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的口中爆发出痛苦的惨叫,整个人也重重砸落地面。
“嘭!”
一身重甲的他落在地上之时,甚至爆发出沉闷的声响。
可冯天已经存心取雷羽性命,又怎会就此罢手?
他已经从天而降,手中凤嘴刀狠狠扎入了雷羽的脑袋之中。
惨叫戛然而止!
之前还威风凛凛,自以为胜券在握的雷羽,竟然转眼间就死了!
他死得太意外!
也太突然!
死得太快!
以至于众人一时之间,都竟然没能反应过来。
只有法坛之上,纱帐中的人叹道:
“就说你性命难保,可你却依然执迷不悟。”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随着梁进开口,众人纷纷惊醒过来。
太平道这边,立刻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欢呼。
而一众甲士们,则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他们显然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上官会忽然自相残杀?
只有安良弼心头巨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这时。
冯天已经从雷羽脑袋上拔回了凤嘴刀,他转头看了太平道和那法坛一眼,随后转身走入军中。
“所有人,回营!”
冯天开口下达命令。
士兵们犹豫不定,根本不知道该不该听从这个命令。
甚至不少人将视线看向安良弼,期待安良弼能够给他们一个主意。
安良弼已经浑身颤抖,忍不住想要逃走。
可一想到他已经没有退路,只能颤颤微微开口:
“冯操守,这……这是为何?”
冯天猛地回过头,看向安良弼。
安良弼面对冯天那通红的双目,心脏猛地一跳。
尤其此时冯天的脸上,还残存着雷羽的鲜血,这使得他更加骇人!
只听冯天大步来到安良弼面前,一把揪住安良弼的衣襟,用只有安良弼才能听到的声音低沉问道:
“我夫人,你可碰过?”
安良弼大惊失色。
果然如此!
果然是因为杨纬图那个混账胡作非为,才导致如今恶果。
当即安良弼急忙否认:
“冯操守,我也是读过圣贤书的人,知道什么是礼义廉耻!”
“我怎么可能……会去做那种事情?”
只听冯天冷哼一声:
“白日里,你刚离开杨家不久,我夫人就遍体鳞伤跑了出来。”
“显然你是知情人,为何瞒着我?!”
遍体鳞伤?
安良弼一听,就知道哪里暴露了。
冯夫人一身伤害,他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作为。
这些伤,怎么可能瞒得过冯天的眼睛?
这一刻,安良弼向杀了杨纬图那个混账的心都有了。
“是杨公子!是杨纬图那个混蛋!”
“这一切,都是他所作所为啊!”
“但是如今大敌当前,还请冯守备莫要失了分寸!”
安良弼急忙解释。
冯天听到这话,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今天他回家看到妻子被打得鼻青脸肿,不由得追问。
起初妻子还骗他。
直到太平道的人找上门来,冯天才知晓妻子竟然瞒着自己去了杨家。
这城中到处都是太平道的眼线,尤其是杨家宅院周围,更是无数双眼睛都在盯着。
所以杨家进出些什么人,根本瞒不过太平道的眼睛。
当即冯天返回,继续与妻子对质。
在他的逼问之下,冯夫人终于吐露了部分真相。
当然,冯夫人并不敢说是因为自己贪恋杨家钱财和权势,所以才经受不住诱惑委身杨家的。
她要是敢这样说,她相信丈夫一定会当场砍了自己。
所以冯夫人只能说自己遭受杨家胁迫,畏惧杨家淫威才被迫屈从。
毕竟连冯天的上司雷羽都是杨家的铁杆忠犬,冯夫人说害怕丈夫安危,只能忍痛屈从了杨纬图。
冯天听到这些,怒火疯狂在心中压抑。
雷羽,是知道这件事的。
可他却一直瞒着自己,把自己当成个笑话来看!
他深知自己武功不是雷羽对手。
尽管同为五品,可他比雷羽还是弱了一筹。
他也深知杨家权大势大。
若是论白道,整个青州城所有官府衙门都站在杨家这一边。
若是论黑道,森罗宗这样的青州顶级门派更是杨家的靠山。
冯天一个人想要为自己受辱的妻子讨回公道,简直难如登天!
但幸好,杨家并非没有敌人!
这时。
一道人影从冯天身后站了出来。
“操守大人,我们的情报没错吧?”
“这杨家,欺人太甚。”
“杨家不灭,你的屈辱一日不得洗刷。”
这人是一名身穿黄袍的老者。
安良弼认得他,他真是青州城太平道分坛的负责人,祭酒魏南。
看到魏南出现,安良弼知晓冯天是受了太平道蛊惑挑拨才会如此。
他当即叫道:
“冯操守,休要中了太平道的离间计啊!”
冯天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如此悲怆。
自己的妻子被那些权势者胁迫凌辱,他连妻子都保护不了,还当什么男人?
杨家看他职位和武功都不够高,就欺他辱他!
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却全都瞒着他,背地里笑话他头上戴的绿帽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冯天最终笑容一敛,满面狰狞,咬牙切齿道:
“就是太平道离间计又如何?”
“杨家淫辱吾妻,此仇不报,枉为丈夫!”
“你也是杨家的狗!”
说罢,冯天扬起手中凤嘴刀,一刀斩来。
“住手!!!”
一声厉喝在夜空之中响起。
可惜已经晚了。
“唰!”
冯天一刀斩下,安良弼的人头立刻飞了起来。
而冯天本就染血的脸上,又多洒了一片鲜血。
下一刻。
一道人影落了下来。
正是六扇门统领戚向鸿。
片刻之前。
当雷羽遭受到冯天偷袭之时,戚向鸿就瞬间大惊失色。
他再也坐不住,惊道一声不好之后就飞身朝着这边赶来。
可惜,还是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