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中灵光闪烁,层层叠叠似乎藏着无数妙景。一股莫名的力量似乎要将人的心神吸入其间……
恍惚间不知过了多久,朱明耀觉得浑身轻飘飘的,好似失去了重量一般浮在半空之中,周围安静无比,无数色彩犹如万花筒一样,慢慢的在眼前交织移动。
“这是怎么个情况?”朱明耀回过神来,有些紧张的向四面望去。
仿佛是有人按下了开关,周围交织移动的色彩逐渐淡化消失。
他抬眼看去,一方浅浅的小池映入眼帘,小池不过三、五丈宽,尺许来深的清澈池水中,数十朵或青或白的莲花亭亭玉立,池畔数杆修竹翠绿可爱,旁边摆着一套粗拙可爱的石桌石墩,一副风雅的东方园林模样,而自己正呆呆的站立在池边。
他左右环顾,百米开外则是绵密厚重的白色雾气,雾气盘旋在四周和顶上,犹如一只倒扣的白瓷大碗将这处小小的景观笼罩在了里面,其下虽然不见日月星辰,却有淡淡柔光充盈其间,照的此地如同白昼。
“不要拘束,过来坐下罢。”朱明耀顺着话声望去,只见石桌边两人正端坐一旁,一人身着蓝色道服意态悠闲,正坐在石桌边伸手招呼。
就见此人黑发黑眼中等身材,面貌平和,说俊不俊说丑不丑,唯有一双浓眉又长又宽,中间几乎要连接起来,两边则是斜飞入鬓,让人见之难忘,乍一看上去大概有四五十岁,再多看几眼又仿佛觉得只有三十多岁左右。
“掌门叫你呢,你小子还不快过来见礼?”
看他有些发呆,旁边的另一人也出言催促道,不是张守忠又能是谁?
见到本该在商会病房中休养的老爷子,突然出现在此处,朱明耀虽说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依言上前。
蓝衣男子正了正神情,对着面前的少年说道:“今日算是初次正式见面,贫道林玄生,忝为上清茅山,本代掌门。”
少年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茅山掌门?
按老人平日所说,自家这一脉份属茅山分支,那不就是顶头老大到了?
是不是该上前拜见?
用什么礼数我也不太懂啊!
见朱明耀犹犹豫豫的就要下拜,林玄生手指轻拂,生出一股无形力道将他扶起,开口道:“都什么年代了,咱们用不着闹这些虚礼。”
见少年有些拘谨的在旁边石墩上坐下,林玄生微笑着开口说道:
我华夏仙道自古有十大洞天之说,其中的罗浮洞天又称朱明曜真洞天,你叫这名字,那就足见与我玄门有缘。”
“现在心中定然有不少疑问,不妨都说出来吧。”
得了允许,朱明耀迫不及待的发问道:
“敢问掌门,这是什么地方?”
“身居异国他乡,外边人多眼杂,又正值多事之秋,为了避人耳目,我便以法术开辟出一片小小虚境,我们也不是真身在此,而是意识投影进入,那玉符就是引子,可引人入此……”
“意识投影?”朱明耀赶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果然有一种虚幻不定的感觉,不似实体。
他心思灵动,想到对方刚刚说的避人耳目之语,小心翼翼的继续问道:“那掌门把我叫到此处,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明摆着的事,既然人家大费周折的把自己召唤到这,肯定不是为了吃个点心,喝喝茶。
“不错。”林玄生点头说道,“今日我和你师傅唤你过来,是有几件门派内的私密事要讲,不方便在外头说。”
朱明耀闻言赶紧坐直了身子,双手放在膝上,如同一个小学生的样子认真倾听。
结果林玄生下边的第一句话,就把他给当场震蒙了。
“第一件事就是,你师傅已经决定了,跟我回茅山落叶归根,颐养天年,我们想问问你的意见,愿不愿意一起回去?”
朱明耀不由自主的从石墩上站起,茫然的看向张守忠,见他默然颌首承认,一时站在当场,嘴里喃喃的说道: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要回国……”
“你师傅可不是好端端的,他怕你担心,白天没有多说。”林玄生摇头道。
“他此番为了掩护几位同道逃走,受创极重,已经动摇了根基,若是再不好生救治调养,只怕有散功之险。”
朱明耀一个激灵,焦急的追问道:
“那跟您回山,就一定能治好对不对?”
林玄生伸手轻挥,示意他不必太着急。
“回到山中,借福地之力相助,不说有十足把握尽复旧观吧,至少也有七八成。
即使有万一的可能,性命总是无虞的,依着他这些年修行打磨出来的身子骨,再加上药饵辅佐,纵然失了法力,也足以得享百岁暇龄了。”
朱明耀默默的站了片刻,随后向着林玄生一丝不苟的深深拜倒。
“既然如此,我师傅就拜托掌门了。”
旁边的张守忠看着这一切,目光柔和晶莹,似喜似悲,却是没有和平时一样,纠正少年的称呼,提醒自己还没有正式答应收他入门。
也许在老人的心里,那早已是无关紧要的事了。
“好,现在事情都已经知道了,我且问你,你愿意和你师傅一起跟我回山吗?”待少年从地上起来,林玄生面色一正问道。
朱明耀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回去华夏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在脑海里,他就猛的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仿佛看到了一头雄踞于多元宇宙之上的伟大神兽,正在用他那毫无感情的双眼盯着这里。
“我在南金州大学报了旁听课,还有半年才结束,怎么也得听完再说吧。”
情知自己拒绝的理由太过牵强,朱明耀已经做好了后续辩解的准备。
出乎意料的是,林玄生似乎并不在意,只是沉吟了一下。
“想留下也没什么,你还年轻,在这里多磨练些日子也好。
况且今时不同往日,正是大变之世,新大陆这里说不得也有不小的机缘,回头我与你好好讲讲。”
“那么现在讲第二件事!”
林玄生瞧着他的脸庞,认真的说道。
“你师傅求我传授你一门新的道法,我问你愿不愿意舍弃这几年的辛苦功夫,转修他法!”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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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转修他法 前方有路
朱明耀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嗡嗡叫。
今天林玄生说的这两件事,全都在他意料之外,一件比一件炸裂。
仿佛是刚才情形的重演,他茫然的看了看两人,嘴唇蠕动了几下,有些委屈的小声说到:
“为什么……好端端的…要我废功重修……”
这次林玄生的表情比刚才要轻松多了,他哈哈一笑。
“你想岔了,没人让你废功,只是问你愿不愿意改换根基,重新修炼一门根本道法。”
吓死我了,还以为这几年辛苦刷怪加点全都白费了呢……
朱明耀心底暗中吐槽,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之意。
果然林玄生没有让他等的太久,开口解释道:
“们师徒两个修行的【上清秘】,乃是我茅山门下教外别传的一卷秘法,虽然有些剑走偏锋,但也是正宗的上乘法诀,本来足以修行到极高的境界,只不过……”
他头一歪,无奈的说道:
“只不过你这一脉传自我的一位师叔,他早年有些变故,所得道法不全,即使苦思冥想多方弥补,也只能止步于真人境界之前,再往上便难以寸进了。
你师父不想让你重蹈覆辙,所以托我重新传授你一门完整的正宗道诀。”
原来如此,朱明耀心里恍然大悟,怪不得系统模板技能栏中显示的【上清秘】只有上卷。
自己还以为张守忠要仿照那些仙家前辈们“道不轻传,法不轻授”的传统,搞个一试,再试,考校个五六年乃至七八年,才肯传下全本的道诀呢。
原来那些都是我在胡乱脑补,真实的原因是您老人家自己也不会呀!
朱明耀一时不仅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转念一想,又有些觉得感动,老人这是对他早就毫无保留了。
暗暗感动了一下,随后他脑中灵光一闪,敏锐从林玄生的话里听出了一点违和,不禁开口反问:
“那为何掌门不选择直接将【上清秘】下卷传下,而是要换一门道诀呢?”
“这是因为今时不同往日!”刚才开始便一言不发的张守忠突然插口道。
“【上清秘】的境界止于阴神鬼仙,若放在以往的确是够用了,可是现在却是未必。”
林玄生接过话来,沉声缓缓说道:
“自唐宋以降,此方天地灵机日渐沉寂,梵门谓之末法,西人称之元素退潮,自武当隐仙派张真人后,我中土数百年来再也无人能够修成真仙飞升而去,哪怕是再怎么精才绝艳之士,最多都只能驻足于阴神之境。
既然前行无路,吾辈修行的目的也就渐渐变化,上者还能坚定已心,保家国扫妖邪安黎庶,而下者往往厮混江湖,只为求一场人间富贵。”
可现如今,世道又是一变!自从二战过后,天地灵机就呈现不断上扬之势,近十几年来更是极为明显,不仅许多非人异类渐渐活跃,妖魔鬼怪层出不穷,连不少各国的高手,都感到困顿已久的境界隐隐松动,正是我辈修行人的好时候。”
说着他指了指旁边的老人。
“你师傅想的深远,尤其是这一回受伤之后,觉得自身所传上限太低,不足以让你在新时代里出人头地,所以央我另传他法。”
朱明耀感激的看着老先生,他清楚地知道一门上乘法诀到底有多么珍贵,不要说在保守的古代,就算是在风气开放的当今,也是各大老牌组织的核心秘密,有些关窍甚至是口口相传,无人传授讲解的话,你就是偷出去也修炼不成。
张守忠这是为了给他铺路,把一辈子的老脸都卖出去了。
朱明耀深吸一口气,认认真真的表示愿意听从长辈安排。
有机会学到高级技能当然要学,反正有系统在,自己多修炼一门道诀根本就不像他们想的那么辛苦,不过是多刷些怪的事。
见他爽快应下,林玄生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
“我今天要传你的这部道诀,名字叫做《上清黄庭内景经》!”
朱明耀笑着说道:“是上清嫡传的那部《黄庭内景真经》吗,我听师父说过。”
林玄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这门道法确实出自于上清,不过不是此间上清,而是他界上清!”
他界道法?
朱明耀心中一动,开口问道:“掌门说他界?”
林玄生颌首道,“不错,玄门自古就有天外有天之说,梵教也有三千世界之言,就是现代自然科学之中,也有平行宇宙的理论。”
“其实这些说的都是一回事。”
说着,林玄生一指面前莲池,水中一个个五光十色大大小小的气泡浮现出来。
“你看,这些大泡泡就好比世界,那些吸附在大泡泡上的泡沫,便是所谓的洞天福地,净土神国。”
“世界与世界之间隔着无垠虚空,其中玄妙,不可以常规的的空间尺度来描述,所以一般来说,世界之间不会接触。”
“但凡事总有例外,在当年…”
林玄生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在当年,那些有顶尖传承的高门大派之中,修为通玄之辈借助秘法,可以神念游历天外磨砺道业,其中偶然会带回来一些奇特的他界见闻,甚至是修行之法。”
“这套法决便是当年我茅山的一位前辈神游天外所得,据他说彼方世界亦有上清传承,也尊我教祖师,两家论道一番后,便交换了彼此道法以作印证。”
“这部真经虽然也有上清黄庭之名,讲的也是内景身神之道,却和本门之中的《黄庭内景经》细节处颇有差别。
咱们原本的那部《黄庭内景经》虽好,但到底已经是千年前的古法,一些条条框框的禁忌限制太多,放在当今已然有些不合时宜,光是要求在山中静心结庐,数十年如一日存神观想,就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