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山中奔来的许多邪教徒,虽然没被爆炸波及,但是眼前这宛若天罚般的景象,还是让很多人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之中,而还有些人直接被冲击波震坏了脑袋,变成了只会嚎叫嘶吼的疯人。
一时间,爆炸声伴随着水流声,疯人的胡话混着褪皮尸与活人的惨叫,此时整个溪翁桥附近,全都被这宛若世界末日一般的可怖噪音所笼罩。
升腾而起的火光映亮了玄衍呆滞的面庞,她伸长脖子,呆呆地看着远处那宛若雷罚一般的可怖爆炸,随后又连忙转头看向夏伦。
他是怎么做到的!?
难道坐忘道拥有引雷的道法神通?可是,刚刚也没打雷啊
或许是掌心雷?
火光同样映亮了夏伦黑色的眸子。
看着可怖的爆炸,以及蔓延的火势,一种近乎发自内心的强烈快感,伴随着心脏有力的跳动,如沸腾的熔岩般,顺着脊椎一路冲上夏伦的头顶。
爆炸,爽!
他这一枪下去,火药桶和矿山炸药直接就爆炸了,由于尸群密集,爆炸产生的可怖冲击波直接碾碎了将近30头褪皮尸,而后续桥梁解体所带来的附加伤害,则根本难以计算。
心头亢奋,他下意识瞥了一眼信息面板,随后看到了这样一行信息。
【杀戮!你杀戮了68头褪皮尸,你获得了680点回忆点!】
看到信息,夏伦顿时感到了一种宛若老农收割庄稼的充实感与获得感。
剧本难度高自然有难度高的好处,起码回忆点的获取速度极端夸张,从进入剧本到现在,他已经零零散散地拿了3575点回忆点!
现在他才刚找到正确的通关路线,甚至还没进入凄丘城的城区,他现在获得的回忆点收益就已经和上轮剧本持平了,等到本轮剧本真的结束,他甚至觉得自己能攒上万点回忆点。
回忆点永远是紧缺的,无论是玄衍可以提供的“精通”级剑术专精回忆,还是秘术相关类的典籍,这些可以极大增强自身生存能力的东西的回忆点售价,肯定都极为高昂。
“还得是炸药好用。”他摇了摇头,深吸一口气,压抑住了在心中逐渐蔓延的狂躁杀戮欲。
如今溪翁桥已被炸断,即使心斋宗的追捕们占据绝对的人数优势,他们在短时间内,也没办法追上来了。
就算有人能通过那地势颇为险要的山涧,那其人数也不会很多。
总而言之,最大的危机已然随着爆炸消弭。
想到此处,他手一挥,将左轮枪收入空间内,随后转身,向着远处正在激动挥手的玄衍跑了过去。
当他跑到近处时,玄衍也主动迎了上来。
“元会玄黄天尊,您这道法可真厉害。”玄衍抬起头,语气颇为认真,“刚才您是用掌心雷炸塌的溪翁桥吗?”
“不是道法,是炸药,你可以把炸药理解成一种大型烟花。”夏伦摇了摇头,“我们赶紧向着凄丘城的方向走吧,只有混进坊市里,我们才能真正摆脱心斋宗邪教徒的追捕。”
“好!”玄衍用力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向远方走去,“可那些拦路的敌人怎么办?”
夏伦摇头,随后言简意赅地说道:“杀光。”
然而话音未落,异变突生!
“咻轰!”
令耳膜生疼的尖锐破空声,陡然炸响,只一刹那,一根粗壮得近乎长枪的弩矢,陡然射向了玄衍面门!
飞旋的弩矢带着滚烫的气浪,夏伦下意识侧身闪避,随后望向了玄衍。
“砰!”
森冷的剑光一闪,玄衍猛地拔剑一挥,伴随着金属交击间令人牙酸的碎裂声,滚烫的火花瞬间炸开,整个弩矢被她一剑劈碎!
玄衍脚下一顿,身形微抖,顷刻间,弩矢带来的可怖的冲力,便像是被避雷针捕获的雷霆般,顺着玄衍的剑刃,直接撞入地面。
“啪嚓!”伴随着地面颤动,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皲裂顿时自玄衍脚下迸裂,随后如蛛网般飞速蔓延。
虽然夏伦看得目瞪口呆,但是他还是立刻拔枪,顺着弩矢撕出的螺旋状风向,瞄向了袭击者。
那是一名身披斗篷,身形瘦削,手上拿着夸张巨弩的男人,此人身上湿漉漉的,滚圆的水珠顺着他的斗篷缓缓滴落在地。
似乎,此人硬生生泅渡了山涧,然后又强行爬上了山崖,然后追过来的。
毫无疑问,这又是一名高阶邪教徒。
“砰!”
夏伦转念的瞬间,扣住扳机的手指也陡然摁下,伴随着一声枪声,持弩者的头颅瞬间炸裂。
一团灰色雾气陡然浮现,随后如影子般融入了夏伦体内。
【杀戮!你已击杀傩面瘟信徒长(人猎),你获得了100点回忆点!】
虽然击杀了对手,但是此时夏伦却是心头一沉。
心斋宗的高阶邪教徒,都是可以无限复生的,此时他周围没有死雾,而这也就意味着对方在一段时间后,还会重新归来。
小摆调整下作息,今天少更一点,过两天冲击下稳定日更6000,还望各位读者老爷见谅。
这个剧本马上就要进入到后半段了,马上节奏就要飞速加快。
最后,我想问一下,真的没有人喜欢格莉德吗QWQ
第69章 狂徒
夜风呼啸而过,溪翁桥上附近的火势愈发猛烈,桥岸两侧已然化为了一片火海,火焰升腾而起,宛若烈焰风暴。
浓烟滚滚吹来,火苗不时从滚烫的黑烟中舔舐而出,即使相隔甚远,夏伦还是感到了周围的温度也已经节节攀升。
“元会玄黄天尊,我们得赶紧走了!”玄衍捂着嘴,咳嗽了两声,“刚才那人是‘人猎’,他是可以复活的。再不走,我们就要被拖住了!”
虽然她刚刚击碎了冲击惊人的弩矢,但是弩矢的破边,还是划破了她的面具,几滴滚圆的血珠从面具的创口下缓缓滴落。
似乎是觉得碍事,她直接伸手摘下了面具。
夏伦没有回话,滚烫的烟尘熏得他喉咙发干,但是此刻,他却感到一阵人的冰冷感正从心中升起。
溪翁桥的烈焰之中,无数模糊的血色人影,正硬生生撞过烈焰,带着焚身的火焰,如火焰地狱中爬出的恶鬼般向着两人冲来!
狂暴的烈焰舔舐着褪皮尸们的血肉,它们的肢体在高温下碳化脱落,但是它们的动作却丝毫不受到阻碍。
“褪皮尸不怕火吗?”他微微眯起眼睛,忍不住问道。
“人在变成褪皮尸后,就没有痛觉了!”玄衍抓住夏伦的手,将他向后拖去,“火焰可以烧死它们,但是不能让它们立刻停下脚步,我们赶紧走!”
“也就是说,火还不够旺是吧?”
“啊?”玄衍愣了一下,随后连忙摇头,“不,我不是这意思.”
夏伦一边跟着玄衍向前跑,一边侧眼看向了信息面板。
此刻,他的眼角疯狂闪烁着击杀信息,回忆点伴随着烈焰蔓延不断上涨,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是将近50点回忆点入账。
毫无疑问,这些回忆点收入,来自被烈焰烧焦的褪皮尸。
烟雾弥漫,呛人的黑烟伴随着节节升高的温度,让周围显得格外干燥,而夏伦刚才心头的凉意,已然被回忆点的入账彻底驱散。
只要褪皮尸能被烧死,那问题就不大。
此刻,他非但不怕,反倒彻底兴奋起来。
“丹阳子当然就得让火旺起来。”他一边讲着冷笑话,一边从玄衍背后拿过了一大把引火用的火折子,“能复生的都怕火。都烧起来吧,把这些褪皮尸统统烧成灰!让那个人猎一复活,就被烈焰烧死.”
话音未落,他直接用力一划,点燃了火折子,随后将其投掷向了路边已然被高温炙烤熏干的草丛。
轰!
只一瞬,火苗升腾而起,枯草蜷缩碳化,随即化为了熊熊燃烧的烈火
重生之我在血缘诅咒传火!夏伦一边随手纵火,一边心中自我腹诽。
“这简直是在玩火自焚!”玄衍捂住口鼻,眼泪直流,她咳嗽着,“火烧的太大了,夏伦,我们会把自己烧死的!”
作为白浣市的优秀市民代表,夏伦倒是颇为平静。
他一边随手丢出一根火折子,引燃了一颗枯树,一边平心静气地安慰道:“怕什么?浑水才好摸鱼,混乱是上升的阶梯,你要是想摆脱这无穷叠加的多重梦境,就得放火,这叫拔罐。”
“啊?”
“拔罐祛毒,把坏人都烧死,这世界就太平了,多重梦境就结束了!”夏伦笑着说道,火光映亮了他愈发明亮的黑眸,“你就放心吧,风向变了。我们如今在上风向,相当安全,我放火的时候都提前考虑到了。纵火这方面,我是专业的。”
“.”
烈焰蔓延,在熊熊烈火下,氧气愈发稀薄,夏伦却愈发兴奋起来,此刻他甚至感觉自己仿佛与肆意喷薄蔓延的火焰融为了一体,力量源源不断地从心脏泵动向四肢百骸!
【专长进展!】
【你制造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火获得了专长“纵火狂人”的部分记忆,该专长记忆数量(1/3)。】
【纵火狂徒:烧起来,都烧起来吧!让烈焰净化一切!让烈焰摧毁死气沉沉的秩序!让他们都摆脱物质的枷锁!重归无拘无束的烈焰之中!世界是一团永恒不变的活火!以我残躯化烈火!】
【你对于纵火的热爱,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人能理解的极限,你是纵火方面的行家里手。你制造的火仿佛受到了超自然力量的加持,极难扑灭,蔓延极快,同时这些火焰可以对灵体产生杀伤。与此同时,随时间推移,你的体质将获得微量“适应”提升。】
随着夏伦不断放火,火场的温度终于抵达了褪皮尸身体机能所能承受的极限,火舌烧穿了它们的骨头,焦黑黏连的血肉滴下了滚烫的油脂,落在地上,随后爆燃为新的火焰。
终于,这些狂暴的褪皮尸,全都倒毙在了火场之中。
此刻,不断蔓延升腾的烈焰风暴,已然将夏伦与山上的心斋宗追猎者们彻底一分为二,即使心斋宗的追捕者想要越过火场,那么也只能被烧成焦炭
而更加不幸的是,北山顶端旧道观中的大火也没有熄灭,两团火焰肆意蔓延着,在大风的助燃下,不断夹击肆虐,吞噬着他们所剩无几的生存空间。
而这些邪教徒之中,最不幸的,当属尽职尽责,强行试图强行跨越火场,来袭击玄衍的“人猎”了。
此时,他复生的地点恰好处于火场中心,那里温度相当之高,每次他复活归来,都会在窒息与剧痛中被重新引燃,随后死亡。
作为心斋宗的“听虚”,他可以操纵自己复生归来时的位置,但是复生的位置距离死亡地点有着距离限制,因此他根本跑不出火场。
窒息而亡,而又复生归来,循环往复。
十几分钟的时间内,他凭着毅力,拼命地向前挪移着复活点,他想要赶紧追上那个肆意纵火的狂人,阻止对方愈发丧心病狂的行径。
然而令他极为绝望的是,火焰蔓延的比他移动复活点的速度快多了那道号“丹阳子”的狂徒,居然一边逃跑,一边纵火,似乎完全不在乎失控的火焰可能伤及自身。
皮肤被火烧穿,骨头碳化扭曲,脂肪化为了“滋滋作响”的燃料,脑浆咕咚作响,已然沸腾在又一次被烧为焦炭后,人猎的复活次数终于被烧尽了。
他颓然地向前跌倒在地,意识模糊,脸重重地撞到了高温下扭曲形变的岩石之上。
“啪!”
“啪!”
“人猎”猛地睁开了眼睛,烈火焚身的剧痛自每个毛孔涌出,顺着脊椎直奔大脑,剧痛之下,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癫痫了起来。
过了片刻,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然不在那地狱一般的火场之中,他现在似乎是暂时安全了。
“滴答。”
第70章 傩环时
“滴答。”
一滴冰冷的水从头顶滴下,落在人猎的脸上,冷意顺着碎裂的水珠蔓开。他猛地打了个哆嗦,寒意让他有些涣散的精神重新归一。
他缓缓坐起身,随后看到了床前轻柔的帷幔,帷幔后是一个灰色的钟乳石,钟乳石两侧则放着木桌,祭坛,蒲团,以及一个香炉。
白色的熏香笔直地从香炉上方的孔洞缓缓飘出,轻柔的香味让人心思放松。
“无听以耳,无听以心,听之以气,虚而待物,待物集虚”
诵经声从头顶岩石构成的穹隆回荡进耳边,此时“人猎”才终于确信,自己已然回到了心斋宗的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