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新记内都属于左右大局的力量,在江湖上更是呼风唤雨,势大力强。
要知道,五虎十杰是江湖名头,一看势力地位,二看风头出位。如陈耀兴近年来大出风头,行事嚣张,便占了一个湾仔之虎的位置。
斧头俊称霸屯门,但由于屯门偏僻,名头都还没排上五虎。得要等到明年调到尖东做扎职人,才打出一个尖东虎中虎,五虎第一将的名头。
鬼仔添能与二人结拜,势力自不会差,现任世界泰拳协会理事长,明面上的社会贤达,实际上的毒品庄家。
李伯翰有鬼仔添做靠山,一点都不惊老忠。
不过,要他一个四九仔跟双花开片,多少有些勉为其难,可偷鸡的胆子要还是有的。出来混,机会摆在面前,要豁得出去,方有可能出头。
新记堂口林立,大佬众多,没有硬实力,大靠山,做一点小生意的四九仔,到年限清一色扎草鞋给个名头。
李伯翰不甘心啊,打生打死,打出狗脑都要打!
蛋挞仔跟大佬扫楼拉票一整天,早已累到两腿发软。
晚上,跟胡博超在花园街一间饭店里吃完晚饭,安排两个小姐把他送到皇冠酒店,当天的工作便算忙完。
坐着大佬的劳斯莱斯,蛋挞准备回九龙的场子里守一下台。
虽然,马栏很多熟客都交给小弟来管,但是有台账要对,生意要跟进,扎职人做甩手掌柜,很容易被小弟A钱。
“真的有点佩服胡议员,四十几岁了,还是精力充沛。”蛋挞靠着车座沙发,手上还拿着一瓶汽水。
尹照棠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借着路上的时间小憩。
蛋挞叼着吸管,目光扫到窗外有一个熟人,惊诧的叫道:“大佬,左手在泡妞!”
“喔?”尹照棠睁开双眼,正好见到路边的左手西装笔挺,手上拎着两个名牌纸袋,正在给一个青春洋溢的靓女做跟班。
“嘿嘿,大佬,我觉得那个靓女可能是个差人,回去叫几个兄弟查一查。”蛋挞满脸坏笑,一点不像是在干正事。
尹照棠用手肘顶了他一下,出声道:“别多管闲事,让左手好好玩。”
牛强开着车道:“蛋挞哥,警队有这么靓的女警,早都自己玩啦,点会送给一个烂仔骑?”
蛋挞想想看,还真是有道理,不忿道:“美人计都不会用,阿sir们的书都白读了。”
胡博超在皇冠酒店开开心心玩了一个晚上。
第二日,中午,睡醒时不仅两腿发软,两手都酸,左拥右抱一个晚上,把手掌放到鼻前间都还留有余香。
看场马仔见他出来,连忙招呼道:“胡生睡醒啦,昨晚的服务还满意吗?”
“真是不错,多谢啦,尹生安排的有心了。”胡博超昨晚那套西装已经干洗熨烫过,衣冠楚楚显得精神挺拔,一点都没有外出过夜的糜烂气息。
马仔用火机帮胡生点着烟,点头哈腰,出声说道:“胡生开心就好,账单蛋挞哥结过了,下次再带朋友来。”
“一定,一定!”
胡博超吸着烟,心想把酒店隔几间出来做私密会所,正好用来在区议会经营朋党。
郭政民都潇洒了一晚,开车送老板回到深水,青山道的家宅。一座三层高的老式唐楼,门前围了一个小院,铁门都已经生锈。
唐楼的面积,可以看出胡家祖上富裕,墙院上挂满的爬墙虎,把墙皮吃裂一层又一层,已经露出里头的石砖。
胡博超回到家里,发现老婆孩子不在家,喊了两声,也不在意,自得其乐地开始浇花。大儿子已经上中学,小儿子刚六岁。
老婆不是带他们去培训班,便是一个人去美容院。
直到一天一夜过去。
阿枫在出租房里终于忍不住,打电话给大佬骂道:“伯翰哥,干他娘,姓胡的到现在都没打电话过来!”
“你有把电话号码留好?”李伯翰皱起眉问道。
阿枫气愤道:“我都把字条都贴在冰箱上了!他眼睛瞎的啊?”
李伯翰陷入沉默,出声道:“也许,他都没开冰箱,打个电话过去通知他,明天早上开始投票,晚上必须搞定!”
“知道了。”阿枫挂断电话,一脸的瞥过狗笼中三支肉参,拿起IC电话卡,下楼到公共电话亭打电话。
往胡博超家中打了十几个电话,迟迟都没有人接。
阿枫气得砸了电话亭一拳,回到房间里找来胡博超办公室的电话,打了两通终于有人接起。
“你妈的,姓胡的,你老婆孩子被我绑了!”
骂完之后,阿枫爽了不少。绑票,他不是头一回干,如此憋屈的绑匪,他却是头一回做啊。
第189章 全家死光都要选
胡博超穿着一条短裤,光着膀子,和房署几名朋友,在桑拿房里做汗蒸。
房间中,每位男士旁都有个泳装大波妹陪蒸,一起蒸完桑拿,再搓个背,一条龙服务送到酒店。
郭政民来到桑拿房门口,透过玻璃窗户招招手。
胡博超和朋友说声抱歉,拿起浴巾披在肩头,免得吹到冷风着凉,戴着眼镜,推开房门,来到走廊上斯文温吞地扶了扶镜框,出声问道:“有没有急事,我在谈富安大厦的项目,很重要的!”
“老板,出大事了。”郭政民穿着灰色西装,明明没做桑拿,头上却冒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把老板拉到走廊角落。
胡博超预感到不妙,点起一支烟,竖起耳朵听着。
郭政民道:“老板,夫人和两位少爷被绑票了!”
“嗯?”
胡博超扬起眉头,表情大惊,长长吐出一口烟雾,脸上凝重之色反而逝去不少。
“谁做的!”
郭政民答道:“不知道,但绑匪的要求很奇怪。”
胡博超看郭政民小心翼翼,不敢开口的样子,猜到几分,冷笑道:“是要逼我退选咯?”
“是。”
郭政民点点头,斟酌道:“只看谁获利,便可以推测谁是主谋,要不要叫尹生来处理。”
胡博超深吸口烟,呼着浓雾,沉声说道:“尹生是我的搭档,不是我的打手,什么事都叫他处理,将来我都没底气站着和他聊天!”
“搭档和马仔的区别,我还是分得清,抓一个黄脸婆和两个兔崽子,想要逼我退选?简直是做梦!”
“阿民,打电话报警,交给警察来处理,再叫记者来,我要开新闻发布会。”
郭政民震惊万分,未想到胡博超会拿老婆孩子的命来催票,简直可以说是人性。
但当胡博超把手搭在他肩头,语重心长说话时,他心头还是忍不住掀起惊涛骇浪,觉得没跟错人,跟着胡生一定能干好事业。
“放心,我都不会让你们几个月的辛苦白费,全家死光都要选!现在我先进去和老同事聊一聊,把尹生的项目谈妥再讲。”胡博超丢掉烟蒂,呵呵干笑两声,重新回到桑拿房门口时,笑容已经真诚自然。
虽然,郭政民都知胡博超有小老婆和私生子,但割舍掉正房和两个儿子的魄力真是够足。
港岛社会常讲“长子继承制”,只会把第一个大儿子当事业继承人培养,小儿子都只配分点小钱。
绑肉参,绑到长子,其实算是做到位了。
可胡博超在房署辞职,出来竞选议员,已经算是破釜沉舟。
一个社会精英,为自己的事业,老婆孩子都可以献祭。会被绑匪拿捏的人,在他看来都不够资格当政客。
翌日,清晨。
尖东豪宅。
尹照棠刚出房间,取来吧台上的温牛奶,照平日习惯,来到客厅摁开电视。举着一杯牛奶,站在吧台旁慢慢饮着。
早上起床,他没有再坐沙发的习惯,宁愿站着都不想再瘫回去。
电视画面是前一天晚上,菲佣都会挑好的TVB晨间新闻栏目《早安港岛》。
栏目主持人叶特生正说道:“昨夜,观塘区议员候选人胡博超先生向观塘警区报案,称其一家三口遭遇绑票,观塘警署重案组已经立案调查。”
“据知情人士透露,绑架案可能与竞选活动有关,上午九时,胡先生会在牛头角道的竞选办公室举行新闻发布”
尹照棠面色顿时浮现出凝重感,放下玻璃杯,拿出大哥大拨给郭政民。
郭政民接到他的电话,立即意识到尹生是来收风的,所以才没有去找胡博超。
“尹生,放心,胡生已经报警,绝对不会影响到竞选活动。”
尹照棠缓缓颔首:“胡生在警队有朋友?”
动用警队力量,绝对要比黑帮报仇来得妥当。
“啊,只是办完发布会,社会舆论肯定会很大,警队总该表现一下。”郭政民道。
尹照棠轻声笑道:“好,我都有点佩服胡生了,总之,我都会发动朋友去找,有消息也会通知胡生。”
“帮我向他问好,叫他不要太担心啦。”
郭政民面露喜色,出声道:“好,有尹生帮手,阿嫂他们肯定能平安回来!”
尹照棠打电话给杂志社,再叫副总编马超辉亲自到赶发布会的现场,借91杂志的影响力帮郭政民造势。
同时,91杂志正好借阵风把时政栏目做起来,效果要是不错,单开一个副刊都不突兀。
因为,传统纸媒不管靠什么内容发家,最后都是要做点评时政的内容。不是闲得无聊,是市民们最关心时政。
时政板块有着全港最大的客户群,有港府最看重的舆论力量。
虽然91是咸湿杂志,可咸湿佬个个都是天生“政治家”,《明报》的老查只是一个写小说的,都还搞起政治了,91杂志更具潜力!
黄鸣谦在家中看完《早安港岛》,猛地把遥控器砸向电视机,砰的一声,电视屏幕裂开一角。
“FUCK,一群废材!”
李伯翰昨晚指示完小弟办事,招待赌场客人到深夜,正在房间里沉沉睡着。
嘀嘀滴。
大哥大的声音不断响起。
“谦少,什么事?”李伯翰睁开眼睛,按捺着火气。
黄鸣谦大骂:“我叫你做掉胡博超,丢雷老母,你把他全家绑了!现在胡博超公开报警,完蛋啦,伯翰哥。”
“什么公开报警?”
李伯翰有些懵头,反应过来,惊诧道:“那王八蛋,连老婆孩子都不管啊!”
黄鸣谦道:“我叫做掉他,做掉他懂吗,搞胡博超那种人,必须割下他的脑袋,割他老母的都没用。”
“自作聪明!”
他都把具体办法教给李伯翰,未想到,烂仔们还能把事情干岔。
李伯翰翻身起床,急道:“谦少,还有办法乜,我都按你说的做。”
黄鸣谦道:“把三支肉参都插进土里,毁尸灭迹,做的干净点,再跑路出去避避风头。”
“我提醒你,差人马上会上门。”
李伯翰知道轻重,挂断电话便带上傍身的钱财,匆匆开车赶来将军澳的出租屋。
阿峰见到大佬来还很惊奇,疑惑地问道:“大佬,点解会过来?”
“马上把他们做掉,准备一起上船。”李伯翰用大哥大的天线指向指狗笼里三人,三人中胡夫人已经被马仔们玩过几轮。
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子,饿到神志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