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笑了起来，‘话不能这么说，假如你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我也是糟老头子，那你会让我亲和抱吗？’
白柒想了想那个画面，她顿时感觉到了一阵恶寒。
不过她还是控制住自己的神情，笑嘻嘻道:
‘会的，别说你是个糟老头子，哪怕你丑陋不堪，只要咱俩有缘，我就一定会。’
‘呵呵，是么。’苏羽没有揭穿白柒的谎言。
他话锋一转，道:‘其实你有没有考虑过，就算你现在不让我碰她们，那未来呢，反正她们都逃脱不了岁月的侵蚀，如此还不如提前享受多享受千年的美好人生。’
‘好像有点道理。’
白柒总觉得的哪里怪怪的，但她又无法反驳苏羽的观点。
的确，一两千年之后，她的这些圣女前辈们终将老去，到时候她同样还得请苏羽给她们复原青春。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我帮她们吸取出来灵魂之汁，然后偷偷喂给她们服用，也会有相同的作用吗？’
苏羽颇为无语，‘普通人或者低阶修士之所以有用，是因为我的境界领先于她们太多，所以她们就能轻松将雪莲玉液的效果给发挥出来，但高阶修士不一样，我能影响到她们，但效果并没有那么显著，不然的话，为什么墨萱为什么最近老是喜欢粘着我，然后夺取别人努力之后的胜利果实.’
‘总之，惟有真正的阴阳合和，才能始终将一个人体内的源息给维持平衡，不然的话，单纯的雪莲玉液对你的那些圣女前辈们而言，并非补药，而是毒药，她们除了会感觉欲火灼心之外，并不能得到任何的改善。’
‘或者，你可以等待，等到我成圣那天，那样我的修为凌驾于她们所有人之上，她们在我眼里自然也就变成了低阶女修’
听到这里，白柒赶忙摇摇头。
‘不行，等不了一点。’
她深知，苏羽带给前辈们的加成可不仅仅只是色相上的表层变得年轻，而是会潜移默化让她们体内已经熄灭的生机重新得到唤醒。
若是等苏羽成圣那天，说不准那几位仅存的老前辈早就坐化于天地之间了。
‘等不了一点那就速度点搞，先从最老的来，然后慢慢是年轻的。’
生活向来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回俭难。
只有先吃得了苦，才能享受到应得的甜。
白柒妥协道:‘好，我会借着楚仙儿成为圣女这件事，把所有前辈们都约出来，咱还是用老办法吗？’
‘不必那样。’苏羽拒绝了白柒的提议。
凡事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
他在药理宫和云泽书院已经用了同样的办法，若是继续玩在圣母宫使用，很容易被有心人推衍出白柒身上存在着大问题。
所以，苏羽这次准备各个击破。
他问道:‘圣女宫现在有多少圣女？’
‘如果没有意外发生的话，基本每隔三百年学宫才会重新选择一次圣女，所以除了死去早已葬在圣女陵的前辈，目前连同我和楚仙儿在内共有十三名。’
苏羽点头道:‘简单，那就先从最年长的开始吧，你直接带我过去，毕竟我在稷下学宫待不了多久，等楚仙儿处理完圣母宫的杂事，我还需要陪她回一趟大吴皇宫。’
‘嗯。’
白柒决定后也不再犹豫。
她悄然离开了楚仙儿加冕圣女果位的现场，然后朝着圣女宫的深处走去。
不多久。
在白柒的带领下，苏羽便是见到了如今圣女宫资质最老辈分最好的往圣女。
“苓嬷嬷，我来看你来了。”
白柒甜甜地唤了一声。
事实上，白柒本身并不知道苓嬷嬷的本名叫什么，也不知道她姓什么。
只是后面历代圣女前辈们都这般称呼她，所以白柒也跟着大家一起叫了。
苓嬷嬷的骨龄已经有五千八百岁。
她此生并未成圣，而是止步于极境至尊修为，所以骨龄三千岁后，她的气血便开始枯败，容颜也开始衰老，而她之所以能多活两千年，是因为她的心性相比较于其他已故的那些圣女们，更要乐观开朗一些。
“嗬嗬，是柒丫头来了吗？”
苓嬷嬷的瞳孔早已浑浊不堪，所以她也根本看不清人了，只能从声音上听出来人是白柒。
“是我.”
白柒看着苓嬷嬷这幅模样，只觉心中有股难以言说的堵塞和阴郁。
只要是人，都逃不过生老病死，如果她没有遇到苏羽，或许三千年后，她也会变成那个时代新晋圣女眼中的柒嬷嬷吧。
可反过来想，苓嬷嬷本身都衰老的这般不堪入目，苏羽连自己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都能答应，可见他对自己是真心诚意的好。
如此一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对不起苏羽了？
‘哥哥，我.’
突然之间，白柒感觉有些愧疚。
她有点不想让苏羽去拯救这群前辈们了。
生老病死，本身就是天道附加在生灵身上的磨损，她没必要让苏羽难做去逆天而为。
或许苓嬷嬷本身也在等待着死亡来临，彻底解脱的那天呢。
苏羽安慰道:‘没关系，这也很正常，毕竟人都是感性的，所以你现在的想法我也能猜得到。’
‘或许是我错了。’白柒苦涩一笑。
“柒丫头，你还在吗，你怎么不说话了呢？”
这时，苓嬷嬷突然开口问道。
白柒看着苓嬷嬷脸上露出的那种焦虑。
又想到了一个画面。
若是自己的人生没有遇到苏羽，或许自己老了六识彻底混乱的那天，恐怕也会如苓嬷嬷这般，无依无靠，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除了静静等待死亡来临那天，自己做不了任何事
想着想着，白柒便是忍不住哭了出来。
“嬷嬷，我在呢.”
苓嬷嬷站了起来，“好好的，柒丫头怎么哭了。”
“我没事。”白柒悄然擦去眼泪。
而在心里。
她却对苏羽说。
‘哥哥，我们要不算了吧，或许死亡而言，对苓嬷嬷来说才是最好的解脱。’
第359章 六千岁的嬷嬷
苏羽提议道：‘或许你可以征求一下她自己的意见。’
白柒摇摇头，苦笑道：‘还是算了吧，虽然我一开始是想那样做的，但真到了这种时候，感觉会委屈了哥哥。’
‘没关系，红粉骷髅罢了，对我而言并不算什么委屈。’
见苏羽没有表现出抗拒。
白柒便是试探性地问了句：
“嬷嬷，你是否幻想过有朝一日还能恢复年轻？”
苏羽颇感无语，‘你能不能直接点问。’
‘那我应该怎么问才好呢？’白柒也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
因为苓嬷嬷已经笑呵呵的回话了。
“呵呵，傻孩子，芳华易逝，容颜易老，谁不希望永远保持青春呢。”
‘你现在直接问她，如果能让她恢复青春，但需要失去贞洁，愿不愿意。’
‘额会不会太直接了.’
白柒有些脸红。
在她的心目中，苓嬷嬷的形象就像是她的亲奶奶一样，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原本她想着到时候离开此处，眼不见心不乱的，没想到苏羽的提议会这般直入主题。
苏羽无所谓道，‘那随便你吧，别日后留下遗憾便好。’
听闻此言，白柒又变得犹豫不决起来。
‘好烦啊’
她试图能够再听到苏羽对她的鼓励。
可惜，苏羽已经没有再作出任何回应。
他真的把选择权交给了白柒。
许久。
白柒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她在心里大喊一声，‘那我拼了，反正是迟早要面对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她便把苏羽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转述给了苓嬷嬷。
“柒丫头，你说什么呢！”
饶是苓嬷嬷经历了五千八百多年的岁月，见识过各种各样的大风大浪，但也被白柒那番话给搞得皱起了眉头。
白柒红着脸支吾道：“我只是想帮嬷嬷重新恢复青春如果您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你真有办法？”苓嬷嬷听白柒说得煞有其事，她的神情逐渐缓和了几分。
如果真能在临死前恢复年轻，别说失去贞洁，就是直接失去生命她都愿意。
如此想着，苓嬷嬷忍不住怀念起她亦师亦母亦友的裴师姐。
裴师姐是在她成为圣女的那个风华正茂的时代，甚至比她还要俏丽一分的前代圣女，两人的年龄虽然相差三百余岁，但她们之间的友谊却非常真挚。
可在二千多前。
裴师姐看着自己日渐枯败直至泛起皱褶的容貌，一生爱美的她最终却选择了提前终结了自己的生命。
她无法接受自己像历代学宫圣女前辈那般，老得瞳孔都浑浊不堪，直至身形佝偻的死去。
裴师姐死在了自己的腰还能站得很直的那段岁月里。
她死得很美，即便死去，可眼角两侧也只是微微泛起一丝鱼尾纹。
而苓嬷嬷也时常会去裴师姐的墓室端详她的容颜。
看着她即便死去，但嘴角却依旧扬着的那丝傲娇的神态，她每次都会泪目地想起五千多年前。
那时候，她们师姐妹两人正值意气风发，芳华正好，颜色几乎已经与那个时代最美的盈月宫仙子不相上下。
每次到了人多的地方，最爱出风头的裴师姐身边永远也会簇拥满了倾慕她的追随者。
可傲娇如白天鹅的她，却始终没有接纳任何一个青年俊才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