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鉴宝:我真没想当专家 第14节

  林思成断口否认:“跟我爷爷学的!”

  商妍半信半疑:“是吗?”

  林教授没退体前是陶瓷研究组的组长,一起共事七八年,什么风格,她能认不出来?

  但商妍并没有点破,只是笑了笑,放下了草图。

  等她转过身,林思成呼了口气,把草纸装进口袋里。

  肖玉珠盯着他,眼珠子嘟碌碌的转:“你还会设计瓷壶!”

  “没听我说吗,正在学?”

  “但我怎么觉得,商教授好像很震惊的样子?”

  “当然很震惊:就没见过这么难看的壶!”

  这倒是。

  反正肖玉珠就觉得,林思成画的那壶不但丑,还笨。

  她看了看表:“还有一节课,记得叫李师姐!”

  林思成点点头:“好!”

  正好他准备让李贞帮忙,问一问学校的老师有没有出租的空房子。

  还有几分钟下课,班导踩着点进了教室,说周五院里临时开设铜器修复公开课,计入学时,全班必须参加。

  等班导走了后,林思成跟在后面,跑出教室。

  太热了,买个雪糕吃。

  他刚走,何婉转过身来,脸上笑眯眯:“你是不是想倒追他?”

  肖玉珠有些懵:“啥?”

  “林思成啊?有他爷爷打招呼,你想考谁的研究生,不过一句话的事。然后留校,任教,后半辈子不就稳了?啧,没看出来啊阿珠,你还挺有心机的?”

  “呵呵!”肖玉珠笑了一声,拿起林思成的可乐,轻轻的晃了晃,“我没听清,来,你凑近点说!”

  “凤凰女!”

  “嗤~”

  十分钟后,林思成叨着冰糕进了教室:“我可乐呢?”

第16章 愿不愿意读研究生?

  哪怕重生了,既便有着三十多岁的心理年龄,林思成依旧对这样的事情喜闻乐见。

  何况还是一个宿舍的?

  君不见,同舍四女,建群十五。

  他一脸八卦:“详细说说!”

  肖玉珠瞪着他。

  “大二时,她谈了个美术系的男朋友,家境挺好,人也挺帅。但有一天,我们碰到那个男生牵着另外的女生逛街,之后他们就分手了。

  从那以后,何婉就不大跟我们一块玩了,不管宿舍里谁谈了男朋友,她都会刺两句。”

  “为什么?”

  “我哪知道?”

  林思成想了半天也没搞懂。

  “凤凰女这个词又是怎么来的?”

  “我家佛坪的。”

  国家级贫困县,药材之乡?

  但要说凤凰女……看着不像。

  穿衣有品,落落大方,学习也好。

  性格也不像:一言不合,就拿可乐当众滋人一脸的,你指望她当凤凰女?

  “啧,挺飒……你以后算是完了,至少在大学毕业之前是完了。”

  “嘁,还怕这个?三条腿的蛤蟆没有,三条腿的男人不多的是?”

  “这倒是!”

  林思成下意识的点了一下头,又觉得哪里不对。

  不是……姑娘,你姓黄吧?

  “没错,我也三条!”

  肖玉珠捅了他一瓶子,林思成拿出手机:“李学姐几点下班?”

  “一般是六点,快了!”

  “你给发个信息!”

  “好!”

  过了一会,李贞发来信息:“商教授有事,还要过一会!”

  ……

  幕色染透教研室的玻璃窗,商妍握着鼠标的指尖忽的一顿,眉梢往上一挑。

  鼠标再次滚动,瞳孔微微睁大,牙齿咬住了嘴唇。

  “李贞,你过来看!”

  李贞斜着身子,看了看电脑屏幕:2003级文保系2006-2007学年成绩表。

  随着光标滑动,三条表格被并例在一起:

  姓名:林思成。

  工艺美术:不合格。补考:60。

  国画基础:不合格。补考:60。

  文物绘图:不合格。补考:60。

  李贞终于知道,导师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林思成门门挂科,包括这补考成绩是怎么来的,都心知肚明。

  但再回想起他今天画的那几张图,绝对不可能是初试挂科,补考刚及格的水平能画出来的。

  也别说六十分,九十分都不可能。

  李贞想了想:“上次听他说,林教授在暑假里给他补过课。”

  商妍“嗤”的一声:“这话你也信?”

  美术不比其它,除了有悟性,还得有积累。说白了就一个字:练。不可能有什么“一朝顿悟”,“突飞猛进”的概率发生。

  再想想那三张草图所展露的功底,别说一个暑假,就是十个暑假都不可能。

  再者,那三张草图和林教授的画风就不是一个风格。也压根不属于文物构图,甚至已跳出了陶瓷美术的范畴。

  商妍想了想,又点了几下鼠标,屏幕上出现一幅油画:优雅的妇人靠着餐桌,桌上摆着青花瓷的茶壶与茶杯。

  这是欧州著名画家、雕刻家雅姆创作于十九世纪中的《贵妇》。作者很有名,作品更有名,是“欧州新古典主义”画派的代表作。

  也是国内各院校《陶瓷工艺美术》的必修作品之一。

  “抛开基调和颜色,只看构图,你好好对比一下!”

  李贞仔细的观察,一看就是好几分钟。

  “老师,我感觉林思成在草图中所应用的素描技术、线面结构、空间的结构状态,以及明暗关系的处理,和这幅画……嗯,有点像?”

  “对!”商妍又点鼠标,屏幕上出现第二张画。

  同样是瓷壶,但并非青花,而是流行于明末之后的葫芦壶。不过不是油画,而是一幅绢本山水。

  特点很明显:工笔重彩,用笔细腻,线条简洁流畅。

  怪的是,局部好像应用了西方油画的焦点透视法,解剖结构和光影效果非常明显。却又能与画作整体的构图、意境美完融合。

  更怪的是,线面结构、明暗对比和林思成的那几张图更像,比雅姆的那幅《贵妇》更像。

  “这幅画名《博古图》,由清朝康乾时期的首席宫廷画师、意大利传教士郎士宁所做,现珍藏于故宫博物院。

  而郎士宁到中国传教之前,正是欧州新古典主义的萌发时期,所以他的油现风格与雅姆一脉相承……”

  商妍继续点鼠标:“再看这一幅!”

  仍旧是一幅纸本山水,作者同为康乾时期的宫廷画师焦秉贞。中样是《博古图》,同样是一只瓷壶,同样为工笔重彩。

  但与上一幅相比,画作整体更为立体,透视和明暗的应用空间更为真实。

  而从整体看,国画独有的“写意”却比上一幅只多不少?

  而重点在于,作品的基部构图层级极多,像是渲染了十多层。

  下意识的,李贞想起了林思成的那三张图:不敢说一模一样,至少有八成相似。

  不是说形与表,而是立意与结构,以及构图前的设计。

  “是不是更像?”

  李贞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焦秉贞师承郎士宁,同为宫廷画师,他对国画艺术的了解及感触要更深。又为钦天监正,对于算理和科学同样不陌生。

  所以,从中西方艺术融合的角度而言,他比郎士宁的水平更高。”

  李贞恍然大悟:“林思成的那几张图中所体现的,就是焦秉贞的艺术特点和画风?”

  “不止,他肯定系统性的研究过西方油画技巧,包括郎士宁的绘画风格。不然不会给人一种‘很像’的感觉……然后你再看!”

  商妍先将图片做透视化处理,又移来一张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板桥体的字帖照片,然后往上一摞。

  李贞瞳孔一缩,往后仰了一下:这不就是林思成画的那三张图?

  这次不单是指立意与结构,更包括整体布局,艺术风格。

  “看明白了?”

  李贞嗫动着嘴唇,木木的点了一下头。

  国画与工艺美术,以及其中所包括的西方油画艺术,是陶瓷修复专业的必修课程。李贞画不了这么好,但不妨碍她能理解:

  林思成对于国画及工艺美术的理解、应用,比她强的多的多。甚至是,他还能融合创新,将中国的书法艺术与之揉合。

  所以,那三张草图就是他自己设计的,所谓林教授教的,只是借口。

  再想想之前看到的那张成绩表,就觉得无比荒谬:上学期还挂科的人,画不出那样的三张图。

  不,想都想像不出来了。

  惊愕间,李贞猛的反应过来:“他要用汉瓦拼壶,而非重新塑壶?”

首节上一节14/92下一节尾节目录