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能闻到许多纷杂味道,血、海洋、花等各种气味,仿佛可以令人陷入迷醉。
眼看对方的领域早已笼罩附近,无面者避无可避,只得咬牙答应:“好!我陪你一晚就是!”
天很快就黑了。
异变期降临,大多怪谈发生了某种不稳定的变化,会失去理智,并且变更行动规律,成为无法捉摸的不安定因素。
“所以为防万一,我们接下来的七天,每次「异变期」都需要找一个安全区域躲藏,每天我们真正可活动时间为8小时。”
纪说着,将手中火把插在了一个花盆上。
火光照着这处杂物间,逼仄的房间里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霉味儿。
猫小姐借着灯光收拾出了一个可供靠卧的地方,然后斜躺上去:
“进入「怪眠」之后,无论纪巴先生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醒来呢,这也在纪巴先生的预料当中吗?请不要侵犯我。”
猫小姐面色平淡道。
“猫小姐,你是知道我的,我到现在都还是处,怎么可能做些什么龌龊行为?”
猫小姐点头:“嗯,我知道的,纪巴先生为人正派,顶多只会偷走贴身衣物,躲在房间里偷偷闻。”
“你这么知.呸!胡说,我看着就那么像变态吗?!”
“嗯,像。”
纪:“.”
“没关系呢,以纪巴先生的才能,肯定能做到无人知道的完美犯罪吧,其实只要不让我知道,那纪巴先生不就是没有做过么?”
纪无奈:“我说.猫小姐你心中的我到底是什么形象啊,你”
“Zzzzz”
“靠,睡这么快?”
纪走上前,抬手在猫小姐眼前晃了晃,直到通过数据之眼确认她的确睡着了,这才停止试探。
站起身,环视起杂乱的房间。
这是一栋住宅的地下室,位置十分隐蔽,也没有怪谈活动的痕迹,看起来十分安全。
不出意外的话,他们两个人的第一晚就要在这个地方度过了。
“相对于需要解谜的其他噩梦副本,这个只考验侦查和反侦察能力的副本,已经是很友好了。”
纪找了处角落坐下,双眸炯炯有神。
在只有两个人交替守夜的情况下,剩下的那人必须保持清醒,一旦稍微感到困乏合上眼,可能就会陷入睡眠。
双双都在睡梦中的话,如果遇到危险,也不可能再有使用【登出键】的机会,再不起眼的危机也足以致命。
“但一直等着也怪无聊的。”
想到着,纪看向了熟睡的猫小姐
谢佳仪对于进入「怪眠」就会做噩梦一事,提前已经有了心理预期。
但她还是有些错估了噩梦的可怕程度。
睁开眼,这是一间陌生却又熟悉的房间,那是她曾被绑架的地方。
她记得这一切,毕竟这两个绑匪就是她的父母派来的,又怎么不会印象深刻。
如果谢佳仪当时没有自救逃出来,那么后果恐怕不堪设想,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会受到恐怖的摧残吧。
要说父母这么做的理由,在她眼里简直可笑至极。
那就是嫉妒。
是的,父母嫉妒她的智慧和美貌,决定孩子应该顺着他们,觉得孩子必须在自己的掌控中,不愿在孩子面前承认自己的愚蠢。
但事实可不会为人的意志所转移,谢佳仪的出色是人尽皆知,无可指摘的。
她的父母一方面承受社会上各个不同人的赞扬和羡慕,另一方面却对谢佳仪的聪明、无法掌控感到了压力和恐惧。
于是在某一天,他们找了绑匪将谢佳仪绑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非常恶趣味的噩梦。”
谢佳仪语气一冷,然后观察起环境,准备像现实中做过的流程一样去逃跑。
可这是一场恐怖的噩梦,哪又会顺她的心意。
当她准备砸碎玻璃,利用它割破身上的绳子时。
那两个劫匪来了!他们竟和记忆中的不同,提前回到了绑架地点!
纪摸了摸猫小姐的脸蛋。
看着面色平静的猫小姐,脑子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按照经验,无论里面的梦再可怕,进入「怪眠」的人就像是一个沉睡的人,不会有任何表情呈现,一滴冷汗也不会有。”
说着,纪又摸向猫小姐额头,果然一切正常。
“虽说这能证明进入噩梦时,意识中受到的折磨无法反馈到肉体上,但如果现实世界的肉体上受到影响,能不能反馈到噩梦中呢?这是一个值得探究的问题。”
也不知是出于无聊,还是乐于在游戏中琢磨不必要的细节,总之纪将猫小姐的身体扶了起来,使她勉强保持直立的姿势。
“感觉像是在摆弄洋娃娃,有点意思。”
【你是说等身硅胶的那种娃娃吗?是挺有意思的,就是有点沉。】
纪:“.”
“总而言之,我将从触感、痛感、味觉、听觉等多个维度,进行肉体对「怪眠」噩梦的影响反馈进行实验。”
说着,纪将猫小姐的脚踩在自己脚上,然后双手分别抓向猫小姐的两条胳膊。
“首先是全国第八套广播体操,预备起!一二三四.”
谢佳仪眼看两个蒙面劫匪朝她逼近,那从缝隙间流露出的淫邪双眼,似乎预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这「怪眠」中的噩梦,所针对的都是每个人心中最可怖的事情。
有人很怕疼,那就会施以无尽的痛苦折磨,有人怕失去一切,怕众叛亲离,那么也会梦到足以能令其崩溃的人际崩坏等等。
谢佳仪哪怕如今已经成长得足够坚强,却也会怕,怕自己受到比死还糟糕的侵害。
“真是个令人作呕的梦。”
她知道接下来的梦境走向是如何了,毕竟噩梦就是让人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如果转变心态视其为无物,不争不怒,无喜无悲”
她喃喃念叨了一句,眼睁睁看着两个绑匪已经近在咫尺。
可就在这瞬间。
砰!
谢佳仪感觉自己的双脚好似被人用巨力折断,可就是接着这股力量,她脚下的绳子也断裂开来。
砰!
又是一道紧随而来的巨响,双手也被巨力扯断,随之断开的也是她手中的绳子。
而后。
她的身体如同一具傀儡,不断地被一股莫名奇妙的巨力带动。
咔嚓,断裂的手腕露出了骨刺。
砰!骨刺扎入劫匪的脸颊,刺得他哇哇大叫。
随着谢佳仪的展开了一道诡异之舞,肉体的疼痛伴随着心中的一股莫名畅快感,竟让她觉得是那么舒适自在。
肢体破碎、劫匪惊慌呼喊,疼痛与爽快。
舞罢,房间内只剩尸首和大片血液。
谢佳仪很是奇怪的睁着双眼,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也能保持意识清醒,正常人早该死掉了。
想着,眼前场景开始发生变化,血迹和房间如海市蜃楼般消散,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两张让她熟悉至极的脸。
那是她的父母,两人表情生硬,看着谢佳仪如同在看待一个仇人般,双眸尽是淡漠与厌恶。
谢佳仪也不由露出了同样神情:“恶心的梦。”
纪操控着猫小姐跳了几遍广播体操,大概花费了将近一小时。
“持续这么久的话,如果真对梦境有所影响,那她肯定能记得。”
将猫小姐放下,稍作休息。
“接下来是痛觉测试.不过我总不能真的伤害她,她醒了看见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不得弄死我么?”
意思意思得了。
想到这,纪掐起猫小姐的腰间,不过倒是没有特别使劲。
“天天有事没事掐我,这回看我来个公报私仇。”
谢佳仪这次感觉腰间痒痒的。
她逐渐琢磨过味来:“纪在外面到底在对我做什么?”
虽然纪最开始的操作,让她本应遭受到的噩梦换成了另一种形式,属于无心插柳柳成荫,可纪还真就打算趁她睡觉做点坏事?
心中隐隐生出一些羞愤。
“渣男,渣男,渣男。我不是让‘自己’陪你发展关系了么,还敢对‘别人’动手动脚,色胚。”
她低声骂道,然后感觉腰间又痛又痒的干净来到了腿上,好像还有继续下移的趋势。
“你就不是我们的女儿!你该去死!”
父亲那永远不苟言笑的脸此刻变得尖酸刻薄,但谢佳仪则仿佛注意不到,面色复杂地摸了摸身上发痒的地方。
“纪到底在搞什么.”
她的注意力浑然不在面前的父母,哪怕对面的父母已经融合成了一体双头怪物,嘴巴里骂着更加恶毒的话,谢佳仪都充耳不闻,专注着去感受身体的变化。
“肯定.他肯定脱我裤子了”
谢佳仪蹙着眉头,有种想现在立刻苏醒,抽纪两耳光的冲动。
感受到那种奇妙触感逐渐转移到了脚底,双足仿佛被一种湿滑的东西浸润着,谢佳仪红着脸低骂:
“不要脸,变态。”
“哈基眼,足底这个穴位按了真的会很疼么?我按对了没有?”
【位置对了,但我刚刚明明说的是,越肾虚的人按了会越痛,她又不肾虚,反倒是你.】
“啊!”
没等数据之眼说完,纪松开自己的脚,发出了一声惨叫。
【平常注意节】
“呸,别乱说,用我这劲按谁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