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我继承了游戏里的邪恶组织 第175节

  又是那种尖锐的鹤鸣,突兀地响起在空气里。

  一根骨指如同鬼魅般从偷窥者的眼前划过,带起一道淡淡的风声,似蜻蜓扇动翅膀无声的掠过。

  鹤爪功第二式蜻蜓掠。

  偷窥者迅速收回右臂,试图侧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攻击。

  然而,他的手臂在接触到骨指的瞬间,仿佛被巨锤击中,被一股难以置信的巨力撞开。

  他本能地反手一扣,紧紧抓住那根骨指,硬是将其从眼前一寸处拽开。

  可还不待他松口气,他的视线中又出现了一抹颜色略显黯淡的骨指影子,它如同幻象般出现又消失,快得让人难以置信。

  “又是假的?”

  下一瞬,偷窥者面孔扭曲,右眼窝内传来的剧烈而空虚的痛感让他惨叫出声。

  鲜血如同喷泉般从他的眼窝中涌出,溅满了他的脸颊,两根细长的红线从眼窝中扯拽出来,被拽断,直挺挺的戳出眼眶一截。

  他的左眼恐惧地睁得大大的,瞳孔中映出了那消散的指影。

  一颗晶莹剔透、宛如玻璃珠般的眼珠,悬停在半空中,保持着最后的定格。

  随后,一声脆响,眼珠炸裂开来,碎片如同雨点般四散飞溅。

  [你使用了鹤爪功,触发了破限技虚爪。]

  [虚爪:若附骨之疽隐在你爪下的复制虚影,30%的概率触发,仅限鹤爪功时触发。]

  [ps:虚爪的触发有0.3秒的延迟!]

  冯睦的视网膜上实时掠过一行战斗播报,但偷窥者的视网膜上没有,所以,他的惨叫中掺杂着浓浓的不解和委屈。

  他不明白啊,如果空气中那忽隐忽现的骨指是真的,那么自己手中紧紧抓住的那根,难道才是假的幻影吗?

  冯睦并未给偷窥者解释的意思,他手指发力一拧,骨指关节自动旋转,狰狞的倒刺瞬间刺入偷窥者的掌心,一扯一转,大片的血肉皮肤被撕碎。

  偷窥者吃痛撒手,右手掌鲜血淋漓,像是在绞肉机里攥了一把,露出了里面被改造成金属的铁手。

  “这只骨指也是真的?都是真的!!!”偷窥者嘶哑着嗓音,左眼和右眼的两只电线死死盯向[假面]。

  “你问我?”

  冯睦根本不做回答,有些问题,死人不需要得到答案。

  他冷笑一声:“长了眼睛,就是让你自己看的啊。”

  冯睦冷笑间,脚下换位,方寸之间连续腾挪,绕着偷窥者转出一圈朦胧的白色虚影。

  偷窥者头皮发炸,浑身汗毛根根竖起,失去了电子眼的动态捕捉能力,他仅剩下的一只肉眼根本无法分辨这些白影的真假与虚实。

  “哦,抱歉,我忘了你只剩一只眼睛,看不大清,那就死在这里吧。”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偷窥者感觉环绕自己的声音,都恍似变成了十几道,而且随着那些白影越来越密,声音也在逐步增加,从一道变成了数十道合声。

  “药人?呵,老朋友你这次可真的要害死我了。”

  偷窥者心底惊惶,他不停的扭动脑袋来回张望,入眼所见全是白影,恍若整个世界都被白色的恐怖所笼罩。

  无需依靠机械植入体的辅助,他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每一粒血肉中的毛孔,都能感受到空气中被不断压缩的,越来越浓郁的死亡气息。

  “不是改造体,是邪祭,那说不定,还真是个上佳的药人,可惜,不是我吃药人,而是药人要吃我!!”

  偷窥者意识到逃无可逃,躲无可躲,遂猛然深吸口气,鼻息之间尽是无孔不入的阴森杀机。

  紧接着的一刹那,无数骨爪从四面八方伸向了他,简直像极是恐怖片里的画面。

  一根骨爪快过一根,一根骨爪凶过一根,既是虚幻鬼影,又是真实幻影,虚虚实实,真真假假,笼罩成剥皮扯骨的死亡旋风。

  “呵,我死矣,但杀了我,你就永远别想知道是谁想害你了。”

  偷窥者的喉咙中发出一声不甘的怒吼,他的全身筋肉贲张撑胀衣服,体内的电流超负荷过载,他断脚钢筋狠狠戳入地面,另一只脚发力蹬地。

  霎时间,他以右脚为原地,似陀螺般旋转起来,两只手臂则舞做一团,上下翻飞的跟无数骨爪碰撞摩擦。

  血肉泼溅,火花四射。

  骨头与金属的碰撞,利爪和血肉的撕扯,足足连绵了2分钟,风声的呼啸才渐渐停歇。

  偷窥者半身衣裳尽碎,布料碎片都被鲜血染红,落了一地。

  他半个肩膀都不翼而飞,裸露出断截的骨头,骨头下面是延伸的钢筋,钢筋都被拗断了。

  而他胸膛和背部则密密麻麻都是爪痕,皮开肉绽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肉,触目惊心,可以看见内里血肉模糊的内脏,都在顺着裂口往外淌血。

  呼哧呼哧

  双臂被拗断露出烧焦的电线,偷窥者脖子都被割断动弹不得,只能僵直的垂丧着脑袋,从肺部里传出破烂风箱被挤压的声音,嘴巴里一口口黑血和机油随着呼气往外喷涌。

  森白的[假面]站在对面,居高临下的俯瞰着他,那外露的荆棘白骨已经被泼染成了斑驳的黑红色,如同夜幕里盛开的魔鬼之花。

  “虽然不是很美丽,但生命力的确得到了加强啊。”[假面]下传来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下一瞬,那满骨的血水宛若被海绵吸走一样,汩汩的渗入进骨头里。

  三两个呼吸,骨头自清洁一般,焕然一新,洁白如初。

  偷窥者僵硬着脑袋,已经没有了多余的力气去表达任何情绪,他的眼神直勾勾地锁定着眼前的一切,嘴角勉强勾出绝望的惨笑,随即又喷出一口浓黑的血液。

  他看着眼前的怪物,把全身的骨头收敛入人类的躯壳里,重新露出伪装成人型的血肉之躯。

  然后,又缓缓蜕掉脸上的[假面],露出那张肆无忌惮暴露在空气里的人脸。

  冯睦非常有礼貌的蹲下身子,眼神收敛了肉食者的贪婪与恐怖,充满温和的平视着他,很认真的说道:

  “你的血液有点脏,我不喜欢;但你血液里富含的营养,我很喜欢!”

  偷窥者看着冯睦,嘴巴张开,一说话就往外喷血,声音很是含糊不清:“楞,还不肯认楞不似楞?”

第270章 这条路无人生还

  人类恐怕是唯一一种死到临头还不忘记往同类身上泼脏水的物种,真的是肮脏啊。

  生而为人,冯睦感到很羞愧!

  “相比你这种身体里塞满电线的鬼模样,我这种除了骨头就是血肉的,才是对人类的尊重啊。”

  冯睦这次没有生气,对于将死之人他总是能更多一些宽容和耐心。

  他轻轻地扯了扯对方眼眶中凸出的电线,温言细语地解释道:

  “至于嘛,不就喝一点你的血,这也不算啥,反正你都要死了,对吧。”

  冯睦停顿了一下,又感慨良多道:“何况,这个世界,哪个人活着没喝过别人的血呢,你就没喝过吗?”

  “你要是没喝过,你血里也不可能流淌着这么丰盛的营养啊。”

  [你汲取了一份血液,该份血液中蕴含浓度极高的怨孽。]

  [你体内储存的厄铁正在得以消化。]

  冯睦并不意外眼前的男人身上沾有怨孽,他稍显意外的是:

  “原来转移吸收怨孽的方式,不一定需要费力打斗,直接吸血就可以了。”

  当然,大多数情况下,想要吸别人的血,恐怕也少不了一番暴力就是了。

  偷窥者咧嘴龇牙,牙齿缝隙里都是血水,这些血水看起来都是他的,但是,谁又知道,今天以前,他牙缝里的那些血水又都来自于谁呢。

  “对嘛,这个表情就对了,龇着牙笑一笑。”

  冯睦总是习惯于开导一下将死之人,让他们不要带着太多的负面情绪死去。

  他的这种做法,其实有点像古纪元时代,一些死囚临刑前会接受神父的祷告一般,是最后的赎罪仪式。

  嗯,冯睦就是那个仁慈的神父。

  他说:“你喝过多少人的血,你还记得吗,你肯定不记得了,所以,你如今要被我喝掉,也不要怨恨,吃人者人恒吃之。”

  偷窥者张大嘴巴,艰难地、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也会,被….愣呲掉。”

  冯睦并不反驳,甚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总有一天,我也会被吃掉,在这条路上,要么被前面的人回头吃掉,要么被后面的人追上咬死,总之,这注定是一条无人生还的路。”

  偷窥者左眼充满血丝,他死死的盯着冯睦,嘶哑着声音:“我….等着你!”

  冯睦摇了摇头,意味深长道:“光等待怎么够,临死前,你总得做点什么,才能让我更快的下来陪你啊。”

  冯睦咧嘴露出满口整齐的白牙,真挚道:

  “所以,告诉我是谁让你来害我,我等会儿就去找他,这样你到了下面走慢一点,我和他其中一个,很快就能下来陪你了。”

  偷窥者的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位老朋友的面孔,他似乎被冯睦说的有些意动。

  他的脸上先是显露出痛苦与纠结,随后转化为一个病态的惨笑,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他艰难地从唇间挤出了一个名字:“左白!”

  冯睦在心中迅速搜索着这个名字,却发现在他的记忆中根本不认识一个叫作“左白”的人。

  他十分怀疑偷窥者是在试图欺骗他,但他没办法验证,只能暂且将这个名字记在了心底。

  冯睦并未放弃,继续追问了两个问题,但偷窥者紧闭双唇,拒绝回应,以至于血水和机油的混合物从他的鼻孔中涌了出来。

  冯睦轻叹一声,既是对偷窥者的沉默表示无奈,又是对自己盘问的失败感到沮丧。

  他伸出一根苍白如玉的骨指,当着偷窥者的面前轻轻一划,便将那破破烂烂胸膛彻底地从中剖开。

  他的目光穿透血肉模糊的伤口,落在那颗被血管和电线纠缠包裹的心脏上,眼中那两颗勾玉状的瞳孔此刻诡异地旋转着。

  “你的心脏看起来颇为美味,因此,你有幸被我记住名字。”

  冯睦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就像是在与一位即将离别的老朋友告别,他随意地问道:

  “告诉我,你的名字是……”

  在告知了“左白”这个名字之后,偷窥者再次张开了嘴唇,艰难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程诰。”

  冯睦此刻可以确信对方并未说谎,因为那顶在偷窥者头上的血条正在为冯睦提供着实时的验证。

  暗中偷袭的机械半改造体[74/997]。

  血条前的名字,正逐渐变得模糊不清,须臾间又重新重新凝聚成机械半改造体程诰[68/997]。

  看着血条上重置确认的真名,冯睦嘴角勾起了一抹诡秘的弧度。

  打从一开始,冯睦就未真的指望,偷窥者能配合自己说出他背后的指使者。

  这个人的不光骨头很硬,连嘴巴里吐出的都是机油,冯睦岂能相信对方临死前说的话。

  而且对方身上衣服都碎了,却连个手机或者钱包都被掉落,身上是一点可供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都没携带。

  冯睦绕了一圈盘问,不过都是在虚晃一枪,来缓缓降低对方的警惕心,他真正想问的其实只有最后这个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题。

  冯睦动作温柔的摘掉对方的心脏,然后礼貌的对后者送去了睡前问候:

  “程诰是么,我记住这个名字了,那么,再见了,程诰。”

  骨指抽离出胸膛的同时,程诰全身的血液仿佛被瞬间吸干,他的骨头被脱水风干,轻轻一碰就碎成一地残渣,和地上一滩染满机油味儿的钢筋以及电线残骸混在了一起。

  如果,此刻有人路过,恐怕很难认为地上那一滩是人类的残尸遗骸,而只会误以为是一滩机械零件的废料。

  [机械半改造体程诰[0/9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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