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含香果真贴了过去，而含玉则是在心里给苏羽竖起一枚大拇指，演得怪想那么回事。
趁此机会，她把早先藏于袖口的小玉瓶里面的精华白乳纷纷倒入了纯灵之奶，然后勾勒小拇指催动源息搅拌了一番，是其充分溶解。
之后，含玉便笑吟吟地把水晶玉杯递给含香。
“呐，师妹，你的奶。”
含香头也没回地接过杯子，因为她的目光依旧看着苏羽指着的那行条约。
【乙方必须无条件将自己单独所获的天地宝材拿出六成分给甲方！】
之后，含香将目光从宣纸转移到一旁审视着她的苏羽的脸上。
“我觉得很合理啊。”
“呵呵。”
苏羽冷笑，“含香姐莫非是在欺我少智不成？”
这句条约只标明了乙方需要向甲方分出六成，而没有提及甲方向乙方。
这表明，到了秘境中，若苏羽与含香师姐妹不小心走散，他拼死拼活单独搜寻的宝材必须分给两女六成，而两女单独所获的宝材却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如果我没有记错，昨日我们的约定是，此行所获宝材都应该按照四六分账才对！”
含香淡然道：“那大抵是苏公子听错了，我说过的原话时，若我们同行，所获当四六分账，而且这项条约并没有任何不合理的地方.”
“哦，原来如此。”苏羽不禁冷笑起来。
一旁的含玉见二人有了剑拔弩张之相，她赶忙起身凑了过来。
“怎么了？有什么不合适完全可以修改嘛，没必要生气哩。”
苏羽将宣纸递给了含玉，让她自己去看。
其实这份契约完全是由含香一手撰写，含玉尚未看过里面的内容。
看完后，含玉觉得并没有任何问题。
于是她只好满脸歉意地看向苏羽：
“抱歉哦，是哪一块有问题吗？恕姐姐眼拙，并没有看出来。”
见苏羽神色愈发不喜，含玉只好动用自己的杀手锏。
她也顾不得含香还在一旁，直接挽住苏羽的胳膊撒娇起来：
“弟弟就提醒一下姐姐嘛，乖啦。”
如此嗲声嗲气的姿态与语气，别说是苏羽受不了。
就连含香都变得目瞪口呆，她猛地端起手里的纯灵之奶，咕嘟孤独地灌进肚子。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昨夜没睡好产生了幻觉，师姐就算是沉沦于苏羽的美色无法自拔，但也不应该作出如此小女儿家的举动。
当然。
经含玉如此一闹，苏羽也没有了最开始的那种不爽感。
他将那段话指给含玉，“那就请含玉姐解释一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含玉看着那句话沉默了许久，方才明白苏羽的意思。
但她不知道该如何给苏羽解释。
因为在修仙界，低阶修士和高阶修士在缔结这类合作型契约时，本来就会签订这种不平等的条约，不然高阶修士又怎会自降身份与低阶修士启誓。
含玉想了想，用一种听起来颇为委婉的话语表达道：
“羽弟不妨想想看，像这种保存完整的上古秘境，里面可是危机四伏的，除此以外，还有数不清的鱼龙混杂的武王、妖王进入其中，再加上秘境中若是不小心出现了超越武王境界存在的土著异兽和土著源民，这些都会增加秘境本身的风险评估”
“所以呢，这项条约其实相当于我和师妹在预收你在秘境中能够幸存下来的保护费，这是整个修仙界常态化的共识，我们并不是有意想要霸占你的机缘.”
“而且羽弟想想看，你才刚到武灵，就算气运再过强大，可此行秘境中最不缺的就是大气运之子，以你的实力在别人面前根本就不够看的，就算你独行有所收获，但我们又能占得你多少便宜呢？”
看似说了这么多话，其实含玉想要表达的意思很简单。
就是在说苏羽由于自身实力低微的缘故，那些价值不菲的异宝大抵与他有缘无分，所以就算签了血契也吃不了多少亏的。
第122章 师妹，你可曾记得昨夜的苏羽与我？
含玉说得没错。
含香所制定的条约，的确可以合理地流通于北川修炼界。
但苏羽可不是寻常弱于她们一个大境界的武灵，而是肉身防御无敌于武皇之下的武灵境修士。
在赤焱传承秘境武皇之上不可入的特殊限制下，这意味着苏羽一旦进入秘境当中，他就会展现在肉身层面力压北川天骄们的无敌之姿。
而且苏羽之所以会选择与含香两女合作。
根本就不是看重二人的武力，而是为了让自己借助盈月宫的名衔在一众圣君圣母的眼皮子底下，合理地进入到赤焱秘境中。
不过这些话苏羽没办法直接讲出口。
抛开对他赍恨已久的含香不提，就是如今笑靥如花的含玉似乎也与苏羽处于貌合神离的状态。
别看含玉此时一口一个羽弟叫的很软很甜，但千万别被女人充满迷惑性的外表所骗。
苏羽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女人，何况含玉还是盈月宫嫡传弟子级别的存在。
他不相信，像含玉这等天娇女修只是因为跟他睡了一觉，就会身心尽数臣服于他。
真正的现实不是虚幻的小说，苏羽不会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迷失自我。
有了花子熙没有提及磨损一事在前的预警，导致苏羽对天赋‘天眼心通’也不如最初那般信赖，他绝不会因为一个人对他释放了善意就会毫无保留地相信对方。
骗人先骗己，如果向他释放善意的人连她自己的心都能骗过，理论上也是能够骗过‘天眼心通’的感知。
所以在‘天眼心通’选择善意好感的前提下，苏羽还需要通过主观意志来判断对方到底是真想对他好，还是一种深层次的善意伪装意图规避他的天赋感知。
要知道，咬人的狗从来不叫。
虽然苏羽暂时还没有探查到含玉为什么突然会对他示好。
但此刻的他对含玉的戒备心，绝对要比明面上更加仇恨他的含香还要大。
苏羽轻轻摩挲着盛满了纯灵之奶的水晶杯，思索着破局之道。
如何在不暴露他自己真正实力的情况下，还能将这项对他极度不公平的条约删除。
见苏羽迟迟没有表态，含玉嫣然一笑柔声道：
“羽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一旁的含香擦了擦嘴角的奶渍，不禁嗤笑起来：
“苏羽，你最好不要得寸进尺，我们能够选择与你合作，已经相当于是给了你最大的分成，如果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别怪我们会单方面爽约！”
如今。
由于师姐含玉神智得到恢复，导致含香的内心逐渐见异思迁。
如果师姐能保持这状态进入秘境，到时候她们师姐妹两个凭借师尊给的秘宝完全不需要借助苏羽这个低阶累赘就能在秘境中占据一席之地。
“呵呵。”
闻言，苏羽忍不住冷笑起来。
“所以含香姐这是在过河拆桥么？”
含香俏脸略微一红，她偏过头不好意思再与苏羽对视。
的确如苏羽所言，她就是想要过河拆桥！
可含香从师尊花子悦二十多年的养育教诲中，并没有学到过恩将仇报。
所以，含香就算恨着苏羽，但也不代表她没有羞耻心，不会脸红。
一旁的含玉见师妹与苏羽就要撕破最后一道可能合作下去的心理防线，她神色一凛赶忙劝阻道：
“师妹你怎能这般对羽弟讲话，不管此前种种恩怨如何，但在昨夜，他都是有恩于我，难道你想让师姐我忘恩负义不成？”
“哼。”
含香自知理亏，不过她还是轻哼一声以示自己对师姐为了外人而呵斥她的不满。
总之，如今含香与苏羽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冰冷到了极点，就算真签订了血誓盟约，进入秘境中她也会故意躲开苏羽。
只要她没有亲眼看到苏羽遭遇秘境中其他修士的欺辱折磨，她就不算违背盟约，也不会遭遇血誓反噬！
想到这里，含香突然感觉有几分心花怒放的快感！
她抿了抿嘴勾起一缕讥笑，然后握着汤勺为自己手中的杯子重新填满了纯灵之奶。
含玉见师妹不与妥协，她只好看向苏羽劝解起来。
“羽弟，你看这样行不？”
“除了血誓盟约中提及的一切分成，我愿意拿出自己在秘境中最终所获的一成赠送与你，这样一来，足以抵消掉那项条约带给的一切损失.”
“师姐，不可！”
刚刚舀了一杯鲜奶的含香开口反驳起来。
“你的一成绝对比他六成的百倍价值还要多，既然你也觉得不合理，那我们就把这项条约删减掉好了。”
“反正我也没有指望从他身上薅多少羊毛。”
闻言，含玉不禁狠狠瞪了含香一眼。
她是在责备师妹，事实虽是这般，但你也没必要把丑话直接点在台面上吧！
见此，含香俏皮地吐了吐香丁，然后端起手里的杯子饮了一口。
只是随着纯奶穿过舌尖味蕾进入喉咙，含玉突然蹙起了眉头。
她感觉这杯纯奶变了味道，貌似不如最开始一饮而尽的那杯浓郁甘甜了。
于是含香盯着杯中荡漾的乳液，表情愈发显得困惑起来。
而此刻。
一直处于沉默状态观看盟约其余内容的苏羽终于抬起了头：
“好。”
“我也不喜欢占别人的便宜，既然你们认为可以删掉那一项，那我们就开始启誓吧，我对契约中的其他条目并没有任何意见。”
“可是.”含玉觉得苏羽并不开心，她意图再为苏羽从契约中争取一点好处。
倒是含香手疾眼快，她伸出筷子夹起一块灵芝肉松包迅速塞入到师姐的嘴巴中，堵住了她的下文。
然后她又笑吟吟地看向苏羽：
“嗬嗬..，既然苏公子没什么意见，那我们就把这项条约抹除后签订了吧！”
此刻笑容满面的含香尚且不知。
她因出于对苏羽的轻蔑，继而主动提议消除这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