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概念，没有一个明确的标准。除了赛尔瑞斯以外任何人都没办法判断一件事情对他来说是不是“乐子”。
但一定程度上对“欢愉”有所了解的克莱恩隐约间大概能有所猜测。
自己再塔罗会、模拟宇宙上的表现对赛尔瑞斯而言似乎都是“乐子”，甚至自己的实力变强貌似也是“乐子”。
结合赛尔瑞斯第一次见面时提到过的“预见到的未来”，克莱恩认为，自己做出与赛尔瑞斯“预言”中不一样的事情或许都属于“乐子”。
克莱恩立在下方，抬头望了一眼这艘蒸汽帆船。收回思绪，于起伏的蔚蓝海水里，走上了悬梯。
…………
罗思德群岛，衣着华丽明显与本地不符合的赛尔瑞斯随手在路边插下了一个锚点。
忽然，他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扭头看向某个方向，嘴角上扬出扭曲的弧度。
“嘻，居然能猜到这么多吗？真是一只敏锐的小猫咪。”赛尔瑞斯毫不在意他人怪异眼光的喃喃自语，眼中泛着异常的红光。
他真的很好奇啊，克莱恩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够猜出来自己生活的世界是个小说世界呢？
这肯定很有乐子。
赛尔瑞斯突然抬起双手拍了拍脸，拍散了略有些崩坏的表情。
“真是的，我这表情怎么看上去这么像日系病娇少女？”赛尔瑞斯嘀咕了一句，“肯定是以前跟花火接触的太久导致的。”
随后，他开始认真的思考起，给自己添加一个病娇人设会不会更吸引人一些。
或许他可以去疯狂的追求阿哈老大？
把雌小鬼欢愉星神狠狠地……，想想就带感。
正在路边拿着木棍驱赶流浪汉的一位巡查见到举止怪异的赛尔瑞斯，又看了看他的穿着和皮肤。
接着，他立刻快步上前，收起短棍，站直身体，并拢双腿，行了一礼，语气惶恐而热情的道：“中午好，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赛尔瑞斯放下手，瞟了他一眼。又无趣的收回视线：“没有。”
“额，好的。祝您旅行愉快。”巡查有些失落的低下头鞠了一躬。
赛尔瑞斯心情不错，随口夸了一句：“你的鲁恩文说的不错。”
那巡查立刻很是激动的说：“谢谢您，先生。我认为我也是半个鲁恩人。”
成为鲁恩人是他一直以来的追求。对此，他并不介意打压自己的同胞。不如说他一直都在这么做。
“你很想要成为鲁恩人？”赛尔瑞斯稍微来了一点兴致。
“是的先生。”巡查的身子站的笔直。
“呵。”赛尔瑞斯看着巡查的眼睛，轻笑一声，“是嘛，那没准哪天就梦想成真了呢。”
说完，他转身离开，没有再搭理巡查。
走出几步，他从口袋中掏出手机向阿蒙发去了信息。
母猪王子：“帮我去东区问问，有没有想摆脱原本的身份，来殖民地当巡查的站街女郎。”
谁强谁是本体：“OK。”
一点点灵魂交换的小把戏，赛尔瑞斯还是了解的。
…………
在白玛瑙号的甲板上，克莱恩看见了聚在一起的近十个人，为首者是位中年发福的绅士。脸颊红润，眼睛有神，双排扣长礼服上能看见怀表的金链和镶嵌宝石的领针。
他的身旁有位戴宽边圆帽的女士，她的脸孔被垂下的深蓝色细纱完全遮住，身材保持得还算不错。
两人的前方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小的是男孩，不到10岁，穿着儿童版的燕尾正装，大的十五六岁，是个朝气蓬勃的少女，她长相不算特别出众，但一双褐眸颇为灵动，淡淡的雀斑和蓬松褶起的裙摆则为她添加了几分俏皮。
克莱恩没有过多在意，收回视线，确认了一下船票上的门牌号，走入自己的船舱关上了房门。
这房间并不宽敞，刚好能摆下一床一桌一柜，连椅子都没有。
它最大的优点是具备窗户，海港的阳光照入，在桌子和床边洒下了纯净的金斑。
海上总会颠簸，因此桌子上没摆任何东西。克莱恩能从桌子后方墙上镶嵌的镜子中看见现在的自己。
这是一张与他穿越前的“周明瑞”有七八分相似的脸，但是要更英俊、冷峻，肚子上也没有微微发福的赘肉。
刚刚关上门，墙上的镜子突然出现了一行红色的、如血一般的字体。
“伟大的主人，您忠实的谦卑的仆人阿罗德斯为您效劳。”
第224章 克莱恩也是猫狗双全了
克莱恩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放下行李和帕朵喵在床上坐下。
这个阿罗德斯是前段时间忽然找上他的奇怪玩意。当时他莫名其妙跑出来跟克莱恩问好还给克莱恩吓了一跳。
后来他去找赛尔瑞斯，得到了“舔狗镜”的回答。
克莱恩又问这个阿罗德斯为什么要舔他，赛尔瑞斯却回复了一句奇怪的谜语：“比起自身复活，阻止仇敌复活更加重要。”
结合自身天尊复活后手的身份，克莱恩大致理解了这个叫阿罗德斯的舔狗是个什么身份。
天尊的某个死对头为了按死天尊的棺材板，刻意搞出了一个扶持新“天尊”的东西，希望新的“天尊”能够彻底搞死老天尊。
既然是有求于他，克莱恩也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阿罗德斯的示好。
“你是怎么找上我的？”克莱恩随口问道。
“您没有屏蔽自己在灵界中的信息，下次我会注意不去刻意寻找的。”阿罗德斯立刻回答，克莱恩能感觉到这些文字中的诚惶诚恐。
克莱恩点了下头，等着阿罗德斯接下来的问题。
阿罗德斯的规则就是一问一答，克莱恩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镜子上画面变动，出现新的文字。
“伟大的主人，有人正在讨论关于您的事情，请问，我……我可以展现在您的面前吗？”
克莱恩笑了笑，保持着在灰雾之上时那副高深莫测的姿态：“可以。”
镜子上水波荡漾，出现新的画面。
那是蒸汽与机械教会地下会议中的场景。
伊康瑟拿起魔镜阿罗德斯的本体，在镜面上摸了几下，开口询问。
“尊敬的阿罗德斯，我希望知道几天前的梦境是怎么回事。”
哟，还是双线操作。克莱恩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坐的更舒服一些。
两侧仿佛长了眼睛的银镜之上忽有水光浮动，迅速形成了一副画面。
怜悯教堂，一个人坐在画面中，背对镜头看不见脸。但克莱恩知道这就是自己。
这时画面中忽有金文浮现，那是浓郁到凝聚在一起的“秩序”的力量。
而后，克莱恩见到画面中的自己抬起手，空气中水波荡漾，画面一转，一双翅膀出现在画面中。
翅膀轻轻抖动，金色的光晕伴随着小巧的、带翅膀的金色纸人天使出现。
画面再转，是克莱恩眼睛的特写。
他的眼珠此时染上了一抹秩序的金色和同谐的光晕，显得美丽而神秘。眼珠一动，微微偏移，似乎是看向了镜头方向。
下一秒画面戛然而止。
克莱恩目瞪口呆。
谁教你这么剪辑的？
他只是一个负责拉人的序列六，怎么拍的好像他是一位天使一样？
你这样会把周天哥的付出异化掉的好吗？
“这是一位天使，画面的场景在贝克兰德的怜悯教堂。”伊康瑟试着解读画面的内容，“所以是欢愉教会的天使刚好在场，所以出手了？”
伊康瑟手中的阿罗德斯明显没有对待克莱恩时那样恭敬、谦卑了：“根据对等原则，轮到我发问了。你如果拒绝回答、回答错误或者撒谎，将受到惩罚。”
惩罚两字猩红如血，仿佛会滴出液体。
伊康瑟点头，然后屏住呼吸，等待阿罗德斯给出刺穿灵魂的问题。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阿罗德斯的字体变得委屈巴巴的。
“你知道全力讨好一个人，却被他丢弃在原地的心情吗？”
克莱恩轻笑出声。
帕朵喵戳了戳克莱恩的膝盖，提醒道：“这是在点你呢。”
“我没有！”镜子上立刻出现阿罗德斯的反驳。
没有问特别隐私、特别羞耻的问题，伊康瑟如蒙大赦的感觉回答：“我知道。”
“恭喜你，答对了。”阿罗德斯的回答很平淡，字体泛白，不再血红。
不知道为什么，克莱恩从中读出了“大家都是舔狗，就不为难你了。”的意思。
霍拉米克大主教沉默数秒，语气低沉的开口：“既然如此……那就不用再问了。”
涉及到其他教会的天使，他们也不方便再追究了。
会议中的一位神职人员问：“大主教阁下，不去找欢愉教会的人问清楚吗？”
霍拉米克停顿半秒，闭了闭眼：“不必了。”
他不是很喜欢跟赛尔瑞斯打交道，身为理科男，他虽然算不上古板，但还是没法习惯赛尔瑞斯那跳脱的性格。
相对的，黑夜教会的那个圣安东尼大主教反而跟赛尔瑞斯相处的很好，黑夜教会的高层莫名都有一种思维超前的感觉，能跟上赛尔瑞斯神奇的脑回路。
“既然欢愉教会有天使在地上行走……”霍拉米克轻敲桌面，“那就跟他们交好一点吧，找几个人去投资，给他们的教堂翻修一下。”
“明白了。”其中一位神父点头应下。
画面到这里结束。
“真是谢谢你给我做宣传了。”不知不觉已经成为“天使”的克莱恩嘴角抽动，忍不住去想自己刚离开教堂就拉到投资这件事。
果然没了脏东西教堂就是能好好发展啊。
难道自己真的是灰雾之上的贫穷主宰？
“这是我的荣幸。”阿罗德斯显得很开心。
“我没有在夸你……算了，就当我是在夸你吧。”克莱恩忍住了想要捂脸的冲动。
镜面的文字如同水波一般抖动两下：“非常抱歉伟大的主人，我的灵性即将耗尽。但是如果需要请随时呼叫我。”
镜面上出现一个图案：“在任意一面镜子上画上这个图案，您谦卑的忠诚的可靠的仆人就能够随叫随到。”
“行。”克莱恩点头，记下了这个图案。
“那……再见，祝您旅途愉快。”画面中出现一个挥手帕的表情包，两秒后镜子上的一切消失，成为了一面普通的镜子。
帕朵喵看着恢复正常的镜子，突然说：“他好像一条狗诶。”
“嗯，舔狗嘛。”克莱恩点头，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也是猫狗双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