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这片承载着姜云诸多珍贵记忆的圣地,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石头,都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不过如今这里已经几乎全面放开了,阵法被拔除,这片的天地造化之地,到处都是洞府、宗门和修士们的身影。
“变化太大了。”
曾经,姜云以为自己早已将成仙地势看透,那些神秘的符文、古老的阵法,都已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
然而,当他如今再次仔细扫描排查时,却惊讶地发现,这片古老的土地上,依旧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
在昆仑山下,有一处神秘所在。
姜云只是借助无相魔蛛他们留下的石盒,才隐隐有所感应。
若仅凭他自己的神念去探索,那一片地方与周围毫无二致,很难察觉出其中的异样。
他险些就将这处神秘之地忽略过去,心中暗自思忖,真如九彩玄鸟所言,那一截轮回路恐怕是荒天帝以其无上伟力所布置,如此精妙绝伦的布局,他又怎能轻易探查出来呢?
“有危险吗?黑暗版本的尸骸仙帝不会沉睡在里面吧!”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划过姜云的脑海,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脊梁骨上升起。
他的心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虽然逐渐确定了方位,但却有些不太敢贸然进入其中。
那未知的黑暗深处,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危险,随时可能将他吞噬。
直到他缓缓取出帝矛,那柄散发着古朴而强大气息的帝矛,紧紧拎在手上,感受着从矛身传来的力量,他才感觉心中稍安。
姜云的思绪如同一团错综复杂的丝线,在脑海中不断地交织、缠绕。
他微微皱眉,试图从那混沌的记忆与模糊的线索中,梳理出事情的真相:“应该不会,黑暗版的尸骸仙帝是在帝骨哥离去后才留下的,那是作为未来回归的坐标,作为无尽祭海中的灯塔,指引着未知路途的归途。
而且,据我所知,帝骨哥应当是在荒天帝寂灭之后才复苏的。
倘若他在更早之前就已苏醒,以他的实力与性情,最后一战必定会毫不犹豫地追随荒天帝杀进那未知的战场,与敌人决一死战,又怎会安然无恙?
所以,他是后来才前往上苍之上的。
依我看,他现在应该都还在那无尽的沉睡之中,或许,只有等到这个纪元彻底结束,世间的规则重新洗牌,帝骨哥才会从漫长的沉睡中苏醒过来再去往上苍之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与缜密推理,姜云心中渐渐有了定论,他感觉此时的那截轮回路内,绝不可能存在帝骨哥的黑暗面。
不可能这么快。
这个想法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可随之而来的,是对未知的轮回路更强烈的好奇与探索欲望。
怀揣着这份复杂的心情,姜云运转周身灵力,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迅速潜入地底深处。
在那无尽的黑暗中摸索前行,他终于进入了一处奇特的空间。
这里,并非是一片死寂的虚无,而是宛如一条蜿蜒曲折的地下古洞,悠长而神秘,仿佛一条通往未知世界的时光隧道,一直向远方延伸而去。
姜云能感觉到,这里并非他苦苦追寻的轮回路,而是一处起着中转作用的奇妙空间。
它虽隐匿于昆仑下方,却又仿佛游离于昆仑的时空规则之外,是一个独立而又神秘的存在。
他沿着古洞缓缓前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触动了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机关。
不过好在因为这里是荒天帝老家的缘故,这里什么布置都没有。
终于,姜云在一片漆黑中走到了古洞尽头,前方出现了一个深邃黑暗的漩涡。
那漩涡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姜云握紧手中的帝矛,那柄承载着无数传奇与力量的神器,在他手中微微颤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漩涡里面那黑洞洞的未知之处,便是真正的轮回路了。
然而,当他的灵识小心翼翼地探入其中时,一股浩大而神秘的气机扑面而来,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
这股气机与关押九彩玄鸟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强大得让他的心头忍不住微微发颤。
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力量,仿佛蕴含着诸天万界的起源与终结,让他在这股力量面前,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与脆弱。
“里面有什么!?”
在这股强大的压力面前,姜云并没有贸然踏入其中,有些惊疑不定。
最终,姜云想了想,缓缓收回灵识,转身走出了那片神秘的空间,再次回到了昆仑的土地上。
随后的日子里,姜云踏上了游历这片洪荒大陆的旅程。
现在他的心不静,待到平复下来,再做出最好的决定。
他放慢了前行的脚步,每一步都踏得沉稳而坚定,宛如一位超凡脱俗的隐者,悠然自得地漫步在红尘人间。
他去了泰山,那座承载着无数历史与文化的神山,山上的一草一木、一石一阶,都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故事。
他也去了当年降临地球后亲手创造的那处山峰,曾经的辉煌与热闹早已不在,只剩下一片寂静与荒芜,物是人非的景象让他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惆怅。
他走过了一些曾经熟悉的故地,可那些曾经的故人亲友,早已不见踪影。
岁月的洪流无情地冲刷着一切,将过去的痕迹渐渐磨灭。
这一次离开之后,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再次归来,或许,就算日后路过此地,也只能匆匆一瞥,来不及停留,来不及回味。
大劫将至,诸天万界即将面临一场巨大的危机,如同即将崩塌的天空,沉重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正所谓“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可如今,那个“个子高的”也快要支撑不住了。
未来,这沉重的“天”,恐怕终究要压到他的身上,而他,将肩负起在未知的黑暗中,寻找光明的希望。
姜云在洪荒大陆这一番游历,往昔回忆如潮水般翻涌,心中感慨万千。
当他登上泰山之巅,望着那壮阔磅礴的云海在脚下翻涌,山峦连绵起伏,似一条沉睡的巨龙横卧大地,心中忽然想喝酒了。
他大手一挥,仙法涌动,瞬间在泰山之巅设下一场宴席。
珍馐美馔摆满一桌,琼浆玉液散发着迷人的醇香,酒香伴随着山间的清风飘散四方。
与此同时,他刻意泄露了一丝独属于自己的强大气息,那气息如同黑暗夜空中一颗璀璨的星辰,格外醒目,只为将叶凡吸引过来。
再踏入昆仑山下那神秘莫测的轮回路之前,他想再沾沾表弟的运气。
更何况,两人已有好多年未曾一起把酒言欢,畅叙兄弟情谊了。
不多时,一道流光如闪电般划过天际,转瞬便落在了泰山之巅。
来人正是叶凡,他一袭黑衣猎猎作响,眼神中透着惊喜与兴奋。
“表哥,你怎么回来了?”
叶凡的声音中满是喜悦,这些年,他们大多时候只是通过源戒交流,虽能传递消息,却终究隔着一层无法触及的距离。
如今,时隔几千年再度相见,这份喜悦简直难以言表。
“仙界暂时平静,心有所感,所以回来看看。”
姜云微笑着回应,笑容中带着几分沧桑与感慨。
第648章 昆仑底部轮回路!
姜云抬手打开了一坛珍藏多年的仙酿,顿时,浓郁的酒香四溢飘散,仿佛要将整个泰山都沉醉其中。
两人就这样在泰山之巅,抛开了所有的身份与烦恼,如同两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兄弟一般,一边饮酒,一边闲聊,分享着这些年各自的经历与故事。
“表哥你的本源真的化为黑暗不可逆了?”
“怎么?害怕吗?”
“哈哈哈,怎么可能,黑也好,白也罢,我只知道你是我的表哥,没有改变。”
酒过三巡,气氛愈发热烈。
“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表哥,九龙拉棺出现前,怎么也想不到我兄弟二人再次相会于泰山,竟然是五千年后,谈论的也不是壮大公司,而是追逐大道!”
叶凡的双眸已然有些朦胧,带着几分醉意,他望向当年九龙拉棺坠落的地方,眼神中满是回忆与感慨。
那曾经改变他命运的一幕,仿佛就发生在昨天,这么相近,可如今,一切都已沧海桑田。
“人生的际遇变化无常,往日种种恍若梦中,我也怎么没想到竟然会亲眼见证九龙拉棺!”
叶凡的话语勾起了姜云的回忆,他看似是被酒意醺然,实则是心有所感,思绪逐渐放空。
当年的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惊险刺激的冒险、那些刻骨铭心的战斗、那些与亲人朋友的悲欢离合,都如同电影一般在他眼前放映。
叶凡以为表哥只是在感慨岁月的变迁和人生的无常,却不知道姜云心中所想的,是自己当年勘破胎中之谜,意外成为叶凡表哥的奇妙经历。
那一段神秘的过往,不仅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也让他与叶凡之间有了这一段深厚的兄弟情谊。
在这泰山之巅,伴着美酒与清风,两人沉浸在这难得的相聚时光里,忘却了世间的纷扰,只有兄弟之间最纯粹的情感在流淌。
山风在泰山之巅悠悠拂过,带着些许凉意,却丝毫未能吹散叶凡周身那浓烈的醉意。
这可是姜云珍藏的仙酿,叶凡还只是至尊。
他眼神迷离,望向远方那被云雾半遮半掩的山峦,好似透过那层层云雾,看到了自己一路走来的漫长岁月。
“表哥,我有时在想,过去的我是我,还是现在的我是我,还是未来的我是我。”
叶凡的声音带着几分醉后的沙哑,话语中满是对自我存在的深深困惑,那声音在空旷的山顶上回荡,宛如古老的天问。
“现在的我和过去的我,所思所想所见都有着天翻地覆的不同,似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还是我吗?”
他微微皱眉,脸上写满了纠结,仿佛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思维迷宫。
曾经那个懵懂青涩,一心只想在都市中打拼出一片天地的少年,与如今这位在修行之路上历经无数风雨、俯瞰众生的强者,仿佛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灵魂。
“是所见所想成就了我,还是我早已经注定了,未来的所见所想所成皆不会改变!?”
叶凡继续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迷茫与旁皇,他的脑海中,无数的记忆片段如走马灯般飞速闪过。
那些在九龙拉棺上的惊险旅程,在修行途中的生死历练,每一段经历都在塑造着现在的他,可他却越发觉得自己仿佛迷失在了这漫长的时光洪流之中。
“是过去的逝去了吗?还是我变了?”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像是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又像是在探寻着生命的真谛。
“世上还有没有另一个我?”
叶凡眼睛有些朦胧,他好似做过一个残破的梦,梦中九龙拉棺中并没有表哥,这个世间的一切都有着不同。
在那个虚幻的梦境里,他的人生轨迹被彻底改写,没有姜云在身旁的陪伴与指引,他所经历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而又遥远。
人生之中增添了几度的悲歌,如果有的选,这个世界的他更幸运。
“过去也好,未来也罢,只有存在于现世的唯一真我。”
姜云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如同洪钟般在山顶上响起,打破了叶凡的迷茫与困惑。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坚定地看着叶凡,眼神中透露出历经岁月沉淀后的智慧与从容。
“所见所思所想,都只是滋养真我成长的力量,我们只是在成长,并非在变化。”
他微微仰头,望向那浩瀚无垠的苍穹,仿佛在向天地诉说着这亘古不变的真理。
就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苗,在阳光雨露的滋养下茁壮成长,虽然形态在不断变化,但其本质始终是那株幼苗。
“昨天的我们被自己保护起来。”
姜云顿了顿,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