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松想了想说道：“具体我知道的不是很详细，大致就是在短视频上晒在边境地带的悠闲美好生活，如果有人询问情况，就热情回应，最后让对方去边境玩的时候找到他们，这样就能将他们带走。”
“因为是两国交界，不论是大夏还是泰缅都不好出手，所以基本上被抓进去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当然，白应苍是个聪明人，如果真的抓了惹不起的人……比如民调局专员的亲属，那还是会放了的，但这种很少。”
见面前那个筛子人点头，巴松心里松了一口气。
既然对方满意，那他就有机会。
颅神教又不是他的父母，他加入颅神教也不过是因为泰缅那边竞争太激烈了。
再说了，就算是父母，那又如何？
就在巴松心念急转的时候，对方又说话了。
“你还没说教主呢。”
巴松看着面前那个全是筛子孔的面孔，没有半分犹豫就开口了。
“颅神教的教主真名我不知道叫什么，在他创建颅神教之前，我叫他张三，创建颅神教后，我就一直以教主称呼他。”
“张三我对他的了解不多，只知道他是一个生在泰缅，长在大夏的人，颅神教的手段其实是泰缅本地的鬼术，炼颅术！
泰缅国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的人，很多都有学这个术的，明面上鬼没在泰缅公开，但实际上和公开没什么区别。”
说到这里，巴松似乎知道面具人要问什么，当即就补充道：
“由于泰缅一直有鬼神之说，所以大夏的普通民众并不相信一些关于从泰缅流出的说法，再加上大夏官方有民调局的存在，对大夏民众的保护太好，所以……”
巴松说到这里有些感慨，紧接着他就想到了自己的处境，感觉自己似乎说跑偏了，连忙将话题扯了回来。
“张三之所以不在泰缅搞颅神教，就是因为泰缅的竞争太大，谁知道抓到的人会不会是别人养的‘材料’，到时候还得动手。”
“不过……”
巴松脸上有些感叹。
“张三确实是一个人才，他精通大夏文化，熟悉大夏语，不知道怎么的就将炼颅术和大夏本土的鬼术给结合在了一起，据说……他似乎还加入过民调局。”
巴松此话一出，明显感觉面具人有些诧异。
心中一动，巴松接着道：“但他肯定不是用张三这个身份加入的，如果……如果你需要张三加入民调局的信息，我可以帮你去找，我可以给你当狗。”
巴松一脸真诚的说道。
两人之间的沉默让他的心跳有些快。
只要能活，当狗又有什么？
离开了这里，他会直接逃离大夏，然后再将此人的信息告知教主。
他解决不了，自然会有人来解决。
这么想的时候，他听到了对方的笑声。
“你要求挺高啊，一来就要这么重要的职位。”
“嗯？”
巴松满脑子的问号。
当狗不应该是最卑贱的吗？
对方这话是什么意思？
巴松没能明白，只看到面具男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铜钱一样的挂饰朝他扔了过来。
铜钱挂饰接触到他身体那刻，他脸色骤然变的煞白。
他体内的鬼，不见了！
“你，你干了什么，你到底干了什么？”
巴松大喊着的同时，他那满身白嫩的皮肤就开始融化，向着地面滴落。
巴松的脸皮变耷拉着，眼睛鼻子开始下塌。
“你，到底……干了什木……”
巴松伸手，想要抓住身上那个铜钱挂饰，可只抬起了一半，他的手就已经完全融化，就像是被融化的蜡烛一样。
不过三四个呼吸的时间，巴松一个大活人就变成了地面上的一堆半固体混合物。
……
陈鑫看了那滩东西一眼，对颅神教这些人的手段也感到惊奇。
他甚至从颅神教的这些情况中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九日！
颅神教的这些家伙，何尝不能看作是有智慧的鬼呢？
一念至此，陈鑫对颅神教的兴趣更大了一些。
转头，他看向了那个还在苇茭束缚中的三首神像。
伸手拿过刚才镇压了巴松体内鬼物的那枚阴司级压祟钱，左手又从兜里掏出了一枚普通铜钱。
将阴司级压祟钱放在普通铜钱之上。
淡黄色的光芒闪过，阴司级压祟钱中巴松的鬼物就转移到了那枚普通铜钱中。
这是阴司级压祟钱的能力，【封钱】。
其用法有两种。
一种就是陈鑫这种用法，将压祟钱中的鬼物封入普通铜钱中，为期七天，这七天鬼物不会被铜钱镇杀，七天之后，铜钱被腐蚀，鬼物再现。
第二种是压祟钱赋予铜钱临时的‘压祟’能力，临时压祟钱扔出去后也可以镇压鬼物，与第一种的情况类似。
以上两种情况下，临时拥有‘压祟’能力的铜钱都可以再续镇力。
理想状态下，只要阴司级压祟钱一直按时‘续费’，临时铜钱也可以当做一枚‘不会镇杀鬼物’的压祟钱来用。
同时，【封钱】的存在也解决了压祟钱每一枚只能压一只鬼的限制。
不过【封钱】并不能适用于埋入家宅镇宅的那种情况，只适用于直接镇鬼。
陈鑫之前之所以给沈志宏一个将压祟钱提升至阴司级的选择，就是因为【封钱】的能力。
有了【封钱】的能力，沈志宏只要带着压祟钱，在口袋里装上一把铜钱，就有了赐予手下人抓鬼的能力，这有助于他在那批人中树立威信，带好队伍。
可惜，沈志宏求稳，并没有选择提升。
腾空了手中压祟钱中的鬼，陈鑫再次将其抛向了三首神像。
陈鑫本以为三首神像应该是三个鬼，需要镇压三次。
结果当压祟钱落在一个脑袋上后，另外两个脑袋也都被吸入了进去。
似乎，它们被当成了同一个鬼物。
这倒是省了陈鑫一些事情。
让黄婴将压祟钱和铜钱带出去给陈鑫本体后，陈鑫的幻身就又朝着三山村走去。
……
阳世。
陈鑫拿到东西后，也没多余的话，直接将压祟钱放入了枕头下面。
之前周小秋的那次事件鸡哥发挥的太好，什么都没留下，陈鑫也没办法用压祟钱追溯。
所以这次史家庄酒厂，陈鑫就没让鸡哥大开杀戒，留下了阮桦和巴松，想以他们追溯到其他颅神教的据点。
若是能找到颅神教教主的位置，那就更好了。
闭上眼，陈鑫开始回溯巴松的那个三首神像的记忆。
结果得到的东西让陈鑫有些失望。
三首神像中记忆深刻的画面很多，很零碎，全部都是‘吃’，根本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
陈鑫掏出压祟钱，将三首神像鬼封入了其他铜钱中储存。
这个之后还有用，不能浪费。
随即陈鑫又将封印巴松体内鬼物的那枚铜钱给吸了回去。
鬼物离开的瞬间，那枚铜钱就布满了铜绿，陈鑫手指一撮，铜钱就化成了粉末。
摇了摇头，陈鑫重新躺好，进入了巴松体内鬼物的回忆中。
这次的回忆内容很多，也很连贯，但可惜的是，还是没有陈鑫想要的关键信息。
巴松记忆深刻的画面是一个蜡像馆。
一个白白胖胖的蜡像师每天都在忙碌的工作中抽出时间悄悄制作那具属于自己的蜡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蜡像师偷偷用蜡像馆的材料制作自己蜡像的事情被发现了。
蜡像师自己的蜡像被打破了，他也被开除了，同时，蜡像馆还要追究之后的责任，要让蜡像师赔偿蜡像馆。
但这些都与蜡像师没关系了，因为他，跳入了那一锅蜡油中。
当蜡像馆寻找蜡像师后，他们看到了蜡像师留下的遗书。
「蜡像，就是艺术，既然制作不出来完美的蜡像，那就用自己当磨具，制作出一具最完美，最真实的蜡像！」
随后，蜡像馆的人通过监控找到了那个蜡像师的下落，等他们将那滚烫的蜡汁倒出来后，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所谓的完美的蜡像，而是一滩混合在蜡汁中的混合物。
那位蜡像师的艺术，有些过于异想天开了，完全没有想到蜡汁的温度问题。
事情似乎因为蜡像师的死亡结束了，蜡像馆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可终究，这个世界不那么正常。
没有完成遗愿的蜡像师化作了鬼物，肆虐在蜡像馆，将一个个蜡像馆的工作人员制作成了他心中的完美蜡像。
直到，巴松的出现。
蜡像师缠上了巴松，巴松本应该和其他人一样，被制作成完美蜡像。
可巴松却在蜡像师找上门后，主动说出愿意成为蜡像师最完美的蜡像。
再之后，巴松被改造成了蜡像师的模样。
而蜡像师为了维持自己最完美的作品，则心甘情愿被巴松封入了体内。
如此结果，巴松满意，蜡像师也很满意。
……
看完这个回忆之后，陈鑫也没有再看阮桦体内的鬼物。
他让幻身带着那根晋升至阴帅级的哀杖对着巴松的那滩蜡泥使用了唤魂。
陈鑫算是明白了，他的目标搞错了。
他应该找的是巴松和阮桦，而不是他们体内的鬼物以及三首神像！
它们记忆中的深刻回忆，是它们的，不是巴松和阮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