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盆洗手,我又不是龙头大佬 第103节

  不关心政治者,很少知它有多猛。

  尹照棠相信水警绝对没少往海里丢人,但是今天的行动由多部门联合,倒也不怵一个水警。

  他双手抱头,蹲到地上,出声笑道:“姚sir,消消气嘛,我肯定配合水警做事。”

  姚均贤很是满意的说道:“神仙棠,算你识相。”

  “那是,我跟madam梁可是老相识,上次还未来得及感激你,挑个有空的时间,下次一同出海玩两天啊。”

  尹照棠油嘴滑舌,同madam搞暧昧。

  许多警员闻言都把目光瞥向梁心琪,眼神大为意外,连姚均贤都皱起眉头,不解道:“阿琪,你和尹先生认识吗?”

  梁心琪略所思索,便冷笑道:“他可能同我阿姐认识,有心攀要关系。”

  姚均贤的疑惑解开,轻蔑的道:“尹生想要出海玩,也不用挑时间了!”

  两名伙计收到长官的暗示,抓着尹照棠来到游艇尾巴,摁进海里。夜晚的冰冷海水灌入口鼻,幽暗的恐惧,濒死的窒息感阵阵袭来。

  天幕上,繁星点点。

  尹照棠确实耍了个小聪明,但只是发现女警和梁医生长得酷像,便出言试探,没料到梁心琪在水警部地位特殊。

  姚均贤看不惯他的行为,请他体验了一把“游水”。

  这时负责搜查渔船的带队警长,都来到游艇上报告,其中有四名是水警,还有两名督察是扫毒,海关的代表。

  “姚sir,没货!”

  “水仓里装的都是渔获。”

  姚均贤不信邪道:“舱底有没有查?”

  海关督察道:“鲍鱼都撬开检查了,里头只有鲍鱼。”

  两名伙计听到情况,马上拎起尹照棠。

  只见他浑身湿透,不断咳嗽,吐着海水,模样十分狼狈。警员们一看就知姚sir动刑了,但冯耀文不仅没出言相劝,还在旁边幸灾乐祸:“棠哥,不抄酒瓶打人啦?”

  “冯sir,又没查到货,回去是不是还要写报告?”

  尹照棠裂开嘴,笑容癫狂,神色嚣张:“每次办案都查不到货,不要干扫毒,改行扫地好啦。”

  冯耀文近段时间确实承受着很大压力,闻言像是给人戳爆肺管,气急败坏的挥起拳头。水警却适时的松开尹照棠手臂,以免沾上麻烦。

  尹照棠发现两臂一松,立即侧身闪过拳头,头对头给了冯耀文一记爆锤!

  冯耀文本来认为是必中的一拳,根本没想防守,可谓中线大开。

  嘭!

  一记头锤砸在旧伤上,更是使人疼痛难忍,晕头转向。

  海关督察连忙把他身体扶好,出声关切道:“冯sir,有没有事?”

  “没事。”

  冯耀文捂着脑袋,感觉头骨隐隐作痛,但在同僚面前不能丢面子。

  姚均贤向伙计下令道:“收队。”

  虽然,今晚扑了个空,但是水警作为协同办案的部门,不可能没事找事,还把船上的人拉回水警总部。

  这三艘渔船和游艇都有正规牌照,水上临检合情合法,但若检查不到违禁品,拉回岸上容易引发航运协会的抗议。

  水警吃着航运协会的饭,很忌讳类似的事。

  沙头仔等到警方撤下船后,在腰后摸索出弹簧刀,轻轻摁下,咔嚓一声,刀刃跳出。他反手割着尼龙绳,目光死死盯着柳传宗。

  艇上其实刀具不少,光果盘上便放着两把水果刀。

  警察仗着手上有枪,根本没有清收刀具。

  所以阿sir们撤离的时候,没有给他们解开扎绳。只见柳传宗起身摸来一把刀,紧张的割着绳子。庄雄则用桌角磨着,把手腕都磨出血。

  艇上九个人都在做事,场中气氛非常紧张。

  沙头仔第一个割断绳子,起身便快步冲向柳传宗,握着匕首刺向他:“内鬼!”

  庄雄奋不顾身的撞开柳传宗,左臂被匕首刺出一个血窟。阿朗双手抓着尼龙绳,绕住沙头仔脖子,用脚蹬着楼梯,死死勒着他颈部,凶恶叫道:“宗哥,动手!”

  柳传宗手上抓着水果刀,对准沙头仔肚子狠刺一刀。在刀刃没入身体前,沙头仔突觉压力尽散,抬腿一踹把柳传宗挡下。

  尹照棠早一步起身,摸起桌架展示用的香槟刀,抽掉皮鞘,本应是钝口的礼仪刀,却寒光凛凛,刀锋锐利。

  只见他双手持刀,一刀砍在阿郎脖子上,刀口嵌进一半,鲜血飙的满舱都是。

  “挑那星,游艇大逃杀啊?玩个尽性,杀!!!”

第173章 洗身除名

  神仙棠挽了个刀花,挥刀再劈,一刀斩在冰箱上。

  柳传宗沿着椅背,就地一滚,险之又险的躲过马刀劈砍。

  香槟刀其实是古欧洲贵族军团的骑士佩刀,尺寸上会等比缩小,但造型和工艺都是实战马刀,十分适合劈砍杀戮。

  凡是中了马刀的人,非死即残,绝无小伤。

  柳传宗仅靠一把水果刀根本不敢跟他接触,俯身藏在狭窄的过道处,正手握刀,划伤一名马仔脚腕。

  “啊!”

  马仔手持钢管,发出惨叫,摔翻在桌面。

  柳传宗真不愧是当年斩死过号码帮刀王的忠义堂第一名刀,单靠一把水果刀,都能在狭窄的游艇与人游斗不休。

  但在场有六个人是跟棠哥的,并且都是职业打仔,社团精英。

  此时,他一式猴子上树,单脚蹬着橱柜,纵身攀住游艇楼梯,双臂紧握护栏,腹部卷起,两腿笔直,紧接一招翻身上杠。

  竟有机会脱身上楼。

  可惜游艇二层有两人望风,听到楼下的动静,已经持棍冲来,将柳传宗堵在短短五米的楼梯当中。

  牛强左手抓起靠枕,右手握着水果刀,挡着柳传宗下楼的路。

  现在柳传宗就算是想跳海都不可能。

  尹照棠握着马刀,狞声说道:“阿雄,边个是内鬼,已经很清楚了吧?”

  一个人靠着身手可以逞凶片刻,但不可能打得过一群人。

  庄雄捂着手臂上伤口,瘫坐在地,脸色苍白的求饶道:“棠哥,有可能的话,给阿宗一个机会。”

  沙头仔带剩下两个兄弟,站在牛强身后,虎视眈眈盯着柳传宗,嘴角不屑:“宗哥可不想要社团的机会。”

  庄雄神情痛苦,语气悲凉:“棠哥,我在濠江有一个账户,里面有三百万港币,给传宗一条船,我把钱全给你!”

  “阿公追问起来,就话传宗跳海了,以阿公的性格肯定不会追究。”

  柳传宗气愤道:“雄哥,不要求他们。”

  “我们为社团打生打死十几年,到头来还比不过一个新界来的烂仔。扎职要给他陪绑,财路要为他关门,凭乜?”

  “阿公做事不公道,我们自己干!”

  尹照棠道:“铺了条阳光道不走,偏要去过鬼门关,阿宗,你要是有种洗底出门,带兄弟单干,我还敬你三分。”

  “吃我的粮,还着红鞋,同警察勾结。”

  “放过,我怎么管小弟?”

  牛强举起靠枕,大声吼道:“上!”

  他率先发起强攻,用枕头顺势挡下一刀,递刀和柳传宗对刺。

  五米的楼梯,上下夹击,亚洲第一刀都杀不出去,忠义堂第一刀真是不够看。

  何况,牛强刀战经验丰富,用随手拿来的靠枕当盾牌,形成左防右攻的架势,成功抵消柳传宗居高临下的优势。

  街头烂仔们常常用衣服卷着左手,便是做一个简单的防御手,简单实用,刀战必备。

  这里柳传宗才刺破靠枕,后头花皮就已经一棍中砸他右背,使他刀锋角度偏移。牛强抓住机会一刀刺中他左胸,但并未继续突刺。

  因为,刚中刀的人肾上腺素飙升,不仅不会失去战斗力,还会陷入数秒的狂暴状态。

  近距离刀战得手必须后撤,等到伤者进入失血状态,便可轻松补刀致人死亡。

  在场的人都有经验,便定住脚步,看着柳传宗撑着楼梯扶手,渐渐失血,摇摇晃晃的倒在地上。

  庄雄见到烧黄纸的结拜兄弟身亡,面若死灰,不肯相信的大声问道:“边个话阿宗着红鞋,够证据吗!”

  沙头仔冷声回应:“我们早已经抓了他的几个心腹小弟,有人作证他答应海关和扫毒组,会把货物靠岸的时间,地址通知警方。”

  “今天警方的联合行动还不够证明吗!”

  “要是没有棠哥帮你,你已经给警察抓啦。”

  尹照棠放下刀,用餐巾擦擦手上的血,语气阴狠,眼神桀骜的道:“到时合图跟社团的交易也会取消,上千万的损失,谁来赔?”

  “最后社团不仅要出钱,还得继续运货。”

  “你们的财路保住了,我呢?雄哥,你是社团的扎职人,不能只想着两个烧黄纸的兄弟,堂口一千多号人,谁不是你的兄弟!”

  “我是不是你兄弟?”

  庄雄动动嘴,讲不出话,目光多的那几份愧色,却也无济于事了。

  牛强几人开始抽水清洗游艇,柳传宗和阿朗的尸体则放进塑料袋,等待游艇靠岸,再装车送回坨地。

  尹照棠回到潮义酒家时,身上换了一套衣服,但血腥味一时洗不掉,老江湖们的鼻子很灵,眼神诧异的望过来。

  只见,有兄弟拎了两个沉甸甸的塑料袋上来,沿途淅沥沥的滴着鲜血。

  凌晨的阁楼里,排窗吱呀的晃着。

  雕花倒影扫过十几位扎职人的脸,来回游荡,似地狱恶鬼,爬在他们脸上,染的众人神情恐怖。

  唯有坐馆猫叔在同合图元老打电话,满脸笑容的互相恭维,显然是交易顺利,两人相谈甚欢。

  “办完事回来了?”

  肥猫打完电话,抓着手杖,回头问道。

  “办好了。”

  尹照棠点头。

  肥猫笑道:“办的不错,有你打掩护,货已经平安到岸,公司成功退出来了。”

  沙头仔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秉龙头,刑堂掌刀沙头回山还刀,此刀斩不忠不义之贼二人。现已带回尸首,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肥猫微微颔首:“辛苦了。”

  沙头仔双手举着刑堂宝刀,起身将刀放回架子上,再有人拉开塑料袋,露出阿朗和柳传宗两人的尸首。

  老摩是柳传宗的拜门大佬,见到他的尸体,不禁感到头晕目眩,连忙饮口热茶,压压心跳。

  他不是在气柳传宗被杀,而是害怕事情牵连到他。

  刑堂亲自出手,绝非误会,更无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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