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岩羊的皮毛，可以鞣制成衣服御寒。
徐云帆扛起这头足有百五十斤的岩羊，脚步轻快，花费小半个小时迅速赶回一处山坳临时住处。
李浩渺震惊道：“你打的？”
“正是在下。”
“不可能。”
徐云帆抬了抬岩羊：“这是事实。”
“……”
李浩渺心中一闷，遥想当初在皇家山林中打猎时，他独自一人猎得凶虎，更能轻易搏杀猛熊。
但正儿八经的打猎，却是一次都没有完成过，多数都是凭借高超武艺来完成的。
接着在李浩渺惊讶的目光下，徐云帆熟练的用着紫金憾地锤碎片将岩羊脱皮去脏。
看起来是娴熟得很。
“你这手法，哪里学的？”
“方慕山教的。”
李浩渺满脸不信：“这手法，不刮百十头羊我是不信的。”
“爱信不信。”
徐云帆头也不抬，专心处理岩羊尸体。
第20章 追索
“记得教我朝阳一气诀便是。”
“放心，我李浩渺一诺千金，等出了这八百里荒川冰原，自然会教你。”
徐云帆闻言也不再提，虽然李浩渺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太靠谱，而且还怕鬼，但说到的话目前来看确实都做到。
待到方慕山两手空空，满脸不好意思回来。
“不好意思二位，如今猎物太难获得，我出去寻了一圈，却嗯？！”
他瞪大眼睛，看着正架在火上炙烤的全羊，满是震惊。
“这哪来的？”
徐云帆神色淡然，手里慢慢转动着烤全羊。
“方兄弟教得好，我一出去就看到这头岩羊，然后一箭射中了它的要害，侥幸得了一头猎物，没想到这八百里荒川，依旧有不少动物栖息其中，我还以为咱们只能吃青苔了呢。”
方慕山怔愣了好一会儿，下意识和李浩渺对视了一眼，李浩渺面色平静的别过头去，方慕山感慨。
“我知道，这是刚入门的新手福利。”
方慕山嘴里咕哝着，有些新人进入某个行当，比如钓鱼，新人的第一次垂钓总是比其他人钓的鱼又大又多。
方慕山喃喃道：“明天，明天的话你应该就不会有这么好运气了。”
李浩渺深以为然。
吃过饭，徐云帆将岩羊皮毛用方慕山采集来的植物汁水鞣制一番挂上风干后，开始继续挥舞铁镐，开始深挖洞，不断磨砺铜身功，增长熟练度。
辟谷丸大头基本上被他给吃了，铜身功迈入大成的熟练度估摸着就这几日时间。
李浩渺与方慕山二人看着徐云帆开始继续挥舞铁镐深挖洞穴，也习以为常。
李浩渺懒洋洋道：“想要将铜身功修炼至大成，需得配合秘药练成，就这么埋头苦练，用锤法磨身，最后只能伤身。”
徐云帆头也不回，闷头挥镐。
“你懂个锤子。”
“……”
按照常规流程，很多武功都需要外佐辅助，尤其以兼具横练之效的武学更盛。
如果有外佐秘药辅佐，修行效率应该会进一步提升，徐云帆无奈，但也不气馁，既然已经上了技艺，只要持之以恒，那么入门是迟早的事情。
而且还有篇临字决晦涩难懂，里面还掺杂有许多道门典故术语，若不是灌顶之法，且有属性面板在，怕是需要一位精读数十年道藏的有道高功方能有资格看懂。
待到将修行铜身功将自己弄得精疲力竭后，他略作休息十几分钟，就地开始双手结印，口中默诵上善若水心咒，脑海中逐渐陷入似空非空状态。
‘你修行了一遍临字诀，囫囵吞枣的揣摩其意，似有所得，但细细思索却一无所获’
‘你屏气凝神，修炼临字诀，脑海中似有灵光闪过，待要捕捉，却已消逝不见。’
‘……’
临字诀还有一幅观想图，可惜未入其门，不得其要。
如今高度集中精神修行小半个小时，就已经是极限，再继续下去，那就真的伤神了。
唯一值得慰藉的便是，自从修了这门临字决后，虽然未入门，但他的睡眠质量极好，无论当天如何疲惫，第二日醒来精神饱满十足，神采奕奕不虚。
修炼完毕，徐云帆强忍困意，翻出这条深挖的地洞，在李浩渺和方慕山的注视下，打着滚儿翻到角落中就着白日采摘的荒草垫在身下沉沉睡去。
“杨大人，你确定这是他们挖的？”
一名身着甲胄，手驻长剑，蓄有八字胡的中年男子，颇有些满脸不信地看着不远处正在勘探地洞的杨敢。
杨敢眼角抽搐，伸出手指仔细的捻着泥土。
“这些泥土很新，就是这几日才挖掘的，而且……壁炉位置还有生火炙烤动物的痕迹，足以说明对方在这里栖息过。”
“这地洞足以能栖息六七人，而且还掏了个壁炉出来，这至少需要两三名武道入门的好手一晚上时间才能做到，杨大人，您是说，他们一天啥都不干，就光挖地洞了？”
杨敢沉声道：“许大人，以我多年的追踪狩猎经验，这确实是新开挖的地洞，而且是用铁镐，是宁古塔走出来的，绝对是燕王他们行径的方向，据说还有方慕山一同前行。”
“方慕山……”
许大人两指捻着自己的八撇胡思索。
“辅国大将军方文之子，我听说过他，天生神力，如果有他来挖的话，几个时辰能挖这么个地洞倒也说的通，不过这是没事干了么？”
这时，一个脑袋从地洞中下方一个坑道冒了出来。
“启禀大人，地洞里面还有一个坑道，至少四十米长，里面还有一片不大不小的空间，”
杨敢：“……”
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听到耳中的话语，那燕王身处逃亡中，还有闲心来挖这么大个地洞出来？
许大人眸光微眯，看向杨敢。
“杨大人，若是错了，抓不到燕王他们的话，咱们可都是要吃挂落的，尤其是杨大人，立下军令状，若是没有落实，以张将军的性子，怕是会将你斩首示众。”
杨敢心中一突，冷哼一声，起身道：“我杨家以追踪捕猎起家，祖上曾伴随先皇左右分踪猎物，自有独到之处，此绝对不会错，是他们遗留的痕迹。”
在场沉默了下，俱都没再多说。
张叔阳让杨敢暂时带三十名精锐，自然不是交给他统领，他杨敢，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一个领路人。
尽管只是领路人，但许大人一行，杨敢指什么方向，他们也只得往所指的方向走。
一众人在这山坳处休息了一晚后，继续急行出发，等追踪到下一处场地时，看着比先前还大的地洞，杨敢眼角忍不住抽动。
当中有人忍不住低声道：“他们精力用不完了么，在如此天寒地冻的环境，还有闲情逸致来挖几室出来？”
杨敢手捻着脚下新鲜的泥土，喃喃道：“快了，这地洞挖出来至多不超过两天时间。”
他心中憋了一肚子气，毕竟自己的专业追踪术被人怀疑，简直是奇耻大辱。
到时，定然是要找回场子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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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练皮大成
第二日，两个半人又向前行了六十里地，在一处巨大的山脉下的背风处落脚后，徐云帆与方慕山分别打猎。
一个时辰后，徐云帆扛着一头体型较大的年老独狼，方慕山手中拎着一只野兔。
见李浩渺和方慕山盯着他扛着的老狼，徐云帆耸耸肩。
“我也不清楚，出去拐个弯儿就看到这头被逐出狼群的老狼，跑也跑不快，被我一箭射死。”
好一会儿，方慕山轻哼一声：“明日，你铁定运气没这么好。”
自诩为自身狩猎高手的方慕山，自然是不服气的。
第三日，两人空手而过，方慕山心中有了些许慰藉，心理平衡了些许。
第四日，空手。
第五日，空手。
直到第六日，一路往行径到一处山坳，面对皑皑白雪，徐云帆拖着一头体型硕大的野牦牛在李浩渺和方慕山二人面前。
看着徐云帆神采奕奕的模样，两手空空的方慕山沉默寡言。
徐云帆见方慕山神情寂寥，不禁关切询问：“方兄这是怎么了？”
方慕山微微摇头，神情略显萧瑟：“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难忘的事情。”
李浩渺笑意吟吟，看在眼里没有开口。
徐云帆也不追问，得瑟一下就行，不能过多刺激，方慕山此人虽然看起来还算随和，实则性子犟如牛。
要是把对方刺激了，兴许会发狠去打猎，不得猎物不回，到时候兴许方慕山这家伙会窝在这八百里荒川拉着他当野人，直到自己打到的猎物比他份量重。
“有这头数百斤的野牦牛，身上的皮毛缝制三件足以御寒的衣物绰绰有余。”
当晚，吃过牦牛肉的徐云帆挥舞铁镐，心思早已经不在面前不断被挖深的地洞面前，而是紧紧盯着视界上铜身功不断冒出来的信息提示。
铜身功即将升阶，迈入大成境地。
‘你灵感突袭，发现不同时段土石的硬度变化，选择在土石韧性最低时开采，挖矿速度提升了。’
‘你心思一动，用铜身功的锤法挥舞铁镐，仔细聆听手中铁镐的共鸣频率，找准节奏挥舞铁镐，震动反馈更为稳定，你的铜身功熟练度提升了。’
‘……’
‘你的铜身功熟练度满，迈入大成了’
‘铜身功 0/5000（大成）
特效：气血磅礴，力透周身，皮坚似铁，肌健骨强，锐器难侵，巨石可抗，膂力过人，锤法精通。’
随着视界上冒出来铜身功大成，体内顿时间有无数暖流似脱缰野马一般迅速窜入四肢百骸，他身体仿佛充气般，肌肉鼓胀，虬结。
连带着身体的皮肉都开始发紧，发胀。
他的骨骼咔咔作响，像是在进行一场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