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边军一小卒 第882节

  “便依你的。”

  “回头你亲自带他来见孤。”

  ……

请假一天!!!

  上吐下泻。

  哎,每次换季就跟渡劫一样……

第449章 史学家中行固!百家学宫!

  韩绍对李靖的宠信,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可谓无人能及。

  就连赵牧等人有时都忍不住说几句酸话,言语嫉妒。

  对此,李靖感怀至深的同时,也背负了巨大的压力。

  生怕哪一天行将踏错,辜负了这份宠信。

  此刻韩绍不但直接同意了他提出的人选,更是让他亲自带人过来,不禁有些惶恐。

  “君上遣人唤他一声便是。”

  “臣军中诸事繁多,怕是不大方便。”

  事多是真的。

  如今大战方定,将士叙功、封赏、阵殁抚恤等,都有要循序展开。

  待统计、整理完成,再由他报由兵司审核颁布。

  这些事情根本不是一二日的工夫,能够理清楚的。

  但韩绍却知道他这是要避嫌。

  亲卫营虽名义上亦归他这个韩绍之下的军中第一人统辖,可实际上却因为其司职特殊的缘故,独立于外。

  李靖也从来不会插手其中。

  这其中的分寸拿捏,素来谨慎的李靖把握得很好。

  只是韩绍却是浑不在意地摆摆手。

  “再忙,这点工夫还是能抽出来的。”

  说完,不给他再废话的机会,韩绍有些不耐道。

  “当初你我初见,便可交托性命、妻儿。”

  “怎么?现在连这点信任也没有了?”

  李靖闻言,一时讷讷不得言。

  “臣……臣……”

  韩绍笑骂一句。

  “行了,笨嘴拙舌的,但凡你能将那点灵巧的心思放在嘴皮子上,当初也不至于才是个小小曲军候。”

  李靖老脸一红,韩绍继续道。

  “用军之道,在于人心。”

  “孤收那些镇辽老将之心,在乎大义、在乎大势、在乎于仁。”

  “真正要跟他们亲近的是你。”

  听到韩绍这话,李靖一愣,随即幡然醒悟。

  “谢君上教诲。”

  韩绍见状,摇头失笑,神色有些无奈。

  “你啊,这些道理不是不懂,只是太过于谨慎小心了。”

  “以后在孤面前,不用这么畏首畏尾。”

  “你是孤之腹心,孤信不过旁人,难道还信不过你?”

  李靖面上有些羞惭,心中却是汹涌澎湃。

  士为知己者死,有时真的不是一句空话。

  有主君如此,又如何能不甘愿为之赴死?

  而这一出君臣相宜的场面,一旁作为见证者的中行固也是感慨颇多。

  并且牢牢将这一幕记在心里,准备等到夜深人静时挥笔载入自己那本无人知晓的实录之上。

  人嘛,总得有点爱好与念想。

  自从中行固不再执着、急切于向那些人复仇,他的人生仿佛一下子空落起来。

  直到某日,他从六扇门那些暗子用来记载情报的【无常簿】上寻来灵感,开始将每日一些见闻记载下来。

  有时一句话,有时一件事,有时则是一些感慨。

  时日一长,看着那越来越厚的录事簿,中行固忽然迸出一个念头。

  ‘我今日之所书,待将来时日变迁、岁月更迭,岂不就成了过往之历史?’

  ‘若等到来日后人翻阅今日之故事,亦当真知我中行固之名!’

  这般念头一起,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中行固心中那股曾经被摧残、埋没的豪情与野心,也逐渐重新复苏。

  他要将今日所见所闻,全都记载下来,然后编写成簿,以方便后人翻阅!

  而随着中行固不断将之前记载的那些琐事零碎整理,重新书写。

  他又感觉这么写不但有些没头没尾,而且依旧凌乱不堪。

  于是在寻访了一些陷阵老卒后,终于在某个万籁俱寂的深夜,提笔在开篇写下。

  【大雍太康五十九年,秋】

  【上初临阵……于危亡际,上执锐呼曰……遂挽倾覆……】

  【时校尉公孙随阵……拜上别部司马……】

  在补足了某些缺失的小段过往后,接下来的过往故事,就顺畅许多了。

  因为当初的那一段过往之故事,他也是亲历者。

  而他笔下所书的那‘上’,当然也不是旁人。

  正是他中行固甘愿为之效死的主君韩绍。

  故而这本承载了中行固不少意趣与野心的书簿,实际上却是围绕韩绍一个人而存在的【实录】。

  而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中行固笔下素材的韩绍,在与李靖一阵君臣交心后,见中行固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不禁有些恶寒与不解。

  “老固,你对那萧裕担任亲卫营新统将有意见?”

  中行固闻言,赶忙收回心神。

  “君上洞若秋毫,用人不疑,老奴并无意见!”

  韩绍蹙眉瞥了他一眼,总觉得这老狗在自己背后偷偷摸摸搞了什么小动作。

  但他没有证据。

  再加上他对这老狗的忠心还是信任的,故而也没往心里去。

  在解决完亲卫营新统将的事情后,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思的韩绍,随即又望向另一边的周玄。

  “这几日就算了,年节过后,孤会将此战缴获归入府库。”

  “等到户司将之整理、造册,你再协助兵司先将阵殁将士分发到位。”

  活着的将士能等。

  死去的将士却是不能等。

  因为他们的家人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

  而再多的荣耀与名誉都没有财货来得实际。

  毕竟将士们上阵奋死、厮杀,为的不就是让妻儿老小过上富足、安稳的日子?

  “切莫让将士们流完了血,还在九泉流泪!”

  “谁要是敢让将士们在下面咒骂孤,孤就让谁自己下去给孤的将士解释赔罪!”

  纵然觉得这些文吏不会失了智,在将士们的卖命钱上动手脚,但该有的敲打,还是要有的。

  感受到韩绍身上恐怖的天人威压以及那不加掩饰的杀意,周玄额间见汗,赶忙保证道。

  “君上放心!若是出了岔子,康成提首来见!”

  韩绍这满意点头。

  “罢了,这年节吉日,不说这晦气话了。”

  “接下来,不止是抚恤,其他方面康成也要多费点心。”

  说到这里,韩绍又问道。

  “对了,墨家那座学院建得如何了?可还缺少什么?”

  还缺什么?

  听到这话,周玄不禁露出一抹苦笑。

  说起这事,周玄就忍不住有些腹诽。

  哪有人家一处学院造得比府衙还要气派的?

  “君上……如今大战方休,处处要用钱,能否先将那学院规模限制一二?留待日后宽裕之后,再行扩建?”

  周玄试探着说出这话。

  只可惜却被韩绍毫不留情地给否了。

  “不行!十年树木,百年树人!”

  “此百年之大计!没有商量的余地!”

  “就算砸锅卖铁,也要保证学院的营造!”

  周玄心中一震。

  望向韩绍的目光充满了奇异的光芒。

  可片刻之后,还是为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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