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苏妲己都是一呆。
“你…忘记了？”江源诧异。
罗凝眸不语。
“你刚刚如果说出来，可能就不会忘记了。”江源不动声色的提醒。
罗冷冷看向苏妲己，声音冷冽：“再写一次。”
苏妲己抿了抿唇，一时有些不安了，求助般的看向江源。
实在是，罗居然转瞬就忘记了女娲的名字，这太过诡异，吓到她了。
“你自己决定。”江源淡淡道，“这已经是你的心魔，我若阻止，以后你必定会对我多生埋怨。”
话是这样说，心里其实是很想让苏妲己再写一次‘女娲’之名，很好奇罗读出‘女娲’之名，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苏妲己蹙眉，咬了咬牙，再次伸出一根玉指，在银镜前方，快速写下两个字：
女娲。
这一次，‘女娲’二字，由妖力凝聚而成，聚而不散。
罗紧紧盯着这两个字，眼眸里似有星辰诞生、毁灭，变换不定。
许久过后。
“女……”罗再次开口。
刚说出一个‘女’字，定海神珠空间里，忽然响起一道‘霹雳’的雷霆声。
江源惊讶，抬眸看向远处，有三十六道金色雷霆一闪而逝，照亮了整片定海神珠空间。
“这应该是我的定海神珠吧？”
江源心里直犯嘀咕。
忽然泛起的雷霆，完全超出了他对定海神珠的掌控。
罗冷笑一声，冷冽的说出了女娲的名字：“女娲！”
“轰隆隆……”
这座皇后寝宫上空，无尽金色雷霆爆发，直直劈向寝宫。
江源使用定海神珠特殊力量创造的寝殿，瞬间崩塌碎裂。
“噼啪……”
一道金色雷霆轰击在苏妲己身上。
“噼啪……”
一道紫色雷霆轰击到银镜上。
“噼啪……”
一道血色雷霆劈在江源头顶。
“啊……”苏妲己惨叫，整个人瞬间化为九尾白狐形态，雪白的狐狸皮变得焦黑。
银镜从中间裂开。
镜面里的罗双眼正在滴动血珠。
江源眉心正在滴血，一道血色雷电印记若隐若现。
“汝唤吾名，欲取吾命？”
冰冷而神圣的淡漠声音响起。
江源捂着眉心，转头看向后方，一团九彩氤氲当中，一道神圣的高贵身影，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女娲。
江源眼睛发亮，心跳的快了许多。
确定这道隐藏在九彩氤氲当中的身影，就是女娲。
那个曾被自己弄了一身口水的女娲！
萎靡半残的苏妲己，忐忑转头，看到九彩氤氲里的身影，瞳孔巨震。
嘭！
苏妲己竟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女娲…”裂开的银镜镜面里，罗盯着女娲的身影，再次开口，眼眸显得凝重如渊。
九彩氤氲刹那而至，来到江源身后。
“你本该死去。”女娲开口。
罗冷笑道：“你我若是同一时代，哪有你成道的机会？”
“同一时代，也是我成道。”女娲平静的道，“你的道是毁灭，而我的道，是造化。”
“造化…”罗若有所悟，旋即又是一声冷笑，“如今的事实证明，毁灭才是唯一大道。”
“你已经败了。”女娲摇了摇头。
罗脸色微变，冷冷道：“终有一日，我会跳脱这因果。到了那时……”
话未说完，就提前被女娲打断了。
“没有那时，即便真有那时，你也不过是跟我处于同一高度。”女娲意味深长的说道。
罗冷冷盯着女娲，“你确实已经超脱在上，但并不代表我不如你，尤其是在这个混乱的时代里。”
女娲摇了摇头，“你不懂，或许其它生灵还有希望，但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希望。”
罗冷笑，眼里闪过一抹讥讽。
“你不信？”隐在九彩氤氲当中的女娲，眉梢轻轻挑了下。
罗冷笑反问：“我该信你？”
“你该信我。”女娲意味深长的道，随后打了个响指，原本幽黑的镜面，瞬间变得白净如水面。
罗的面孔消失隐去。
女娲望向江源，周围的九彩氤氲散去，露出人首蛇身的本体。
江源腼腆一笑，心里泛起了几分紧张。
刚刚跟罗对峙的女娲，看似平淡，实则气势之盛，宛若可以覆压整片星空。
“这小狐狸，对我怨念很大。”女娲瞥了眼被雷电劈焦了的九尾白狐，“重活一世，贪心不改，你要好好调教一下。”
“好。”江源乖巧点头。
女娲看向江源，问道：“你很想要罗的心愿？”
江源摇了摇头，解释道：“是这小狐狸被罗蛊惑了，你是知道的，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这小狐狸是妖王，她想要见罗，那我只能陪着她胡闹一下。
我是没想到，她的野心居然会那么大。”
女娲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银镜上，“你可知这是什么？”
“照妖镜？”江源猜测。
“这是一瓣莲花。”女娲轻声道，“当中的罗意志，能够通过这瓣莲花，找到他的本体所在。”
“莲花？”江源心中一动，记得罗的兵器之一，名叫十二品灭世黑莲。
“真正的罗，还活着？”江源好奇。
“我告诉过你，天地毁灭，因果线混乱，曾经寂灭的古魔们，不少都因错乱的因果线而复苏。”女娲说道，“罗便是其一，不过，比较特殊。”
第192章 你可真敢想~
“特殊？特殊在哪？”江源越发好奇。
女娲悠悠说道：“我刚刚并没有骗，或许别的古魔，还有成道的希望，但绝无一丝可能。
不管这一次能翻起多大的浪花，都注定是一个失败者。”
“注定的失败者？”江源若有所思，抬眸看着女娲，直接问道，“我能知道因为什么吗？”
“因为曾经扼杀的那位存在，早已超脱在上。”女娲淡笑道，“你之前说过，圣人不沾染因果。
这意味着，无论给罗多少次的机会，都要失败。”
江源懂了。
鸿钧！
扼杀罗的生灵，是鸿钧。
鸿钧早已经成圣，超脱因果，超脱在上。
罗已经完全失去了打败鸿钧的资格。
即便罗能够回到过去，回到被鸿钧打败的前夕，也改变不了这场失败。
因为鸿钧，已经超脱，立于诸多因果线之上。
“圣人永远都不会败吗？”江源眸光微动，忽然想起女娲之前所说的一句话，不禁抬头，看着女娲问道，“可您之前不是说，您正在避难吗？您已经成道，您都需要避难，这是不是说明，扼杀罗的那位存在，可能也存在避难的情况？”
“消失了。”女娲轻声道。
“消失？”江源一怔。
女娲摇了摇头，“也可能如我一般，藏了起来，静看天地演变。”
“应该很强吧？”江源犹豫着问道。
“是你无法理解的存在。”女娲道，“我不确定是哪种情况，所以我刚刚并没有抹杀这瓣莲花里的罗意志。”
江源眨了下眼，听出了女娲话中有话。
“既然让你遇上了，那你身上就多一个责任。”女娲瞧着江源。
“什么？”江源问道。
女娲微笑道：“和罗签订契约，许三个愿望，然后帮找到的本体。”
江源想了想，问道：“我能知道您希望我这样做的原因吗？ ”
“就算真的消失了，只要罗存在，只要罗尝试重走过去的路，那一定会重新出现。”女娲轻声道，“到了那时，你有机会帮我问一个问题。”
“什么？”江源好奇。
“到了那时，你自然会问出口。”女娲瞧着江源，“我送了你一颗天眼，可保你不会被任何生灵夺舍。
你可以放心跟罗签订契约。”
江源伸手摸了摸眉心，隐约感受到了些许异常，似是有一道闪电纹案。
“记住，不要轻易呼唤我名。”女娲提醒道，“我频繁出现，会让那些古魔意识到，我站在你身后，那会影响天地因果线。”
“明白。”江源连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