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物在现实里面又有多少?
现在终于接触到了现实中诡异世界的冰山一角,李侦心中一点都不敢大意。
无论在任务世界,还是现实世界,都需要谨慎以对……
李侦看向自己的胸口和腹部,那些米粒大小一样的伤口已经在逐渐愈合。
这种伤势无法与他受到的那个叫做空卡诺的诅咒相比。
心中一动,李侦再度闭上了双眼。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陷入思索状。
通过小鬼,他看到了李向文给他观看的聊天记录。
对于李向文答应和对方见面的事情,李侦没有反对。
他对长山派的各种秘籍和资料非常感兴趣。
但长山派刚刚和他斗过一场,在重要人物可能被他重伤情况下,现在却要主动邀请“他”见面?
是想试探他的底细,或者直接准备好了阴谋诡计在等着他,还是真的带着诚意过来谈的?
这事李侦自己不出面的话,危险性不是很大……
把这件事先放到一边,李侦起身,走到了自己的棺材前,视线一转,看向了地上的那两根白骨棒。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的话。”李侦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或者帮我做事,或者我直接抹除你的意识,把你变成我的傀儡。”
白骨棒震动起来。
李侦说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选了第二种。”
麻将鬼含糊沙哑的声音在李侦的耳中响起:“把我……供奉到桌上,在白骨上滴上鲜血,我就会帮你做事。”
那么简单?
本来以为会有一场威逼利诱的李侦非常诧异。
他找来一张合适的桌子,把两根白骨棒给放了上去。
所谓的供奉,无非就是放点供品上去。
李侦随意找了点水果和一只死去鸡放在了白骨棒前。
白骨棒震动了一下,似乎是对李侦的“供奉”表示满意。
在一根白骨棒上滴了一滴鲜血后,李侦便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怨念袭到了自己的意识中,一时令他的脑袋被哀嚎声所充斥。
这怨念影响不了李侦的意志。
在怨念之后,李侦就直接感受到了麻将鬼的意志与部分思绪。
不出他所料,这两根白骨棒即是囚禁麻将鬼,也是麻将鬼赖以存在的法器,
一旦麻将鬼栖身的白骨棒被毁,麻将鬼也会烟消云散。
因此只要拿着白骨棒,就能控制麻将鬼。
事情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其实不是那么容易。
麻将鬼的怨念那么强,普通人拿着白骨棒还说不定是谁控制谁。
看在麻将鬼那么识时务的份上,李侦又给麻将鬼加了一点鲜花作为贡品。
麻将鬼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我需要鲜血,人血最好,你的最好,还需要……”
“你想要多少我的血?”李侦面无表情地看着白骨棒。
麻将鬼不敢再说下去:“等到阴气散尽,我就会死。”
李侦把准备好的鸡血带了一碗过来,放到了那两根白骨棒前。
在白骨棒上,李侦看到了那张镶嵌着麻将的鬼脸一闪而逝。
“我不喜欢麻将,你脸上的麻将可以去掉吗?”
“我试试……可以。”
“以后只要出现,就把你脸上的麻将换成牌九。”
“那你要帮我找牌九来。”
“没有牌九前,你就以没有麻将的正常状态露面。”
脸上镶嵌麻将的特征太明显,万一被有心人注意到可能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李侦提前帮麻将鬼改了一下造型。
处理完麻将鬼,李侦又看向了那个装着鬼脸蛾母的盒子。
他走到盒子旁,拿着盒子来到了供奉蝠脸邪魔的法坛前。
从理论上来说,降头师所信奉的邪魔共有十二种,对应十二种邪恶动物。
但邪魔是怎么样,没有人知道。
就像蝙蝠一派所信奉的邪魔真的是蝙蝠状?
不一定。
只是大多数人都是那么认为的,于是它就被塑造成了蝙蝠状。
这一派的最大特征之一是以邪物作为施展降头的媒介。
这邪物除了蝙蝠之外,也可以是其它某些异类。
只要供奉的是同一个邪神,可以通过邪物与蝠脸邪魔沟通,那就都会被归为蝙蝠一派。
李侦手中的这只鬼脸蛾母就属于其它的邪物之一,其原主人就是蝙蝠派降头师。
获得了那人的部分记忆的李侦自然知道鬼脸蛾母的能力与习性。
与荤素不忌的赤眼蝙蝠不同,这东西只吃腐食,而且是越邪异的活物死后所形成的“腐食”它越是喜欢。
制作“腐食”不难,只要把那些死鸡放几天就能成“腐食”。
难的是让这只蛾母繁殖。
鬼脸蛾母独自就能产卵,但需要为它创造合适的环境。
它最喜欢的是在某些异类的尸体中繁殖,把自己的卵寄生在异类的尸体中,只要异类腐烂到一定程度,那些蛾卵就会孵化出小鬼脸蛾,把异类的尸体吸食干净。
这异类不包含人类。
人类的怨气会影响小鬼脸蛾的意志,让鬼脸蛾母难以控制蛾群。
蛾群里面个体众多,唯一应该遵循的意志是蛾母的意志。
要是大量的鬼脸蛾受到了怨气的影响,那对蛾母控制群体就会产生不利因素。
想要培养大量的鬼脸蛾,去哪找异类才是关键。
这里倒是有一具雕的尸体,但是雕是赤眼蝙蝠的食物,用来做鬼脸蛾母的产卵工具会影响赤眼蝙蝠的进化,这样肯定是得不偿失。
即使没有大量的鬼脸蛾,这只蛾母也不可小觑。
李侦打开盒子,把鬼脸蛾母给抓了出来。
把鬼脸蛾母放到眼前,李侦观察着蛾母的正面。
与其它蛾子一样,鬼脸蛾母没有嘴,只有一条长长的口器,双眼也是复眼,身体上布满灰色的细毛,看起来毛茸茸,给人的感觉有点诡异。
李侦把放下鬼脸蛾母,看向了蛾母的背面的鬼脸。
这张鬼脸即使看再多次都能让人心生寒意。
从蛾母的后背上取下一点点粉末,李侦将之放在了自己的鼻前。
这粉末没有什么味道,李侦一吸入之后就看见了眼前有幻影闪过。
鬼脸蛾母没有让他失望,以他的元神强度都会被影响……
李侦取下鬼脸蛾母下面的那张小符。
鬼蛾蛾母的双翅顿时动了起来。
它像是感受到了什么,先看向了赤眼蝙蝠,翅膀一扇,做出了起飞的准备动作,几只小腿在李侦的手上抬起又放下,看起来是有点不安。
正在啃食雕的赤眼蝙蝠也向鬼脸蛾母看来。
即使吃饱了,它对鬼脸蛾母还是十分渴望。
感受到李侦的意志后,赤眼蝙蝠又转头啃食起了雕的尸体。
李侦再度把鬼脸蛾母拿到身前,与那双复眼对视在了一起。
鬼脸蛾母作为沟通蝠脸邪魔的工具,自然不可能抵抗直接观想蝠脸邪魔的李侦的意志,反而对李侦相当的亲昵。
李侦感知到,这东西的理智似乎没有赤眼蝙蝠高,对于他的意志只能做一些简单的回应。
把蛾母放下,李侦看向鬼脸蛾的背后的鬼脸,发现这鬼脸已经产生了一点点变化。
只要鬼脸蛾母不抵抗,在它没有主人的情况下,凡是吸入它粉尘的人都能尝试和它建立联系。
只要它背后的鬼脸开始转变,就代表鬼脸蛾母初步和那人建立了联系。
每一个人的鬼脸蛾母都有一张不同的鬼脸。
要是其它的降头师想要祭炼鬼脸蛾母,肯定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元神内有蝠脸邪神气息的李侦没有感受到鬼脸蛾母对他产生任何抗拒。
赤眼蝙蝠对鬼脸蛾母的渴望要超过李侦的预料。
犹豫了一下,李侦没有把蛾母放在蝠脸邪魔前,而是把鬼脸蛾母带回了棺材旁,另设了一个地方来养鬼脸蛾母。
麻将鬼和鬼脸蛾母都不难处理。
真正难处理的是那只鬼胎。
李侦把棺材内装着鬼胎的袋子取了出来。
打开袋子,沉眠的鬼胎就像一块无骨的肉块一样出现在了李侦的眼前。
它一直是以周通的血喂养,与周通心神相连,受到周通的操控。
现在要把控制它的人换成李侦,难度不小。
但是提拉帕是对鬼胎最了解的人,自然有办法对付鬼胎。
这鬼胎可能没多久就会苏醒,不能再耽搁时间……
李侦找来了一个大桶,在桶里加入了清水,吸血僵尸的尸液,以及自己的一点鲜血。
把鬼胎放进桶子里之后,李侦把准备好的四根铁针分别刺入了鬼胎的天灵盖、后脑,以及两侧脸颊的位置。
只有让鬼胎重新经历孕育过程,才能彻底清除周通对鬼胎的影响。
鬼胎已经出生,这一过程是不可能再次出现的,因此只能趁着鬼胎沉眠时,以秘术模仿鬼胎出生的过程。
所加入的尸液就是为了模仿鬼胎孕育过程中的尸体的腐臭气息。
这就是提拉帕为暂时没有入门巫术的李侦想出的控制鬼胎的方法。
其实提拉帕已经提前帮李侦完成了一大半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