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界的环境，他再清楚不过。
诞生一尊大帝都是难能可贵，而徐鹤不仅在下界逆天成仙，还培养出这么多尊大帝。
昔日需要自己出手相助的后辈，而今摇身一变，竟然成长为了参天巨树，甚至于顶在了自己的前头。
“满打满算，不过二十多万年的时间，底蕴为何会这般深厚？在他身上，我仿佛感应到了万古岁月的气息，这般沉淀，成仙便是红尘仙绝巅。”无始大帝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也没能明白。
虽说他知晓有“大梦万古”这种东西，但大梦万古终归是一场梦罢了。
由虚返实，由今返古，又有何人能够做到，即便做到也不会这般离谱。
只是无始大帝不知道的是，徐鹤他的大梦万古，真的见证了古今，有着数百万年的沉淀与厚积薄发，由此才能以绝巅的姿态矗立于任何人身前。
“你很强……没有辱没天庭的名头。”帝尊咳出一口鲜血。
他的神识一阵恍惚，只是片刻间，眼眸之中的清明便已是渐渐化为血腥与癫狂。
黑色的雾气在此刻蒸腾，翻涌开来，像是墨浪一般激荡而出。
徐鹤周身降下无尽光辉，炙烤着黑暗与不详。
面色仍旧冷峻，淡淡道：
“怎么？这就要失去身体的主导权了？”
帝尊周身已是沦为黑色汪洋，原本要继续沉沦的他，闻听此言，心头怪异的感觉滋生，强行恢复一丝清明，夹杂着疑惑开口：
“你……你看出来了？”
“嗯。”徐鹤默默点头，以一种老友的姿态开口：
“想试探我有没有那个能力，不想我辱没天庭的名头，也想看看我意志是否坚定对吧？”
帝尊惨笑，最终还是点头。
天庭并非是他的原创，他知晓这其中关联着无上的人物，有着万般因果，一般人就是想也不行。
就连他也是无比谨慎。
好在他有那般实力。
而在他出手侵扰下界之时，其意识已经是开始模糊不清，即将彻底失去身体的主导权。
也就是那时，徐鹤接连轰出的帝拳暂时伤到了黑暗物质，让帝尊得到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现在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徐鹤无惧因果！”徐鹤那浓密的黑发随罡风飘扬，真的像是要遮盖天穹。
“天道崩塌，我徐鹤一肩挑之！扶山河，挽天倾！”
徐鹤双手抬举，像是真的在托举苍天！
金色伟岸的身影照耀万古青天，在时间长河之上皆是留下了他伟岸的身姿。
雄姿英发，意气风发，像是真的能映照古今未来。
天地大道在此刻响起洪声，震动宇宙八荒。
最后的最后，一切都寂静了，光阴长河不再翻涌，蒸腾的黑气不再弥漫，像是感应到了莫大的因果。
所有的所有，只汇聚为一句话：
“万般因果，诸加吾身！”
声如洪钟，顷刻间震荡开来，以霸道绝伦、无可匹敌的姿态席卷两界星域，横推四海八荒，响彻亘古寰宇！
这句话像是得到了天地的印证一般，无尽的不死物质，难以估计的海量众生念力，皆是朝着他汇聚而来。
徐鹤的身躯愈发高大挺拔。
他单单只是站在那里，周遭的黑暗物质便是发出哀鸣，被尽数磨灭。
目睹这一切，无始惊诧，狠人沉默，他们二人或许不惧黑暗物质，但也绝不会这般轻松应对。
“或许……或许他真的是应劫而生……”无始大帝沉默许久，最终只说出这句话。
他知晓很多秘辛，其中便有荒天帝应劫而生的传闻。
“也许他真的能成为比肩荒天帝的人物。”无始大帝呢喃，昔年九天十地早有传闻，说神话纪元的帝尊便有着比肩荒天帝的能力。
起初他不以为然，现在，若说谁有这般能力，无始大帝除却徐鹤，真的想不出第二个人。
其大气魄，万古无二。
“好……很好！”帝尊双眸时而猩红，时而痛苦：“趁现在，我还能抑制黑暗，给我个痛快吧。”
“百万年了，每一日我都在承受着蚀骨之痛，让我解脱吧！”
川英在此刻冲入附近，全然不顾周遭蒸腾的黑气：“帝尊！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他转身看向天帝，以祈求的口吻开口道：
“天帝，我求求你救救帝尊，我知道这很难，但在你身上发生过太多奇迹，我相信……”
“不必费力了。”帝尊打断道，他神色痛苦，方才他真的差点一睡不醒，若非川英及时出现，短暂的动摇其心神，恐怕已是完全被黑暗所控制。
“什么奇迹……哈哈哈哈哈哈……我早已尝试过数次！”帝尊有些悲愤：
“万古以来，我做出过多少尝试，付出过多少努力，斩掉身躯，破除道基，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
话音落地，川英却是首次反驳起了帝尊：
“不，你没见证过天帝身上的奇异，有些事只有亲身经历才会有所感悟。”
见着川英这般驳斥自己，帝尊也是一愣。
他也是真心将川英当作接班人来培养，见证川英成帝，他已经是无憾了。
他记得，遇到川英之际，他真的极度自傲潇洒，用目中无人来形容毫不为过，面对至尊古皇皆是一种不屑。
唯独对自己毕恭毕敬。
唯独今天，第一次驳斥。
“有办法吗？”帝尊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口。
川英也同样希冀的看向徐鹤。
只见徐鹤犹豫片刻，点头道：“九死一生，或许是十死无生。”
“我愿意一试。”帝尊没有丝毫的犹豫，虽说黑暗物质将他折磨的苦不堪言，可若是想活，谁有会赴死？
他是帝尊，万古以来天地共尊的人物，
天地大道都能传出“天地鬼神，共拜帝尊”的帝尊！
传闻中有可能追赶上荒天帝的人物。
“黑暗物质可促进生灵进化，但这一份进化带来的后果便是，元神侵蚀，成为另一个人，这一份侵蚀，仙王、乃至仙帝都无法避免。”
徐鹤镇定道：“但好在，你这一份黑暗物质的来源是源自仙尸，多年来和你一道进化了，但其本质并未妖孽到足以侵蚀仙王、仙帝的地步。”
“所以你还有的救，九死一生罢了。”徐鹤凑近，用圣光磨灭黑气：
“你试过斩灭肉身，何不试试剔除元神？”
“将元神斩灭，将黑暗物质剔除，只留一分纯净元神。”
第133章 入主仙域
话音落地，周遭众人只觉一阵寒气扫过。
斩灭元神，在受到侵蚀的元神里寻找纯净部分，这就是纯粹的自杀。
也难怪天帝说这是九死一生……
这分明就是十死无生！
光是剔除元神之痛，世界又有几人能够承受。
“是不是我剔除了与黑暗物质融合的部分，他也会死？”帝尊保持最后一丝神智问道。
“是，他不死我也会将他磨灭。”徐鹤点头，并未多言。
“好！”帝尊忽地大笑起来：“剔骨之痛罢了！这百万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蚀骨之苦！若非如此，今日又怎会惶惶如丧家之犬！求生不能，求死亦不得！”
“今日，老子让你也感受一下！”
帝尊癫狂大笑，黑暗物质也在此刻警觉，开始蒸腾黑气。
但当帝尊眸光变得完全猩红之前，他自斩了，将自身元神分割成数份，他和黑暗物质皆在此刻承受着难言的痛苦。
但帝尊眼眸中，唯有解脱而已。
黑气蒸腾，想要再度附着在旁人身上，可徐鹤并未给他们机会，迸射极道仙光，《度人经》在此刻启动，无数金色符文出现，将这一方天地笼罩，要彻底扫除黑暗物质。
不多时，黑气不再蒸腾，如墨浪般翻涌的黑色血液也已是尽数干涸。
被黑暗侵蚀的元神也已是被剔除，
现场，只留下了帝尊的尸骨，以及一粒微小的元神，若非闪烁荧光，传来波动，或许只会被当作一只萤火虫。
徐鹤招来九色大鼎，最终让九鼎合一，化作史无前例的大鼎，将那一粒元神放入其中，而后他又将大鼎放入苦海。
而今徐鹤已是红尘仙境界，体内已经是开始自主产生出不死物质，苦海也在继续向着仙域演化。
大鼎被放入其中，让帝尊元神被众生念力及不死物质所包裹。
“放心吧，帝者一滴血便可复生，何况是红尘仙？若帝尊真如传闻中那般神秘莫测，我相信，会发生一个奇迹的。”徐鹤安慰川英道。
当然，他也是知晓想要以复活帝者的标准复生一尊红尘仙是天方夜谭，但至少现今有这一可能了。
如果帝尊的残留元神可以慢慢壮大，日后未必不能复刻灵宝天尊涅盘的办法。
届时凰血赤金剑应该也涅完成了，或许能够补齐涅法，让帝尊有机会再现人间。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帝尊本身有着强烈的求活意愿。
段德在此刻终于出现，现今他九道轮回印熔炼为一体，成就红尘仙果位。
此时，他怔怔地看向四周，一片寂静。
“我……我来晚了？”他挠着头，全无红尘仙的威严。
“无妨。”徐鹤面色波澜不惊，倒也没说什么。
段德端详着至尊的尸首，许久才呢喃出声：“他真的是我的徒儿么？不大像啊？”
徐鹤目光怕瞥了段德一眼。
如果段德和帝尊真的亦师亦友，按照段德这遮天宇宙三大极品之一的性子，估计帝尊本人也不会是啥正经人。
“带入故土将其埋葬吧，待到他涅归来，便是一副崭新的身躯。”徐鹤开口道。
川英领命，没有丝毫犹豫，将其残躯带走，直至飞往古天庭遗迹，在一处故地将其埋葬。
知晓帝尊终有一日会归来，川英也没有过多留恋，回到徐鹤身边，准备打入仙域。
徐鹤在此地驻足许久，洒下无尽光辉，滋补这一方星空受灾受难的修士，同时也邀请了更多人一并打入仙域。
经过休整，四尊红尘仙联手而行。
他们皆是知晓，在此地强行进入仙域，需要三尊红尘仙的力量，因此很轻易地便是破开了仙域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