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我继承了游戏里的邪恶组织 第170节

  周唬和赵刑面面相觑,额头同时溢出冷汗。

  娄断注视着他们那副僵硬的面容,轻蔑地撇了撇嘴:

  “我并没有让你们去对抗执政府,你们也没有那样的能力。我只是在让你们明白,接下来的这场大戏,究竟是要演给谁看?”

  周唬和赵刑虽然还不明白娄站长要如何做,但两人闻言,心头还是猛地松了口气。

  赵刑狐疑问道:“演给执政府,恕属下愚钝,娄站长能说的再明白点。”

  娄断笑道:“我问你们,假设有一只狗,他狗盆子里的食物被别家的狗抢走了,这只狗该怎么做?”

  周唬不假思索道:“咬死那只狗,把食物抢回来。”

  娄断淡淡道:“如果咬不过对方呢,没能力抢回来呢。”

  赵刑好像听明白了点,他迟疑道:“那狗就只能向主人求救了,乞求主人帮他抢回来?”

  娄断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可以,看来你是一只聪明的狗。”

  赵刑受到表扬就跟舔到了狗骨头一样开心,他问道:“可是,上面现在似乎完全不管我们二监啊。”

  娄断抿了口茶水,反问道:“你说的上面是指?”

  赵刑错愕了一下,还是回答道:“当然是咱们监狱系统的上层,是刘博总狱长,还有其他几位站长。”

  娄断放下茶杯,淡淡道:“错了,我才提醒过你,刀把子在执政府手里。”

  赵刑恍然醒悟,然后更加费解了:“可是,就是执政府要把我们割出去的,我们去求执政府,这能有用吗?”

  娄断冷笑道:“你记住,从根子上讲,二监也是执政府的狗。”

  赵刑眉头紧锁在思考,周唬眉头紧皱听的云里雾里。

  娄断也不卖关子,他说:

  “狗抢不回来食物,就得向主人求救,但光跑过去叫两声,主人未必搭理,所以狗得被咬个半死,奄奄一息的爬回来,懂吗?”

  赵刑若有所思,他好像是有点懂了。

  娄断又道:“执政府是想把二监跟光明集团卖个好价钱不假,但是,对执政府而言,金钱的利益或许很重要,但永远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什么?”

  赵刑脱口而出道:“是稳定?”

  娄断冷笑:“是脸面。”

  赵刑顿感豁然开朗,他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眼中闪烁着精芒。

  娄断则淡淡道:“做狗最重要的生存智慧,就是要懂得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道理。”

  娄断背靠在沙发上,给两人消化和思索的时间,过了好半晌,才阴森森道:

  “田涛死了,常威大概率也死了,但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还得死的更多。”

  娄断站起身,鹰钩鼻子映衬着他面容极为阴鸷。

  他说:“钱狱长既然喜欢通过杀人来解决人事问题,那你们就帮他多杀一些,就死一两个人看不起谁呢,我记得二监一共有400来名狱警吧?”

  赵刑压低声音道:“应该有414名狱警吧?”

  娄断嘿嘿一笑,笑声却让人如坠冰窟:“就先冲着100个死吧,钱狱长杀不过来,你们就帮他杀。”

  …….

第261章 世界的真相是

  找别人的犯罪证据很难,但帮别人一起杀人不就简单许多了嘛。

  杀人总比破案简单嘛,这个逻辑没毛病。

  赵刑悚然失声:“100个狱警?”

  周唬面色惊变:“帮钱欢杀?”

  娄断将二人惊怖的面孔收入眼底,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人,眸子中闪烁着冷酷与森然的寒光:

  “让你们对付钱欢,你们搞不过,让你们找他的罪证,你们找不着,那你们就只能帮着他一起掀桌子了,不是吗?”

  赵刑本意是来找娄断求救指教的,现在他也如愿以偿得到了指教,可他内心却没有感到丝毫喜悦,只感觉遍体生寒。

  如果让他杀死100个囚犯,他可能眼睛都未必会眨一下,可100名狱警,这是什么概念?

  放在整个二监,这相当于1/4的狱警总数,放在他管辖的死监区,这相当于他整个监区被团灭了啊。

  周唬也头皮发麻,饶是他向来草菅人命,100名狱警的数字也吓着他了。

  这些人可不是囚犯表上的冷冰冰的编号数字,无名无姓,任凭他拿笔轻轻一勾,就能送去焚化间的烧掉的垃圾。

  100名狱警,哪怕随机选择,他大部分也应该都能叫出名字,甚至都能记住脸,一起说过话吃过饭。

  最重要的是,他们可不是能随笔一钩就抹消掉痕迹,在焚化炉里烧个干干净净的,他们背后可都有监狱家属的。

  监狱的高墙能阻拦囚犯的家属,随便一份验尸报告就能将人打发了,但死去的狱警家属,动动脑子就知道,那绝不是一堵高墙就能拦住的。

  周唬之前不过是想搞死一个新来的狱警,都得处心积虑的设计一番,100个?

  周唬骇然欲绝,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监区长,而娄断却能坐稳监狱系统的三把手了。

  这中间的差距,大概就是1和100的差距吧。

  娄断见二人不说话,冷笑一声道:

  “怎么,你们现在连杀人这种最简单的事情也办不利索了吗?”

  赵刑狠狠咽下口水,畏惧道:

  “不是,我就是觉得100个狱警是不是稍稍太多了点?”

  娄断嘴角勾出冷峻的弧度,讥讽道:

  “多吗,在你眼里或许叫多,但相信我,这个数字一点都不多,在执政府那些看惯了报表数字的议员眼里,这个数字不过是刚好够他们眨一下眼睛而已。”

  赵刑张了张嘴巴,联想到自己平日里审核囚犯的死亡人数的漠然,便无力反驳。

  娄断又道:“当狗你不把自己折腾的遍体鳞伤,你凭什么跟主人摇尾乞怜呢?所以,想让执政府把割出去的肉收回来,100个狱警的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周唬这下完全听明白了,他深吸口气问道:“是要把这100个狱警的死栽到钱欢头上吗?”

  娄断蹙眉:“不要栽赃,太低劣了,你们就学学钱欢,做得干净点就可以了。”

  娄断生怕周唬听不懂,又解释了一句:“你们不要给自己加戏,当狗就做好摇尾乞怜,主人自然会去维护他自己的脸面。”

  周唬嗯了一声,表示明白了。

  赵刑犹豫了下,又不确信的问道:“执政府未必看不穿我们的把戏,又要怎么办?”

  娄断咧嘴露出整齐的牙齿,笑道:“真相不重要,一两个聪明人的看法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傻子们都怎么看。”

  娄断停顿一下,说出了那句傻子不理解,聪明人心照不宣的“游戏规则”:

  “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舞台剧,一小拨聪明人在舞台上编织谎言,演给底下的傻子们看,执政府也不例外,他要维护的脸面也不是真的脸面,而是脸上戴着的[假面]啊。”

  周唬和赵刑二人呆若木鸡,发自灵魂的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震撼。

  周唬呼吸急促,感觉人生被这句话点亮了,他嘶哑的嗓音道:“我干了,你呢?”

  赵刑看着周唬眼里露出的凶光,再看着娄断意味深长的眼神,眼神纠结,良心似还有些不安:“100个啊。”

  周唬眼中凶光毕露,他狞声道:

  “婆婆妈妈的,你到底干不干,娄站长都说了,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你要是良心不安,事后为了他们多向钱欢讨点抚恤金就是了。”

  赵刑是有些良心不安,但更多的是对内心存疑。

  是对娄断刚才讲出的“游戏规则”存疑,但也不是对“游戏规则”存疑,恰恰相反,他正是因为相信了这份“游戏规则”才惴惴存疑啊。

  娄站长说了,世界是聪明人演给傻子看的,那在娄站长眼里,他和周唬两人究竟是聪明人还是傻子咧?

  娄站长跟我们说的,会不会也是精心编制的谎言呢?

  赵刑想不出答案,最重要的是,他意识到自己恐怕没有拒绝的选项了,不然,他大概率会成为那100名狱警中的一位。

  赵刑深吸口气,脸色恢复冷硬,说道:

  “我有什么好不不安的,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他们的死都得算在钱欢头上,相反,他们还得感谢我们,去帮他们要回抚恤金呢。”

  周唬闻言哈哈大笑,娄断脸上同样露出笑意,他坐回沙发上,对着二人平静道:“喝茶。”

  茶水已经凉了,但凉茶更解渴润喉。

  周唬与赵刑开始商量计划细节,非常公平的,各自认领了一半人数。

  娄断全程安静的坐在旁边安静的聆听,再没有给出一句建议和指点,就如他所说的一样,杀人是最简单的事情,任何人都不需要指点,这是刻在人类基因深处,是与生俱来就能掌握的本能。

  两个小时后。

  周唬与赵刑一起离开。

  娄断在两人离去后,轻轻地拿起两个精致的瓷质茶杯,随手将它们丢弃进了垃圾桶。

  随后,娄断缓缓起身,走到了高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下方,脸上浮起了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他能感觉到赵刑心中有疑虑,但没关系,因为他真的没有对二人撒谎,今日所说所讲,都是他数十年的人生感悟。

  虽然只是寥寥几句话,但其中蕴含的价值与智慧,可谓千金不换。

  娄断没有撒谎,他只是少说了一句话聪明人不在乎真相,但他们在乎被欺骗!

  娄断习惯性的摸了摸鼻梁,喃喃自语道:

  “所以,我说错了,不是100个,而是102个啊,呵,但你们的牺牲能为我保全二监,这就是值得的。”

  作为上官,娄断唯一能做的,就是事成之后,会为周唬和赵刑向执政府多要一笔抚恤金的。

  ……

  另一边。

  冯睦刚从田涛家里走出来,他带来的丰厚的抚恤金稍稍抚慰了田涛家属的悲痛心情,田涛的妻子强忍着悲痛,使劲攥握住冯睦的手,满是感激的把他送出了门。

  “田涛队长生前对我照顾颇多,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们别送了,快回去吧。”冯睦满脸悲痛的安慰着田涛的妻子。

  在他的视网膜上,一行行奖励的结算字幕正缓缓掠过……

第262章 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你杀了他还不够?还要获得他亲属满满的感激。]

  [田涛尸骨未寒呐~]

  [这背后的一切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恭喜你,你的邪恶指数获得稍微上涨,游戏继承度↑]

  看着视网膜上掠过的提示框,冯睦眼眶微微湿润,看着田涛妻子的眼神愈发怜悯,他叹息一声道:

  “田涛队长死的冤枉呐,监狱里都传田涛队长是做了亏心事,压力过大,忏悔自杀而死的,但别人怎么想我不管,总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还田涛队长一个真相的。”

  田涛的妻子望向冯睦的目光更感激了,周围几个与冯睦一起来安慰吊唁的狱警同事,望向冯睦的眼神也愈发敬佩。

  田涛的儿子,壮的也似牛犊般,他狠狠擦拭了眼角的泪痕,对着冯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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