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修者一掌拍出,可轻易将一铁块震裂。
入门级别的惊涛掌,也能轻易拍碎砖石。
两个时辰,惊涛掌就已经入门,自己以练筋大成的境界反回来修行这些武功,效率极高,让他莫名惊喜。
接下来,只需要持续不断的修行,很快就能将惊涛掌修至大成境地。
当晚,他再次手结临字印,口诵上善若水心咒。
‘你认真修行了一遍临字决,似乎隐隐摸到了什么,可始终隔了一层薄纱,无法看清,临字决熟练度提升了’
‘你仿佛揣摩临字诀,似乎觉得有什么’
两盏茶功夫后,徐云帆展开眼睛,尽管眼中透露着因为精神耗尽而精疲力尽的疲惫感。
可和曾经从秦博手中得到的八臂三头力觉菩萨像木雕相比,实在是太过缓慢。
按照这种进度,临字决这临门一脚,怕是要卡他大半年时间。
大半年时间!
徐云帆哪里受得了,他自然也想慢慢悠悠的,可无论是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还是惊涛门门主费启发现他女儿没了,自己是否有没有嫌疑,都需要实力来应对。
尽管已经做的很完美,但这里是古代。
很多时候,那些随意对百姓喊打喊杀的宗门是不讲道理的。
认为你是仇人,那自然是要想尽办法弄死你。
入门了的临字决,无论是对精神的韧性提升,还是对悟性的加持,绝对有显而易见的涨幅。
他自然上心。
思量间,徐云帆已经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照例拎着这口擂鼓瓮金锤演练数遍赤练披风锤后,徐云帆终于回过神来。
他眉头微蹙,这门赤练披风锤,确实是和打铁极为契合。
赤练赤练,莫不是锤子都抡红的说法?
……
……
“乱讲!”
吕铁匠铺子,吕铁匠吕一听到徐云帆的询问顿时间吹胡子瞪眼。
“当是气血如蛟龙,自身若烘炉,若你……”
吕一有些感慨道:“赤练披风锤和铜身功是互为统合的功夫,而神兵岭中,有一口神兵重锤是与赤练披风锤为契合,不过需要修行更进一步的武学方能有所掌握。”
徐云帆好奇道:“那件神兵叫什么名字?”
“赤练千钧锤。”
吕一露出一丝缅怀之色,旋即微微摇头:“可惜,已经遗失了。”
徐云帆哑然,得,白好奇了。
他看了眼铺子内的几座火炉,正有几名出师的铁匠哼哧哼哧敲着刀兵。
这近半个月以来,徐云帆经常拜访吕一,请其到长风酒肆喝酒,自然是熟络了起来。
他好奇道:“吕老,我看您这些日子,打了不少兵器,谁家订单这么多?”
吕一随口道:“城外的吴家堡,说是用来当做训练用,我管他呢,给钱就行。”
吕一看了眼站着没走的徐云帆,靠在躺椅上,懒洋洋道:“说罢,到底什么事儿?”
徐云帆讶异,赞叹道:“吕老神机妙算,小子我是自叹不如,要不我们去酒肆边喝边聊,听说酒肆最近有又启封几坛醉枝酒,尝尝去?”
吕一一听,喉结耸动了一下,用抹布抹了抹手间的黑油。
“走走走。”
到了长风酒肆,二楼雅间,一桌子菜肴摆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已是月上天中。
吕一那酒糟鼻顿时冒了出来。
“老了,老了,想当年似这醉枝酒,我喝上一坛子都面不改色,如今却差了个意思。”
他满意地打了个酒嗝。
“说罢,什么事儿?”
徐云帆问道:“吕老,这整个青州,哪家练骨功夫最长?”
吕一斜着眼睛,这时他已经醉眼迷离,口风渐松,说话随意了很多。
“怎么,赤练披风锤还不够?”
徐云帆笑道:“赤练铜身披风锤,练的是皮,我自然是需要筋骨二练的武学傍身。”
吕一闻言,微微颔首,他自然明白徐云帆已经练皮大成,自然得考虑筋骨二练。
“若你在神兵岭的话,披风锤还有更深入的进阶武学,能以练皮大成磨练筋骨,不过在青州……”
吕铁匠的指节叩击着黄杨木桌,窗外月光照进酒盏里,月光被震成细碎银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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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折中法子
他忽然掀开衣襟,露出古铜色腰背,一道狰狞伤疤生生将他腰间的肌肉截断。
徐云帆看得瞳孔微缩,难怪这吕老头为何当初拎锤子发力的时候,没有冲腰背发力,反而是用肩胛逆冲的路数。
“当年神兵岭塌了半边山……青州十三家谁没去废墟里刨食?这伤势,就是当年造成的。“
吕一说完,似觉得自己说了太多,咳嗽了两声,饮了杯酒,缓缓道。
“否则,我又怎么会到这北邺城中养老……算了,不说这些,只是你问起话来,老头子我兴起,多嘴了几句。”
穿上衣裳,吕老头手指弹了弹酒杯说道。
“论练骨功夫,放眼整个大周,虎煞门的白虎庚金淬骨决,在整个大周,也是首屈一指,还有道门龙虎宗的金筋玉骨十二决,堪称淬筋练骨的惊世神功。
佛门的罗汉降龙功,练至极致可将骨骼练成金玉。”
徐云帆斟酒的手微微一顿。
酒线在空中凝成琥珀色的桥,映出吕铁匠眼中跳动的精芒。
他话语一转。
“远的不说,要说青州地界……“
老者喉间滚出闷雷般的低笑,满是通红的脸上带着醉意。
“二十年前,青州军平叛,三百重甲陌刀手围杀一名练骨大成武师,那人使的是大周军部的破军七杀拳,硬是用背胛夹断了数十柄精钢陌刀,这门锻骨功夫可见一斑。“
他脸上露出一丝莫名笑意,手中酒盏重重砸在桌面,震得盘中酱牛肉跳起三寸。
“大周军部的破军七杀拳倒是来者不拒,可想要练这门功法,需得入军籍,且要在青州血瘴骨熬够三年方才有资格传授。“
他忽然伸手扣住徐云帆腕骨,徐云帆不动声色,筋肉却似铜浇铁铸般纹丝不动,虬结的臂肌轻轻震颤,竟将吕一那如铁钳般的手指震得拿不住力。
“好小子!练皮大成,一练武师!”
他分明记得当年在神兵岭,同辈弟子要练出这般铜皮至少得在熔炉边挨十年锤打,还得有神兵岭特有的秘药辅佐,不伤及根本。
也不知徐云帆到底是怎么练的。
吕一这才惊讶发现,徐云帆竟然将赤练铜身披风锤这门功夫练至大成皮如牛韧,刀剑难伤。
他心中略有欣慰。
“这门锤法就算是在神兵岭中也算得上难练,你竟然能以此练皮大成,属实不易……有机会你可再去神兵岭,后山有座淬火池,开派祖师当年……”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吕一脸上尽是萧瑟,摇摇头。
“罢了,此事也无定论,不提也罢。”
云帆注意到吕一后颈暴起的青筋,那是武者强行压抑情绪时的体征。
老铁匠终是没再说下去,转而抓起酒坛猛灌三口。
“吴家堡祖上三代给陇西王养过凶虎,培育得一头白虎异兽,从中寻出白虎金玉功,尤其擅长练骨,放眼整个大周,也算得上不错。
最为出彩的,乃是三年前吴家堡招婿比武,十七名锻骨境好手,被堡主千金用白虎金玉功震碎了膝盖骨。“
可惜吴家堡极为排外,这门锻骨功夫,非嫡系不能习得,可惜,可惜!”
吕铁匠用筷子拨弄着杯中的酒水,娓娓道来。
“除此之外,沧澜江上的铁河帮算头一份,他们的'叠浪锻骨功',是绑着三百斤铁锚在急流里站桩,河水冰冷刺骨,血气活跃渗入骨头,练对了,骨坚似铁。“
“南边矿山里的百炼山庄,一手寒铁淬劲术,拿活人当铁胚打,每十日要泡三时辰的寒铁水,扛得住成,扛不住死。“
“要说显眼的,当属城内龙门镖局的'驼龙劲',讲究背脊如大龙,连通四肢百骸,练骨大成的武师,脊柱能比寻常人粗三倍有余,你在城中,见到那些脖子比脑袋还粗的人,多数是龙门镖局无疑。“
吕一一番言论下来,无一不透露着青州门派各家武学,如数家珍,了如指掌。
他叹息一声道:“可惜,这些门派极有门户之见,你想要加入,得到一门练骨功夫,怕是有些难办。”
徐云帆有些无奈,尽管心中已经有了充分的预料,但听到吕一这么说,心里还是有些许郁闷。
见徐云帆闷着脑袋不说话,吕一嘿笑一声,话语一转。
“城西三十里有处鬼市,每月望日子时开张,我那一捧玄铁砂就是从那弄来的,去年腊月……“
他打了个酒嗝,浑浊眼底掠过精光,那哪里是醉意,眼中尽是艳羡之色。
“老夫亲眼见人出手过《玄龟负岳诀》残篇,当时在整个黑市都掀起惊涛骇浪,十几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顶尖高手,几乎将整个黑市都给打烂。
前几月才刚刚重建完毕,望日时你可去瞧瞧。“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块铁牌丢在徐云帆面前。
“入门是一座石桥,守桥的是个瘸腿老道,把这块令牌出示给他即可,记得掩藏好身形,黑市里面还好说,出了黑市,什么都可能会发生。”
徐云帆拿起一瞧,这铁牌被磨得油光锃亮,令牌中间被写了一字。
‘雾’
“多谢!”
一直到月上天中,吕老头喝得尽兴,徐云帆搀扶吕一回了铁匠铺。
月光洒下,整个被积雪覆盖的北邺城散发着淡淡银色光辉。
蓦地,徐云帆脚步驻足,侧头看着一处屋檐角落下,正有一人缩在角落中,身上覆盖着厚厚积雪,早已没了动静。
北邺城地处大周北境,冬日极寒,积雪极厚,若没有足够的柴火,又无取暖之地,只能像这样冻死。
而且,城中被冻死的人不少,这里,不过是冰山一角。
如今,北邺城中难民似乎有些日渐减少的迹象。
“这些,都是从隔壁梧州过来的难民,时年女帝登基,梧州有香火教作乱,梧州战火延绵,梧州州城永固告急,若非入冬大雪封山,梧州已经彻底脱离大周掌控,如今中州玄甲军已经开拨,明年开春之后,将反乱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