，自然也不能在他身上辱没。
“嗯？”
就在这时，他的胸口响起了另一段震动，他随手拿起手机来瞥了一眼。
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迟疑了一下，选择了接通
“喂，这里是烨凡，请问是谁？”
“救护中心？找我？”
“菲利斯？他找我干嘛？”
对于菲利斯，他一直觉得对方应该不是很喜欢自己，不仅仅是因为对方是高高在上的公爵之子，却一上来就被自己冒犯，更重要的是……
他这种心灵途径的人，本来无论走在哪里都不会被人喜欢。
不过……烨凡微微眯起眼睛，如果对方是主动找自己的话……
“嗯，可以，告诉他我待会就到。”
他立即重新打火，空旷的大路上给了他良好的掉头环境，果断一个倒挡加油门后，身形猛然一晃。
“还有，记得别忘了通知你们队长，别到时候又来气冲冲的找我。”
“嗯？已经申报了？”
“呵，不允许我动用能力？好好好，那就再告诉他！”
他猛的一打方向盘
“他还没资格命令我。”
……
“找到了么？”
然而，就在烨凡接电话的时候，此时的菲利斯，也正乖巧的站在保密处，看着负责联络的人员拨通了号码后，眼中闪过着常人无法察觉的紫色流光。
他的精神力构成了菲尔的身影，被对方肆意的吸食着，当然，对方的表现也令人满意。
【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只见远处，联络员的肩膀上，无人察觉得菲尔正梳理着翅膀，很快嘎嘎了两声。
报出了一串数字。
这是烨凡的通讯号码。
菲利斯默默将其记住后，微微点了点头。
“很好。”
他眼中的紫光闪烁了两下，眼神垂落，重新看向地板老老实实的在联络人员确认后，在医护的带领下返回房间。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直到十分钟后。
菲利斯的房间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彭彭彭
“我来了。”
烨凡那标志性的，年轻轻佻的声音响起，下一秒，甚至还没得到同意，对方就已经大大咧咧的直接推门而入。
自然的，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样，他一边进来，还一边打起了招呼
“哟，听说你要……嗯？”
找我……还未说出口的话语卡在喉咙里，烨凡看着整齐的病床，空荡荡的房间，整个人愣了一下。
半晌后，他才默默的回神，收敛了自己的表情，走到正在被秋风吹的飒飒作响的窗帘旁边，看向窗外
只见在这片高达三十多层，普通人仅仅只是往下看去，就会感觉到一阵心悸高度上，烨凡却忍不住冷笑了一声。
“呵。”
……
被耍了。
这是烨凡的第一个念头。
他深吸了口气，收回了目光，看向身后的护卫。
“人呢？”
他挑了挑眉，毫不犹豫的问道。
一时间，寂静开始在房间蔓延，那名护卫显得相当紧张，有些不知所措。
烨凡叹了口气，仅仅一眼，他就放弃了拷问对方的打算。
很明显的，这副样子一看就知道，他怕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没有反抗的痕迹，护卫也没有听到声音，所以……
应该不是被强行掳走的，毕竟如果没记错，对方有个叫露娜的贴身护卫，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候着。
也不是调虎离山，保密处的电话是必须确认本人，以及在场才会联络的。
也就是说，这个电话确实是菲利斯打的。
他也是自己离开的。
但是，既然是自己离开，又为什么特意要把他叫回来，还特意暴露给他看呢？
烨凡习惯性的掏出一根烟，啪的一声点上。
一旁的护卫想提醒他这里禁止抽烟，但蠕动了一下喉咙最终也没敢吭声。
开什么玩笑，光是看丢了人这一点，就够他吃一壶的了。
他要是再得罪了烨凡……
“我在确认一遍。”
就在这个倒霉的护卫为自己黯淡的人生祈祷时，耳边忽然传来了烨凡的声音。
只见他叼着烟，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主动问道：
“他是主动说要找我的是吗？”
“是……对的，大概十几分钟前吧，菲利斯大人忽然说有事需要找您单独聊聊。”
“这样啊。”
烨凡眯起眼睛，沉吟片刻后，他默默的打开自己的通讯，瞥了眼时间。
“十分钟左右……”
他轻声呢喃，抬头看向钟表
按照正常的时间来计算，自己离开医院的时候，大概是在二十五分钟之前。
离开用了十五分钟，但回来的时候，由于一路踩油门，他整整快了将近五分钟的时间。
也就是说。
如果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来算，自己到达这里的时间差不多应该是五分钟后。
很好。
烨凡忽然勾起嘴角，看向那被整理的整整齐齐的病床，轻哼一声坐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行吧……五分钟。”
他叹了口气，忽然抬头睁开眼道：“来，看着我。”
“嗯？”
站在门前不知所措，惶恐的护卫下意识的抬头，下一秒，他只感觉自己的精神一阵恍惚，浓浓的困意彻底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