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翻开曾离的简历时,着实未曾料到曾离竟与刘敏韬是同一年纪的人。
不过,很明显曾离保养得极佳,看上去要比刘敏韬年轻许多。
今日,曾离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真丝长袖衬衫,下半身穿了一条红色花纹马面裙,整个人显然是经过了一番精心梳妆打扮的。
她往那儿一站,气质便显得非常出众,宛如一朵盛开在人群中的娇艳花朵,散发着独特的魅力,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在众多面试者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沈飞的目光也不自觉地被她吸引,心中或许又开始打起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算盘,毕竟在他眼中,像曾离这样有魅力的女性,很可能成为他下一个潜规则的目标。
曾离见到沈飞的那一刻,才真切地意识到沈飞居然如此肥胖。
她此前虽听闻过沈飞是个胖子,可万万没想到会胖到这般程度,着实超出了她的想象。
然而,她仅仅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后,便不敢再继续直视了。
毕竟她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这般一直盯着别人看是极为不礼貌的行为,而且她内心十分惧怕会因此得罪沈飞这位在娱乐圈颇具影响力的大导演。
再者,曾离也曾听闻过胖子大多心眼小、爱计较,有仇必报,虽不知这传言是真是假,但在这复杂的娱乐圈中,小心谨慎总归是没错的。
“曾离对你产生了恶意,恶意值只+100。”
沈飞照旧听到了系统提示音,不过他并未因此而恼怒,毕竟类似的情况他已然习以为常。
倘若让沈飞知晓曾离在心中暗自腹诽他小肚鸡肠、瑕疵必报的话,那只能说曾离猜对了。
他沈飞向来便是如此之人,在娱乐圈如今的权势和地位,早已养成了唯我独尊、睚眦必报的性格。
他凭借自己的地位和权势,在娱乐圈中肆意横行,对于他人的看法和评价,他往往并不在意,只要能满足自己的私欲,他便不择手段。
而像曾离这样的小演员,在他眼中不过是可以随意拿捏的对象。
曾离完成了一番自我介绍后,沈飞让她试演了一段戏。
然而,在她试完这段戏后,沈飞却未置可否,既未夸赞她演得好,也未指出不足之处,对于是否让她出演长公主这个角色,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反而是沉默了片刻,才再度开口说道:“听说你是青衣出身。”
“武家坡应该会吧,来一首武家坡。”
“啊?”
曾离着实没有料到沈飞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显然这并非试镜的常规内容,因为她此前仔细研读了剧本,清楚地知道长公主这个角色并没有涉及唱京剧的戏份。
不过,她深知自己只是一名演员,而沈飞是导演,况且自己又是前来面试的。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沈飞提出的要求不是特别不合理,她都无法拒绝。
毕竟在娱乐圈这个复杂的环境中,导演拥有着很大的权力和话语权,演员们为了争取到角色,往往需要顺应导演的要求。
“就这么清唱吗?”曾离略带疑惑地问道。
“不用,我这里有音乐。”沈飞回应道,看那样子似乎是特意为此准备过的。
“好吧。”面对沈飞的要求,曾离实在是毫无办法,完全不敢有丝毫反抗之意。
“不过我只会唱女声部分,男声部分怎么办?合唱部分怎么办?”曾离又开口询问道。
“男的部分我来唱呀。”沈飞说道。
沈飞前世是一个京剧爱好者,还曾学过一段时间京剧,只是唱得比较一般罢了。
如今穿越到这具胖子身体里,反而因身体条件非常好,毕竟肺活量很大,唱一段武家坡应该不成问题。
曾离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要和沈飞合唱。
要知道,武家坡里面的王宝钏和薛平贵是夫妻关系,自己和沈飞唱这出戏,感觉似乎有些怪怪的。
不过,她转念一想,这都是为了艺术,便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如此一想,顿时感觉自己心里好受多了。
她深知在娱乐圈中,有时候需要面对各种意想不到的情况,为了演艺事业,适当做出一些妥协和适应也是在所难免的。
只是她心中仍隐隐觉得有些别扭,但也只能尽量调整自己的心态,去应对眼前这个看似奇特的合唱要求,希望能顺利完成,给沈飞留下一个好印象,为自己争取到出演角色的机会。
音乐声缓缓响起,回荡在房间之中。
沈飞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我先打个样吧,虽说我肯定比不上你这般专业的水平,但想来唱得应该也还能入耳。”
紧接着,沈飞(生角)开腔唱道:
“三姐。”
“千错万错。”
“乃是为夫一人之错。”
“你你你你你你。”
“你就宽恕了罢。”
“啊~我的妻。”
“王氏宝钏。”
“可怜你守在寒窑。”
“可怜你孤孤单单。”
“苦等我薛男平贵。”
“整整一十八年。”
“啊~我的妻。”
“王氏宝钏。”
“我不该心起疑窦。”
“我不该口吐轻言。”
“落得个忘恩负义。”
“宛如欺了天。”
“待我将这一十八载。”
“从头说一番。”
“方知我薛平男。”
“昼夜回家赶。”
“只为夫妻两团圆。”
沈飞的声音雄浑雄厚,气息悠长而稳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京剧特有的韵味和魅力,将这一段武家坡的情感和特色完美地展现了出来。
他一边唱着,一边自然而然地离开了座位,脚步轻盈且富有节奏感,眼神中透露出沉浸在戏曲中的专注与热情。
他深知这并非是一个人独自干唱的节目,需要与曾离进行互动,才能将这段戏演绎得更加生动形象。
随着音乐的节奏,他逐渐向曾离靠近,准备开启接下来的互动环节。
曾离着实没有想到,沈飞居然还真的颇具水平,一看便知是学过京剧的。
想到此处,她暗下决心,自己身为青衣出身,在这方面可一定要唱好,绝不能让沈飞这个刚入门的人小瞧了。
于是,她微微颔首,调整好状态,随即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接着唱了下去。
曾(旦角):
“忆昔当年泪不干。”
“彩楼绣球配良缘。”
“平贵降了红鬃战。”
“唐王犒封我督府官。”
“西凉国,造了反。”
“你的父上殿把本参。”
“逼我披挂到阵前。”
“拆散鸳鸯,天各一边。”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
曾离毕竟是科班出身的青衣,唱功着实要比沈飞精湛许多。
她的嗓音清脆婉转,如黄莺出谷,每一个音符都处理得恰到好处,将王宝钏的哀怨与深情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过,沈飞虽唱功不及曾离,但他也毫不怯场,依旧沉稳地接着唱下去。
沈飞(生角):
“黄沙滚,烽烟漫。”
“到后来我番邦驾坐在银安。”
“那一日宾鸿大雁衔罗衫。”
“才知道,三姐受熬煎。”
“啊~我的妻。”
“王氏宝钏。”
“可怜你守在寒窑。”
“可怜你孤孤单单。”
“苦等我薛男平贵。”
“整整一十八年。”
此时,沈飞和曾离深情对望,他们的眼神中仿佛透着无尽的思念与眷恋,两人真的宛如分别多年的夫妻一般,在这一刻重逢。
很明显,曾离投入了真挚的情感,她已完全沉浸在王宝钏的角色之中,将那份对薛平贵的爱恨交织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沈飞也同样投入了一定的情感,他努力诠释着薛平贵的愧疚与深情。
在这一刻,他们仿佛忘却了周围的一切,全身心地沉浸在了戏曲所营造的情境里,让人为之动容,仿佛亲眼目睹了这一对夫妻历经沧桑后的重逢,真切地感受到了他们之间那份深厚而复杂的情感纠葛。
曾(旦角):
“啊,我的夫,薛郎。”
147“可叹你失落番邦。”
“不知你驾座银安。”
“苦守我王氏宝钏。”
“一十八年整。”
“抛下我这红粉佳人。”
“到头两鬓斑。”
“可怜我王氏女。”
“昼夜寒窑盼。”
“只为夫妻两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