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坚定,毫无退缩之意。
姜云深知,到了他们这个境界,一旦踏上争斗之路,便没有退路可言。
而且,准仙帝道祖之间,想要彻底杀死对方,谈何容易。
但他手中握有这等神秘莫测的火焰,足以让他在面对强敌时,有了嚣张的底气。
“哈哈哈,好,很好。”孔尊注视着姜云身旁的火焰,突然发出一阵神经质的大笑。
那笑声,仿若夜枭的啼鸣,在这片寂静的天地间显得格外突兀。
他深深地看了姜云一眼,而后缓缓说道:“本座记住你了,但愿日后在上苍之上的大战中,能够与你再度相逢!”
刹那间,亿万魂光仿若汹涌的潮水,将孔尊的身影层层遮蔽。
魂光蒸腾而起,带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最终没入了魂河的尽头。
孔尊终究还是没有敢动手,他心中十分清楚,此刻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暗中关注着此地。
上苍之上的大战正处于焦灼状态,若是他们在后方贸然打起来,那无疑会成为天大的笑话。
未来若是清算起来,他必然首当其冲,承担主要责任。
况且,邪帝不过是暗中有意加入黑暗阵营,到目前为止,终究还未正式加入。
如今邪帝去拦路,却被一位野生道祖反杀,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只能怪邪帝自己学艺不精,不够强大,怪不得他人。
不过,孔尊在离去之时,心中暗自揣测,似乎看出了姜云这神秘火焰的局限性,觉得他可能无法将这种火焰带出轮回路。
“这便离去了?”
谛天双眸微眯,凝视着孔尊那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天际尽头的背影。
而后,他的目光缓缓收回,落在了周身悬浮着点点星火的姜云身上,刹那间,眼眸之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叹之色。
谁能想到,那平日里在这方天地间横行霸道、无人敢惹的孔尊,竟也会有这般心生惧意、落荒而逃的时候。
直至姜云轻轻挥手,将周身环绕的熊熊火焰尽数散去,谛天才仿若回神,脚下轻点,一步踏出,便已来到姜云近前。
他满脸好奇,目光灼灼地盯着姜云,开口问道:“你……竟见过玄帝?”
“没错。”姜云神色郑重,微微点头,沉声道,“在界海那一侧,于一截神秘莫测的轮回路上,我见到了被荒天帝封印的玄帝。”
“玄帝以无上大神通,助我破入准帝之境。他……期望我能来此,寻得更多道祖前去救他脱离荒天帝的封印。”
姜云转过身,直视着谛天,言辞之中满是恳切之意,希望他能帮助玄帝。
“呵呵……”
谛天听闻,先是轻笑一声,可就在那笑声之中,他的身躯却陡然微微一颤,只因那“荒天帝”三字。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仿若蕴含着无尽的威严与恐怖,令他心底泛起一阵彻骨的冷意。
在这方天地,这三个字可绝不是能随意提及的。
诚然,若要破去那困住玄帝的剑光,以他们如今的手段,并非毫无办法。
可问题在于,破了那剑光之后呢?
荒天帝独战上苍之上,以一己之力镇压三位仙帝,其展现出的恐怖实力,简直令世间所有生灵为之震颤、惊掉了下巴。
一旦破了他的剑光,所面临的荒天帝的雷霆之怒,又岂是他们这些人所能承受得起的?
那股毁天灭地的力量,恐怕足以将整个世界瞬间化为齑粉。
“对了!”
谛天突然神色一变,像是猛地想起了什么极为重要之事,问道,“界海那边如今可是已经陷落了?
我地府派出的仙王们境况如何?既然你已寻到轮回路,为何这么多年,始终没有一丝讯息传递回来!?”
原来,当初上苍之上的存在暗中授意,谛天派出了地府的大部队,趁着混乱,寻机送了一些黑暗生灵前往界海。
如今这一晃竟也有几千年过去了。
姜云既然能从那片世界走出,按道理,那片世界如今应已被黑暗生灵再次侵染才对,可为何却毫无消息传来,这实在是透着一股诡异。
第688章 初至地府!
“让那片世界沦陷?”
姜云听闻谛天之言,不禁双眉紧蹙,目光仿若实质般紧紧盯着谛天,满脸尽是怪异之色,沉声道。
“若是我真的让那片世界黑化,那道恐怖绝伦的剑光,恐怕第一个便会朝着我斩落而下,我又岂会如此愚蠢,做出这等自寻死路之事。”
姜云心中暗自腹诽,这谛天莫不是失心疯了,竟会有这般荒诞不经的想法。
“是我失言了。”,谛天回过神来,尴尬笑道。
这确实是异想天开了,四大源头古地都不敢的事情,眼前道祖也不傻,必然会避开。
“我不过是在无相魔蛛那里,偶然间得知了一些隐秘消息。顺着这些线索探寻,才发现了玄帝的踪迹。而后在玄帝的悉心指引下,闭关苦修,侥幸突破,实力更上一层楼罢了。”
姜云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叙述着,仿若那些经历不过是稀松平常之事。
“至于地府派去的人……”
姜云微微顿了顿,目光看向远方,缓缓道,“听无相魔蛛他们所言,在横渡那道剑光之时,便已然全部殒命了。”
“原来如此,竟是无相魔蛛他们横渡了过去。”
谛天听闻此言,脸上不禁露出一抹诧异之色。
他精心安排的人手皆已折戟沉沙,魂河那边的人反倒成功过去了。
不过既然没有能将那片世界再次拖入黑暗,就没什么用了,谛天对此并未太过在意,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依照上苍之上的指令,所下的一步无关紧要的闲棋罢了。
那所谓的准帝兵,也不过是曾经某个纪元遗留下来的陈旧之物,价值有限。
只要完成了上头交待的任务,其他的也就无关痛痒了。
“道友初来乍到,尚不了解如今上苍的复杂形势。如今这局势,界海那边已然无暇顾及了……”
谛天一边说着,一边在前头领路,两人并肩朝着古地府的方向行去。
此刻,谛天已然不再询问诸如姜云要不要入主地府这般毫无意义的废话。
毕竟,姜云已然得罪了魂河,以魂河睚眦必报的性子,姜云又怎会主动前往魂河自讨苦吃。
如此一来,摆在姜云面前的,便只剩下地府这一条路可走了。
“上苍形势竟如此混乱不堪,那上苍之上的大战,以我等道祖之能,也可以左右战局吗?”
姜云心中满是疑惑,眉头紧锁,忍不住开口问道。
对于这一点,他实在难以理解,虽然道祖在这方天地已然是站在巅峰的存在,但放在上苍之上的大战面前,作用不大吧。
“你初至上苍,自然不知情。”
谛天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与叹息之色,“我等道祖,在那等惊天动地的大战面前,确实难以左右战局。”
“只是,如今大祭的祭台已然被打碎,残片散落于天弃之地。这祭台关乎重大,只能由我等前去回收,而后重铸。”
谛天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沉重,道出了这背后不为人知的隐情。
“祭坛竟被打碎了?这……这如何可能?”
“不是向来传言,即便仙帝踏足那祭坛之上,都无法挣脱其神秘束缚,逃离出去吗?”
姜云听闻谛天所言,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之色,双眉紧紧拧在一起,有些不相信。
那诡异一族血祭诸天,一轮又一轮,不知持续了多少岁月。
那座祭坛在漫长时光中,不断汲取着无尽生灵的血肉与魂光,早已经超脱了世人所能想象的范畴。
在众人心中,它的坚硬程度,怕是比那神秘莫测、承载着诸多秘密的高原还要可怖几分,怎么可能会被轻易打碎呢?
在他认知里,大祭的祭坛神秘而强大,历经无数岁月,承载着太多诡异与未知,真的有一道虚影显化。
绝对是坚不可摧,如今却被告知已然破碎,这不太科学。
姜云满脸不可置信,目光紧紧盯着谛天。
而谛天此刻,眼中闪烁着疯狂的仇恨光芒,仿若两团燃烧的业火,他缓缓仰头,看向了那遥远而神秘的上苍之上,似要将那片苍穹看穿。
“当然,被打碎的并非那主祭祭坛。”
“哼,这世间,又有谁有那般通天彻地之能,去打破主祭祭坛呢?”
谛天冷哼一声,声音中满是愤懑与不甘,“被打碎的,乃是主祭者用以收割祭海万千生灵的副祭台。”
“如今,想要重新熔铸它,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心血和时间,严重阻碍了大祭的进行。”
“天庭之主,在大祭即将开启的关键时刻,悍然杀向上苍。他不仅强势斩杀了主祭者,更是一举崩碎了那副祭台。”
“此等行径,对我等一族而言,实乃前所未有的奇耻大辱!”
谛天的声音中,透着浓浓的恨意,每一个字都仿若从牙缝中挤出。
姜云听闻,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这祭坛竟分一主一副。
那主祭坛,神秘而威严,自是无人敢轻易触碰,仿若禁忌中的禁忌。
而被打爆的,竟是这用来收割无尽生灵的副祭台。
这副祭台,能够容纳祭海之中无尽生灵的血肉与魂光,全部搜集到真正的祭坛上。
祭台历经一个个纪元,不断被完善、被熔炼,早已成为了一件强大绝伦的帝器。
它不仅仅是一件器物,更是诡异一族收割祭海的象征,其珍贵程度与重要意义,比之极少现世、神秘莫测的主祭台,亦是不遑多让,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具非凡意义。
然而,如此强大且意义重大的副祭台,竟被荒天帝一人给打烂了。
好在这副祭台的材料极为特殊,上苍之上降下指令,命他们务必将那些碎块收回,重新熔铸。
如今,大祭已然被迫推迟。
若这祭台再有所缺失,真不知道要推迟到何年何月,才能再次举行那关乎他们诡异一族命运的大祭了。
踏入这片厄土,仿若踏入了一片神秘莫测的未知世界,其广袤无垠,让人望之生畏。
然而,细细看去,这片厄土之中,诸多区域竟呈现出诡异的空荡,仿若一片片深不见底的恐怖深渊。
在那些深渊之内,宏大的星球仿若被无形的巨手操控,沿着既定轨迹缓缓转动,死寂的星海毫无生气,星辰黯淡无光,仿若被岁月尘封的古老遗迹,静静诉说着往昔的沧桑与神秘。
厄土的最外围,像是被一道道绝崖紧紧围拢,这些绝崖高耸入云,仿若天地间的巍峨屏障,将厄土与外界彻底隔绝。
唯有入口之处,豁然敞开,像是在向世人发出无声的召唤,又似隐藏着无尽的危险与未知,引诱着敢于踏入的修士。
这情形,恰似深入古老深山之中,陡然发现一片与众不同、充满神秘气息的特殊地势,让人既心生好奇,又隐隐感到不安。
目光继续向前望去,足足十八个黑暗深渊,仿若十八头蛰伏的太古凶兽,横亘在前方辽阔的大地上,延绵无尽,一眼望不到尽头。
每一处深渊,都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特殊气息。
当你凝视其中,会惊觉那并非普通的深渊,而是一方方浩瀚无垠的宇宙深空,其中星辰闪烁、星云翻涌,却又弥漫着死寂与神秘的气息,让人难以捉摸。
“此处深渊,暂时并无道祖坐镇,你便暂且在此地落脚吧。一切事宜,待最终大祭结束之后,再行划分区域。”
谛天带着姜云,来到其中一片深渊之上,神色平静地对着姜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