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金盆洗手,我又不是龙头大佬 第187节

  傻辉把门推开条缝:“棠哥,森叔来了。”

  “森叔?”

  “请他进来。”

  高佬森得到首肯,把门推开,拎起手中的塑料袋,笑容祥和的呵呵乐道:“各位好呀,阿棠,猫哥叫我给你带只深井烧鹅。”

  “多谢了,森叔。”

  尹兆棠恍然想起自己爽约的事,真没料到阿公会叫高佬森送到酒店。

  “这是我社团的叔父,烧鹅是社团大师傅亲手做的,等会各位都尝两块。”

  服务员进来把烧鹅拿到厨房去切。

  高佬森搓着手,眼光闪烁,捕捉到空气有机会。

  “阿棠,这么多人,聊什么大生意呢?”

  尹照棠笑道:“聊点慈善项目,比如给警队的博物馆捐钱,森叔,有没有兴趣捐点?”

  高佬森一脸警惕,吝啬道:“我干一辈子的黑社会,去给警队捐钱,痴线啊?”

  “不捐钱,捐物都行。”

  左手拿老人家玩开笑。

  高佬森不爽道:“我要是当过坐馆,把龙头棍捐出去都行,可惜,我没选上哟。”

  “阿棠,你乐意捐什么就捐,把社团海底捐出去都行。”

  “今年博物馆剪彩,后年翻新警队大楼,警队都是你的人嘛!”

  尹照棠道:“森叔,左手开玩笑的,上海街的兴财雀馆,今天晚上没什么客人,叫上几个叔父去打牌,输了算我的。”

  高佬森脸色舒坦许多,颔首道:“我走啦,你们慢慢吃。”

  梁心颖低头喝着汤,翘起二郎腿,在桌下右脚早已从高跟鞋里脱出来,正用足心细细磋磨着尹照棠大腿。

  右腿翘在左腿上,本来修身的包臀裙已是弹力张满,绷的很紧,薄薄的肉色丝袜被撑开。

  尹照棠把手伸进桌底摸了摸丝足,触感薄如蝉翼,已叫人分不清是肉还是丝。

第292章 三山门前万人聚,宝印相位献英才!

  辛酉年,庚子月,癸亥日。观塘区,宝琳路。

  大圣宝庙,忠义堂内。

  香坛已设,灯光昏暗,一盏盏烛火摇曳。

  二十位大底分为左右两班,一班十人,站立在神坛之前。神坛上摆满牌位,牌位上贴着红字黄纸。

  上应天罡,下应地煞。

  社团二路元帅尹照棠身着一席白色长衫,头扎红巾,脚踩龙凤步,来到坛前大喊:“请授职兄弟入坛!”

  王志军、爆C、阿要、白癜风四人早已抱拳等在门外,按照地位职位,迈入进入坛中。

  抱拳行礼,比洪门手势,单膝跪地。

  “弟子在!”

  尹照棠上前给四人各分一炷香,再取来洪门刀,拍在四人背上““爱兄弟姐妹还是爱黄金?”

  王志军振声大喊:“爱兄弟姐妹!”

  “爱兄弟姐妹还是爱黄金?”

  “爱兄弟姐妹!”

  四人扯开嗓子,一致怒吼,待得二路元帅收刀,再陆续起身近至神坛前上香。

  王志军第一次参与充满神秘色彩的洪门仪式,置身在山门当中,鼻中闻香,口诵忠义,昂首是大圣佛像,周围是黄纸烛火,暗室幽影。

  他似乎一瞬间被拉回那段神州沉沦,百年丘墟,中原板荡的年代,与历代无数抛头颅,洒热血,立志反清复明,光复中华的仁人志士站在一起。

  香坛两侧各点的一排烛火前,站着社团中的正职大底们。灯火把他们的阴影拉长,昏暗的叫人看不清长相。

  仿佛不是人,是一个个英魂附身,正在坛中观礼。大底们眼观鼻,鼻观心,神色肃穆,不敢擅自开口,在坛中已不再象征着凡人!

  殿中的梁柱下,则是刑堂掌刀牛强为首,一名名手持宝刀,头绑红巾的洪天佑们。

  大圣爷面带微笑,慈眉善目的端坐金莲。

  坐馆肥猫身穿唐装,手持龙头棍,坐在坛上唯一的一把交椅上,身形如与佛像重叠。使他心脏忍不住悸动,怦怦直跳。

  尹照棠展开一张红纸,朗声喊道:“今蒙兄弟用心,豪杰效力,玄武山忠义堂得以再开尖东堂口。”

  “龙头敕令,授上海街弟子王志军,四二六红棍之职,赐宝印信物,升!”

  “龙头敕令,授佐敦弟子季彪,四一五白纸扇之职,赐宝印信物,升!“

  “龙头敕令,授湾仔弟子黄鸿轩,四三二草鞋之职,赐宝印信物,升!”

  “龙头敕令,授湾仔弟子魏要,四三二草鞋之职,赐宝印信物,升!”

  肥猫撑着龙头棍起身,将四样信物一一交于扎职人。

  王志军,爆C等人心怀激动,双手接过信物,高举过头,跪地喊道:“多谢阿公!”

  随后,尹照棠率蒋豪,左手等大底离开香坛,留肥猫传授四人宝印口决,身份切口。

  社团出了十三万,在宝琳路为四位新人大摆流水席。

  虽然,这两年忠义堂开堂口频繁,但是,每次开香坛仍是当大事来办,不管是排场和礼数上都一丝不苟,不可能有任何敷衍。

  宾客们来的次数多了,情谊更深,交情更好,绝不会觉得麻烦。

  因为,这代表忠义堂上下是欣欣向荣,万物竞发。宾客心里都只会暗暗羡艳,倍加尊敬。

  前厅屋檐旁,一张牌桌边,东安社的坐馆幺鸡,忠义信的坐馆卢庆东,新界太平绅士廖闰琛都在跟乡里街坊推着牌九。

  幺鸡叫住路过的神仙棠,手里捏着一叠港币,好奇地问道:“阿棠,大东说过完年,三座山门要一起举行太平清醮?”

  太平清醮是打醮仪式的一种,作用是保境祈阳、许愿酬还。

  和普通的打醮不同,太平清醮的规模一般很大。

  要有金主斥资,神明点头。

  屋的小型醮,两到五年举办一次,太平清醮则由于耗资巨大,没有固定的日期。

  逢重大典礼,喜事,获得主神托梦,要消灾解难等。

  有乡绅巨贾牵头,才有机会举办,历史偶尔也会连着举办。

  与太平清醮类似的,还有祈求平安的“祈安醮”,祈求风调雨顺,五业兴旺的“天醮”,及“太平福醮”、“安龙清醮”等

  道教的一种仪式叫“醮”,名称不同,仪轨,所求所需都有异。

  社团在去年刚举办过打醮仪式,再举办一场大型的“太平清醮”,其实有些铺垫浪费了。

  但一次比一次宏大的仪式,正是在将忠义堂的威名远传。

  上次坨地大会上,阿公有说过三座山门修缮完毕,三大字头要一起举办太平清醮,恭贺神明。

  大底们纷纷赞同,无不应许,全票通过后,六大堂口平摊醮金。

  尖东堂口新立不久,泊车位都还没收上多少钱,理由叫人家出钱。

  尹照棠留步在牌桌旁,深吸口气,吐着烟道:“是啊,阿公说庆祝一下重修山门。幺鸡叔,到日子记得来食口盆菜呀。”

  幺鸡竖起大拇指,嗓音干哑,却面容肯定,由衷的赞叹:“阿棠,你可真系威水,带老忠都翻身了。”

  “去年打醮,今年太平醮,嘿嘿,新记、号码帮都没你们老忠风光。”

  廖闰琛穿着绸缎长褂,左手捏着绅士杖,右手摸着骨牌,笑脸盈盈:“幺鸡,新记,号码帮一年能开两个堂口吗?”

  幺鸡乐道:“不行。”

  廖闰琛话道:“那当然老忠威风啦。”

  尹照棠谦让道:“廖叔,四大的堂口可都比老忠多,人家是早有成就,根深蒂固,老忠只是一时风光罢了。”

  廖闰琛不是很认可,鼓励道:“后生仔,有点朝气呀!你带着老忠奋起直追,过几年超过四大不成问题。”

  从前,他看不上忠义堂的势力,只是念在肥猫在六七年有一段抗英的渊源。

  后来纯粹是欣赏尹照棠!

  但现在忠义堂的迅猛发展,已有叫人不可忽视的实力。

  别管是黑的白的,拳头够硬,谁都得礼让三分。

  老忠的牌子已分量十足。

  幺鸡问道:“听大东讲那天肥猫顺便给你举办二路元帅的扎职仪式呀?”

  “错。”尹照棠道。

  幺鸡怫然不悦,愤慨道:“阿棠,我真系替你不值!扎职二路元帅可是件大事,怎么可以借打醮的场子顺便办仪式了?”

  “肥猫那个老骨头真是王八蛋,有钱办太平清醮,没钱给你搞仪式。你刚出来混的时候,要是来我老东,肯定一路都叫你风光无限,找银行贷款都给你办的名满香江。”

  卢庆东在旁听的不是滋味,忍不住问道:“这都还不够风光啊?”

  幺鸡轻嗤一声,不屑道:“太平醮的排场再大,都是敬神的,同阿棠有乜关系?”

  叔父们斗起嘴来,牌都不推,捏在手上,叫坐庄的元宝面色不满。

  尹照棠神情无奈,拍拍幺鸡肩头,指着走出香坛的几个人,解释道:“阿叔阿伯,我兄弟出来了。”

  “你们先玩着,我去打个招呼。”

  “幺鸡叔,老时间,正月十五,记得来食盆菜呀。”

  幺鸡摆摆手道:“去吧。”

  元宝在尹照棠走后,指着幺鸡的鼻子,咒骂道:“神经病,还想挖阿棠过档,小心肥猫叫人做掉你!”

  幺鸡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样子:“阿棠一个堂口都够扫我了,用得着肥猫动手?阿棠没扫我,就证明迟早有机会嘛。”

  其实是大家都知神仙棠不可能过档到别家,有些玩笑才能开,要不然,幺鸡可不敢挑衅那只肥猫。

  新的一年,正月十五。

  尖东,永安大厦。

  屋企的衣帽间里,周蕙敏把一件紫色的长衫比在尹照棠身前,望着镜子里的人影,目光中带着崇拜,神情仰慕的道:“这件长衫很衬你呀,阿公真是好眼力。”

  “傅师傅是港岛最好的青帮裁缝铺,几十年手艺的老师傅。”尹照棠对高级感的面料和贴身的做工,得体的剪裁很是满意。

  周蕙敏把长衫从衣架取下后,帮着尹照棠将长衫穿上。

  只见,尹照棠用头油竖起大背头,手拿白纸扇。个人不是很高,但身姿挺拔,神采飞扬。

  平日西装革履的精英不见,满身古色,像民国时期的私塾先生。

  周蕙敏都忍不住挽上他手臂,对着镜子里沾沾自喜,甜甜的道:“尹生,今天很靓仔喔。”

  她显然是很为自己的男人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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