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家族,还系忠义堂,都可享受遗泽。
荣耀数百年之久!
林旭摇摇头:“一步步来,先亮刀子,告诉鬼佬,我们有本事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要系还不肯服软,再斩首割喉。”
“是只做一步,仲是做到最后一步,还要看那位铁娘子服不服。”
“本次行动属临时计划,等级绝密,将来也不会公开,但尹生若能办成,便是回归功臣,必有登高阁,看江山,和大领导谈笑风生的那一天。”
历史上,内地很多时候,都比较被动。在港澳台事务,都任鬼佬嚣张,任鬼佬叫骂,不系内地拳头不硬。
是三地市民都同文同种,称为“同胞兄弟”,以中华文化的传统思想,拳头是用来打外人的,点能落在同胞脸上。
鬼佬以此制造道德绑架,内地不敢乱来,往往只有逼到最急的时候,内地才会出手。可假设当地有一个华人组织,能跟内地打配合,很多手段便可用上。
有力要发都得有着力点,忠义堂的出现,成为内地一个新的着力点。一些历史上不会采取的动作,便可以登上舞台。
简单的讲,忠义堂亲中就代表国内多一万多“兵马”,哪怕是三合会的散兵游勇,但仍是可以使用的一股力量。
拳头比历史上更硬,做法当然更狠。何况,尹照棠还被特务政治逼到跑路,连老家都觉得必须反戈一击,以正风气。
要叫内地信任一个三合会组织,并且把他放在“战友”的位置上,其实是一件很难的事。但在经过数次考研后,一副重担,终是压下。
勇字运中“接驾总督”的谶文化作现实,凭心而论,尹照棠对林旭口中的未来并上心。有些头衔,混到一定地位,总是有的。可有些荣光,只有在血与火当中,才会迸发,
那些头衔,他努力从商,经营政界,相信不会缺。可参与谈判幕后角逐的机会只有一个,为港岛回归尽心尽力的机会,可是不多。
他没有太大本事,改变不了历史,但参与,便是无上光荣!
“这件事忠义堂一定办的妥当,我亲自带队,不成功,便成仁。”
林旭抬手打住尹照棠的军令状,摇头表示不作数,整理着公文包,起身道:“那麻烦尹生起一个行动代号吧。”
尹照棠啜着烟嘴,电光火石间,想了一个不大贴切的名字:“超度行动点样?当帮大鬼头做做法事了。”
林旭忍俊不禁的道:“除了不大文雅,倒也问题,随你啦。今晚开始,我和几位同志也住在葡京酒店,明天大家商讨一个名单出来,人员全部到位后,你再回港岛主持大局。”
“林生,慢走。”尹照棠送他到门口,关上门后,困意全无,开始细细审视起行动方案,用钢笔勾勾画画,独自做起细致安排。
第372章 刺王杀驾
1982年9月22日,八月初四,天晴。
诸事不宜,万事勿用,
下午1点20分,一架自英国诺索尔特皇家空军基地起飞的VC-10,引擎呼啸,发出阵阵轰鸣,平稳触地后,徐徐降落在首都机场。
飞机进入预定泊位,机舱大门缓缓打开,在国际媒体的镜头下,撒切尔夫人身穿黑色西装,姿态优雅地走下舷梯,举手向媒体问好。
正式向国际社会宣告她的到来,中英谈判之开始!
全世界都知道,港岛未来的归属,将在五天的行程中见分晓。
驻华大使柯利达爵士,与中方高层接机欢迎。
当夜。
濠江码头,几道人影,步伐匆匆,刚走下奔驰车,便挥臂小跑来到岸边,单手撑着栏杆,飞身是跨过护栏,快速跳到摩托艇上。
“轰隆隆。”
沉寂的海面,忽然响起暴躁的马达声。
六艘大飞猛地翘起船头,激起浪花,星夜奔赴港岛。
“顶爷。”
咖喱马掏出一个电子点烟器,帮大佬点上香烟,不是常年在水上混的人,真掏不出这样的高档货。
尹照棠把玩点着烟器,嘴角带笑,抓着栏杆道:“好东西啊,咖喱马,有没有兴趣,陪我干一票大的?”
咖喱马双目放光,情绪激动地握拳叫道:“干呀,顶爷!”
“兄弟们都在你打返回来啊!”
葡京酒店。
二层赌厅。
S2敌对情报组长娄长福身穿西装,手戴名表,系着蓝色条纹领带,坐在一张百家乐的赌桌旁边,手上玩着筹码。
这张台很旺,有位操着北方口音的内地老板,牌路很靓,许多赌客在旁跟注,连带娄长福都赢了几万。
但随着同桌的几个忠义仔见好就收,他也只能忍痛移步,跟着换了一张玩德州的赌台。
赌厅中,散落着一批和他相同,眼神飘忽,打量周围,不认真打牌,却总跟着忠义仔们的客人。
虽然,政治部派的人不多,撒在整个赌厅中并不起眼,但是葡京酒店可是有全世界最先进的安保系统。
控制中心里的安保人员,早已把几人的踪迹锁定,相关资料上报老忠红棍牛强,再有司警局黄警监协助,几方联动,迅速就查清他们身份。
娄长福自认很隐蔽地在收集情报,实则是老忠故意派人钓鱼,想顺藤摸瓜,把政治部的特工一网打尽。
尹照棠回到港岛后,带着花皮、傻辉、咖喱马等十二名兄弟,来到上海街福星大厦,当年初入九龙时租住的那间单位。
他拧开房门,打开灯光,房间里一切如新,连餐桌都擦的整整齐齐。
兄弟们左盼右顾,走进房间里。
“这间单位是我以前的老窝,我和阿豪他们,从这里开始拼搏。后来左手把单位买下来了,偶尔会来住。”
“我分了一把钥匙,今天带大家住这里,将就一个晚上,随便找位置。”
不少兄弟们,曾经都是来过这套房子的,看着单位里的陈设,眼中都很有感情。
尹照棠熟练的拉开抽屉,取出三支线香,用打火机点燃,来到二爷面前鞠躬拜拜。
神龛上,铺着一层灰,小香炉里,还有几根短香。
二爷的香火都没断过,看来左手他们定时有续。
傻辉打开冰箱,开起了汽水,咖喱马烧开水冲泡面,兄弟们在吃喝上面,可不会跟顶爷客气。
尹照棠上完香,收到花皮孝敬的杯面,同兄弟们一起,简简单单食了个宵夜。
六百的地方,又怎够十一个人睡呢?
除了几个睡眠好的兄弟,早早占住沙发睡过去外,大多数兄弟都是到天快亮才沉沉睡着。
连尹照棠都没有独自占一张大床,而是叫了傻辉一起。
单位里的床,沙发,地板都从未空过,香烟更是给房间蒙上一层雾,许多兄弟睡两三个钟就醒,断断续续。
虽然,缺觉有些熬人,但是,兄弟们布满血丝的眼睛,却异常的兴奋。
因为,第二天上午起,便有专人送来食物饮料,陆续又有一包包的军火武器送来,再迟钝的人,都知道马上有大事要干。
直到晚上,随着晚餐送来的,还有一袋袋的港币。
把潮义酒家送来的便当,一份份派到兄弟们手中。
尹照棠坐在餐桌上,把五个行李袋拉开,抽着烟道:“五百五十万港币现钞,每个人五十万!”
“只要肯跟我去做事的,留一个家人的名字下来,社团会把钱送到他手上,但你们的命就归我了。”
“这次做事,成功了,不见得会风光,甚至还可能要跑路,但一世富贵,社团包了,有没有人怕的?”
花皮多多少少,猜得到一些内幕,第一个出声:“帮阿公做事,义无反顾!”
咖喱马双目通红,激动的道:“顶爷,做什么,发话吧!”
尹照棠口中缓缓吐着烟圈,出声道:“不要问做什么,去哪里,明天带上武器,跟我走就行。”
傻辉马上明白事情绝密,一定要封口,掏出腰间的枪,排在桌上,振声道:“谁敢做软蛋,我傻辉一枪干爆他的头!”
众兄弟被傻辉吓一大跳,旋即群情激奋,骂四起:“扑你阿母,傻辉。”
“再扮大佬,干你娘。”
“痴线的,欠K!”
几个兄弟叫骂着,便把傻辉扑倒在地,要骑在他头顶。
大家以前敬他三分,是看顶爷的面子,现在同是顶爷的死士,谁还怕谁了?
尹照棠看兄弟们尚有心情玩闹,傻辉惨叫连连,笑着道:“好啦,好啦,傻辉是傻的嘛,不要和他一般计较。”
“事情都没傻辉说的那样严重,担心老婆孩子,惜身怕事的,举手就行。虽然,将来社团再没好处给你,但是呢,依旧是我阿棠的兄弟。”
“我阿棠再怎么样,都做不出杀人灭口的事,只是照样要等行动结束,才能离开这间单位,无非是我再找阿公要人。”
傻辉双手抱头,被人押在沙发上,哀嚎道:“不是我兄弟,我傻辉不和蛋散做兄弟!”
“棠哥,兄弟们都是拜过三英五祖,大圣关公的,绝不会忘记忠义堂,忠义誓。”花皮振声讲道。
咖喱马停下掐傻辉脖子的动作,忽然面色一正,郑重其事,咬字清晰朗诵起三十六誓。
“自入洪门之后,以洪为姓,以忠义为本,以孝父母为先,和睦乡党,以敬长上,不得忤逆五论,如为不依者死在万刀之下!”
“自入洪门之后,洪家兄弟遇有真主出,必要忿力向前,齐心合勇,毋得临阵退缩,如不依者,当场立即要洗身。”
刚开始只有咖喱马一人背诵,两句后,又有兄弟们加入,渐渐地,在场兄弟,尽皆背诵帮规,以示决心。
只当背完第二条后,花皮猛地起身,打开一把弹簧刀,狠狠地扎进桌面,掷地有声,大叫道:“棠哥就是我忠义堂真主,今真主用人,如有人临阵退缩。虽刑堂掌刀牛强哥不在,我草鞋花皮亦可代掌宝刀,将尔就地正法,洗身填海!”
“诸位兄弟,尔等明白?”
众人兄弟齐声答道:“尔等明白!”
此时此刻,花皮的眼神尤其凶悍,大有一言不合,就有杀鸡儆猴之势。兄弟们都跟棠哥真刀真枪,一场一场打出来。
在场众人边个为社团流过多,没为大佬打过架?和他们一起拜入字头的兄弟,有些已经倒在社团翻红的路上。
如今,社团被人一欺再欺,龙头被鬼佬逼到角落。兄弟们早已不想再忍,不愿再退,每退一步,都对唔住倒下的兄弟。
他们的身家利益,更是全系与社团兴荣,享受过豪车豪宅,一掷千金的生活,谁愿意再回去住屋,做苦力?
他们将神仙棠奉为真主,就冲棠哥会带他们发财,视他们作手足。谁敢当忠义堂真主的路,他们就要把水剁的细碎,再往尸体上撒泡尿,冲进下水道。
尹照棠看着兄弟们起誓拥护,吸烟的力道都忍不住大上两分,吐气时连鼻孔都喷出雾箭。
原来选花皮,傻辉,咖喱马这一批人做事,只是不想走漏风声,干脆一批人用到底,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只是蒋豪,王志军,飞鹰,那帮人才,各有各的好处,但却有个统一的缺点,太出名,太扎眼,凡是少了一个人,都可能引起港府的警觉。
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风险,他都不愿意冒。所以,除单位里的人,社团内只有阿公明确知道他已回港岛,其它来送货的人,都并不知情,且送完货就会被监管起来。
再加上,这批人能负责保护和接应他,本就是社团中百里挑一的人,忠诚跟实力都有保证。
可是兄弟们坚定的支持,出乎意料。
在灭掉香烟后,尹照棠开了一瓶酒,倒进碗里,一口饮尽,放下豪言:“有我阿棠一天,将来就有你们一天!”
“我们患难与共,富贵相依,同生共死!”
花皮接过啤酒瓶,直接对瓶口饮下,出声吼道:“患难与共,同生共死!”
“患难与共,同生共死”
兄弟们分饮着一口啤酒,无人提富贵二字,都高唱着生死与共。
第二日,上午九点,老旧的铜皮闹钟,打响铃声。尖锐的声音,将兄弟们陆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