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笑了，“又是保守？”
阳羽解释道：“因为这里有接近两千个特效镜头，单靠我们工作室是不够，我们得找其他公司的特效团队合作。”
“甚至一些高难度的特效画面，可能还得找国外的团队，因为我们国内的特效制作工艺和产业，离世界顶尖的制作水平还有不小差距。”
“听你这话，我怎么觉得六千万可能都不够你烧啊？”
阳羽讪讪道：“钱不够，省着点也能花。”
陈墨饶有兴趣道：“真的，那三千万也能省省看喽？”
阳羽嘴唇嚅嚅，苦涩无言。
陈墨合上项目书，“那就先六千万吧。”
阳羽猛然抬头，惊喜的同时，他还敏锐地捕抓到一个字眼，“先？”
陈墨淡淡道：“要做就要尽力到最好，不然就干脆别做。钱后续不够我可以追加，但你要拿出一部气象一新的作品。”
“世界顶尖水平？别人能做到的，我们没道理不能。虽然我们晚跑了几年，但未必不能后来居上。”
“中国动画产业要想发展，无非是本土文化创新，技术自主化升级，加上资源的整合。前面两个我说了不算，得靠你们来，后面这个.”
陈墨淡然道：“不就是砸钱嘛。”
阳羽闻言愣住了，怔怔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会愿意做这种“不赚钱”的事？
为什么会愿意做这种“讲理想”的事？
陈墨轻笑道：“巧了，最近钱赚太多了，正愁没处花呢。”
阳羽：“.”
多么朴实无华的理由，但听起来为什么让人有点气。
陈墨摇头感慨道：“最近直播电商和短剧的钱赚得有点轻松，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还是得搞些‘艰苦奋斗’的项目来中和一下。”
听着这些“不当人”的话，阳羽深吸一口气，挤出了一个笑容附和。
“小狗还有猫咪，长辈还有老师，都看不出我的心事~~”
玫瑰之恋，陈墨一进门，就听到了自己徒弟自弹自唱的清脆歌声。
看着方太初在台上，一边轻快弹唱着，一边陶醉地摇头晃脑的可爱模样，陈墨不由会心一笑。
“其实我呀，已经换了牙齿，再穿不下去年那条裙子，我看着镜子，我有点好奇，我和你长大以后那个样子”
陈墨目光环视，在昏暗的灯光下，他还是很快找到了，正坐在吧台前的那抹吸睛的倩影。
黄亦玫一袭淡紫色长裙，素手轻托着下巴，仪态慵懒地翘着玉足，高跟鞋轻轻晃动，身姿曼妙。
陈墨抬脚刚想走过去，便见到一个油头粉面的男子比他抢先了一步。
“你好，美女，能认识一下吗？”
黄亦玫眼都不抬，轻吐道：“不能。”
男子并不气馁，尽可能地保持着绅士地姿态，微笑着问道：
“那能了解一下你喜欢什么样的吗？或许你对我有些误解。”
黄亦玫轻瞥一眼，“我喜欢不找我搭讪的。”
男子笑容一凝，随即耸耸肩，故作潇洒道：“那打扰了。”
“我总算相信，你之前为什么没认出我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黄亦玫转过头。
陈墨笑着走近，打趣道：“没打扰你散发魅力吧？”
黄亦玫白了一眼，“还不是因为你带来的人气，之前店里都没这么多无聊的人。”
陈墨笑道：“那还怪我喽？”
“得怪妈妈你自己魅力太大了。”
方太初从台上跑了下来，雀跃道：“师父，你有有没听我刚才唱的？”
黄亦玫刮了一下女儿的鼻子，“教你唱了两首歌，你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陈墨摸了摸方太初的脑袋，“，这是我徒弟，怎么说是往外拐呢。”
方太初笑眯着眼，连连点头，“就是就是。”
黄亦玫轻挑眉道：“那合着我成外人了呗？”
“怎么会呢，我亲爱的妈妈~~”
方太初马上嬉笑着，抱住黄亦玫的胳膊撒娇。
黄亦玫无奈地摇了摇头，对陈墨示意道：“你朋友已经到了，在那边一桌。”
“是吗，我还以为他没到呢。”
陈墨顺着黄亦玫的目光望去，见宁知简正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聊得正欢。
“什么情况？”
黄亦玫耸了耸肩，“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最近我店里生意好了以后，随之来了不少无聊的人。”
“而你这朋友.”黄亦玫笑容玩味，“‘魅力’也很大呢。”
陈墨不由揉了揉太阳穴，“那我先过去了。”
“嗯好。”
“讨厌~~”
宁知简不知说了什么，女子被逗得一阵娇笑。
“你这么会逗女孩子开心，一定有很多人喜欢你吧？”
宁知简莞尔，“我确实拒绝过不少人。”
女子好奇道：“有多少？”
宁知简想了想，道：“十三个。”
女子不由问道：“这么多人喜欢你，你一个也没看上？
宁知简轻笑，“因为她们都不是你呀。”
女子眼波流转，娇羞道：“其实.我也喜欢你。”
宁知简刚还想继续说什么，但突然瞥见陈墨到了，便微笑道：
“第十四个。”
第187章 婚礼请柬
陈墨刚走近宁知简这边，就见到那穿着包臀裙的女子骂骂咧咧地起身走了。
“我是不是应该再晚点过来？”陈墨坐下道。
宁知简笑眯眯道：“要是再晚点，你可不一定见得着我人了。”
陈墨点点头，“那是我耽误你好事了。”
宁知简摆了摆手，“打发时间而已，我还是挺挑食的。”
陈墨惋惜道：“放着之前那么好的女孩不要，老是这样逢场作戏，真的有意思吗？”
宁知简挑眉，“怎么突然提起她了？你不是向来对我这些事不感兴趣的吗？”
陈墨如实告知道：“你前女友到我公司面试了。”
宁知简抓了抓头发，“怎么到你公司去了？”
“因缘巧合吧。”
陈墨简单说了下经过，“我倒是没想到，她在学校的时候，还做过不少兼职。”
宁知简闻言并不意外，只是淡淡道：“她一直都是在勤工俭学，我认识她就是在一家餐厅里，她当时在那打工。”
“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我送她东西，贵的她一直不收。”
说着，宁知简好笑地摇了摇头，“自己穿着百来块钱的衣服，但买给我的却都是上千的，说是怕我穿不习惯便宜的，你见过这么傻的吗？”
陈墨轻瞥一眼，“这么傻的女孩能被你碰到，你还不好好珍惜？”
宁知简沉默了。
台上，方太初拿着把吉他，轻扫着和弦，稚声唱着：
“得不到的就更加爱，太容易来的就不理睬，其实谁不想遇见真爱，爱的绝对，爱的坦白.”
陈墨轻叹道：“别因为曾经的事，而辜负眼前人。”
宁知简没来由说了句：“她要结婚了。”
“谁？”陈墨下意识问道，又马上反应过来，“柳卿？她邀请你了？”
宁知简点头，“晚点你和胡胖子他们几个应该也会收到请柬，毕竟当初大家关系都挺好的，你们只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跟她慢慢疏离了。”
陈墨耸耸肩，“那你要去吗？”
“不去。”宁知简摇了摇头，“但你们去你们的，这么多年了，我们那点事早就过去了。”
陈墨说道：“既然都过去了，那你对待感情就认真点，好女孩不多的。”
宁知简叹息一声，“其实我也不是没尝试过认真，但我发现自己好像已经有点不知道如何去爱一个人了。”
陈墨闻言，摇头道：“我看你就是这些年掺水的假酒喝多了，喝到真的，反而不相信了。”
“也许吧。”宁知简轻笑，“其实我还是相信有爱情的，只是不相信爱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陈墨听了，一时无言。
宁知简岔开话题，“诶，喝酒喝酒，爱情哪有酒好，真假一尝就能知道。”
陈墨拿起酒杯和宁知简碰了一个，摇头道：“如果真的一喝就知道，你那夜店早让人砸了。”
宁知简笑道：“酒假的，最多伤点钱，爱情假的，伤钱又伤心，搞不好还伤肾。”
陈墨想了想，“伤肾不就不亏了嘛。”
宁知简嘿嘿笑了，“那倒也是。”
说着，两人又碰了一个。
宁知简说道：“对了，我妹妹的事，谢了。”
陈墨哂笑，“说这些。”
宁知简随意打量了一圈店里的环境，“话说，你怎么想着约到这的，喝酒直接去我那不就行了，省得把钱给别人赚。”
“你那太吵了，这是我一个朋友开的，照顾照顾生意。”
宁知简顺着陈墨来时的方向，转头看向吧台那道气质出众的倩影，挤眉弄眼道：“那边那位就是吧？我刚才看你们聊得挺开心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