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席荣想到了那六名得到宝藏的剑客,似乎就是跳入湖中撤离的。
难道那六个人逃生本事真的如此之强,能够逃过缉事厂这么多人的追缉?
甚至……能够在二档头靳进良的眼皮子底下逃走?
三品武者的感知十分恐怖,那六个剑客武功比起三品差远了,可他们却居然就这样轻松带着宝藏逃了?
这一刻,席荣一下子想到了那些黑袍人,他们同样来无影去无踪,神秘莫测。
莫非……那六名剑客,同梁进也有关系?
不过席荣也知晓,这个猜测并没有任何根据,只是他的一种直觉罢了。
更何况,这跟他此时要做的事没有任何关联。
当即席荣冲着梁进冷笑一声:
“这叫什么好戏?”
“不过逃了六条杂鱼而已,你以为这能影响缉事厂办案吗?”
“可笑至极!”
他的笑声中充满了嘲讽,仿佛在嘲笑梁进的天真与无知。
席荣说着,打算不再废话,继续动手弄死梁进。
此时,梁进却淡淡道:
“可笑之人,是你。”
“我说的,可不是那些番子。”
“而是,那个人。”
席荣闻言皱起眉头,心中的疑惑更甚。
他本不想再跟梁进多说一句话,可是梁进就这么静静地坐着,完全没有反抗和逃走的打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也让席荣实在压抑不住好奇,忍不住顺着梁进的视线,再匆匆用余光瞥上一眼。
可这一眼,却让他瞳孔猛地一缩:
“那是什么人?!”
“他居然是一个……三品武者!”
“他这个时候来这里,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能怪席荣震惊,因为此时出现的那个人,太过奇特了!
他身形高大阴沉,铁颅骨上覆赤铜面铠,两腮外凸出蝎鳌状铁刺,双目镶嵌血髓晶,夜间泛起暗红幽光。
他的后颈竖立三排青铜管,不时喷吐灼热蒸汽。
而他魁梧的身躯上身穿百战瘢甲,双臂关节外露暗金色齿轮,肘部弹出弧形臂刃,脊骨呈外置青铜龙骨,内部灌满沸腾的火山熔浆驱动能源。
他的一手持有一柄六尺七寸的重剑,剑身粗如碑石,无锋无刃,通体黝黑,剑格为咆哮虎头,虎口衔一颗血玉髓。
另一只手持有一个骨蚀轮,四尺玄铁轮,边缘嵌三十六颗尸犬利齿,令人望而生畏。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常之人,更像是一个……由机关术精心制造出来的傀儡人!
那傀儡人周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令人不寒而栗。
此时,这个人正一步步顺着大街缓缓走来,他的步伐坚定而缓慢,每一步落下,都仿若重锤砸地,发出沉闷的声响。
街道上的尘土被他的脚步扬起,在月光下弥漫开来,而他带着烟尘前行,更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没有人知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悄然来到现场的,仿佛他是从虚空之中突然浮现而出。
但当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如同璀璨的星辰划过夜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成为了全场瞩目的焦点。
他的存在,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让周围的一切都为之失色。
尤其那狂暴的气势和森然的杀意,毫无保留地尽数释放出来,犹如汹涌的潮水,瞬间将整个人工湖所笼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气,让人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湖边的树木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枝叶瑟瑟发抖,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而颤抖。
显然,他根本不惧怕与缉事厂为敌,从他毫不掩饰的气势和杀意中便能看出,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畏惧。
甚至……从他的种种表现来看,他极有可能就是冲着缉事厂而来!
席荣难以理解。
若是在地方上,确实有一些武者无法无天,敢跟缉事厂作对。
可这里是京城!
是缉事厂的大本营!
在京城之中,公然挑衅缉事厂,这个奇怪的人简直胆大包天!
可真的有这个实力吗?
此时。
梁进面具额头上画着那颗红色眼球,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一样,甚至在微微跳动。
而他也站起身来,迎着夜风,语气也终于有了一丝期待:
“好戏,终于开场了!”
第466章 恐怖的力量!
随着战傀荒行子那高大且诡异的身影出现,一股狂暴得近乎失控的气势和森冷到骨髓的杀气,仿若汹涌的黑色潮水,瞬间将整个人工湖笼罩。
湖水在这股气势的压迫下,原本平静的湖面竟泛起层层诡异的涟漪,月光洒在湖面上,仿佛被这股气势扭曲,折射出奇异的光影。
缉事厂的所有人,无论是在湖中忙碌搜寻的番子,还是站在岸边戒备的高手,都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心中猛地一震,皆心生所感。
他们缓缓扭过头,动作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带着一丝迟缓与凝重,朝着战傀荒行子所在的方向望去。
尽管街道两旁矗立着不少建筑,遮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使得他们无法直接看到战傀荒行子的全貌,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凭借着武者的敏锐感知,将这个不速之客牢牢锁定。
这些番子们的眼睛里跳动着凶戾的光芒,犹如饥饿的野狼见到猎物,面上露出不善的表情,仿佛在向这个敢于挑衅他们权威的人发出无声的警告。
在他们心中,京城乃是缉事厂的天下,竟然还有人胆敢在此对他们展露出如此强烈的杀意?
这简直是活腻了!
尽管来人气息强悍,犹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让大部分番子都无法穿透这股气势,感知出他的真实实力。
可在番子们看来,实力强又能怎样?
难不成还能同整个缉事厂作对?!
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不是那些穷乡僻野之地。
在这里,缉事厂代表着皇权的威严,必须维护自己绝对的权威,任何试图挑战这权威的人,都将被无情地消灭。
哪怕对方武功再高,在缉事厂庞大的势力面前,也必将走向灭亡。
湖面上。
靳进良神色陡然一动,眼中闪过一丝狐疑:
“那七个突然消失,这个人就突然出现……”
随后,他双脚猛地一踩湖面,原本平静如镜的人工湖,瞬间犹如落下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弹,湖水从中间猛地凹陷进去,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紧接着,湖水激荡起高高的波浪,水花四溅。
而靳进良则借力整个人高高飞起,身姿矫健如鹰,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稳稳地落在了枕流轩的房顶上。
他站在房顶,居高临下,俯瞰着地面。
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冷峻的轮廓。
自然,他也能清晰地看到远处那顺着街道正在大步走来的战傀荒行子。
靳进良眯起双目,眼神犹如猎鹰,紧紧盯着战傀荒行子,仔细观察了一阵,随后高声下令:
“去几个人,探探他的底!”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在夜空中回荡。
随着靳进良的话落下,一名档头当即挺身而出,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渴望。
如今可是在靳进良面前露脸的绝佳机会,谁都不会轻易错过。
档头率领着一群番子,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恶狼,迅速在大街上排成一排,气势汹汹地朝着战傀荒行子走去。
他们的脚步整齐而有力,扬起的尘土在月光下弥漫,更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那档头一边走,一边指着战傀荒行子,扯着嗓子喝道:
“喂!那个谁!”
“说你呢,装什么傻?”
“给老子站住,抱头蹲下,听见没有?!”
他的声音尖锐而刺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随着档头的叫唤,只见街边各个阴暗的角落中,也陆续有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出来。
这是那些被困在此地的武者。
他们面临缉事厂的围剿,又遭遇六扇门的围堵,仿佛置身于绝境,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所以到了现在,他们也只能被迫留下来,如同看客一般,观看这场即将上演的激烈好戏。
但他们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期待,犹如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毕竟此时出现的那个神秘人,是第一个敢同缉事厂正面叫板的人。
若是他真的能够杀出一条血路,那么其余的武者也能够趁乱逃离这个危险之地。
漱玉楼楼顶上。
席荣在这一刻,也忍不住紧紧盯着战傀荒行子,眼神中充满了紧张与好奇。
“他敢动手吗?”
在京城之中,对缉事厂的人展露杀意,已是大不敬之举。
而如果对缉事厂的人出手,那更是滔天大罪!
若是那战傀荒行子不敢出手,这一场所谓的好戏也就不配称之为好戏了。
席荣暗暗看了梁进一眼。
梁进戴着那副神秘的面具,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但是席荣却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期待,仿佛他早就认定这场好戏注定会精彩纷呈,扣人心弦。
就在此时。
档头率领着那群番子,已经气势汹汹地来到了战傀荒行子的面前。
“说你呢!聋了还是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