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V项目部的总经理马可整个人愣在了当场，老板这个话怎么接？
我到底是支持还是不支持啊？
要是会员全都白送了，那以后VV还怎么盈利，现在VV的开支相当大，不仅营销推广，光是运营维护就是巨大的一笔开销。
QQ当年刚起家阶段就是差点没顶住服务器巨大的开销，后来开辟了互联网增值服务，靠着QQ会员、QQ秀才开始盈利。
现在VV搞免费送会员直接把这条路给堵住了，那以后想开辟新的收费点就很困难了。
“秦总？”马可小心翼翼的问道，“十年会员……会不会有点太多了，送个五年就够了。”
“那怎么能行？”秦少言严肃批评道，“我可是把用户当家人看待的，送五年怎么好意思拿得出手。”
“你不用管VV的业绩问题，VV要做的就是占领市场，能不能盈利那是我该考虑的！”秦少言的话掷地有声，“我宁可VV的会员永久免费，也不会用那些会员赚用户一毛钱！”
“企鹅不是喜欢跟我们刚正面吗？”秦少言斩钉截铁的说道，“那我们就奉陪到底！”
随着秦少言的一声令下，VV立刻就开始做起了针对性的营销宣传。
周远的市场推广部再次抖擞起来，从上到下倾巢而出，满大街的撒传单发广告，除了地铁公交电话亭以外，他们依旧把地推重点放在了网吧上。
哨兵科技在地推上大举进攻很快就迎来了企鹅的反扑，双方地推人员开始有针对性的盯防，往往是企鹅刚贴上海报，下一分钟就被哨兵科技的海报盖上去。
然后企鹅的地推人员再拿海报盖上哨兵科技的，过几分钟又被哨兵科技给糊上自己的海报。
双方就这么频繁拉锯，最多的一家网吧一天之内被贴了一百多张海报。
不过好在双方的地推人员都比较克制，没有发生什么肢体摩擦。
周远已经下了严令，不许和企鹅的地推人员起冲突，不要主动挑衅。
要有耐心，慢慢和对方耗。
企鹅的地推人员很快就发现自己的竞争对手脾气特别好，不吵不闹，就是安静的贴海报，你撕了我继续贴。
几次挑衅无果后，企鹅的地推人员也没了脾气。
毕竟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没必要搞的你死我活，大家都是打工人，何苦互相为难呢。
就这样互相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双方的地推人员互相交上了朋友。
周远还特意请了企鹅负责北方区域的几个负责人吃饭，很坦白的说道：“我们秦总说了，我们搞地推没有什么业绩指标，主要就是针对企鹅。”
“不管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必须跟进。”
几个企鹅公司的地推负责人面面相觑，然后叹了口气，“这边压下来我们也没办法，不过咱们哥几个在商言商，上面怎么打是他们的事，反正不影响咱们的交情。”
周远呵呵一乐，“你们没明白我的意思，我们这边地推的KPI指标是对标你们来的。”
“你们有什么指标，我们跟进就行了，你们贴多少海报我们贴多少，你们覆盖多大区域我们也覆盖多大，你们用多少物料我们也用多少。”
“但是吧，你们具体有多少预算总该跟我说说吧，我好给上边报账要钱啊。”
“啊？”对面几个人呆住了。
周远给几个人酒杯倒上酒，“你们这个等级的一年薪水是多少？”
对面几个人都有些尴尬，没有吭声。
“这有什么好保密的，大概的行情我都知道，我们这边比你们企鹅高15%。”周远随口说道，“奖金多20%，其他的杂七杂八就不说了。”
“你们要是想过来，随时欢迎。”
“周哥，我们这边干的还行。”企鹅的一个负责人挤出了个笑容，“企鹅对我们还不错，暂时没跳槽的想法。”
“没想法没关系，反正我们这边随时欢迎。”周远马上换了语气，“既然你们不过来，那咱们合作赚钱总是没问题的吧？”
几个人愣了一下，好奇的问道：“咱们合作？”
“是啊，咱们也可以合作的啊。”周远露出了神秘的笑容，“眼下就有个大好机会。”
“是不是上边投入地推资金越多，咱们业绩越高赚的越？。”
对方几人点了点头，道理是没错啊。
“那怎么能让上边多给咱们投入资金呢？”周远伸手指了指对方，“我们预算多少是要看你们，你们预算多，我们预算才能多，明白吧。”
“咱们不是互相竞争的关系，而是互相帮助，互相扶持的关系，这叫共生。”
“只要你们能把预算提上去，需要我们怎么配合你只管说话。”
企鹅的几个人眼睛一亮，互相看了几眼，觉得这事可行啊！
可以干！
于是几个人凑在一起，开始商量如何才能让公司提高地推的预算。
他们都是这一行的老手了，对地推的门道自然非常清楚，很快就想了好几个方案。
双方商议完毕，兴高采烈的走了。
周远回到自己车上，连忙拿起手机，“秦总，这边差不多了。”
“干的好，你们继续努力！”秦少言夸赞道，“不管让他们提升多少预算，都是成功。”
“你要是能让他们不停的投入资源，你就是VV成功的功臣！”
“公司是不会亏待功臣的！”
“谢谢秦总，我一定努力，不辜负秦总的期望和栽培！”周远立刻开始表忠心。
“公司栽培，个人表现！”秦少言笑眯眯的说道。
挂断电话后，秦少言微笑的把手机扔在一边，“现在就看企鹅能耗多久了。”
张平易有些不解，“你这么干损人不利己吧？”
“怎么就损人不利己了？”秦少言反驳道，“我这么做是尽一切可能加大企鹅的消耗。”
“QQ可是企鹅的核心业务部门，他们最大的命门，而我们这边有网游运营、有校园网、有微博平台，这些都是盈利的，供养一个VV完全不成问题。”
企鹅的收入来源大头是来自于互联网增值服务，就是QQ会员、QQ秀、网游这些业务的收入。
以2008年为例，企鹅的总收入是71亿RMB，其中互联网增值服务占到了49亿，几乎是七成的收入。
而这49亿里边，网游收入只占到了15亿。
所以，秦少言抓住QQ会员这个点猛攻，用自己的非核心业务和对方核心业务对耗。
就算自己占据劣势又怎么样，疼的一定是对方。
秦少言可以让自己的VV一直不盈利，但是现阶段的企鹅不能，如果没有这些核心业务造血，会严重拖累它后续的扩张和发展。
要知道现在正是互联网飞速发展的扩张时期，每一分每一秒都比黄金还珍贵。
……
微博、校园网的热搜上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景象。
“登录QQ，即可抽奖获取五年会员，钻石会员套餐！”
这条热搜霸占了榜一两天后，忽然被挤了下去。
“VV十年会员免费大赠送，连续登录一个月即可领取！”
微博上的网友一下兴奋起来，跟个瓜田里猹一样，都有点吃不过来了。
这企鹅和哨兵打架，网民是领了不少好东西啊。
大家是很乐于看他们互相争斗，拼命给网友发福利。
至于说要领哪边的福利，这还需要考虑吗？
自然是全都要了，挂着QQ的同时多挂一个VV能费多大的事。
都是网民了，QQ和VV自然全都有了。
至于说网友更习惯用哪个聊天软件，这就要看他们的社交圈了。
网友们是高兴了，但是企鹅就沉默了。
高管们一齐把目光看向马华滕，等着他做决定。
跟还是不跟。
马华滕也很焦虑，他之前跟梁超说过，为了打垮对手送十年会员也值得。
但是，眼下真要说送十年会员他还真下不了这个决心啊。
这不是送几万个用户，也不是几十万用户，而是给全体用户免费十年会员。
那就代表着企鹅眼下的收入要减少一半啊。
“送！”马华滕忽然说道，“VV送十年，我们也送十年！我们绝不能示弱！”
“马上安排新一期的活动，加大地推的预算！”
等高管们都回去后，马华滕坐了半晌，忽然拿起手机给秦少言打了过去。
“秦少言，我们QQ送十年会员，你们还跟吗？”
“马总阔气啊！”秦少言称赞道，“那我们再送二十年！”
马华滕有些无语，“你这么干有意思吗？你们VV能坚持二十年吗？”
秦少言笑呵呵的说道，“说的也是啊，既然这样，送二十年和送十年没区别了，鉴于继续再加码也没有意义了，那我们就不加了，这次算平手如何？”
马华滕心中长出了一口气，终于……
嗯，等等……秦少言这人不是这种喜欢半途而废的，他这么轻易的就认了？
马华滕忽然紧张起来，“秦总，你不会要让《反恐OL》、《刀剑英雄》毁约吧？我们可是签了五年合同的？”
第552章
马华滕现在非常的紧张，企鹅现在的收入大部分是靠这些会员和网游收入。
现在会员免费送了，那就只剩下网游的盈利了。
如果连网游都出了问题，那企鹅今年的财宝将惨不忍睹。
就连马华滕自己都不知道要再花几年的时间来恢复元气。
听到麻花特的质问，秦少言有些无语，“马总，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商业信誉吗？”
“我秦少言在互联网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个字。”
“信誉！”
“我当初既然答应了和你们企鹅合作，为你定制网游，那就一定信守承诺，绝不会反悔。”
“咱们不是签了五年的合同吗？”秦少言斩钉截铁的说道，“这五年里，我们初心游戏一定配合企鹅游戏运营，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话又说回来，毕竟初心游戏是我自己的公司，谁会跟钱过不去，是吧，马总？”
“呃……”马华滕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秦少言继续说道，“哨兵科技我只是其中一个股东，很多事情我也不想的。”
“VV这事虽然和企鹅闹的不愉快，但是不影响咱们其他合作。”
“给别人赚钱，还是给自己赚钱，我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