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状态就一般般，这会又坐了半个小时的船，周望感觉自己已经快吐了。
所幸郭炳没有骗他，约莫十来分钟后，游艇终于开始减速，在一个名为“苏河湾”的商业综合体附近拐进了一个私人码头，随即停靠了下来。
码头一侧，已经有一个西装革履、穿着小马甲的中年人，带着两个服务生模样的青年在等候，看到两人下船，中年人微笑着迎了上来。
“郭少，您好，初次见面，我是会所的公关部副经理，我叫马致远，二位也可以称呼我老马，毕竟记名字太麻烦了。”
“马经理你好，我爸应该和你打过招呼了吧？”
郭炳大概是得到了郭望山的嘱咐，对马致远表现的颇为客气。
“郭总已经交代过了，郭少放心，我知道二位是第一次来，我一定尽全力，给二位一次流连忘返的体验！”
马致远笑过之后，又转向周望，脸上的笑容微不可查的又热情了几分，主动冲周望伸出了双手，“这位想必就是从北都来的周总了，您好您好！”
在马致远伸手的时候周望瞄了一眼，他戴的是百达翡丽鹦鹉螺5990，一款二级市场大概八九十万左右的表，只从这个细节，也能窥见这家会所的实力。
毕竟一个公关部副经理的职位，也算不上什么会所高层，顶天了就是一个中层管理。
但让周望真正惊讶的，是马致远的口吻，他若有所指的笑道，“看来你知道我。”
只是郭老哥的介绍，肯定不会说的那么仔细，连他从哪里来都告诉马致远，那显然，要么是马致远在郭望山打了招呼之后又做了功课，要么就是马致远之前就听说过他的名字。
“周总年纪轻轻，声名在外，又是音节跳动的大股东，仅仅一句‘年轻有为’都不足以形容，说夸张一点，天下谁人不识君，我听过周总的大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侥幸收购了一点点音节跳动的股份罢了，算不上什么大股东。”
周望哈哈一笑，摆手道。
至此时，他也看出了这家会所的不简单，至少他成为音节跳动股东这件事儿，除了刻意关注的特定阶层，其他人一般是无法得知的。
因为公司代持的缘故，他的名字是不会出现在工商登记表格里的。
马致远也没有再继续恭维，他刻意表现出对周望的了解，其实来自于背后老板的授意，一方面是展露一下会所的实力，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搭建和周望交好的基础，点到即止也就差不多了。
“二位，这边请。”
寒暄结束后，马致远在前面引路，周望和郭炳居中，小汪和高兴则缀在最后面，一行人走出码头，从两侧有绿植遮蔽的内部道路进入了一个幽静的花园，在花园的尽头，则是一栋看上去并不起眼的六层洋房建筑。
有一点像老式的公寓楼，占地并不广，外墙也有一点斑驳的痕迹，更外侧的位置，都有厚厚的绿化带环绕，远离道路边缘。
主要是从外面看去，压根看不出这栋楼是做什么的，过于平平无奇的外貌，哪怕有路人从绿化带外经过，也不会多看这栋楼一眼。
底下四层的窗户很少，直到五六层才开始出现落地窗，但因为大部分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所遮挡，也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楼似乎不止一个入口，因为从花园这边进去，入口的玻璃门从宽窄程度来看只是小区住宅的规格，甚至没有快捷酒店的门面宽敞，看着就像是一个不起眼的侧门。
但是当玻璃门被站在内部两侧，穿着浅色裙装的两个女孩拉开，当走进建筑的内部，眼前豁然开朗的时候，周望却惊了一下。
两层楼高度的天花板上悬挂着往前延伸成一串的水晶吊灯，璀璨灯光透过无数切割精美的水晶折射出斑斓的光芒，仿佛星空洒落人间，大理石地板光洁如镜，倒映着天花板上的繁复纹路，有一种水波荡漾的迷离感。
宽阔的大厅里没有传统的前台布置，只有一道水幕墙居中，两侧则是共计十二部电梯分列左右。
每部电梯又都有一个独立的带立柱桩的操控台，一排戴耳麦的工装小姐姐就站在那里，按周望的理解，这种职位应该叫做“电梯专员”？
不过眼前的大厅开阔归开阔，但一眼看去却不见其他客人出入，此时在水幕墙之前，就只站着周望这一行人。
“因为我们采取的都是接送制，对一般会员也不提供停车的地方，所以大家出入的时间比较好错开，这也是为了保证客户们的隐私。”
马致远见周望好奇的左右张望，似乎在奇怪怎么没有哪部电梯有人进出，就笑着解释了一句。
“这里面不会也有电梯女郎吧？”
周望见每个电梯都有专人把守，想起上次的经历，不由下意识问了一句。
……毕竟杭城的那家会所和这家会所据说是同一个老板，有同样的服务也不奇怪。
“这个倒是没有。”
马致远摇头一笑，“那是杭城会所的独家特色，且需要从后门进入才会提供，我们老板经营的每一家会所，都有自己的不同风格，周总以后有机会去鹏城的话，可以再体验一下那边的门店，应该会有不同的感受。”
“周总，郭少，这边请！”
马致远看了看手表，带着几人来到右侧的七号电梯，服务员小姐姐快步用指纹解锁了电梯，一行人进入电梯后，马致远这时候才笑着问道：
“郭少，那我就按你的意思来安排了？”
“行。”
郭炳眼睛一亮，当即迫不及待的点头。
“那我先带二位去挑选心仪的伴游，顺便按摩放松一下。”
马致远说完，伸手按下了负一层的按钮。
“会所还有伴游服务？”
周望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诧异的看了一眼郭炳。
“这可不是一般的伴游，也是这家会所的最大特色，通常来这里的男性，没有谁会自己携带女伴……咳咳，狗哥，你等会就知道了。”
见郭炳一脸期待的模样，周望猜到了什么，“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美人工坊’名头的由来？”
“这个名头是一些客户流传出去的，但其实也算贴切，郭少说的没错，我们会所提供的伴游服务确实是一绝，这些女孩子都有特殊的地方，至于这个特殊的地方是什么，一会儿我再给周总您介绍。”
马致远主动笑着接了一句话。
“好。”
越发好奇的周望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如今也算见多识广的周望倒要看看，不就是一个陪侍服务，还能玩出什么花来？
叮！
电梯很快到达了负一层，出门之后，惯例是铺了红地毯的前厅，以及背后通往一个个不同房间的长走廊，只不过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前厅终于有了前台，在背后的幕墙上，周望看到了“SPA水疗中心”的字样。
不过马致远却是先带着两人来到了一旁的一间休息室。
在柔软的长沙发上坐下，跟随的服务员送上香槟后就关门离去，帮周望点了支烟后，马致远笑着说道：
“因为是今天才临时预约，在我尽了最大努力的情况下，总共调来了三个女孩子，但周总和郭少可以放心，这三个女孩子都是上上之选，无论您二位选择其中任何一个，都绝对不会后悔。”
“哦？”
周望只是一笑。
或许看出了周望的不相信，马致远也不急，只是娓娓道：“首先我可以保证的一点是，这三个女孩子都没有任何经历。”
周望一怔，随即把质疑直接写在了脸上。
你说这三个女孩多漂亮身材多好，周望起码还能接受，但说她们都没有经历……
你扯犊子呢？
拜托，这里是什么地方，在这种地方工作的女孩不说阅人无数，起码也得是经验丰富了，怎么可能为0？
“周总有去过澳岛吗？”
马致远只是笑着问道。
“没有。”
“如果周总有去过澳岛的话，就会知道那边的几个大集团都会专门培训一种女孩，她们对外的称呼叫做‘女公关’，负责和特定的大客户联络感情，且只能是一对一的形式，从某种方面来说，她们也是那些集团的销售终端。”
马致远悠悠说道，“这些女孩子都出身良家，在还是少女的年纪就签订了年限极长的合约，和娱乐圈的练习生有相似的地方，但不同的是，她们的选拔标准要更加严苛。”
“这个我听别人吹过牛逼，那个什么‘莫氏硬度’对吧？”
郭炳忍不住接话道。
“对，但那只是选拔标准之一。”
马致远笑道，“郭少说的那一项选拔标准，只是所有的187项体态测试里的一个小项罢了。”
“什么莫氏硬度？”
周望听得一脸懵逼，就直接插嘴道。
“指的是这些女孩子的皮肤细腻度，需要达到莫氏硬度的2.5级以下，说‘莫氏硬度’可能一般人都没有概念，但是换一种通俗的说法……”
马致远缓缓道，“那就是她们的皮肤细腻度，等同于婴儿肌肤的触感。”
等同于婴儿肌肤？
周望这下子倒是真来了兴趣，他坐直了身体，“还有呢？”
“还有很多，再比如她们的腿长以及身高比例，要严格控制在0.618黄金分割点，还比如她们的胸腰臀三围，需要形成34D-24-36的完美沙漏。”
马致远举例道，“更隐秘的小项还有很多，比如声音的筛选。”
“声音还有要求？”
感觉自己正在长见识的周望，不再掩饰自己的惊奇。
“当然有。”马致远微笑道，“在经过培训后，她们的声波频率要稳定在220-225Hz之间。”
“为什么是这个区间，有什么说法？”
“因为这个区间，是心理学证实最能刺激保护欲的‘治愈系’频段，而她们为了达成这项要求，往往要经历超过2000个小时的情景模拟训练……”
“这……牛逼！”
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的周望，只能竖了竖大拇指。
第417章 双面镜
“这些女孩会在专门的镜面训练室里，对着虚拟客户微调表情肌群，有专门的人员记录并打分……”
随着马致远一项项列举，周望和郭炳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土狗”，都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瞳孔扩张度必须在15%到18%，制造无辜感……”
“嘴角上扬的弧度精确到30度左右，展示亲和力……”
“和你对视的时候睫毛颤动的频率，能让你想起和初恋告白的那个夜晚……”
“特制的香水配方，包括了0.03%的费罗门提取物，这能让她们的气味更加接近于少女的天然体香……”
“她们甚至有适合自己的一套赞美词库，知道对什么样的人该说什么话，无论是已婚的未婚的，年龄大的还是涉世未深的，她们需要经过专门的心理课程，懂得用不同的话术，打开不同男性的心理防线……”
“面部定期注射玻尿酸保持肌肉精度，声带定期接受类G醇注射维持特定频率。”
说的口干舌燥的马致远喝了一口水，最后笑着总结道：
“总之，无论是声音的频率，还是发丝的弧度，这些女孩子身体的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称作是实验室级别的诱惑参数。”
周望咂了咂嘴，感觉自己听得也有点口干舌燥了。
又有外貌又有身材，说话还乖巧好听，这不就是所谓的“完美情人”吗？
他总算是知道，为什么郭炳会称呼这里为“美人工坊”了。
就算马致远的描述里难免有夸大其词的地方，但也不至于全部胡诌，也就是说，可能没有187项体态测试那么夸张，但87项还是有可能的。
总之，有点东西。
还真没接触过这种女性的周望，好奇心也旺盛到了极点。
“马经理，那还等什么，赶紧喊出来让我们长长见识啊！”
不用他开口，郭炳已经搓搓手，迫不及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