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那些客户们顿时叫苦不迭,也确实让IBM公司‘挽留’住了一部分客户,不至于让他们的销量变得惨淡无比。
吕恭良陈述完情况之后,道:
“现在书记还在回来的路上,碰巧你也在,所以我想跟你通个气,这事儿我们应该怎么应对会更好一些?”
王多鱼闻言,笑道:
“这事儿简单啊,应该不用我出马,我相信明天的会议上,肯定有人能够给出更好的建议,我就不废话了.”
“我最近就不操心工作上面的事情,我在‘度假’呢,呵呵.”
他连论文都不想写,项目部门也很少去了,就真的是在度假。
所以类似这样的事情,他自然不太想处理,何况也正如他所说的一样,哈工大卧虎藏龙,肯定不需要他操心这事儿啊。
见他这样,吕恭良也是拿他没办法。
转眼时间过去几天,王多鱼跟陈省身一起出发,南下天津。
抵达天津之后,王多鱼就被这所学校的热情给震慑住了。
好家伙,他们的书记和校长亲自来机场迎接,而且就连他们市里的二把手也跑来了。
这规格可是真够高的呀。
一番热情的寒暄客套过后,王多鱼这才终于坐上汽车。
“陈教授,你们也太热情了,来这么多人,差点把我给吓到了.”
陈省身闻言,也是无奈说道:
“别说你了,我也没有想到二把手会来机场迎接,那么寒冷的天气,唉.”
“不聊这个了,我听查尔斯说,你最近都没有在研究什么课题对吧?你是不是已经完成了一篇论文?关于哪方面的?”
王多鱼差点就被对方给套话了。
他连忙摇头,只表示他就是想要休息休息而已。
“十月份的报告会才刚刚过去没多久,我就开始授课了,然后还有那么多项目,还带着六名学生,我怎么可能就已经写完了一篇论文呢?”
“你猜我信不信?”
陈省身笑着问了一句,不过他见王多鱼不愿意承认,便没有继续追问。
尽管他不太清楚王多鱼的想法,也不怎么赞同对方的做法,但肯定有一定的道理。
回到国内也有一段时间了,陈省身也时不时跑一趟哈工大,所以他也听说了不少关于王多鱼的事情。
王多鱼应该是参与了数学应用的大项目,所以上了美国和北极熊帝国的黑名单。
甚至是已经在背地里遭遇过一些危险了,否则的话,这趟来天津,安保人员不会那么多。
汽车抵达南开大学,王多鱼先去他们的食堂吃饭。
他们学校搞了很大的欢迎仪式,校门口等不少地方都拉了横幅,生怕别人不知道王多鱼来了南开大学一样。
对于这样‘铺张浪费’的情形,王多鱼谴责了一番,但架不住南开大学的校领导们笑脸相迎,实在是盛情难却。
所以只好‘下不为例’。
饭桌上,因为下午还需要进行演讲,所以就没有喝酒。
吃饱喝足,王多鱼回到他们安排的住处歇了半个多小时,下午两点半,准时来到南开大学的大礼堂。
进门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挤得人山人海了。
真不知道这么多人跑来听,有什么意思呢?
陈省身邀请他来是讲一讲关于基础数学的,他可不相信南开大学的数学系有这么多人。
一个大礼堂,少说也能够坐下将近两千人,可眼下他们连过道都是人,甚至很多座位上是严重超出原本的人数限制的。
因此就这么瞥一眼,大礼堂最少也有两千三四百人吧。
南开大学还不像哈工大一样,在过去的八一年秋季,招了近七千名学生。
八十年代初的高校,大部分招生人数都是一两千,少部分是三四千,比如北大是四千多人。
哈工大是因为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加上上面有人在背后推动,所以这才在过去的秋季招了那么多学生。
不管南开大学有没有那么多数学学生,反正他们都来了,王多鱼也不可能把人给赶跑吧?
两点半,演讲正式开始。
王多鱼很少进行演讲,他一般都是上课。
这次来,他自然也是上课居多,而不是给这些学生讲那些虚的东西。
所以当演讲开始之后的第五分钟,非数学系的学生,很快就懵了。
因为很多数学知识点,那些外系学生根本听不懂,特别是文学系相关的学生,更加懵了。
不少同学都后悔了,可没辙啊,又不能在这个时候撤退,只能够硬撑着。
一场演讲持续了两个小时,演讲结束之后,王多鱼还是没办法离开南开大学。
五点的时候,王多鱼又跟南开大学数学所的那些教授、研究生们聊天,其实就是类似研讨会那种形式,聊的也都是比较专业的事情。
比如说他们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问。
陈省身就是数学所所长,但他毕竟上了年纪,现在都已经满七十周岁了,精力早已经大不如前。
饶是如此,陈省身还是到处奔波,为他的母校不辞辛苦。
数学所的教授、研究生们的问题,在王多鱼眼中,确实非常简单,他们研究的课题,是比不上哈工大访学交流团的那些顶尖老外学者们,更别说跟博切尔兹他们研究的那些课题了。
交流持续到了晚上七点,七点半王多鱼这才来到食堂吃饭。
他们的校领导也来了,这一次他们真的要敬酒了。
不过王多鱼并没有多喝,因为出门在外,毕竟是陌生的环境。
另一方面,其实他自己也已经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饮酒量。
喝酒对身体并没有益处,很多人都说小酌一杯,并无大碍,实际上如果能够不喝酒,对身体才是最好的。
今年王多鱼也才二十五岁,正值年富力强,其实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戒酒。
钱学森他们这些大佬们,哪一个年轻的时候不是抽烟喝酒的?
后来他们不也都活到了八九十岁,甚至是一百岁吗?
或许他们这群人都是有国运护佑,所以才能够活那么长久。
但王多鱼可不想自己晚年的时候,只能够躺在病床上啊,那可是非常无聊的呢。
酒没有多喝,但今晚这顿饭,还是吃的很开心的。
隔天上午,王多鱼又跟数学所的教授们继续交流,中午在南开大学吃过午饭,下午就启程前往京城。
回到京城的时候,王多鱼直接去了锡拉胡同六号院,家里没人,想来朱玲应该还在外面吧?
他坐在书房里,翻看书本,到了晚上,王多鱼也没有等来朱玲,丈母娘似乎也没来这边住了,所以他便回主卧睡觉。
主卧房间里,王多鱼看到了桌子上的书本,翻开来看了看。
发现是一剧本,上面还有笔记。
“剧本都不拿,难道她都已经背下来了?”
简单翻了一下,王多鱼失笑摇头,接着顺手将剧本给放回原位,然后他又拉开了书柜。
一段时间没回来,这个家,跟以前好像没什么两样。
随便翻看了一下,王多鱼就准备推回去,突然间,他却又顿住了。
他推开了上面的几张纸,以及压在上面的笔记本,然后才终于拿到了被压在最底部的那份文件。
“方子?”
王多鱼看到这份方子之后,脸色突然就变了下来。
这份方子是养身体的方子,王多鱼之前看到过类似的一份,但那一份是坐月子用的。
而这一份方子的剂量标准降低了一些,只需要吃一周就可以了,跟正常坐月子的剂量有很大不同。
所以这是一份坐小月子用的方子,什么是小月子?堕胎、宫外孕等之后的调养期,帮助子宫、卵巢等器官恢复。
这不是关键,重点是这份方子上面还有时间,就在今年的九月份。
然而九月份是什么时间?
九月是开学季,朱玲是八月初离开哈工大的,所以她回到京城之后就来打胎了吧?
她有孩子了为什么不生下来?
王多鱼第一次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医生,否则的话,他就可以随时知道朱玲是否怀孕了。
也不至于让她把孩子给打掉。
不是说王多鱼非常喜欢孩子,而是堕胎对女人身体非常不好。
并且朱玲都没跟他商量,她就自己决定了这件事,完全没有把他这个丈夫当一回事啊。
“还真是够狠心的啊.”
这天晚上,王多鱼根本睡不着,迷迷糊糊睡过去之后没多久,他睁眼的时候,外面都已经日上三竿了。
原本他计划白天去了一趟中关村西大街八十七号院看看,但现在这情况,他就哪也不想去了。
在家里待了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王多鱼刚做好饭,准备吃饭时,朱玲回来了。
只有她自己回来,丈母娘方贞没有一起回来。
回来了正好,王多鱼终于是可以和对方好好聊一聊了。
客厅里,王多鱼坐下来,跟她聊起了儿子和家庭的事儿,他没有提朱玲堕胎的事情,就只聊儿子和他们俩的事情。
因为他还想挽回一下这段婚姻关系。
他们两口子经常聚少离多,这样的日子,对王多鱼来说,确实是受够了。
之前孩子刚出生,王多鱼尽可能迁就她,没提这茬儿。
可是现在,特别是前些日子,她连儿子的周岁宴都没来参加,确实过分了一点。
当时朱玲的想法是希望王多鱼父子俩能够来京城这边办周岁宴,他当然不同意。
别说他确实不适合到处跑,不适合给保卫科等人增加工作难度,就说王君宏这个小家伙,也才刚满周岁罢了,适合到处跑么?
要知道这可是十二月份,是冬天啊,但凡孩子感冒流鼻涕,甚至是发烧,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
所以他宁愿派车去四百多公里外的老家接送老王家亲戚来哈工大,也不愿意回老家办周岁宴。
王君宏这个孩子打从出生之后,都没怎么回过老家,就好像这不是老王家的子孙一样。
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子孙后代祭拜祖先是一项传统,但王君宏还没在清明节、春节等时间祭拜过。
而且老王家的宗族观念还是挺强的,特别是他大哥、三哥他们两个老顽固,从他们生下那么多个孩子就知道了,确实是很老传统。
明清时期的家族观念更加深入人心,老王家人口众多,就是受此影响。
当然,王多鱼是新时代的人,并不怎么感冒这些传统,所以他没有强迫孩子和朱玲一定要回大红沟村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