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东方那句话：塞翁失马？
导演看着数据，只觉得今天的每一步都在计划之外，但是结果好像也还行。
反正现在情况自己也掌握不了了，不如就这样吧，就当是一个普通观众。
别说，自从自己放弃治疗之后，好像压力还真没这么大了，能够看到规则巫师之间的撕逼，这瓜别处可很难吃到。
……
扎克走到了诺亚边上，轻抚着他的头发：“好孩子好孩子，我就欣赏你这样有正义感的小家伙。”
诺亚躲了一下，他不太喜欢扎克这种疯疯癫癫，没事就发神经的家伙，根据他的经验，这种家伙一般都很危险。
扎克也不在意，脸上的表情笑得夸张，他接着问道：“小家伙，你说说看，那两个导师，是怎么作弊的？”
“为了能够证明自己是对的，竟然能够做出作弊这样的事情，戈登师叔，你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先例啊，哈哈哈哈……”
诺亚有些愧疚地看了一眼戈登和李道显。
扎克眼见诺亚没有反应，还是笑着说道：“不用怕，现在在现场直播呢，你做的是好事，就算是戈登也做不了什么，因为所有人都站在你身边。”
诺亚点点头。
“来吧，说吧。”扎克催促着，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要知道，扎克可是用上了珍贵的虚无气息，而且在场的小巫师，每一个都是第一次接触混沌，还要考虑到初见混沌的馈赠，这都没有赢下来，的确是不太合理，不过要说戈登作弊了，那就合理多了。
诺亚说道：“我在熬制魔药之前，就已经知道自己要熬制的配方了，但是那个配方不是我的，是李道显老师的。”
扎克立刻问道：“你提前知道了考题？”
诺亚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地回答：“没有啊。”
扎克又问道：“那你说你已经知道配方了？你的配方我看到了，分明是根据欢乐的主题制定的配方，你接受戈登和李道显的辅导，可是在知道题目之前。”
诺亚听完，就知道眼前的扎克误会了，于是解释道：“是魔药辅助系统，它在李道显老师的操作下，根据我的情况，帮我生成了一份适合我的配方。”
扎克脸上的笑容变淡了。
因为这种情况很难准确地说是作弊。
在小小魔药师的比赛中，为了给小巫师们增加容错，并没有禁用终端查询功能，换句话说，只要小巫师们自身有足够的权限，或者他们开通过权限，可以针对自己的有阅读权限的配方现场查询检验。
在场的小巫师，哪个没有十几个高阶魔药的配方，那不熬制配方是他们不想吗？是因为时间和能力的约束，让他们无法选择高阶魔药。
呃……诺亚和艾娃可能还真没有高阶配方……
或许这也是戈登这么做的原因？是为了尽可能的消除其他因素对于小巫师们的影响，尽可能展示他们的天赋？这么说完全解释的通啊，到时候作弊能不能证实不一定，但是戈登这么做的原因肯定会有不少人认同。
就在扎克思索的时候，李道显忽然开口说道：“辅助系统的确是给出了推荐配方，但是诺亚并没有直接使用配方，而是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了大幅的修改。”
说着，李道显在所有人面前，展示了两份不同的魔药配方，一份标注为【系统配方】，另一份观众都看出来了，就是诺亚在此次魔药熬制过程中选择的配方。
两份的区别就在于，对于天赋使用的不同。
在系统配方中，诺亚原本的天赋会参与，但是却不像是现在这份配方，将原本的处理事件的部分完全交给天赋，从而空出框架空隙置入仪式。
诺亚也是开口说道：“可是我的想法，也是得到了系统的肯定，而且还有一部分系统也提出了优化。”
扎克越听越不对。
“等等，你是说，那个什么系统，刚给你了魔药配方，你就直接熬制出来了？”
一份新的高阶魔药配方，刚刚知道，一上手就能准确无误的做出来，这不是更显得眼前的这个小鬼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魔药天才了么？
这样一来，自己和戈登的赌约，甚至都不用看结果，只看诺亚的天赋了，自己就已经输了啊。
诺亚摇了摇头：“不是的。”
扎克松了口气，心中暗道：我就说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小孩，刚拿到高阶魔药的配方，就能够直接熬制……
诺亚又说道：“我用系统功能模拟了几遍，熟悉了之后才开始熬制的。”
扎克听到这里，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了。
系统，又是系统，三句话离不开这个词，模拟功能又是什么？而且如果诺亚没有说话的话，他从知道题目到熬制结束，一共就两个小时，他是怎么得到配方还模拟几遍的？
可是，扎克根本没有感觉到，眼前的小鬼有撒谎的迹象。
一个连巫师学徒都不算的小鬼，是不可能在近距离瞒过自己的观察的。
倒是扎克注意到，在这个小鬼的眉心处有一个异常的规则波动，或许这就是系统？
这中间一定有问题。
实际上，观众也已经注意到了这一点。
“哈？刚上手一个配方就能熬制？”
“说是模拟了好几遍。”
“吹吧，就两个小时，根本没有看到有什么动作，怎么模拟的。”
“是不是在比赛之前就已经模拟了？”
“可是那也算提前知道题目吧？这算是撒谎，扎克能没看出来么？”
“怎么做到的？”
“是不是在训练室的时候？我看他们在训练室都在闭目冥想，应该是给传授了什么秘术……”
观众们一边讨论，一边看着扎克的反应。
扎克没有直接指出诺亚说谎，就等于是默认诺亚说的是对的。
这样一来，一个小家伙在两个小时，连带着熟悉配方到熬制出成品魔药，这样的程度已经足以证明自己的天赋，不确定是不是创造历史，但是在此之前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么神奇的事情。
扎克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他盯着诺亚，低声问道：“还有吗？还有其他的么？”
诺亚被扎克身上的气势压迫，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站定身子，大声回答道：“就是这些，这不就是作弊么？”
扎克继续追问：“在你熬制过程中，戈登或者李道显有没有给你指导？或者说，帮助你分担一些熬制任务？”
“你说的是辅助熬制功能？我没有开。”
扎克盯着诺亚，只觉得可笑，原本还以为是什么作弊，比如用意识共鸣辅助操作，或者是在熬制过程中帮助指导，原来就只是这……
这算什么作弊，只能说是正常的操作，反而凸显出来了眼前的小家伙天赋惊人。
“扎克，不要将自己的情绪波及到小孩子身上，自由不代表没有限制。”戈登出手，打断了扎克越发严重的情绪外溢，柔和的火焰如一缕橙色的风，将诺亚保护起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戈登接着说道：
“我觉得这不是一件坏事，说清楚也好，诺亚对于作弊的定义认知不相同。”
“实际上，即使是小家伙开启辅助熬制系统帮助熬制魔药，也是现有规则允许的，因为‘魔药辅助系统’在巫师协会的定义是更高级的辅助仪器，严格来说，这和你的给他们提供的混沌骰子没有什么区别。”
“我很高兴的是，无论是诺亚还是艾娃，他们已经体验并且明知道这项功能对于他们有着巨大提升的情况下，他们都没有使用这项明显可能有失公平性的功能。”
戈登笑着对诺亚和艾娃两个人投去赞赏的目光。
随后，他接着说道：“我看到有很多观众注意到了，在刚才几分钟之内，反复出现的一个词，系统。实际上，这个名字是李道显起的，全称叫做‘魔药辅助系统’，这本身也是在这一场比赛之后，我想要介绍给大家的辅助仪器，未来或许会大规模的发放给对魔药有兴趣的巫师，不过目前我们会在《小小魔药大师》里进行测试。”
“当然，系统最主要的作用，就是帮助巫师成长成为顶尖的魔药师，诺亚和艾娃的基础手法和魔药知识，就是由系统完成补充的，这一点可以向诺亚和艾娃两位小选手求证。”
诺亚和艾娃点点头。
第574章 戈登：感谢天赋
诺亚这时候也明白过来，有些愣愣地问道：“原来，这不算是作弊么？”
戈登摇了摇头：“我刚才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所经历的这些，都是很多人早就已经体验过的，这并不是你的问题，资源分配是整个世界都需要去考虑的事情。”
诺亚挠了挠头，他看着戈登，感觉自己好像给戈登导师和李道显老师添麻烦了，他小声地说道：“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戈登笑了起来：“真正让你脱颖而出的，是你的天赋。而且，面对正确的事情发声，这很好，我为你感到骄傲。”
随后，戈登对着其他的小巫师说道：“今天没有人会被淘汰，在第一轮比赛结束之后，我为各位准备的礼物，就是与诺亚、艾娃同样的‘魔药辅助系统’。”
“系统的安全性已经经过了巫师协会的验证，功能性上目前可能还有一些小问题，我希望各位选手在使用过程中，有任何问题，都可以及时反馈。”
戈登说完，在他身后的李道显就上前一步，伸出右手，八个如同萤火虫一样的光团从他的手掌漂出，落在了八名选手的身前。
小巫师们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东西。
现在，他们也算是知道，为什么诺亚和艾娃这两个对手，在短时间内就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就是和眼前的这个被称作“魔药辅助系统”的东西密切相关。
细细看去，眼前的这个光点中，是一枚造型奇特的硬币一样的东西。
小巫师们伸出手，细细打量，一面是蛇，一面是熊熊燃烧的坩埚。
在触碰到银币的瞬间，他们脑海中就出现了“魔药辅助系统”绑定的系统提示，这种直接出现在脑海中的提示，有点类似于终端，所以每一个小巫师都上手很快。
他们也如同诺亚和艾娃一样，第一时间就已经发现了系统的各项功能。
小巫师们正处于好奇的年龄，“魔药辅助系统”就像是一个好玩的玩具，所以在拿到玩具的第一时间，他们就已经兴奋的摸索起来。
大部分的小巫师们都很开心，他们正在摸索着这个新玩具，但是也有小巫师的面容严肃。
但是也有小家伙感觉不太好。
乌列的能力是细节品鉴，所以在绑定的过程中，他恍惚之间好像看到了，无尽的黑暗朝他汹涌而来，将他包裹，可怖的漆黑的网将他牢牢的束缚，并且将自己捆绑融合。
无论自己怎么挣扎，怎么抗拒，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黑暗吞没，那黑暗中，是无穷无尽的如同细长蜈蚣或者蚯蚓一样的虫子，而且这些虫子的身上，还有着诡异的斑点花纹……
就在他感觉到绝望的时候，他忽然察觉到一缕光在他眼前出现，随后一切都变得暖洋洋的。
乌列猛然睁开眼睛，看到李道显正在他面前，左手托着他的身体，右手刚刚离开额头。
李道显笑着对他说道：“抱歉，系统绑定过程中会根据不同人的体质有不同的反应，不过这一点我们会在之后修复，现在应该好一些。”
乌列心脏还在剧烈的跳动，刚才经历的一幕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溯，他轻声问道：“那是什么？”
李道显微笑着，没有说话，但是在乌列的脑海中，出现了信息。
“那是魔药辅助系统的底层原理，是戈登导师和我的规则显化，正常的绑定流程是不会看到这些的，因为你的天赋可以让你看到很多细节，这种洞悉系统规则的行为引起了系统警惕和误判，所以激发了防御措施。”
乌列问道：“防御措施，就是那些细长的虫子？”
李道显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是灰与蛇，这也是我们两个规则的部分显化体现，等到你成长到中阶巫师的时候，就会接触规律，等到领域巫师的时候，就会接触规则。”
“这就是巫师的核心力量。”
原来如此。
听到李道显这么解释，乌列了然的点点头。
乌列眼眸闪烁，他体会过那种无法匹配的窒息感觉，就越是对强大渴望：“我也会成为领域巫师么？”
李道显轻柔地回答：“当然，你们有天赋，有基础，魔药师是所有巫师职业中最熟悉规律的职业，这也是你们被安排走魔药师的原因，不是么？”
说完，李道显起身，乌列也从李道显的怀里离开。
周围的小巫师们也都关注着这一幕，直到看到乌列没有什么事，也都松了口气。
在一旁的玛姬则是饶有兴趣的观察着系统，之前在隔壁的教习室的时候，她没有细看。
现在看来，这个小东西比她此前见过的精致的多，里面的结构成分完全以两个人的规则为主，这就让系统的可用范围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再加上所谓“系统”里面的功能，基础知识灌输，可以直接让一个巫师具备最基础的魔药常识和操作手法，甚至可以同步肌肉记忆，等于是直接跳过了小巫师们原始积累的时间。
如果这个东西推广开了，那么恐怕未来基础学校的魔药课程，会从原本的困难变成简单，甚至有将更高阶课程引入基础学校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