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蕊仙子，你们盈月宫又当如何？”
花含蕊神色凝重，她的思绪在几经挣扎最终痛苦道：
“殿下，对不起了，我无法赌上师妹们所有人的性命，至少臣服于他，能够保留纯洁”
在刚刚，花含蕊已然注意到。
就算剑宗、稷下学宫的女修以及妖域的女妖跪在地上，身心饱受苏羽的摧残，脸上也没有了昔日的高傲姿态，但她们的清白至少没有被苏羽玷污。
这意味着臣服于苏羽并不等同于成为苏羽的星怒玩物。
一旁，听闻此话的凤霓脸上浮现一抹一闪而逝的讥嘲。
来之前，她与花含蕊明明说好，大家要患难与共，同诛苏羽。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的接触，她早已认可了花含蕊的为人，此女值得深交。
可事到临头，花含蕊还是选择了退缩。
呵，盈月宫？
不愧是一群靠着卖肉发家的可悲女人，骨子里都刻着狗改不了吃屎的奴印！
凤霓不禁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听闻，花含蕊脸上的羞愧更浓了。
“万分抱歉，我无法干预师妹们的思想，我也没有资格代替她们作出选择，但我花含蕊绝对会同你们战斗到最后一刻，至死方休！”
听到这里。
凤霓方才明白。
原来她是误会花含蕊的意思了。
她扭头，展颜莞尔道：
“含蕊，如果我们都还能活着，那就义结金兰好吗？”
“好呀！”花含蕊嫣然一笑，重重地点点头。
同凤霓欣赏花含蕊一样，花含蕊同样欣赏着对方。
两女虽然不过认识四十来天，但彼此之间总有种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加我一个哦，我也要跟你们结拜。”绿馥欣悦的欢呼着。
她看见花含蕊能够在苏羽这个强敌来面前，不忘初心与她和表姐同生共死，当然开心啦。
另外一边。
苏羽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他望着众女大喝一声，“你们到底考虑清楚没有？”
如果没有开启人欲道终极试炼，苏羽并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折辱凤霓和花含蕊等女。
但此刻他以身入局，一切恩怨情愁早已置放于主观情绪之外。
现在，苏羽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快完成人欲道试炼。
所以。
即便是让凤霓等女暂时受到极大委屈，他也不会心软。
毕竟在记忆重置之前，苏羽曾创造过长生盟，当时花含蕊等女早已跪拜过他。
如今只不过历史再现罢了。
至于凤霓和绿馥，她们一个跪拜一下自己的夫君，一个跪拜一下自己的姐夫又怎么了？
反正以他与她们的眷恋关系，这种戏弄并不算什么折辱。
事实上，苏羽心里知道，以凤霓和绿馥的性情，她们绝对不会主动臣服于他。
因此，他只是在故意激怒两女，然后想与她们爆发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以此来满足抵达狂化暴怒的指标。
面对苏羽的催促。
花含蕊命令身后的盈月宫众弟子向他臣服。
“既然大师姐选择战斗，那我也不会苟且偷生。”
“我也是！”
花含薇和花含葵先后表达了自己与大师姐同在的决心。
见此，花含姝也想荣辱与共，但却被花含娇拦住并歉意道：
“大师姐，与苏羽作对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就算我们可以凝聚诛仙阵，但别忘了，云穹之上还有白柒、慕剑璃她们在虎视眈眈。”
这时候，花含霜也劝阻起来：
“是啊大师姐，既然连慕剑璃她们都能投城，我们又何必贪恋名节呢？”
此话一出，就连原本战意满满的花含葵心思都有所动摇了。
“大师姐，要不我们稳一手？”
“如果大家都臣服于苏羽，那就相当于大家都处于同一起跑线，谁也没有资格笑话谁？反正天塌了，有慕剑璃和白柒顶着呢。”
“不必解释。”花含蕊微微一笑，“我理解你们，我也支持你们，但我意已决！”
花含蕊至始至终都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只要她所认定的事，就会试着去努力去完成。
就像是在记忆重置之前，无论花含蕊是为了拯救师妹们甘愿委身于苏羽以身饲魔，还是挡在宇文澹面前直面开启了远祖法天象地的鲲只因，她都是无所畏惧的坦然。
“可”花含葵还想说什么。
但却被花含蕊打断，“含薇，带着小葵，还有大家一起过去吧。”
“大师姐”众女心如刀割。
可这个时候的她们除了花含薇和花含葵之外，虽然内心感伤，但却并没选择与大师姐并肩作战。
不是她们无情，而是她们每个人都有自己无法放下的羁绊。
她们在秘境之外还有家人，还有羁绊，如果能苟活，谁又愿意明知要死还去送死呢？
在记忆重置之前，她们之所以会在花含蕊被鲲只因杀死后，选择战死到最后一刻为大师姐报仇，是因为那个时候的花含蕊早已为了她们牺牲了太多太多，她们亦被花含蕊舍生取义的光辉领袖气质所折服。
而这一次全新的荒野大逃杀试炼中，她们只是游历在毒瘴边缘之间，并没有经历过花含蕊的特别照顾，所以她们对花含蕊的情感虽然也有，但绝对到达不了像上一次那般生死与共的境地。
在盈月宫众弟子缠绵的时候，麟羽沫也选择了辞行。
“殿下，我感受到了神蚕公主和公主她们的气息，我.”
“不必多言，我明白。”凤霓淡漠道。
对于麟羽沫的选择，凤霓并未感到痛心。
至少在最后，表妹和含薇是站在她身旁的。
最终。
只有凤霓、绿馥以及花含蕊三师姐妹，共五人留下。
其余盈月宫女弟子包括天马族少女麟羽沫都选择了臣服。
苏羽望着战意盎然的五女嗤笑道：
“所以，你们是要选择第二种结局。”
“是又如何？略略略。”绿馥做个了鬼脸，吐着小舌头挑衅道。
如此挑衅，瞬间让处于七情暴怒试炼下的苏羽，怒火达到了峰值。
“找死！”
苏羽直接火力全开，周身弥漫起狂暴的煞意，铺天盖地，朝着五女席卷而去。
凤霓感到到了苏羽的凶煞之气，她脸上一沉。
虽然早已知道了苏羽的可怕，但在这一刻，她还是感到了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怪不得苏羽能够收复檀姣紫萱白柒慕剑璃并镇压血战叶昊林墨他们，原来他的战力竟如此渗人。
在这一刻。
凤霓放弃了试探的想法，她决定全力以赴，向死而战。
于是，她扭头对四女道：
“你们先行退后，让我来独自应战他！”
绿馥从凤霓的眼神中捕捉到了一丝决绝，她惊慌道：
“表姐，你是想.不要啊！”
说话间，绿馥挣扎着就要奔想凤霓，意欲阻止表姐乱来。
可惜，她的阻止已经晚了一步。
在众目之下，凤霓取出一滴远祖精血，并吞入娇艳欲滴的朱唇。
“啊”凤霓当即幻化出百丈本体，痛苦哀鸣。
一时间，凶煞弥漫天地，雷霆开始咆哮。
再之后。
滚滚乌云朝着此间聚拢，一道道恢宏浩荡的气息在穹顶之间涌现。
“是始祖九头凤的法天象地，绿馥姑娘，我们快逃！”
花含蕊窥破了此间虚实，她神情慌乱，赶忙拉起绿馥以及两位嫡传师妹就跑。
妖族大妖之后在召唤出远祖法天象地之后，他们的神魂意志将会因为无法承载先祖的力量而陷入狂暴状态。
届时，凤霓将无差别杀人，视野里任何生灵都将成为她杀戮的对象，直至耗干身体最后一滴精血，她才会收手。
事已至此。
绿馥只能抹了把眼泪，同花含蕊等女一起遁离此间。
与此同时。
不论是居于云端之上的檀姣等女，还是身处斗兽场的叶昊等人，脸上都涌现了深深的畏惧。
正所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没有谁愿意被凤霓的气息冲击遭受到无妄之灾。
“大家快跑啊！”
“殿下也真是的，明明臣服于苏羽便好，这下大家跟着一些玩完了。”
“是啊，连剑宗圣女和稷下圣女都认苏羽当哥哥了，她服个软认个怂会死吗？”
一些小妖和人族修士丝毫没有被凤霓宁死不屈的意志所感动，他们反而在责怪凤霓自视清高虚伪至极。
反倒是孔乾、金灿、血战等一众妖族少年至尊，感觉机会来了。
他们乐于看到苏羽死在凤霓的远祖法天象地之下。
而且他们就算此前遭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给他们机会从苏羽的身上取回妖丹，他们绝对能重新夺回自己失去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