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杀了他们,陆峰上了“白玛”的身,坐在了白牦牛身上,催动白玛离开,前往前头,这一次这边的事情,无有害了陆峰,那边也应得到了消息。
不过这一回,陆峰目光晦涩,不说是去了“迷踪草原”,就是和修持了“帕登拉嫫”护法道的僧侣斗法,在这期间,护住其余人的周全,亦是一件难事。
这对他是一项大挑战!
当然,这对他也是一桩机缘。他修持的是“不动明王尊”,他便就是为了护持佛法,所修摩地。他已经许久无有遇见过强敌了。修持“明王法”,便就是须得这样一个强敌在,战胜这个强敌本身,便是护佑佛法的具体显化。
战胜强敌,护佑佛法,陆峰可能无和降服了“外道”,“邪魔”一样,会得到智慧资粮,但是他会得到无尽佛缘,会得到保护一位“措钦大殿转世佛子”的无上殊胜之大功德,做护法三摩地,叫那本尊喜悦其实到了这一步,亦是叫自己喜悦了。
这本身就是另外一种“资粮”,极其的难得的加行,他这一路上之所见所得,都为他出去之后,在“十方狮子林”之中做“总法台”,积攒下来因果,今日之诸般种种,亦可以称之为是对于他的一种考验。
无管于对方修持了甚么,他止要起动了邪心起码对于陆峰此处来观,是一种邪心,那他就是佛敌,哪怕是货真价实,“扎举本寺的大上师”,那他也是佛敌,当然,在那边看来,陆峰又何尝无是佛敌。
两批人马,止能活一批。
就是如此残酷又自然。
陆峰想到这里,他久久未动的“慈悲莲台”,忽而又有一叶,徐徐落下。
“慈悲韵”扑洒在了此处,便连“白玛”,一时之间都变得金灿灿的。
陆峰“海底轮”之中的“摩尼宝珠”,再度散发出来了“性力”,从“中脉”而出,俄而之间又遍布在了陆峰的“左右”两脉之中,再顺由两脉,进入了他身体之中的杂脉之中!
径流脉轮。
表现在了外面,便是他身体之中,如同壁画之上,种种异象出现又消失,虽然归于平凡,但是这一切,该发生的终究还是发生了。
陆峰以“大慈悲韵”,在地上留下来了“玛尼堆”,保佑此处,随后朝着三位经论僧离开的方向,疾驰而去。
……
荒凉无迹的草场旁边,“嘎日玛”小佛子压低了身子,将自己伏在了马上,他的马儿跑得飞快,可是再如何飞快,到了这一步,亦是到了快要累毙了的程度。
到了此地,马儿终于是缓慢了下来。那喘息的样子,可以看出,它已经寿元无多。
“嘎日玛”在马上直起来了身子,回头紧张的望去。
无是其余的事情,是他感觉到的追兵,还在不远处。
“嘎日玛”感觉到的追兵,不是那些穿着僧袍的大僧侣,是另外一种东西,他们就在远处,忽远忽近的跟着他,就在天上,可是一会儿却又在地上。
“嘎日玛”回头却又看不到。
但是无论“嘎日玛”座下的马匹跑的如何飞快,他们都牢牢的跟在了“嘎日玛”的身后,咬的死死的,就像是“嘎日玛”见过的狼。
那些狼群在狩猎的时候,会咬伤羊,但是却不会扑上去,它们会不断的骚扰这些羊群叫它们慌,叫它们乱,直到对狼构不成威胁。
这个时候,它们刚才会忽而的扑上去,一口咬死了这些羊。
现在在他身后追着的这些,便如同是狼一样。
“嘎日玛”感觉自己就是那一只羊。
所以他止能逃亡了这里。
他不知道这里是“宝杖寺”,也无可得眼前的草场。
但是他感觉来到这里,可以帮助自己甩脱后面之物。
至于说在这里会遇见甚么,他都顾不得了。
他就想要一头撞进此处。
但是他愿意进去,他座下的马匹却不愿意了。
这马儿决绝的,死死的盯在了原地,不肯再移动分毫,“嘎日玛”从马上下来,他也不抽打这马儿。
看着马儿,“嘎日玛”也不知道为何,眼中就流出眼泪来。
他将自己的额头贴着马儿的“额头”为此,马儿还将自己的“额头”低下来,叫“嘎日玛”能够够到。
一人一马就这样贴在一起,“嘎日玛”轻声说道:“马儿,马儿,你就是我的龙,你就是我的护法。
你带着我到了这里,你为何不往里面走了?
是这里面有甚么东西,叫你不喜欢么?
马儿,马儿,你能告诉我么?”
马儿也流泪了,但是旋即,它猛然一甩头,将“嘎日玛”甩的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转身就跑了出去。
“嘎日玛”双手抻着地,看着离开的马儿,无有说话。
直到马儿不见了,他才抹了一下自己的眼泪,摸了自己一脸的泥巴,毅然决然的朝着眼前的这“草场”深处走了过去。
说起来也奇怪,这个草场,明明就是一片无遮拦的平地。
就是比较遥远支出,有两个可以称之为“丘”的地。
可是“嘎日玛”这样一个六岁的娃子走进去之后,几步就不见了。
留下来了这死气沉沉的草场,叫人不甚舒适。
至于说那些追着马儿过来的僧人,在“嘎日玛”进入了草场之后不久,他们便追到了此地。
随后勒马在了此处。
最前头的那个僧人越众,盯着眼前的场景,一言不发。
和“嘎日玛”遇见的情况一样,他们座下的马匹不管是如何抽打,都一动不动,连嘶鸣一声都无,就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见状,最前面的上师说道:“圆忽,你去四周再去探探脚印,看看他是否骑着马离开。”
“圆了,你守着这些马匹。”
“其余人,随我下马,前去一看。”
说话的功夫,被叫到了名字的僧人翻身下马,开始收束马匹。
其余的僧人从马上下来,跟在了这位大上师的身后。
这位护法僧身形高大,脸颊无肉,头顶上的短发,呈现花白二色,他比其余的僧人都要高大出半个头,更加值得注意的是他身上的诸多“人皮”法器,这些法器都止代表了一件事情。
那便是这位僧人的修为,已经高深到了一定的程度。
可以使用这些“人皮”法器。
这位“大上师”站在了草场外头,无有进去。
原本,他们可以提前追到了人物。
但是每每快要追到时候,便总是有种种意外发现。
便是连最前面的大上师,都不得不在每一次意外的时候,“忏罪礼拜”。
由此耽搁了不少时间。
这也是无有了法子的事情,应这每一次的意外,都不可等闲视之,但是他们又不得不来,望着这“名声广大”的草场,大上师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片刻,“圆忽”从外面走了回来,他看起来有些失望,说道:“了全护法,他应是进了眼前这草场,那马儿不肯进去,被人放了。
那马是空跑了的。”
“给你们些时间收拾一下,圆忽,圆了,你们守在此处,看护住马匹。
剩下来的人,俱都和我一起入这草场。”
被称之为了全的护法不容置疑。
其余人亦不敢质疑。
这个时候,“了全护法”从自己的褡裢之中,珍而重之的拿出来了一物,他用手解开了上面的布匹,一层一层的接下来了此物上面之物。
其余的僧人都不敢去看。
“了全护法”露出来了此物,这应是一件熟铜制物,甚至看上去,都有些不像是“密法域”的东西,更像是一个“风水罗盘”,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符,“了全护法”深吸了一口气,竟然从袖子之中拿出来了一张符,燃烧之后,放在了罗盘之上!
第451章 真挚
青烟袅袅,忽而化作了一道虎口。
这虎口张大了嘴巴,忽的没入了“罗盘”之中,止一下,诡韵深沉。
周围的僧人俱都不敢看“了全护法”的动作,害怕一个不小心,瞎了自己的眼睛。“了全护法”摩挲着这熟铜罗盘,看到此物开始逐渐往出“渗血”。
每一次如此,都代表了一种危害。
可是“了全护法”亦无办法。
便是他想要借用了自己“本尊”之力,寻找“大莲花座呼图克图”之下落,亦是不许,他若是用了此法,恐自己的心肝,便会被挖出来,所以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准备好了此物。
见到此物渗血,“了全护法”心也提了起来。
他知道,此物是一件了不得的宝贝。
它出自于当年的“理藩院”衙门,是里头一位汉人老道的法器。
止到了现在,莫要说是“理藩院”衙门,就是连汉人的“道士”,他都再无有见过一个。
中原那边的事情,庙子之中讳莫如深。
唯一联通两界的商队。
想到了那些商队之人阴测测,诡茫茫的样子,就算是“了全护法”,心中亦有些怵然,他止听到身后一阵疾呼,无用转头,他就看到身后少了一僧。
“护法,这?”
“圆忽”忽而说道,他也无可知道为何,忽然之间,身边的人就不见了。
“了全护法”无有应答诸僧的话,应他知道,不须得多少时间,在场所有僧众,除了他自己,便都会遗忘了这件事情。
就是这一件法器,使用起来尚如此,更何况是真正可以去往中原的商队?
他们的茶砖,丝绸等物,都是这一支商队从外头驮马进来的。
整个“扎举本寺”,每一年都靠着这些商队驮马来的物资,和其余的诸多寺庙进行商贸。
一年一趟,一趟一年。
在这个交易之中,整个“扎举本寺”,可以在这个交易之中,获得不计其数之妙处,好处。
庙子之中的上师,无有一人不愿意和其有所牵扯,又无有一人愿意和其有所牵扯。
不说“贪嗔痴”三毒。
止一件事情,这商队,牢牢地把握在了“主持法王”的手里,就算是佛爷有了这念头,都须得掂量掂量,自己是否可以承受住“主持法王”的忿怒毒火。
在“主持法王”圆寂之后,新的佛子无有继承大位置的时刻,“商队”的秘密是把握在每一代长老团推选出来的“主持教师长老”身上。
他独一人把握着此商队、商路。
奇怪的是,这些商队的信息,从来无有泄露出来过。
不过也因此。
“近水楼台先得月”。
中原的一些物件,多会出现在了庙子之中,不过止出现在大人物手里。
譬如说他手中的这“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